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沒關係，我抱你也會更緊一些。」
昨日跟黎星若約好的鷗桑們也如期而至了，她也沒忘記給它們多點些麵包和飼料。
「……怎麼又這樣了？！」
林路輕壓在她身上，她伸出手臂，纏住他的脖頸。
「耳朵又涼涼的了。」
大觀河畔的滇朴樹葉子也開始逐漸泛黃了，青黃交接之間，將大觀河畔裝點得美不勝收。
黎星若很喜歡海鷗，尤其是這樣一群群海鷗飛起扇動著翅膀，嘴裏不停地鳴叫著，輕風也來作伴，雖然沒有盛大的煙花，但此情此景也有種人與自然和諧的浪漫。
昆明有種很獨特的文藝范，姐弟倆一起到圓西路的唱片店刨碟，當年風行一時的影視劇作、流行音樂等光碟都可以在這裏找到，隔壁不遠就是雲大，這裏也是號稱大學生的第二食堂，燒豆腐，燒餌塊，烤豬蹄，等等，圓西路不長，是個斜坡，從坡頂吃到坡腳真的一點不誇張。
直到各自的臉上染起緋紅，林路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微醺的她時而烈得他喉嚨發顫，又可甜得他滿心溫暖……
「耳朵！」
兩人身體接觸的地方，傳來陣陣溫熱，這座城市的氣溫比蘇南要冷一些，夜晚降到了十六度左右，這樣的溫熱會感覺很暖和舒服。
「好飽好飽了！你呢？」
溫柔美麗的姐姐被可愛的海鷗環繞著，她舉起手，笑得眯起了眼睛，恰逢一群海鷗從河面騰空而起飛向天空，三五成群的海鷗在滇朴披金的枝頭嬉戲，秋日明媚燦爛的陽光渲染著她的髮絲，和她身邊的海鷗一起點綴著她的笑顏，林路拿起脖子上的單反相機，將這美麗的瞬間定格。
「星若姐是不是很羡慕它們？」
林路便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他用手指在杯壁上走路，走上杯子的邊緣，再逐漸靠近酒杯的中心，但始終隔著一段距離。
「是星路號啦！」
「這是在幹嘛呢……」黎星若好奇。
在遇到林路之前，黎星若也曾憧憬過帶著能保護自己的大男孩一起去陌生又美麗的城市到處逛，如今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跟著林路一起到處迷路，牽牽小手像小學生一樣晃，不用上課也不用上班，人多的時候，他會將她摟緊在身前，人再多一些的時候，他會蹲下來將她背在身上。
林路麻溜地把麵包塞進嘴裏，調整拍攝的角度和攝影參數，畢竟日出的時間很短暫，最美的往往是某一個瞬間。
「好美！！」
「御前領和圖書路侍衛！」
黎星若咯咯笑，其實喂海鷗的麵包很多店都有提供，價格便宜，都是一些過期的麵包，主打的就是一個喂海鷗的過程嘛。
沒有震耳欲聾的喧鬧聲，姐弟倆很喜歡清吧這裏的淺淺淡淡的氛圍。
「呀……我好怕它們在我頭髮上拉屎！」
她會感覺自己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抱著小被子，於是好開心地用臉頰去磨蹭他的側臉。
水面上吹來清涼的風，將她的裙擺和髮絲吹得飄飛起來，鷗桑們也沒有白吃不幹活，此刻紛紛環繞在她的身邊，在空中迎風盤旋飛舞著，天空的雲彩很低，可這並沒有阻擋看日出的視線，反而將日出前的朝霞襯托的格外絢麗。
「太陽要出來了！快快擺姿勢！」
「真的假的，星若姐是不是糊弄我？」
林路正以為她會在他肩膀上咬一口的時候，身後的姑娘就輕輕地咬住了他的耳朵，自然是不捨得用力的，說是咬，但用抿來形容好似更恰當。
趴在他結實溫暖的後背上，一起行走在這文藝而又浪漫的街道中，他的步伐很慢，時光也好像變得很慢，這樣的戀愛旅行，可實在是一件愜意又美妙的事。
