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孩子，真正聰明的孩子。」戴安回答道。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聽見如此評價葉子眉了，韓昀微微皺眉：「能細說說么？」
「打過，不過聽見是大學老師，他便直接掛了，再打便不接了。我本是想了解一下她的家庭狀況，奈何沒這個機會，葉子眉也從不提起。」戴安又給自己續了些茶水，喝了口，潤了潤嗓子說：「她也從未考慮過自己未來的事兒。大學有個課題，便是對未來的規劃，她卻交了白卷。我找她來辦公室詢問，她卻說這種規劃完全沒有意義，因為人永遠都不會知道明天跟意外哪個先來。她的想法有些悲觀，我建議她跟心理醫生聊聊。校內有個心理諮詢室，她去了。後來我跟那個心理醫生聊，她說葉子眉身心很健康，還給我看了諮詢過程中的錄像。錄像里的葉子眉，跟我認識的葉子眉完全是兩個人，她在心理醫生面前表現出了活潑、開朗、樂觀、積極向和*圖*書上。」
「老師知道她在乎什麼？」韓昀問。
「怎麼說呢。」戴安再次扶了下眼鏡，然後說：「警方通知了我，那天晚上下班，我過去時，還有個我們班的女生在。我在病房外，要進去時，卻看見了一幕……葉子眉從胸罩里拿出了一包東西交給另外那個女孩。」
「差不多吧。」韓昀伸了個懶腰。
「她曾差點被人迷暈，差點被迷|奸，這件事你知道吧？」戴安深吸口氣說：「對方是個專門騙女孩的色狼，據說還會拍下過程傳到網路。那段時間我特別怕葉子眉想不開，對她的關注很高，但我發現這件事並未對她受到影響。而且……」
「是的老師。」韓昀禮貌地說。
戴安搖了搖頭，深吸口氣說：「我帶過很多班級，卻只有她很特殊。我跟她談過不下數次，可卻找不出她在乎的是什麼。聽她們寢室的人說，幾乎看不見她睡覺，晚上還需要出去打工，hetubook.com.com反正很忙碌。或許也是因為太忙碌了，所以畢業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看這個世界，放鬆身心了。」
「行，那謝謝你了。」韓昀淡淡一笑，隨後說：「您去忙吧。」
「也許她只有這麼大能力吧。」韓昀再次喝了口茶。
「進來吧。」女老師姓戴，叫戴安，她說完便走進屋子。
「她懂得隱藏自己。其實她學習很好，但在班級始終保持著中等水平，為的就是不樹敵，將自己很好地隱藏起來。」戴安慈祥地笑了笑，然後接著說：「所謂的大智若愚應就如此。我覺得這孩子的未來可期，以為她會在最後一刻亮出所有本事來讓身邊人刮目相看，可我錯了，畢業考試她也中規中矩。」
「反正也方便。只是麻煩了你一趟。」韓昀拿出手機，將存檔拍了照片發給於淼淼，然後說：「接下來就不需要你了，我還想去見見葉子眉大學時期的老師。」
「葉和-圖-書子眉是個怎樣的孩子？」韓昀喝了口茶水。
屋子不大，戴安已經沏好了茶水，讓韓昀坐下，自己則搬來椅子。「抱歉晚上打擾，我只是過來辦事，順便想過來跟你聊聊葉子眉。」坐下身後韓昀說。
「他來找過葉子眉幾次？」韓昀問。
「警察打來電話，我便基本猜出了些，只是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並不好奇這些。」戴安攤了下手：「葉子眉沒來參加畢業儀式，也沒照畢業相。畢業證目前也還沒來取，考完試就離開了，聽說是去旅行了。要不要畢業證，或者成績如何，根本不是她在乎的東西。」
「你說的那個女孩叫趙枝吧？」韓昀問。
「北都警方打電話給我，說明了。」戴安倒茶給韓昀，然後說：「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三四次吧，第一次是恰巧撞見，後來又來了幾次，不過見他來，葉子眉就躲了起來。而我就說人已經不在我這兒幹了。」女店長回憶著說：「
和_圖_書搞不清他跟葉子眉什麼關係，有人說他是老牛吃嫩草，看上葉子眉了。反正葉子眉說不認識這人，我跟她說，那這人如果在過來，我就跟她說在騷擾你，我就報警了。」
韓昀起身離開，走出步行街后，他打了個車，給司機看了眼于淼淼發來的地址。到地后，直接上樓敲門。于淼淼應該是提前知會了，開門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女性，戴著近視鏡，見韓昀邊說：「北都來的吧？」
「看來老師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了。」韓昀看向戴安。
「也就是說她可以根據情況隨時改變自己的性格、個性。」韓昀微微皺眉：「聽上去有些人格分裂呢。」
「不，我對她做過一次測試，我讓所有老師將所有考題難度升級，那個答卷難度是非常高的，最終結果她得到的成績，依舊是中規中矩。然後那次我找她談話，她便對我說在她眼裡成績不是最重要的，學到了知識才重要。」戴安一臉認真地說：「不過在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孩子眼中，我看不見大學生該有的清澈，說不好，總感覺有些憂慮，心思很重。她如果走上正路，必定會光芒萬丈，可若走上邪路，也是個難以對付的人。」
「行，那你走吧，我打算在這待會兒。」吳止若一邊盯著手機一邊說。
「你有沒有給她父親打過電話？」韓昀問。
「你這根本沒必要親自跑一趟。」吳止若說：「這麼簡單的事兒交給別人不就好了。」
女店長走後，吳止若抬頭看了韓昀一眼，然後說：「拿到你想要的了？」
戴安點了下頭，然後說：「隨後葉子眉的臉上劃過一絲詭笑，很複雜的笑容，既得意又興奮，說不好。」
「而且？」韓昀看向戴安。
「她應該去學表演，未來或許能成影后。」戴安扶了扶眼鏡，調侃了句：「相反，這樣的人還是很可怕的，我作為班主任，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離了學校，她的人生只有她自己能夠做主，我有心，卻也無力。」
「那倒是。」韓昀應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