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韓昀問。
「你怎麼知道我不認識？」韓昀輕聲說。
「真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既然你不喜歡周彤，也從沒碰過她，為什麼要做這一系列的事？」韓昀把匕首扎在桌子上，拿起水杯，將水淋在匕首上：「我現在也沒有了太多耐心，如果你還試圖用撒謊來掩蓋真相，也就沒必要說下去了。既然把你綁來這裏，你應該清楚，在這裏，不是需要證據才能定罪。是死，是活，這筆賬你心裏應該有數。」
蔡允視線看向匕首，微皺眉頭想了想，然後說：「我愛周彤，你說對了，在碰到周彤之前，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女人。第一次見她，是我跟一個朋友，周彤是給我那個朋友服務捏腳，我那朋友對她動手動腳，她直接摔碎了一個瓶子，用瓶子對準自己脖頸，以此來警告我那朋友，不要在動手動腳。當時，這個女孩只是引起了我的好奇，最初僅僅是好奇。」
「安眠藥，很少的量，只ｈtｔｐs://wwｗ.ｈｅtｕｂook•ｃom.cｏｍ是能讓你暫時睡一段時間而已，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放心。」韓昀伸手按下蔡允抬起的手指，說：「這裏並非警局，只是一個跟審訊室布局一樣的，臨時搭建的房子而已。」
「我們現在這個地方，是一個即使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方圓百里都是空地的地方。」這回輪到韓昀十分淡定地走到椅子前，坐下身，將桌子上的文件夾合上，說：「一個廢棄的工廠。」
「我的確想從你身上得到些東西，但不是錢。」韓昀拿起之前放在蔡允跟前的水杯，喝了一小口：「就是不知道你給不給得起了。」
「當年你應該在北海洗浴里徹底了解過周彤吧？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見過這樣一件事，周彤曾把一個小乞丐領回家，給買了衣服鞋子，還給他做了一頓豐富的晚餐。當時施傑討好你，給周彤單獨安排了休息房間，周彤還以為是自https://www.hetubook.com.com己做了好事，所以有了好報。」韓昀把玩著手裡的匕首，說：「你看上一個女人，應該會讓人仔細打聽過她的事吧？畢竟她身處北都洗浴這樣一個複雜環境，又是個洗腳妹。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聽過這件事。」
「也就是說這些年你一直都在查這件事？」蔡允眼神里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你……」蔡允抬手指著韓昀：「你在水裡下了葯？」
這把匕首，是先前從李卜身上拿下來的。當時李卜一共兩把，一把他用來自殺了，這把是放在褲腰上的，于淼淼也不知道它的存在。匕首拿出來后，耳機里響起了于淼淼的聲音：「老大，你要幹嘛？」
「蔡先生，我不是警察，剛才你也說我不是警察了，這兒會怎麼又是了？」韓昀笑了笑。
「我怕這件事給周彤帶來麻煩，還特意叫來施傑，告訴他不要為難周彤，這件事是我朋友有錯。施傑很聰明，馬上就猜出了我這樣做的和圖書用意。」蔡允說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豎耳傾聽了幾秒，然後看向韓昀：「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
「當年劉荀為了周彤，甘願承擔所有罪名寫下遺書，你覺得這筆賬對於劉荀來說划算么？還有李卜，忠心護主，為了不讓警察從他口中得到任何線索，果斷自殺，這筆賬，對於李卜來說，又是否划算？」韓昀覺得，要讓蔡允相信，自己必須展現出瘋狂的一面，可他並沒有察覺到，自己思緒里已經融入了秦響的經歷，他正在用秦響的方式，展現出這種瘋狂：「只有你這種生意人，才會談划算不划算。」
「周彤，我認識周彤。」韓昀緩緩閉上眼，深吸口氣。再次睜開眼時，韓昀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寒意，他緩緩將手伸進兜里，拿出一把匕首。
蔡允的確被韓昀這種犀利的眼神嚇到了，他雖然滿肚子的怒氣，但在這種情況下，卻又不得不服軟：「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蔡允並不理ｈtｔps://ｗｗｗ•ｈeｔubｏｏk.ｃom•cｏｍ解。
「你……是當年被她救過的小乞丐？」蔡允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這裡是哪？」蔡允明顯已經無法淡定了，他走到牆邊用拳頭砸了砸，然後回頭，一臉凶怒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珠寶？房產？股票？只要你能夠說得出口的，我都能給得起。」蔡允走上前，完全沒了先前的儒雅，聲音也有些破音：「你說。」
「你是警察，為什麼要這樣做？」蔡允急躁地說。
「我猜對了，你的確知道這件事。」韓昀再次撇嘴，按了下按鈕，讓匕首彈出來，然後看向蔡允：「你知道我為什麼有明星不做，非要來警局查案？這可是不給任何薪酬的。我為的，就是要暗地裡查清這件事，為當年不嫌棄我，讓我體驗一頓家庭般溫暖晚餐的周彤報仇。」
「蔡先生如此聰明，怎麼能不知道我說這話的意思？」韓昀視線瞟了眼咖啡杯，然後說：「以後要忍住，外面的水千萬不要喝。」
「瘋子，你個瘋子。」蔡允攤了下和*圖*書手，有些無奈地說：「你這樣大費周章把我從警局弄出來，就是為了一個所謂真相？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一個真相，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韓昀說。
「誰？」蔡允有些懵：「你認識誰？宗思靜？」
「她不過是給你買了衣服，做了頓飯而已，至於你做到這種地步么？」蔡允雙手攥拳說：「你想過自己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么？這屬於綁架，要坐牢的。為了一頓飯之恩，毀了你自己一輩子，這筆賬划算么？」
「是，因為我見過周彤，也見過劉荀，事情的真相根本不可能是報道出來的那樣。」韓昀手裡握著匕首，盯著蔡允：「本來我是想用正規的途徑讓你伏法，可是現在，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包括宗思靜，你最終還是殺了她。所以我才臨時給你的咖啡里下了葯，利用身份之便，把你從警局裡帶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要錢么？」蔡允站在角落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似乎已經徹底被韓昀惹怒了：「告訴我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