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報警？」韓昀問。
整個過程葉子眉都聽得仔細，一言不發，只是偶爾抓過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或整理整理床單。韓昀講完，她才開口說道：「沒想到一個人的命運可以如此慘烈，我覺得你說這事拍成電影，都能票房大賣，可惜我不是編劇，寫不齣劇本。」
「那倒不至於。」韓昀收回手機，然後說：「前段時間那邊接到報案時，你一直在北都。」
「肯定沒有女孩喜歡你。」葉子眉淡淡一笑：「就算閑聊，也沒人願意聊現實的黑暗。」
「去過，但我不喜歡那座城市。」葉子眉背對著韓昀，再次疊著衣服放進行李箱說：「我也不喜歡北都，如果離開，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哦。」葉子眉淡淡回答了句，看著韓昀說：「為什麼說起這事？」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葉子眉認真地分析說：「精神病就是遭人恨的，像孔翠這種不打擾別人生活的還好ｈｔtｐs://ｗwｗ•hｅtｕbooｋ.ｃoｍ.cｏｍ。我就曾在一個城市租了幾個月房子，樓上就住個精神病，天天敲牆，罵人，總是踹我房門，有一次我打開門，他說我趁著他走，去他家屋裡了，給我一頓罵。」
「那你肯定不知道最近警察重新調查十幾年前一樁舊案的事了。」韓昀深吸口氣說：「有個聾啞人，殺害了四個聾啞兒童，但案件誤打誤撞判斷錯誤了。」
「給你看張相片。」韓昀拿出手機，翻到了昨晚蔣春發過來的相片，然後遞給葉子眉。她接過手機看了看，然後很淡定地說：「這相片有什麼玄機嗎？」
「竟然還有這麼巧合的事。」葉子眉將相片交還給我，然後說：「你不會認為我們之間也有聯繫吧？」
葉子眉將其放大，然後微皺著眉頭說：「這是……我？」
「找到新房子了？」韓昀提醒了一句：「你現在是這個案子的報案人，按要求近m.hetubook.com.com期是不能離開北都的。要隨時等候警方的傳喚、問話。」
「這是正常流程，肯定是要調查一番的。」韓昀深吸口氣，盯著葉子眉。她的眼神也絲毫沒有躲閃，幾秒后淡淡地說：「你說為什麼會有人要殺人？」
「他還活得好好的，最起碼我離開時他還生龍活虎。」葉子眉微微一笑：「不是所有人都敢殺人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殺人。」
「這我知道，已經有警察告知了。」葉子眉坐下身，似乎是打算休息一會兒，然後說：「房子是在北都的同學幫忙找，短時間內碰到合適的可能性也不高，慢慢來吧，也不差這兩天，我只是先將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避免臨時抓瞎。」
「以前的事不好調查吧？」葉子眉問。
「沒錯。」韓昀語氣輕緩地說：「相片里的人，有你認識的么？」
葉子眉搖了搖頭：「不喜歡，我喜歡看無腦的甜寵劇。」
「沒什麼，你繼續說和-圖-書。」韓昀淡淡一笑。
「樓上，樓下的鄰居報了無數次警，警察也來了無數次，後來還給強硬送去了精神病院，可是沒兩天人又出來了。」葉子眉攤了下手：「還好我不是在那邊長住，那些買了那個單元的房客一個個也都變得神經兮兮，生怕撞見精神病。」
「我還不知道孔翠的人生。」葉子眉說：「我們只是萍水相逢，說過的話也寥寥幾句而已。」
「因為附近死了人，出了凶殺案？」韓昀問。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喜歡北方。」葉子眉繼續忙著手裡的活：「冬天太冷，秋天又灰塵多。」
「既是閑聊，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了。」韓昀攤了下手。
「原因有很多，但這起案子，我沒摸透。」韓昀微皺起眉頭：「孔翠有些精神病，但人還算不錯，生活已經很慘了，應該不會與任何人結怨，為什麼會有人殺她？」
葉子眉聽見周生名字，並沒有特別反應，而是攤了下手說：「看來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想聽你也是要說的，何必徵求我的意見呢？」
「這事兒要從一個志願者身上說起。」韓昀描述了周生跟母親鄭娟兒的生活，描述了那場慈善金的騙局，以及周生如何被扔下山崖，如何活了過來，講完后長舒一口氣。
「與這有關，也無關。」葉子眉聲音平淡地說：「發生了這種事一定會在心裏留下陰影的，但不選擇北都更主要的原因是……」
「第二個人跟第三個人腦袋中間，你放大看看。」韓昀提醒。
「確實很難辦。」韓昀說：「那種人如果死了，很可能就是某位鄰居乾的。」
葉子眉扭頭看向韓昀：「什麼？」
「你只聽到了慘烈的一面，卻沒想過主人公是在這些經歷之下一步一步活過來的。」韓昀換了個坐姿說：「你覺得周生的命運，跟孔翠的命運，誰比較悲慘一些？」
「或許吧，我並不受人待見。」韓昀說：「那個案子被冤枉的兇手叫周生，他的人生著實悲慘，你想和*圖*書不想聽聽。」
「是這裡有你的童年回憶？」韓昀試探性地問了下。
「原來是我誤會了，還以為你定居在北都了。」韓昀淡淡一笑，接著說：「青宛你去過吧？」
「查了我行程？」葉子眉問。
「一個不認識。」葉子眉並非馬上說，而是認真看了看，然後說：「我沒什麼印象去過這個地方，記不太清了。但這相片上的人，我確實一個都不認識。」
「都一樣，在孔翠被殺之前，警察就已經調查出了她十幾年前的一些經歷。」韓昀若有所思地說：「你喜歡看社會新聞么？」
「兇手一定有個巨大的，能夠幫助他提起勇氣的原因，才能狠下心來殺人。」韓昀扭動了下脖子說：「這個巨大的原因通常來說都是仇恨，我才殺害孔翠的兇手，既不是現在得罪了什麼人，就是以前。」
「左下角那個女孩。」韓昀說道：「是另外一起案件的報案人，巧合的是，那起案件的死者，跟這起案件的死者孔翠在十幾年前，曾有過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