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換個問法。」韓昀表情有些沉重，緊皺起眉頭說：「我們找到一部手機，是死者的。你可能也不認識死者是誰，她叫王寶兒。警方在她手機里找到一張相片，是你跟吳波年少時的合影。」對於無賴，常規詢問恐怕沒什麼用，必須要有一些證據讓他感覺到壓力。韓昀這樣想著說：「那張相片里還有幾個人，你們肩膀搭著肩膀。吳波就站在你旁邊。你想看看嗎？」
「小時候就是玩得挺好的夥伴，他那時候老實巴交的，誰都能欺負他，可都是我幫著他出頭的。有這情分在呢，人家又當上了老闆，怎麼可能不關照關照我，你說是吧？這也是人情世故。」李玉成抽了口煙，看向韓昀說：「他膽小，怕事，有人欺負了他，他就躲著哭。那時他在上學，我早就輟學上社會混了，有一次被我撞見了，在那偷偷抹眼淚呢。開始我問他，他還不說，後來拗不過我說了。幾個社會人，要錢，不
https://www.hetubook.com.com止管他要，堵了不少學生，他那一屆二三十號人都被堵著要過錢。我一聽這哪行，第二天我就過去了，一人單挑了四個社會小青年。」李玉成說著，擼起袖子，亮出手臂上的兩條疤：「人家兜里放著匕首呢，我是赤手空拳，這不被劃了兩刀，留下了這見證我們小友誼的友誼之疤。我這疤一亮，吳波他敢對我不理不睬。還有一次，吳波攤上事兒了，好像是欠了賭債。他那時混得可真不咋樣，還染上了賭博的毛病。一幫黑社會上門追債，他在門裡連聲都不敢吱，偷偷給我打了個電話。這回我有備而來，拎了個棒球棒子，二話沒有，衝上去就跟對方幹了起來。對方六七個人，我也沒吃虧，打斷了一個人胳膊，另外一個人直接讓我棒球棒子削腦袋，直接就倒下了。來了個拚命的，剩下的幾個人嚇壞了，撒腿就跑了。這件事我坐了
和圖書六年牢。」
于淼淼在一旁輕咳了一聲說：「你最好配合點，我們現在調查的是殺人案。你如果是這種態度，我們會認為你拒不配合警方調查逮捕你。」
「你知道吳波是大老闆，還不認識？」韓昀問。
「你們是商管局嗎？」李玉成反問了句，隨後攤了下手：「如果不是我幹嘛要回答。我們生意之間要是存在問題，讓商管來查啊……」
「有生意往來就一定要認識？我這算啥買賣，過去跟人談還能見到人家大老闆？」李玉成抽了口煙說。
「這不……這不吳波，他不想讓人覺得是我跟他的關係，才把這生意交給我。避嫌，這不為了避嫌嘛。」李玉成後退兩步，重新又坐在桌子上說：「現在凡事兒不都講究避嫌，避免烙下閑話。人家大小是個老闆，要讓手下員工認為靠關係，名聲不好。」
樓上也很簡單，有一張辦公桌，上面有一台電腦。辦公桌上放著一盒煙，李玉成和*圖*書拿出一根煙點燃，然後直接坐在了辦公桌上，一直腳蹬著椅子說：「警察找我有什麼事兒？」
韓昀說完，假裝拿出手機撥弄了起來。李玉成突然之間有些慫了，從桌子上跳下來說：「別了別了，我說謊了行不。」
「不認識。」李玉成根本沒加任何思索。
見是警察，李玉成眼神略顯縹緲，他停頓了能有幾秒鐘，最後才說：「去……去樓上聊。」
「請端正你的態度。」于淼淼警告了一下，隨後說：「我們查到你跟吳波的會所有生意往來，你怎麼能說自己不認識他？」
其中一名員工直起身，瘦瘦的，皮膚有些黑。穿著工作服，工作服上寫著的是「玉成日用」幾個字。他皺著眉頭上下打量韓昀跟宇淼淼，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我就是。」
「不打算在考慮考慮？」韓昀挑了下眉詢問。
李玉成只是看著面善，聊起天來更像是無賴。韓昀攤了下手，深吸口氣說：「最近一段時間內，和*圖*書會所給你公司打了好幾筆款，而且金額遠超出了你們合作的項目。吳勇為什麼會利用會所給你打錢？」
「我沒不配合啊。」李玉成再次吸了口煙說：「你們一共問了兩問題。問我認不認識吳波，我說不認識。第二個問題更離譜，我們生意上的來往，什麼叫金額超出了合作項目？這讓我咋回答。」
所謂的日用品批發公司，連個牌子都沒有，就在一個車庫裡，上下兩層。裏面有兩名員工正在整理貨品，走進來後於淼淼詢問：「請問你們老闆李玉成在嗎？」
「不……不認識啊。剛才你們說的那個人……叫啥……王……寶子？我真不認識，這次我可沒說謊。」李玉成搖了搖頭說：「聽都沒聽說過，他手機里怎麼可能會有我相片啊。真是邪了門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躲都躲不掉。」
「你認識一個叫吳波的人嗎？」辦公桌旁邊是欄杆，從這能看見樓下。韓昀靠在欄杆上詢問。
看來是老闆跟員ｈeｔuｂｏｏｋ.com.ｃｏm工一起在幹活，于淼淼拿出證件，走上前給李玉成看了眼，然後說：「我們是警察，有些事需要跟你了解下。」
見李玉成的反應，我借坡下驢，將手機收了起來說：「那為什麼剛才問的時候你要隱瞞？」
「你忽略了一個重點，剛才我同事說的是，在死者手機里發現了你們的相片。」于淼淼語氣加重些提醒道：「能跟我們解釋下，你們的相片為什麼會出現在死者手機里呢？你認識死者？」
「既然你承認自己跟吳波的關係，就說說吧，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韓昀詢問。
「啊，那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說的是我們相互之間認不認識呢，這人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啊。市長我還認識呢。黃曉明我也認識，可他們不認識我。」李玉成又是嘿嘿一笑，然後伸手在辦公桌上撥了下，拿起個串在手裡把玩。
「哪有啥想的，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李玉成嘿嘿一笑，然後指了下韓昀，扭頭看向于淼淼：「你這同事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