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湖夜雨十年燈
第523章 陌路

寧玉珂差一點就又要跪下,不過她知道魏長天不喜歡這樣,最後便還是忍住了。
午時,吃過午膳的魏長天乘車直奔未央宮,準備在出發去往懷陵之前再見一次寧玉珂。
「對了,還有天工局……」
當然了,其中原因有一部分是由於他知道自己很難殺掉許歲穗。
「……」
換句話說,自己原本的命運應該是「有起有伏」的。
把自己後天就要出發去懷陵的事大約說了說,魏長天又就一些「國家大事」囑咐了幾句。
當然,魏長天知道楚先平肯定是跟庄之明做了什麼交易,甚至能大約猜出這個交易的內容。
判斷一個人是敵是友,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
因此他的猶豫只可能因為一點——
然後便再也尋不到了。
「多、多謝主人關心……」
靡靡秋已夕,凄凄風露交。
其中道理十分簡單。
其目的可能是為了系統點。
然而這些話到了寧玉珂耳中,卻只令她一時間感動到無以復加。和_圖_書
所以他對許歲穗的態度完全是建立在後者所做的事情之上的。
所以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一段時間里,馗龍也好、庄之明也罷,應該都不會再找自己麻煩了。
不過緊接著他卻又突然愣了一下,扭頭看向臉頰有些微紅的寧玉珂。
「……」
「……」
魏長天不知道許歲穗的真實想法,甚至不知道後者說的這些是真是假。
但凡是個真正想要幫忙的人,應該都會選擇後者吧。
而寧玉珂則是一直默默聽著,等到魏長天徹底說完后才輕輕點了點頭。
也可能是覺得自己太慘了,看書時意難平,所以想彌補遺憾。
最起碼這樣一來自己便不必再去進行一些「困難」的選擇。
【魏長天,你也會在未來經歷一段黑暗……】
【如果沒有,我就做那個人。】
按照前世狼人殺的經典準則——
「主人,有沒有什麼是奴婢可以幫得上忙的?」
「嘩!」
魏長天喝了口茶,隨口提醒道:「你未和-圖-書曾修鍊,身子本就要弱上不少。」
此時,一條小船恰好盪至此處。
「田地新政的事你可以再跟陳仲商量一下,我的建議是每人擁地最多不可超過百畝。」
但是他仍舊不準備干涉什麼。
所以魏長天才會在兩人鬧掰之後選擇「放虎歸山」,而不是「以絕後患」。
自打上次「公開演講」之後,寧玉珂再見到他時總算不會動不動就要下跪了。
她微微攥緊拳頭,輕聲問道:
「對了,陽州那邊你若願意也可以去一趟。」
既然楚先平沒有說什麼,那便意味著如今的一切應該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有必要,許歲穗可不可以殺?
「這麼說的話,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而很明顯,眼下許歲穗的所作所為絕對是「狼面」居多。
就像楚先平最後的那個問題一樣——
絕美的雙眸一片濕潤,眼底似乎有霧氣湧起。
「畢竟他們才剛剛歸降,你走上一趟也能幫楚先平早日收攏民心。」和-圖-書
不過「主人」的稱呼卻是一直沒變。
從魏長天當時猶豫的那一秒來判斷,他雖然最終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但其實還並不能確定真的遇到這種情況時會如何選擇。
搖了搖頭,魏長天隨口回答一句。
「嗯,你也不要有啥壓力,平時的政務能處理多少算多少,但切記要注意身子。」
說到底,還是許歲穗的身份太過特殊了。
水花四濺中,落在水面上的紙屑就這麼被一漿拍散。
時至今日,魏長天當然早就不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輩,不僅曾或直接或間接的殺過不少人,更是在牛頭山親手「葬送」了十余萬人的性命。
隨著幾聲輕響,手中信紙化作紙屑。
「嗯,放心吧,我不會出事的。」
它們顫顫瑟瑟在半空搖晃,隨陽光的反射就似柳絮,最終一半飄落河岸,一半墜在水面。
哪怕她可能是真的想要幫自己。
……
但更多的……
「再加上你沒有痛覺,一旦身體不適也不能及時察覺。」
並且下一次「低谷https://m.hetubook.com•com」會十分嚴重,甚至都讓許歲穗用上了「黑暗」這樣一個詞。
「這倒沒有,你只要把蜀地打理好就行。」
喝著茶,說著話。
「嗯……」
「主人,奴婢明白了。」
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寧玉珂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啪!」
也正因如此,魏長天才始終沒有真正相信過「選了前者」的許歲穗……
半個時辰后,魏長天在寧玉珂的寢宮中見到了如今的蜀國女皇。
「我走之後一切照舊,遇事你多於游文宗和楚先平商議。」
想到這裏,坐在馬車上的魏長天低頭又看了看手中薄薄的信紙。
關於馗龍的事情眼下已告一段落,或者說暫時已經跟自己沒關係了。
魏長天眯了眯眼:「哼,該出事的是他寧永年。」
【我不知道那時是否會有人幫你……】
從許歲穗的這份信的內容來判斷,自己在她看的小說里雖然是主角,但這本小說應該並不是《武道大巔峰》一樣的純爽文。
毫無疑問。
……
「主人此去懷陵也定hetubook.com.com要保重,奴婢等主人回來。」
魏長天其實真的只是隨口叮囑了幾句。
「所以一定要多休息,另外每日千萬別忘了讓御醫診脈。」
從政治到經濟,到文化,再到外交。
如果你提前知道朋友今天會出車禍,那你是會等在事發地等著車禍發生后及時救人呢?還是會告訴朋友今天不要出門呢?
【不過沒關係的……】
即便她沒有做過「泄密游文宗」、「偷走馗龍令牌」、「帶走沈然」等等事情,魏長天也會如此判斷。
事關許歲穗,換一個完全沒有「羈絆」的第三者來全權處理其實也挺好的。
魏長天喋喋不休的連續說了差不多兩刻鐘,算是把能想到的都交代了一遍。
然後當馬車行至一條小河邊時,魏長天便掀開車簾,毫無公德心的將紙屑隨手丟出車外。
「這二人絕對忠心,此事不必多疑。」
「嗤啦!」
而後者想做的,便是改變一樣一場「悲劇」。
「……」
船夫根本沒有察覺到跟浮沫一般的紙屑,重複著抬起船槳,又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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