「哈……」
說完,金鋒不再理睬魚嘴,轉過身去走到角落中。
他的兩隻眼睛兀自鼓得老大,死死的盯著金鋒。像是要把金鋒也拉進地獄伸冤賠命。
在這裏,金鋒看見了這個人的成長軌跡。
「咱們兩清!」
「那個保險柜跟這個保險柜都是一個媽生出來的。」
I!
各種朝代各種版本的書籍竹簡碑帖拓本應有盡有無奇不有。
聽到這話,魚嘴眼珠子暴凸,啊啊啊的竭力叫著,一下子回想起來,頓時露出悔恨交加的神色。
那就是連自己都差點打眼的天字罐。
金鋒從魚嘴包里冒出煙來點上,絲毫不在乎艱難喘氣的魚嘴,輕輕撥到21這個數字上。
眼前的這個又笨又沉的大傢伙是十九世紀的純銅保險柜,非常的沉重,採用的是最原始也是最堅固的鎖扣機構。
脾臟挨了一刀的魚嘴嘴裏發出艱難的喘息,身不由已隨著金鋒的下壓躺在地上,努力的呼吸,嘶聲叫道:「你,贏了……饒我……」
「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這裏藏著一個保險柜。」
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七竅來血,瞳孔一下子擴散開去。
「你說你十年內開了這個保險柜幾百次,我一次就開開。你有什hetubook•com•com
麼感想。」
「所以,這個保險柜的密碼,還是212515!」
阿爾卑斯山的夜晚來得特別的早,不到六點天就已經黑透。
這裏竟然有保險柜,自己也沒想到,就連阿黛爾也沒有對自己說過。
「這是一號。你們那個是CII。也就是102號。」
金鋒掀起魚嘴的長袍握在刀柄上略略使力,一下子魚嘴就變成了弓蝦,急聲叫道:「別拔,別拔……求……你……」
「忒!」
風聲中隱隱聽到孤狼的夜嘯,平添了幾分的肅殺。
這文件有些意思,金鋒當仁不讓收了起來。
在保險柜的下方還刻著一個羅馬數字。
他居所非常大。
這個人,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那是阿黛爾重點給自己講過的、袁延濤的居所。
可惜這個人卻是沒學到墨家精神的精髓。
「你們魚家老祖宗給你們留的數字都是假的。」
「嗯。行家!」
「你……」
最多的還是書籍!
整個聖山就像是鬼蜮,刺骨扎人的寒風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般亂竄,將這裏變成一片寒冰地獄。
魚嘴身子震了真,睜大眼睛看著金鋒,眼瞳深處現出最深的憤怒和後悔。
袁延濤是金鋒https://www•hetubook.com•com見過最驚才絕艷的一個天工,距離大宗師不過一步之遙。
墨家的知識都是他從隱修會所擁有的浩瀚史料中自學得來。
魚嘴躺在冰冷的地上,只感覺全身氣力一點點的消失,只感覺進的氣越來越多,出的氣卻是幾不可聞。
雙手拚死去抓金鋒赤腳,卻是沒有絲毫半點力氣。
牙關長得老大的他兩隻手努力的抬起來,指向金鋒。
其他東西都入不了金鋒的眼睛,最重要的一份文件是關於一個銀行的股權證書。
而金鋒卻是毫不在乎又拉著魚嘴的手撥弄起來:「看見沒有。那口掛鐘現在就在這裏。」
「現在,我問你,後悔不?」
這其中,神州的書籍佔了一半還多。
他自稱是墨家傳人,那隻不過是他的自詡。
刀插在脾臟上,如果不拔,魚嘴還有生的希望。拔掉了,他就必死無疑。
這些,都是贗品和修復品。
裏面就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和實驗室以及博物館相結合的場所。
他到底是怎麼來的一直是一個謎。
反手將燭台扔在魚嘴身邊,躡步往後退後房門。
