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絕對不是正經人!

白面人的袖子被打得粉碎,生石灰隨著三節棍涌動著,如水流一般。
特別是裏面的板磚和石灰粉,怎麼看怎麼像街頭潑皮流氓互毆。
直至非常專業的把夜晚行動的衣鞋處理了乾淨,而林香織則更為專業的把他髮絲上的沾上的蛛網抓乾淨,並給他弄了一個睡覺睡得凌亂的髮式。
一時間,薛長老腦海里浮現出了這樣一個畫面。
清氣司之所以會來這裏查探,就是因為這裏恐怕隱藏著類似林香織「父親」那樣的妖魔。
季缺前沖的身形被阻止了一下,不過他手中的千機劍轉瞬變成了一把大剪刀,咔嚓咔嚓一頓亂剪,將那些絲線剪開。
不,不是死太監。
沒有任何猶豫,隨著季缺的右手在千機劍上一握,一隻冷箭呼嘯著向井口|射出。
那是啟動了吹風機效果!
滴答,滴答。
可季缺如今擔心的並不是那個白面人,而是那個「祂。」。
修行界中,修行有成的修士往往只專一物,最多兩物,因為四境神念境到五境本命境之間,修士需要將合適的武器磨礪成本命物。
「不,還有石灰。」王長老陳訴道。
至於今天那個白面人也實在值得警惕。
嗤嗤的響動聲不絕於耳,那是千機劍和周邊收緊過來的「無形刀鋒」撞在了一起。
那如烙鐵般的手掌飛濺出了幾塊堅硬無比的肌膚,流下了幾滴鮮血。
白面人本能的感覺不妙,緊接著,就有一聲很輕的破空聲忽然在耳畔響起。
可惜那板磚走的是弧線,所以他只躲開了一點。
因為她能感知到裏面的力道和鋒利程度。
下一刻,手指一彈,將那滴指尖的血水彈出。
眨眼間,那道寒光已掃來,陰險至極。
結果那白面人也是了得,彷彿早就預料掉了這局面,徑直前撲。
於是兩人沒有任何猶豫,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竄進了樹林里遁走。
這時,一道暗影襲來。
溝壑處,連石頭都被一分而二,切口處光滑平整,可見這鉤鐮槍的鋒利和力道。
這個時候,他襠部也是紅彤彤的,如烙鐵一般。
「真是麻煩。」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又冷不丁的灑出一簇石灰,又偏頭躲開。
別說四境五境了,二境恐怕就是極限。
季缺甚至有一種錯覺,那行字並不是方四海用來警醒後來人的,而是出自於恐懼的本能。和*圖*書
嘭的一聲悶響,白面人右邊臉上的面具被砸得破碎,整個人如陀螺般旋轉著,化解著這可怕的勁力。
於是兩人一上一下,一個臉上戴著白板,一個戴著九筒,相錯而過,幾乎同一時間陰險的使出一記膝撞。
結果還來不及得意,就是砰的一聲悶響,整個身體往後彎折了一下。
而這個時候,四周已有破空聲傳來。
只見白面人雙腳未動,身體如蛇般一個扭曲,變成了一個麻花形狀,那白色面具就和季缺手中劍交錯而過。
季缺躺在地上,以游泳的姿態在樹林里竄行,發出的聲音極其細小。
緣于不知什麼時候,本來連在一起的三節棍一下子變成了雙持的雙棍,一根被白面人握在手裡,而另一根則撞在了白面人的襠部。
空氣中多了一條近乎透明的線。
白面人沒有料到,他功夫練到了這個程度,依舊被眼前的九筒人破了防。
於是翻湧的生石灰又一個停滯,又向揮舞著雙節棍的季缺衝去。
他眼疾手快,啪的一聲抓住了從左側偷襲而來的棍子。
僅僅是那井壁上扭曲的字體,都讓人感到病態的恐懼和絕望。
這一刻,季缺甚至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就是那煙霧籠罩下的臉恐怕根本就不是人的。
季缺一時覺得,這裏面的水挺深。
一時間,空中那些鋒利的絲線也跟著他的旋轉變化著,到處切割和攢射。
落地之後,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轉身,又近乎同一時間灑出一把石灰,又同一時間後退。
緊接著,白面男雙掌拍出,一時間,空氣扭動,形成兩個磅礴的掌影,帶著生石灰如水般向季缺衝來。
王長老站在那裡,沉默了一陣兒,說道:「看不出來。」
啪的一聲,卷轉的劍刃就砸在了男子背部,男子皮肉被砸開的轉瞬,他身體又是一扭,化解了攻勢的同時,再次竄了出去。
如果不是被他逼急了,那人甚至不會動用那透明鋒利的絲線。
可就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一陣嗚嗚嗚的風聲陡然響起。
這個時候,只見男子右手戒指一動,又是一條無形的刀鋒從另一側切割過來。
他定然是發現了什麼,然後被困在了那裡,進而才會刻下了那樣一行字。
鐵磚頓時化作了一道殘影,向白面人襲去。
上方有血水落下。
於是平衡在和圖書一瞬間被打破,一簇生石灰沖向了白面人的面門。
他快速穿過了樹林,又貼著院牆的陰影竄過,最終推開了窗戶,回到了住處。
「你的意思是,其中有一個人擅長古怪劍法、棍法,會用戰戟,甚至還用板磚拍人?」
緣於他感知到了裏面的灼燒感,彷彿是有團火在其中燃燒一般。
季缺的愣在於對方是個死太監。
鐺鐺鐺!
