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他，獵人是能逃的，那座荒山，山上野狗成群，正是獵人的最愛。獵人曾說過，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事敗露，他無處可逃了，就去山上，山上地形複雜，一時半會兒的警方不會找到他。也許獵人並沒有被抓，而是獨自逃上山了。

難道案件跟昨晚小巫婆維爾無關？韓昀搖了搖頭，然後對電話里的于淼淼說：「不好意思，有些睡糊塗了。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死法跟昨晚小巫婆維爾說的一樣，也是女孩，但地點卻不同。韓昀皺眉，看向電視柜上擺放著的相片，於是走過去拿起來。于淼淼跟過來說：「就是這畢業照，我在上面看見了你，所以才打的電話。」

韓昀再次回房，跪下身找了找，的確有個紙箱子，他將紙箱子拿出來，便看見了同學錄。拿出來翻了翻，果然翻到了李月娥這個名字，上面還有一段留言，寫著的是「畢業后不知能否再相見，有些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要在這裏告訴你。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其實我已經默默暗戀你好久了。之所以寫在這裏，是因為我無法當面說出口，但又不想把遺憾留下來成為永遠。不奢求什麼，讓你知道就好，願友誼長存。」

韓昀對高中上學時的記憶，幾乎沒有，不過他有一本高中時的同學錄，好像在那上面，見過這個名字：「她怎麼了？」

嗡～嗡。手機震動聲吵醒了韓昀，他睜開眼，眼前還是漆黑，順著櫃門縫隙看出去，外面似乎天已經大亮了。他坐起身，摸索著找到手機，然後打開櫃門，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于淼淼。將其接起，把電話放在耳邊「喂」了句。

「死了，昨晚被殺害，有人報了警，我們是今早確認的身份，然後按照地址找到了她家，在她家發現了一張高中畢業時的畢業照，上面有你ｗww•heｔuｂook.cｏm.ｃom。」于淼淼說。

韓昀查看了一下，然後把相冊放回去，起身。走出卧室時，父親已經把早飯端出來放在茶几上，說道：「快來吃早飯。」

韓昀放下手機，抬手摸了摸後腦的紗布，然後起身，他在屋裡翻了翻，試圖找到高中時的同學錄，但是並沒找到，於是戴好帽子走出房間。父親正在做飯，母親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電視。韓昀來到廚房，詢問道：「爸，我有一本高中同學錄你知道在哪么？」

「我有急事，就不吃了。」韓昀隨口說了句，還沒來得及父親勸說，他便穿鞋走了出去。來到樓下，朝小區外走時，韓昀若有所思回頭朝家的窗戶看了眼，他看見父親正站在窗前，見自己回頭，便擺了擺手。離開小區，按照于淼淼發的地址打車過去。

這是一棟舊小區，樓下停了一輛警車，韓昀來到三樓。三零一的門半開著，門前站著和-圖-書幾個鄰居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韓昀穿過鄰居走進屋，然後將房門徹底關上。房間內有兩名警察，正在進行搜查，于淼淼則在卧室的位置，見韓昀過來，便走出來說道：「凌晨四點，環衛工人在衚衕里發現了具屍體，然後報的警，然後李組長把我們召集了回去。死者是被人從身後連捅數刀。」

秦響佝僂著身子，從土房后繞到正面，發現沒有警車，也沒有警察，這才放心下來。他摸黑打開門走進土房，房間里被翻得很亂，被褥，衣服散落一地。

韓昀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他想起了昨晚那個聲稱看見屍體已經報警的視頻，於是問道：「案件是發生在中凱路上么？」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拎著旅行袋，藉著月色朝山上走去。

看樣子獵人真的被抓了，他好不容易有了個依靠，如今又變得無依無靠了。

「你在說什麼？」電話里于淼淼稍微有些不解。

秦響愣愣地看著凌亂的hetubook.com.com房間，回想著跟獵人這段時間的經歷。其實獵人被抓，他應該高興的，畢竟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終於惡有惡報了，可此時的他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些傷感。他自然知道自己傷感的原因，就算他不願承認，跟獵人這段時間的相處，已讓彼此產生了父子般情感，這是事實。

「知道，就在床下面那個紙箱子里。」父親說了句。

「你是不是有個高中同學，叫李月娥？」電話里于淼淼說道。

「高中，都畢業好多年了，還把相片擺在這兒。」韓昀發現，這張畢業照里，韓昀站在左邊，李月娥站在右邊，李月娥的視線沒有看鏡頭，而是在朝韓昀這邊看。

這篇通訊錄的下方，還有一張大頭貼，是韓昀跟李月娥一起照的。照片里的李月娥笑得很開心，有兩個小酒窩，戴眼鏡，看上去是個乖乖女的形象，可韓昀卻對她，以及跟她的經歷，沒有一丁點兒的記憶，包括這個長相。正在韓昀翻m.hetubook.com.com通訊錄時，于淼淼的簡訊發了過來。

「是啊，這裏就擺了這一張畢業照，看來她還是很懷念高中時期的。」于淼淼停頓了下繼續說：「她是一個人住在這兒，房子是四年前買的，父母是住在別處，已經有人過去詢問了，剛才通過電話，說是李月娥在一家品牌專賣店當導購，這兩天月休，沒男友，沒人追，前天剛在父母的安排下去了一次相親。我分析很可能是哪個變態，盯上了獨自走夜路回家的李月娥。」

秦響這樣想著，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向遠處的山。夜晚，野狗的嚎叫一聲一聲地響起，他來到倉庫，發現幾把掛在牆上的幾把砍刀不見了。

韓昀猛然想起昨晚看的視頻，然後說：「是那個小巫婆維爾目擊的那個凶殺案？」

「你過來吧，我在李月娥家。」于淼淼說道：「我把地址發你微信。」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不是，是發生在初陽街，那邊有個小衚衕。」于淼淼回答完又說：「跟中凱路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