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孤者前行,往來祭生死,既行,且無悔。」
妖族一向狠厲擅戰,說要開戰,那就是真的要開戰了。
直到出口那邊又有一堆人出來。
後者雙手撐著屍體的掌心冰霜遊走,千年玄冰凝聚,冰棺封鎖。
就在此時。
秦魚當然知道主君還沒走,她甚至感覺到了那位主君在暗地裡來回掃視試探的洞察魂念。
「開戰!」
秦魚一怔,伸手接過,看了一眼。
第一件事,他們都沒發現,連尊者都查探不到對方所在。
可主君不出現,等於這裏所有的壓力都被尊者,也就是東部執守官烈山承擔了。
其次,他缺乏時間去做準備——推翻自己謀害玄女的事兒。
「不,是因為別人來了。」
「所以,你不能哭。」
眾人驚愕。
「既無悔,永生無淚。」
其二,冰鳳之子,于天藏大陸都尊貴非凡,可他跪下了。
嬌嬌用自己小學畢業的語文閱讀理解能力去綜合概括了這話的內容——這破事是特么冽鹿的主君夜玄搞的,他https://m.hetubook•com•com殺妻害子,你們妖族找他去啊,非要在老子監督考試的時候來開戰,作死啊!
秦魚看穿了這個主君唯利是圖貪生怕死的本性。
第五刀翎冷眼看著他,眼底深沉,那氣息涼冷可怕。
緘默片刻,秦魚闔上眼,手指微微拽緊了第五刀翎的衣擺。
她赴的死,本該是青丘的。
似笑,又似要落淚。
跑了。
無闕的弟子們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們只知道只有死人才需要棺槨。
對方,尤其在他們無闕人的身上掃了很多遍,還有瀚海朝伊這些有背景有實力的人。
「冽鹿主君夜玄,出來!!」
第二件事,他們都留意到了青丘無闕跟第五刀翎之間那奇異的氣氛。
第五刀翎目光沉沉。
「對不起。」
小鳥兄抬了頭,遙望天空烏沉沉。
只一眼,秦魚捏緊了它,笑了下,眼底有些水光。
秦魚是最後一個。
如此強橫的妖氣碾壓而來,十之八九的修士都幾乎要下跪了。
這一和圖書笑,有些奇異。
妖氣遮天蔽日。
瀚海朝伊跟柳如是在此前出來了,見到秦魚出來后,兩人對視一眼。
秦魚走了過去。
官烈山面對妖族如此強勢的態度,迎面高聲道:「我人族與妖族,無論在哪個大境州都保持和平多年,雖說如今出了這樣大的事兒,爾妖族有所憤怒理所應當,但事情出了,就要解決,一事歸一事,就這麼全面開戰,恐怕也於事無補,何況現今是我天藏境主掌天藏之選,上有仙門在意,天藏大陸舉世關注,恐怕不宜。」
但可以背對著所有人,在他懷裡落淚。
連呼吸都不敢。
然而……主君夜玄沒出息,走了。
某些方面來說……方有容的死,跟青丘並非完全沒有干係。
尊者也見到了,深深嘆一口氣,這麼特么一個爛攤子折騰的何止是主君一族,還有他呢!
「他們來了。」小鳥兄低低道。
倒血霉了,真的,他招誰惹誰了。
第五刀翎沒說話,只是掏出傳訊符,遞給她。
她的聲音涼軟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且沙啞。
「他走了!是因為找不到你就走了嗎,魚魚?」
那個人若是沒出現,必然本尊混跡在其餘人裏面。
撲面而來的青木松柏的氣味,秦魚也怔鬆了,手掌抵著第五刀翎的腰,想退身,卻沒法退。
而他指尖靈力探查到的——靈力虧空,靈魂枯竭。
入了耳中,像是瀟瀟夜雨。
她走出,朝這邊看來。
2,無闕的反應。
但他也快走了。
瀚海朝伊這些人眉目都是一跳。
白澤跟伏夏這些人是在冰宮,親眼見到事情大概,再探究幾分,大概也就直到一些糾葛了。
「人族昌盛,卻不想連冽鹿這等早已沒落多年的破地兒都敢如此算計我妖族。」
她太虛弱了。
秦魚剛說完,天空轟鳴。
「師兄放心,我孤道峰也有祖訓。」
直到小鳥兄出來。
其一,他的毒的確就解了,且冰鳳血脈已覺醒,他,終於掌握了修行的力量,從此海闊憑魚躍。
方有容,是真的死了。
他拖著冰棺放在地上,跪下了。
和圖書尊者傳音第五刀翎跟秦魚兩人。
這個女人……好像跟此前不太一樣。
「師兄,我可能不會道歉。」
主君果真很快走了。
妖族有了動靜,妖氣霸道之際,鋪天蓋地湧來。
1,那個手段通天的可怕人物在哪。
忽然,第五刀翎卻伸手扣住了秦魚的手腕,指尖一勾,往上勾了衣袖見到了皓腕上盤根錯節的傷疤,似在修復。
「我妖族與人族,理應一戰!」
只一對視。
那烏黑中,見了翻滾了血紅。
無闕的人竟無端不敢哭泣。
「既成無闕弟子兩行首,就不許在人前落淚,不論人死燈滅,不論宗門覆滅,這是祖訓。」
他一人走來,抱著方有容走來。
第五刀翎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看著小鳥兄走到跟前。
他允許了。
她沒想過在人前做戲,卻不想第五刀翎有此舉。
走到跟前。
這倒血霉了,攤上這麼一波波變故。
但第五刀翎壓低聲音說:「你大師姐去之前予我發過傳音,言明,若是她死了,你便是無闕的大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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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內屢屢歷險的考核者們大多乏力,連百里纖裳這些個老東西都廢了不少氣力,何況他人。
在秦魚皺眉要抽回手的時候,他另一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在了懷裡。
只有第五刀翎敏感,似察覺到了什麼,站在那兒,一直看著出口。
「主君還未走,你們無闕小心些。」
那一瞬,目光對視。
當然,說白了就是他怕死。
瀚海朝伊聽到了,偏頭轉眸,若有所思。
這個主君不可能任由這麼一個兇殘的對手一直躲在暗處,而他白白承擔了如此大的兇險。
在場人族修士除了天藏境的,就基本是冽鹿東部的,真真是一口大鍋砸下來,腦門都腫一頭大。
好多人都在關注兩件事。
秦魚垂下眼,眼底冷意。
無闕的孤道嗎,傳下這句話的人,恐怕是那位吧……
怎麼說呢,這廝當然不肯在場,其一是他遭了反噬,正是虛弱的時候,不可能在妖族最憤怒的時候出現,不然少不得要被對方攻擊。
嬌嬌對空間最為敏感,察覺到主君的離去,當即告知秦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