季缺收劍於左側,身側陡然綻放出一串燦爛的火花,那是那條透明的絲線和劍鋒撞在了一起。
可是那面具破碎的瞬間,一陣煙霧便在對方臉上瀰漫開來。
季缺見狀,手中劍一分為二,鐺的一聲擋住了另一條絲線。
季缺剛要去追,結果這時,他身旁的一棵大樹一動,樹榦上多出了一條豁口,旁邊的樹葉則一分為二。
啪啪啪!
在薛長老的印象中,背著一連串武器出來的,不是江湖上賣雜耍的,就是些花里胡哨的菜雞。
「祂要出來了,祂是指誰?」
「嗯,其中一種變化太多,這裏面的道道有的是奇怪的劍痕,有的像是棍擊造成的,甚至還有戰戟和鐮刀的痕迹。」
他剛想發力控制住這把槍,結果只見季缺右手一扭,一陣機械次序井然的變換聲響起。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把他嚇成那樣?
下一刻,只見季缺體內真元涌動,手中劍忽然掉下來一塊「板磚」。
可是下一刻,季缺被攔腰切斷的畫面並沒有出現,緣於他的身體一下子變輕了,就像是一張紙,剛挨上這條線就飄了起來。
這是「湖底,魚屍。」情報發出前留下的,還是發出后后留下的?
只見男子雙手一交錯,那如絲線般的刀鋒就圍著季缺環繞起來。
下一刻,只聽見砰的一聲,冷箭爆裂開來,灑出飛舞的石灰粉。
於是湧來的生石灰一個停滯,反向撲去。
白面人撞的是季缺肚皮,季缺則撞的是對方襠部。
下一刻,季缺右手一扭,本來撞在對方襠部的棍子又猛的彈出了一記刀刃。
結果他還來不及站穩,只聽見嗡的一聲破空聲襲來,勢大力沉。
這時,王長老蹲了下來,指著地面一個方塊印記說道:「這個應該是板磚。」
一記醞釀已久的凌空抽射正中板磚磚身。
那無形的刀鋒,轉瞬就拐了一個方向,割向了季缺腰身。
和_圖_書即,她看了看旁邊那嘴巴上叼著一根香的靈狐雕塑,再次陷入了沉默。
季缺見狀,一躍而起,作勢要躲開這一擊。
嗡!
幾個年輕弟子冷著臉問了一番后,離開了。
那就是一個人身上背著古怪的劍、棍子、戰戟、鐮刀,帶著板磚和石灰,對著敵人猛刺、猛砸、猛割、猛拍、猛灑石灰……
以季缺的判斷,那白面人搞不好就是雲雪宗里的高層。
薛長老則是女子,一直負責宗門內的守衛事宜,所以對此有些惱火,不禁問道:「老王,這到底是什麼兵刃?」
而季缺臉戴九筒面具,雙節棍一下子變成三節棍,舞得如封似閉。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變招防禦,於是膝蓋嘭的一聲撞在了一起,分別彈開。
看見這一幕後,饒是季缺都有些意外。
他頭髮凌亂,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臉困惑道:「怎麼了?」
薛長老忍不住感嘆道。
白面人本能的一閉眼,而季缺揮舞著的三節棍已啪啪啪拍了過來。
他雙手十指猛一扯,四周的透明絲線頓時化作了一張網,向季缺周身籠去。
方四海當時為什麼會在那裡刻下那樣一句話?
他剛想著藉此反擊,可這個時候,那如驟雨般的攻擊忽然消失了。
太極消力!
他本意是至少擊碎對方的面具,看看是誰,沒想到對方身形這般靈活。
哎呀,第一次當卧底被盤查,還挺刺|激。
而近乎同一時間,季缺後背貼在井壁上,雙手雙腳一陣擺動,頓時如一條魚般竄了上去。
井口處,只見之前那白面人去而復返,手裡握著一隻被捏成碎渣的野兔,上面溢出的血水不斷往下滴落,他的整隻手掌也變動一片殷紅,冒出了蒸騰的熱氣。
白面人往後翻滾了幾圈后,作勢要和季缺拉開距離,眼神凝重。
季缺過了關,關上房門后,長長鬆了口氣。
唰的一聲,隨著那帶刃的棍子一鉤,白面人褲子破碎,飛出了一絲血線。
夜更深了……
白面人靠著護體真氣避免了石灰入眼,可石灰卻也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白面人躲過這驚險一劍后,返身就要跑。
這一刻,雙方都愣了一下。
很顯然,雲雪宗的高手聽見了動靜,正向這邊趕來。
白面人雙掌頓時加大了勁力,手上的青筋頓時如蛇般涌動起來,帶起了一陣更加磅礴的掌勁www.hetubook.com.com
季缺往前一躍,鉤鐮槍呼嘯著砸下。
白面人的愣在於季缺的偷襲,實在是無恥得令人髮指!
