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趁著天黑

「一邊去,咱這店鋪不是你這等窮漢能來的……」
而且現在的李孟正在好奇的四處張望,配合他的形象,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標準的鄉下人進城,凡是經過李孟身邊的人都是皺著眉頭避開,要不是看他身材高大,怕是早有人出聲喝罵驅趕了。
他的宅院大則大,也不會有什麼森然的戒備,李孟是想的太多了,可進了院子之後,李孟才覺得有些失策,因為自己壓根不知道那巡檢住在什麼地方,這宅院也是幾進幾齣的院落,誰知道牟閻王住在什麼地方。
到了一間屋子的門口,能看見窗內有淡淡的燭光閃爍……
落地之後一個翻滾,也有些動靜鬧出來,李孟連忙的躲在一邊,不過也沒有驚動什麼,說白了這也就是個巡檢的府邸,鹽政的巡檢雖然是肥差,但官職不過是九品而已,將入流的小官。
「這位小哥,俺有個親戚在牟巡檢家裡當差,跟您打聽下,牟巡檢府在m.hetubook.com•com什麼地方。」
李孟花了幾文錢在蒸食鋪子買了幾個蒸餅,不過怎麼看這東西也和饅頭差不多,讓人頗為欣喜的是,這蒸餅居然是白面蒸出來,而且看起來比昨天的麵餅顏色可是白不少,著實是食慾大增。
話還沒有說完就咽了下去,那窮漢大步的走過來,高大的身材很是有一種壓迫的氣勢,正緊張的時候,這窮漢嘿嘿一笑,開口問道:
他跳下的那個地方應該是柴房的位置,朝著裏面走了幾步,就發現黑乎乎的確實是找不到地方,不由得心裏有些著急,心想這麼折騰,怕是找不到,要是亂走,驚動了其他人,自己孤身一人怕是走不脫。要是出去,第二天再來,夜長夢多,害怕出些什麼別的事情。
門口的夥計正在四處打量的時候,卻看到一個衣衫襤褸,滿面鬍鬚的高大漢子朝著門口走過來,他連忙的喊道:
膠州中心是知州衙和-圖-書門,看著很是氣派,不過因為歷代官員不修繕衙門的傳統,看起來破舊異常,相對來說,周圍的房屋宅院就顯得氣派許多,青磚黑瓦,很多人家的牆上和門上還難得的帶些裝飾,這應該就是膠州城的富人區了。
牟巡檢和他鄰居的宅院之間,有條小道很是狹窄,而且是死胡同,不管是巡夜的更夫還是別的什麼人,都不會到這裏來。
酒肉的香氣飄到巷子里,李孟咽了口口水,可這時候腦海裏面想起的卻是那日走小路遭遇鹽丁你死我活的拼殺,回到薛家千戶所之後,滿地狼籍的場面,還有老人們在那裡呼天搶地的嚎哭,這酒肉實際上是那些貧苦百姓的血肉!
把刀咬在嘴中,李孟撐著兩邊的牆壁爬了上去,好在這個時代的牆上沒有什麼玻璃碎片,李孟很輕鬆的就翻越了牆頭,落在院子里。
和李孟所預料的不錯,膠州城不算是太大,估計著也就是兩千戶和*圖*書左右的人家,這要放到現在,還不如發達地區的一個鎮大,李孟甚至懷疑薛家所那些同伴所說的膠州是大城的說法是不是誇張。但是李孟也苦笑著發現,自己也感覺這城市確實不小,這也許就是自己越來越習慣這個時代,逐漸的融合了。
果子鋪的夥計滿臉不耐煩的說了地址,趕快打發這窮漢走人,要不然站在店門口實在是影響生意。
李孟在膠州城晃了一圈之後,在天黑後來到了牟巡檢家的門前,這鹽務的巡檢果然是肥的流油,知州衙門周圍的富人宅院,這牟巡檢府邸是最氣派的,果子鋪的夥計說的雖然不明確,但還真是好找。
三更天左右,巡夜的更夫敲著梆子走過巷口,他也是腳步飛快,壓根沒有扭頭看這死胡同裏面有什麼動靜。
夜漸漸的深下去,整個的膠州城都是陷入了安靜之中,夜裡被海風吹過,穿著單衫的李孟覺得有些寒冷,不過他還是在那裡一動不動。
hetubook.com.com民怕官如怕虎,這牟巡檢可能就壓根沒有想到會有人進城而且是進他自己的宅院對他不利,根本沒有什麼防範。
不管是前世今生,李孟都不知道這古代宅院的格局如何,現代是沒有接觸,明代是根本沒有見過這個市面的鄉下人。
正在這個時候,邊上吱呀一聲,屋門打開,一個人打著哈欠走出來,到了牆邊看起來是要小解,那人正打第二個哈欠的時候,猛然覺得脖子的側面有些寒冷,心裏一驚,猛然是清醒了過來,脖子邊是刀刃。他的嘴巴被後面的人牢牢握住,無法出聲,李孟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原來就是這麼容易,說起來,一個州縣的鹽政巡檢,還能有什麼森嚴的戒備,畢竟是只是個九品的土霸王而已,那人把雙手背在背後,被李孟用布條綁住,嘴裏塞著布團,被李孟那刀抵住脖子,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帶我去牟巡檢的卧房。」
天黑了之後,膠州城也就是比薛家所和_圖_書多喧鬧了一個時辰而已,也是很快的陷入了黑暗和安靜,城內除了巡夜更夫的梆子聲,在也就是幾聲狗叫罷了。
距離知州衙門兩條街外,有一個經營糕點和乾果的果子鋪,做的是城內這些有錢人家的生意,門臉整潔氣派,站在門口和櫃檯裏面招呼客人的夥計們穿著相對講究一些。
「別喊,小心刀。」
聽著梆子聲音逐漸遠去,李孟直起身來,活動活動發麻的手腳,伸手把塞在後背腰間的東西拿了出來,去掉裹在外面的布,露出了一把一尺左右的斷刀,那是和鹽丁們搏鬥之後所收拾的腰刀,原來有三尺左右,為了便於攜帶,李孟砸斷了腰刀,只剩下一尺左右的刀刃。
李孟就蜷縮在這小道的黑暗之中,即便是有人經過也發現不了,牟巡檢的宅園裡面人聲喧嚷,顯然是在飲宴作樂。
一股臊臭的氣味傳來,那人都是解在褲子里了,這時候誰還顧得上這個,只是小心的點頭,示意知道,李孟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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