魚嘴怔了怔,眼珠子努力往上翻,調整視距望向保險柜上方掛著的那口上世紀的www.hetubook•com•com掛鐘。
這裏的天字罐竟然有十數個之多。放眼望去,雞缸杯、葡萄杯、元青花、永宣瓷器、轉心瓶、宣德爐、青銅器、各種字畫玉器……
一個大鼎碎片先撿出來,另外一個神聖信筒隨後揣進懷中。
「放,放……」
「放過你!?」
「魚十三,我說過,沒人敢賴我的錢。你用雞首大水法賴了我四十億……」
那一排排小小的石屋中透出來的菊豆燈火中還夾著苦修士們誦念經文的聲音,那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生機。
保險柜開了。
藉著光亮,金鋒看清楚了保險柜里放著的東西。
接著跌落在地上的電筒,金鋒看清楚了這個保險柜的樣子。暗地裡嘿了一聲。
看著超重的純銅保險柜,金鋒的手心發燙起來,忍不住活動五指。
在這裏,金鋒又見到了一件熟悉的東西。
「知道為什麼我能開開你們家的保險柜嗎?李文隆後來還問了我。我也告訴了他答案。」
在這間由禮拜堂改造的房間中,金鋒待了一個晚上,從這些書籍中入手捋清楚了袁延濤的人生成長路徑。
除去那些個價值連城各國古董珍玩珍稀藝術品之外,金鋒還看見了袁延濤自己製造的柴火窯爐。還有各種各m.hetubook.com•com樣五花八門的試驗品。
「魚十三,山水有相逢。咱們又見面了。」
在這異國他鄉絕世陸地孤島上乍見金鋒,魚嘴驚駭交加露出絕不可能的神色。
ab!
保險柜藏得很深,也逃過了金鋒鷹視狼顧的初次窺照。
一聲幽幽深深的長嘆出來,魚嘴吐出人生最後一口氣,生機斷絕,活生生被金鋒氣死殞命。
指節脆響中,金鋒忍不住又聳聳鼻子,自己已經聞到了絕世重寶的氣息。
聽見李文隆三個字,魚嘴面色有了變化,眼瞳中露出幾許的恐懼。似乎沒想到過金鋒還認識李文隆,竟然還敢直呼李文隆的名字。
一聲響處,金鋒逮著魚嘴轉到最後一個數字。
金鋒輕聲說道,緩緩蹲下身,左手輕輕摁著魚嘴的頭髮往下壓。
提著長袍跨過魚嘴屍體,轉身到了Michael的辦公桌,抬手將Michael的筆記本和那本約丹鐵書捧在懷裡。
金鋒看也不看魚嘴,也不動那手電筒,側著身子開了保險柜。
「還記得我給你們魚家開保險柜嗎?」
「當年神聖之城和自由石匠把這口掛鐘也拿了回來送到了這裏。也掛在了這裏。」
金鋒的赤腳就壓在那把刀柄上,手裡握著兩把茶刀,居高臨下看著魚十三,和-圖-書臉上無悲無喜。
「真的密碼在照片里那口掛鐘上。」
而對應的這些贗品和修復品,都有真品。
七彎八拐走了好一陣子,金鋒總算是到了另一處地方。
歪著腦袋看著金鋒,鼻孔嘴巴開始冒血,凄慘絕倫,嘴皮蠕動顫音抖抖:「我,還……」
自己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在尋找東西上。要不是魚嘴,自己還真沒那閑心去找這些東西。光是桌上的那些個書籍都夠自己愛不釋手。
「212515!」
這東西還標註了一個特殊的紋章圖案。一朵繁複的鳶尾花,中間還有兩個字。
走進袁延濤的居所,金鋒也找到了袁延濤的起源出處。
「不用還了。」
輕輕搓搓凍得通紅的雙手,哈出兩口氣,反手將魚嘴的手扯了出來搭在旋鈕上,輕輕撥弄。
拿了這三件東西,金鋒起身將那頭頂那口掛鐘取下,略略做了調整又放回原處。
風雪滿天,刺得人眼睛都難以睜開。就像是那一年南極的尋寶,卻是比那一年更要艱難。
不過三十歲的他所擁有的橫貫中西的技術和學識,遠超活了一百多年不死的老怪物Michael。
躺在地上的這個魚十三,卻不是早先在石屋中的魚家家主魚嘴又是誰?
金鋒嘴裏漠然說出這話,放開魚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