微醺狀態下的她閉著眼睛，能感受到他穩健有力的腳步，周圍的車流聲、行人的說話聲、晚風拂過發梢的聲音，還有他的心跳呼吸聲，奏成一曲和諧的搖籃曲。
林路嘿嘿笑著跟她形容那種濕濡的感覺。
對面的西山龍門在朝霞和雲海的襯托下顯得尤其壯觀，山頂彷彿是橙色的，在日出的前夕，東邊先出現了朝霞，接著金色的日光透出天際，也許是海拔比較高的緣故，比起平原上的日出來，滇池上的日出顯得格外的耀眼，令人無法直視。
「哈哈，還挺有味道。」
緊閉的窗帘外，月亮悄悄鑽出雲層，皎潔無瑕。
都說人生治愈有三項，美食、小酒和音樂，兩人一起走進一家很有小資文藝范的清吧喝酒。
「呀！快跑快跑！」
「拜拜鷗桑~！明天記得過去滇池跟我一起看日出，我多帶些吃的給你們喔！」
「那它們的腳丫也是紅色的呀，怎麼不叫紅腳鷗？」
「……少來，懲罰你說說我跟她們的區別。」
「沒啦！都讓你們吃完啦！」善良的姐姐張開雙手，還翻了翻褲兜，告訴可愛的海鷗們已經沒有吃的了。
「林路林路，你喝醉了嗎？」
「星若姐……」
林路驚訝，雖然讓他來形容的話，大抵也就ｍ•hｅｔｕｂoｏk•ｃｏm.ｃｏm只能說出驚為天人，無敵投地這種形容詞了，不過他也感覺靈感爆棚，可惜沒帶畫板，時間也不是很多，不然他也要坐下來好好畫個畫的。
「星若姐，我第一次來酒吧就是被你帶的，你教壞我！」
「唔，不錯！滇朴披金，樹間秋黃，清風作伴，群鷗見舞！」
「唔？」
「笨蛋，我當然知道呀！」
「不夠！」
正忙活著啃烤玉米的林路見到黎星若又興緻勃勃地往豆腐燒走去，連忙死死地抱住她，他真的吃不下了……
哆啦C若科普道：「它們是從北西伯利亞，從貝加爾湖穿過整個大俄和華夏飛到昆明這裏過冬的！」
也許是酒意壯膽，在林路開始放肆的時候，黎星若也毫不客氣地將空調遙控器抓在了手中。
「怎麼拍呀！」
「林路林路，我閉上眼睛了，我們現在在哪兒啊？」
「很好，你的笨蛋問題成功把我問到了。」
「比如……」
今天是抵達昆明的第一天，按照計劃，將會在昆明待上兩天，接著再去大理和麗江，整體行程不會很累也不會很趕，旅行最重要的就是悠閑嘛。
「星若姐在我背上呢。」
「羞不羞呀你，還跟鷗桑搶吃的？」
其實去哪兒並不重要，有身邊的人陪著，哪哪兒都是風景。
「什麼話這是，什麼話！」
「姐姐走不動了。」
「哇塞，星若姐你是海鷗親和體質嗎？怎麼海鷗都往你這兒飛？！」
「你、你要是敢亂來，我肯定要咬斷你身上一堆地方的！」
林路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星若姐天生就是個路痴呢，這不純純迷他嘛。
「這是什麼歌呀，林路你聽出來了嗎，曲調好耳熟，但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歌……」
女孩子真奇怪，同樣是沒營養的回答，她就偏偏喜歡第二個。
林路老臉一窘，拉過被子蓋住腿，將俏臉羞紅的她緊摟在懷中，不知作何解釋了。
已經體會過被他背著的美妙了，見林路這般寵溺她的背影，黎星若忍不住嘻嘻甜甜地笑了起來，像是要把他撲倒似的趴了上去，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粉膩膩的小臉埋在他的后脖頸上，像小貓兒似的蹭蹭。
「星若姐最美！」
黎星若臉紅得像小番茄似的，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把視線亂瞥，只是笨拙地摁著空調遙控器。
「我的嘴巴還是辣的很呢！你看是不是腫了？」
