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警務人員，兇手為什麼要這樣做？」蔣春問。
「沒見到李鐵雲，他沒回家今晚。」蔣春壓低聲音說：「這難道不可疑嗎？我可是知道，為了周生的案子，他停休在家，這兩天根本就沒來警察局。他當著領導的面美其名曰說想回家陪陪妻子、女兒，還說等你接手的這個案子調查清楚了，等到領導的處罰決定，在回來複職。」
「名片是警局統一印刷的，有標識的，做不了假。」蔣春湊近韓昀說：「隨後我們就翻看了監控，結果按照報警人說的時間，的確看見了李鐵雲，報警人也證實，她撞到的人就是監控里出現的這個人。」
「誰知道，沒準就是不想讓我們在調查下去。」韓昀攤了下手：「李鐵雲有嫌疑，整個重案一組都得接受內部詢問，又因為跟這件事有直接牽連，肯定不會在允許重案一組的人插手繼續調查了。」
「我聽這公寓的管理員說，這種和-圖-書事很正常，經常會有這種情況，他們也都習以為常了。」蔣春輕嘆了口氣說：「這是不能動了，兒子還給雇了個保姆，說是有的能動的，扔這後幾個月也不來看一眼。」
「是，在查案這方面我也佩服你，這點沒個爭論的。先前也多虧了你，才能破了那個棘手的案子。」蔣春再次看向公寓樓，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攤了下手：「行了，就算我不說，一會兒你也得要求進去看看。」說完蔣春向前走兩步，回頭對韓昀說：「跟我來吧。」
「李鐵雲這麼看得起我？」這讓韓昀有些吃驚。
韓昀也邁動步伐，跟在蔣春旁邊。兩人走進樓里，來到二樓孔翠所在房間，現在有法醫正在給躺在床上的孔翠做初步屍檢，其中一名警察正在勘查現場。因為空間有限，韓昀在門前便停住腳步，朝孔翠看去。她確實被抹了脖，兇手用了最直接的方法，將人殺死。
「hetubook.com.com隔壁住著兩個男學生，帶耳機打遊戲呢，什麼都沒聽見。」蔣春指了指對門，接著說：「對門是個老人，耳聾，說是八十多歲了，攤換，兒子覺得他在家味道大，所以在這兒給租了個屋子，請了個保姆。保姆每天白天過來送飯，加上給換洗床單被罩。我們敲開門時，老爺子在地上躺著呢，從床上滾下來，自己爬不上去，所以乾脆就睡在了地上。」
「本來這種事兒也不應該由自己組的人查啊。」蔣春放大音量說了句，隨後又將音調壓到正常頻率：「你憑良心說，那個于淼淼，會不會偏向李鐵雲？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哪有自查的道理。要不是李鐵雲在領導面前保舉你，說你肯定不會偏向任何一方，而且就相信你能查出真相來，否則領導也不可能同意他這樣做。」
「可是剛才……」韓昀微皺眉頭：「一組的同事聽說了這事兒，尋思去看看李鐵hｔtps://ｍ.ｈeｔｕｂooｋ.com.com雲什麼情況，電話也不接。過去時說李鐵雲已經被你們的人帶走了？」
韓昀接過看了看，準確的說這並非卡片，而是名片，上面寫著「北都警察總局，重案一組組長李鐵雲」除此外上面還有個手機號。
「差不多吧，拍下了正面，他離開時還抬頭看了眼監控，不過戴著口罩、鴨舌帽。但不光我，查監控的同事都一眼就認出是李鐵雲了。」蔣春收起證物袋，再次吸了口煙說：「我這不馬上調了幾個人去李鐵雲家，請他回警局問話。只不過……」
「把一個老人單獨扔這兒？」韓昀有些不可思議。
「監控拍下李鐵雲長相了？」韓昀將證物袋遞還給蔣春。
「沒確認，他現在只是嫌疑人。既是嫌疑人，自然要找來聊聊。」蔣春抽了口煙，看向我，估計已經察覺只是幾句敷衍的話，是打發不了韓昀的，於是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撞到報警人的那人ｈeｔｕｂooｋ•com.ｃｏｍ，掉了個卡片。」蔣春從兜里拿出個證物袋，遞給韓昀。
「只不過？」韓昀看向蔣春。
「可是你們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斷定兇手是李鐵雲？」韓昀詢問。
床單上大片鮮紅，血漬已經滲進了床墊里，部分流到了地面上。孔翠的眼睛是瞪著的，雙手捂著脖頸，法醫正嘗試將她胳膊掰開。床尾，孔翠腳的位置，有掙扎的痕迹，床單已經被踹爛，應該是用了不小的力氣。「這公寓應該沒那麼隔音，難道這對門，或旁邊沒聽見一點兒聲音？」韓昀詢問。
「你就沒想過，李鐵雲是幹了二十幾年的老警察？」韓昀微皺眉頭說：「二十幾年天天跟罪犯打交道，殺個人如此不縝密，還被人裝了個正著？退一萬步說……誰殺人還揣著名片呀。」
「沒有，是去了，沒見到人，聽李鐵雲妻子說，吃完晚飯離開的，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天都快亮了。」蔣春深吸口氣，若有所思地說：「他人ｈttｐs://wｗｗ•ｈｅtuｂoｏk.coｍ.ｃoｍ
不會跑了吧？」
「那可不一定，就是精神有些問題才難控制，保不齊腦袋一熱就將當年的真相說了出來。所以眼下燃眉之急先殺了孔翠，並非沒有可能。」蔣春抽了口煙反駁道。
「你能確定是跑了么？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事兒。」韓昀壓著聲音說：「我不妨跟你說，當年李鐵雲確實查錯了案，而且我懷疑當年他參与的人販子殺害四個孩子的事兒，另有隱情，許跟人販子無關。現在孔翠一死，李鐵雲成了嫌疑人，肯定是兇手故意為之。」
「這……」蔣春一時無法反駁，他將煙頭掐滅踹進兜里，隨後說：「我沒想那麼多。可是他為什麼要跑啊，為什麼不露面？」
「雖然有證據證明李鐵雲進過公寓，但也未必人就是他殺的，現在做這個判斷太果斷了。」韓昀想了想說：「而且這個孔翠腦子不太正常，有些精神問題。李鐵雲要是真不想讓我們查出當年他判錯案的真相，也不至於先對孔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