可這個時候,白面人的面具下不禁發出了一聲嘲弄的嗤笑。
如果季缺所料沒錯的話,應該是有人在上面搞鬼。
很快的,他就適應了季缺這拍打的節奏。
一時間,空氣中滿是燦爛的火星,如火樹銀花一般,絢爛無比。
彷彿他不那麼做的話,就會在一瞬間崩潰掉,或者說瘋掉。
不過今晚不能不說沒有收穫,至少他發現了上一任探子方四海留下的蹤跡。
「板磚?」薛長老眨了眨眼睛,有些懵逼。
而他的雙手依舊慣性地揮舞著。
想著,她把神像嘴上的那根香取了下來,插在了地上。
一扭,就成了一把鉤鐮槍。
於是一時間,生石灰橫在兩人中間,擠壓著,形成各種形狀,卻都沒沾上兩人的身軀。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房季缺深深吸了口氣,打開房門。
白面人今天雖然跑掉了,甚至還有後手,可他有信心和對方七三開。
老實說,他是有點緊張的,不過很快入戲。
季缺轉瞬一個前沖,一邊用劍抵擋著這胡亂切來的絲線,一邊想靠近對方,看看對方的真面目。
那是雲雪宗的人盤查過來了。
老實說,這種以線未刀鋒的打法確實挺有特色,以至於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季缺覺得挺好玩。
兩人皆是一驚,沒想到對方能陰險到這個程度。
千機劍化作的三節棍打在對方的雙手上,竟然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響。
這便是白面人的武器。
對方戴著面具,面具破損之後,依舊以詭異的霧氣遮住面龐,那就代表著對方和他一樣,不想露臉。
白面人猛一後退,剛剛所站的地面轉瞬被斬出了一條嶄新的溝壑,灼熱的氣流升騰而起。
忙完這一切,季缺躺在床上睡了一陣兒,才有喧囂的聲音在附近響起。
只見季缺揮舞著千機劍化作的雙節棍,帶著呼嘯的勁風往前抽去。
要不是他剛剛往上跳得及時,即便他已縮陽入腹,恐怕都會留下一條不小的傷口。
白面人雙手閃電般擊出,生生夾住了鉤鐮槍的槍頭。
這些衣服應該是可以報銷的,可他依舊肉痛。
王長老是一個挺高的男人,頭髮花白,給人一種溫和儒雅的氣質。
進入三境真元境后,季缺和圖書對真元的掌控越發嫻熟。
不,從這鋒利程度來說,那可以說是一條沒有刀身的刀鋒,兇險異常。
可眼前的這些痕迹卻絕非是菜鳥能留下的,僅僅是地面上那幾道深刻的溝壑和切痕,即便是四境神念境上階的她都得小心應付。
如今有一件事至少可以確定了,那就是剛剛在這裏亂搞的傢伙,即便不是潑皮流氓,也絕對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
季缺手中劍一抖,刺向了白面人的面門,劍身上的鋒刃頓時如絞肉機般卷了過去。
「看不出來?你都看不出來?」
鉤鐮槍一下子扭動成了一把滿是利刃的錐形長劍,隨著季缺往後一抽,一時間火花飛濺。
白面人雙掌交叉,雙臂在一瞬間變得通紅,如燒紅的烙鐵一般。
怎麼跟蜘蛛精一樣?
而如果會的武器太多,反而會顯得龐雜,影響精進。
最常見的,就是隨心意竄行的本命飛劍。
隨著白面人手指擺動,只聽見唰的一聲,又有一條無形刀鋒切開。
它們潛伏在人類中,有的佔據著高位,顯然不是因為喜歡扮演人類的遊戲,而是在圖謀什麼。
這時,白貓林香織杵在一棵樹的樹梢上,靜靜看著這一切……
幾乎同一時間,一陣棍子呼嘯的聲響在季缺那邊響起。
就是想著那被自己毀屍滅跡的衣服,還是忍不住有點肉痛。
只見他雙手翻雲覆雨,隨著三節棍不斷揮舞,將身前舞動得如封似閉。
這時,白面人旋轉的身體已落下地來。
這樣的變化著實唬了白面人一下,不過他反應也是迅速,身形往旁邊一扭,想要躲開。
白面人趕緊後退,而這個時候,季缺已貼著井口鑽出,抬腳就是一記滑鏟。
可是季缺的三節棍可不管這些,如附骨之疽,貼上了就呼嘯著往對方身上瘋狂砸去。
而那個「祂」,方四海如瘋了般在古井深處刻下的那個「祂」,他心裏卻沒有底了。
還有對方的招式路數,季缺能感受到,對方是刻意隱瞞了招式路數的。
這是不是代表著對方慣有的招式很有特點,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白面人不為所動,空出的左手雙指輕描淡寫的一夾,就把那枚冷箭夾在了指尖。
緣于季缺手中棍子反鉤而回的瞬間,已然和另一根棍子組合在了一起。
縮陽入腹?
另外一邊,宗門裡的薛長老和王長老來到了祖地那混亂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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