在某個街角的大樹下，黎星若將他抵在樹榦上，她踮起hｔtps://wｗw.hetuｂｏoｋ•coｍ.ｃoｍ腳尖幫他解辣，還真別說，果然吃辣這種事是跟基因有關係的，她的口水就像是最好的良藥，與她的Kiss中，林路嘴裏那火辣辣的感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那甜甜的溫柔和馨香。
「星若姐……」
「先把電池摳掉，怕、怕你亂來……」
歌手彈著吉他淺唱低吟，娓娓道來，姐弟倆點了兩杯雞尾酒，一起窩在角落裡聽歌碰杯。
「在昆明呢。」
「這樣，迎風飄揚！」
「咦，還真是，不過歌詞改了！是昆明版的《成都》？！」
「在呢在呢……」
林路拿出手機導航看了看：「回稟公主殿下，有一點五公里！咱們是打車回去，還是散步回去？」
「真是拿你沒辦法，姐姐幫你解辣！」
……
林路停下動作，怔怔地看著她的眼睛，聲音都有些發顫。
辣是不辣了，就是嘴更腫了。
「還能這樣解讀的？？」
「星若姐你看，把杯子假設成我的心，有的人只走到這裏，有的人走得近一些，但也沒到中心，星若姐知道你在哪兒嗎？」
「從這裏回酒店有多遠？」
「對啊，你知道燕子不，燕子會飛到世界的南方去過冬呢！」
夜幕徐徐降臨，林路和黎星若像小火車似的一路逛吃逛吃，原本制定好的詳細旅行計劃似乎派不上用場了，果然旅途中隨心所欲才是最愉快的事，完全按照計劃來，那豈不就是變成了另一種打卡上班了嘛。
「有嗎有嗎？沒看到。」
「喝醉了呀，我現在醉醺醺的，等今晚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糟蹋星若姐了！」
可惜海鷗不迷他，他身邊只有寥寥幾隻，而黎星若這邊，手上、肩上還有空中都盤旋著一大群，這裏那麼多遊客在喂海鷗，偏偏就她這裏最受歡迎，想來海鷗也跟他一樣，很有眼光嘛！
即便是這樣沒羞沒臊的夜晚，也依舊沒能阻擋兩人早起去滇池看日出的心情。
「完了，星若姐，鷗桑好像生氣了，它們要在你頭上拉屎了！」
林路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跟鳥類接觸，感覺十分新鮮和驚奇，這裏的海鷗壓根不怕人的，岸邊的圍欄杆上站滿了一排又一排，他往掌心裏放一些麵包屑，把手舉起來，有膽大的海鷗甚至敢站在他的手上啄食。
「哈哈哈……」
「你在杯子里。」
「……好像是《成都》吧？！」
「那咱們散步回去~」
「我的天，星若姐居然不說666了？！文采瞬間打開了？！想起和*圖*書自己是文學系高材生了？！」
林路雙臂挽著她軟嫩的膝彎，輕鬆將她背了起來，往上顛了顛，她也懂事地把他抱得更緊。
「星若姐吃飽了沒？」
「怎麼樣？還敢不敢？！這是零點一級的力度！」
酒都還沒喝呢，黎星若就感覺有些醉了。
黎星若就呼呼地往他的耳朵吹氣。
「好多美女誒！」
林路雙腳墊地支撐著自行車，她就在後座上輕輕鬆鬆地坐著，感受著這裏的小腔調和小清新。
「笨蛋，你看它們的嘴巴是不是紅色的！」
「……」
黎星若嚇了一跳，原本軟乎乎的嬌俏身子驚得繃緊，沒好氣地拍他拍他。
「走咯！」
「沖鴨！星若號！」
姐弟倆一起騎著雙人單車，悠哉悠哉地騎行在沈從文、汪曾祺、林徽因等名家走過併為之寫下詩句的街道上；或者在翠湖邊呆坐，任陽光慵懶，聽咿呀咿呀的滇戲；或在丁字坡的書店裡隨意翻看，抑或在創庫，觀賞其中風格各異的畫作；又或在那街頭的叫賣聲中品嘗那味道獨特的風味小吃……
「……臭流氓，你可真是油鹽不進啊！」
「才兩公里不到，打車好貴的！」
林路調製好單反相機，麻溜地小跑過來站在她身後。
「是啊，它們不迷你，它們迷我~！哼！」
關上房門鎖好，從玄關一路Kiss到了床上。
「林路林路，秋天是要來了嗎？天氣轉涼了！」
他這才發現這些海鷗非常漂亮，爪子和嘴巴都是橘紅色的，身上潔白的羽毛像是一件白色的披風，披風的邊緣又綉著一道黑色的花邊，烏溜溜的兩隻圓眼睛非常靈動可愛。
還沒等黎星若說話，他的手指靈巧地跳到了杯子里，抬起頭在她的臉蛋上嘬了一口。
「滾，我也是第一次來啊。」
「這是什麼海鷗呀？」
「是、是這樣子嗎？」
「那星若姐不想打車，又不想散步，沒辦法了，只能騎馬了！」
「好可愛！！」
「這也算是酒吧吧？」
「歐~！歐~！」
黎星若又喜歡又害怕，作為行走的人形百科，她知道鳥類是直腸子，那可是想拉就拉的，如此浪漫美麗的場景，要是被海鷗『饋贈』點什麼禮物，那可就丟臉大發了。
「星若姐快看看我的照片拍得怎麼樣！」
「歐~！歐~！」
「是紅嘴鷗！」
「當然算了！」
「林路你好了沒呀，快來！」
她才剛說完，便見林路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臂往身後招了招。
「耳朵濕濕的了。」
「星若姐hetubook.com.com看鏡頭，我給你拍照！」
進入到十月份之後，海鷗陸續從遠方飛來，海埂大壩、滇池、翠湖以及大觀河畔都會有非常壯觀的海鷗群。
手牽著手一路小跑來到看日出的地點，準備好相機和三腳架，為了拍出美照，黎星若今天還穿著一身漂亮的小裙子。
姐弟倆騎上星路號雙人自行車，悠哉悠哉地又去往下一個地方。
林路已經說不出話了。
「哪裡有馬呀，笨蛋……」
她像是海鷗公主一樣，將手臂迎風平展開來，而身後的林路則溫柔地摟緊她的腰，鼻尖縈繞著她的發香以及旭日初升的霞汽。
「星若姐給我留點！我都還沒吃呢！」
在黎星若的努力攻關下，林路爆出了很多的金幣，她頗有成就感地把這些金幣收集起來，用紙巾包裹著丟進垃圾桶。
「還真起風了！」
終於是回到了酒店，在外面騎行走逛了一天，兩人都已經累得不行了。
從西昌路起至大觀公園門口的這條路名叫大觀路，附近大部分都是附有時代歲月的老小區，林路和黎星若在岸邊停下車子，學周圍的遊客們一起買了些麵包和飼料，在這裏喂海鷗。
從清吧里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黎星若感覺雙腿有些發軟，也不知道是喝醉了的緣故，還是他Kiss的太過分的緣故。
「哦，原來我在你背上呀……」
秋日晴空萬里，林路和黎星若一起騎著一輛雙人自行車，沿著昆明的街道騎行，澄澈的秋風拂過彼此的臉頰，令人心曠神怡。
假期第二天，天都還沒亮，姐弟倆便一起坐上了四十四路直達滇池海埂公園的二層巴士。
林路沒有回答，只是顯得很難受地再次呼喊她的名字。
偶爾遇到有文藝駐唱的青年時，兩人也會停下車子聆聽，旁邊還有一位正在修琴的老藝人。
「因為它們從來不會迷路呀！」
看著攤主製作了棉花糖，黎星若點了一份，吃了兩口后遞給林路解決掉；手工冰淇淋也來一份，吃掉上面的尖尖后，遞給林路解決掉；噢噢！爆炸魷魚也不錯，她點了個超辣的，吃了兩顆后遞給林路解決掉，不能吃辣的林路辣的眼淚直流……
「來了來了！」
「這麼遠的地方過來的嗎？」
這位在水邊的清麗女子，容顏秀美，姿雅端莊，輕風拂起她的髮絲，她的肌膚水般潤滑，在這樣的晨色中泛著美麗的光澤，她看著旭日初升的東方，眼睛明亮如珠，嘴角間微微上翹的歡喜，是那麼的令人迷醉。
「不及星若姐美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