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俠夢

眾土匪環顧彼此,片刻后,道:「既然如此,咱們就賣個面子給縣衙……」說著,一個土匪上來,從金東生僕從手中拿了二十兩銀子,只算是象徵性的拿了點。這是賊不走空的道理。既然把你攔下來了,好歹得拿點,即便你抬出熟人來,我們還是得拿點,但又不能拿太多,於是便拿了二十兩。
後來,土匪便放了金東生。
于厚呢,正沉浸在修行的夢想上,到處求人拜師學藝,一年倒有半年不在家,不是在跟著師父修行,就是在找尋師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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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喝喝做做生意行,為百姓做事……商人逐利的本性難改啊……
「正是在下。在下前些日子還與縣尊大人在一起喝酒呢。」金東生見對方似乎有所忌憚,微微挺起胸膛,底氣也更足了一些。
吃過午飯,應勝和金東生都沒喝酒,金東生讓應勝坐那等會,徑自來到書房中,在房中搗鼓了一個時辰,捧著一大摞紙https://m.hetubook.com.com出來。
這就是他于厚的做事方法。
應勝道,你們這還有這事兒?
他本以為在心中,對於她,早已是古今無波了。但是現在,真到了再次見面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緊張的像第一次跟商會老大見面時一樣,手心裏滿是汗水。
天黑之前,應勝從金東生家離開。
幾日前,于厚考量了一圈自己在巴中城的關係網,網上的每一個人,他都考慮了一遍,最後他得出結論,沒有一個人是他能夠託付身家性命去深入交談的。
應勝不知那是什麼,滿臉疑惑。
並且從此之後,金東生來迴路過郊外,再也沒有被鐵頭幫的幫眾攔住過了。
應勝說,那你這也算是被鐵頭幫給買通了,就不敢發聲了。
金東生把一摞紙往應勝面前一放,手按著紙鄭重道:「這是這些年來,我所獲知的,有關於鐵頭幫的一切消息,不只有消息,還hetubook.com•com有很多可以確證的證據,希望對你有幫助。」
但是只要一想起即將到的那個女子會面的地方,他的心又立刻狂跳了起來。
一心求修行,一心求成大俠的他,說到愛,那當然心裏也只有她的。可在那時候他的心裏,愛這種東西,跟大俠夢比起來,還是差那麼一星半點的。
十幾歲的時候,男男女女都是情竇初開。女子懂事早,早早的在於厚面前露出羞怯和依戀。隨後沒多久,于厚也察覺到了,不只是察覺到青梅竹馬女子的變化,而是自己內心洶湧的愛意也一發不可收拾了。
「金東生?做布匹生意的那個金東生?」為首匪徒首領用手中大刀指指他,問道。
思來想去,想到了這位已經二十多年沒聯繫的……算是朋友的女子。
當封山找到邢春山,應勝找到金東生的這天早晨,與此同時,光頭于厚找到了一個女人。
微微涼意讓他跳的有些快的心https://www.hetubook.com.com,稍稍平息了一些。
臨走時,應勝對金東生行了躬身禮,以表達對金東生的感謝。
鐵頭幫是不願得罪這些能在巴中城能說的上話的人,這樣,鐵頭幫受到的威脅就不會太大。
因此,他不相信巴中城所有生意上的朋友,無一例外,全部不信。
至於她,在他心裏,有一席之位,但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是那每天都要吃的飯,每天都需要,但每天不吃飯,吃饅頭行不行,那定然也是行的。
應勝摸著自己的大鬍子,又看看金東生的絡腮鬍子,忽然笑道:「你還真捨得,看來我是錯怪你了。就憑你做這事,你就是剿滅鐵頭幫最大的助力。要麼出力,要麼出錢,這二者都做不到的,那就只能算是光喊口號不做行動了。」
金東生說,這事咋了,都指揮使一年收的捐助恐怕得有上萬兩白銀,有錢沒錢捐多捐少總是咱們的一片心意。當然,這一切都是自願www.hetubook•com.com的,沒有一丁點強迫,都指揮使司和縣衙不會強迫任何人捐助。
二十多年了。
他行事風格,但求一個穩字。他可以為了一個穩,而放棄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但是有些微風險的數千兩銀子。
你想想,一個城池裡的高層人物,對於鐵頭幫的觀感都不會太差,那麼,鐵頭幫被提上必須剿滅日程的日子,就會往後延遲。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但能想明白的人不多。
這種情形雖然是這樣,但于厚不想什麼都不做,師父能出手幫助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他作為應勝最好的朋友,他自然是想出自己的一份力,他不能也完全不想袖手旁觀。
一位小時候與自己青梅竹馬,如今早已嫁在巴中城富商多年的一位女子。
但是對於男子來講,尤其是十幾歲還滿腦袋幻想的男孩來講,這花花綠綠的世界,還有自己的夢想,才是最重要的事呀。
而金東生側身避開了應勝的禮,道:「承受不起,你在為百姓做https://m.hetubook•com•com事,而我只是跟著做了些小事而已。還是那句話,若有所需,除了身家性命,儘管開口。」
金東生道,不能算吧,哪次都指揮使領兵上山剿匪時,我不贊助個幾千兩銀子,那可都是真金白銀啊。
但是女子的年華是無價之寶啊,一年兩年,隨著年歲漸長,也不見男子來提親。
對於女子來說,能與所愛的人日日相伴,便是人生最美好的事了。
生平頭一回面對劫匪,他有點緊張,但這麼多年江湖叱吒,讓他很快鎮定住心神,找到個頭子道:「諸位好漢,在下金東生,跟縣衙眾官老爺都是舊相識,還望好漢放過,這裡是兩百兩銀子,請諸位兄弟喝杯薄酒。」
清晨長街上的風吹在於厚的臉上,有些清冷,但畢竟春天快來了,于厚甚至不覺得多冷,反而感覺有些舒服。
金東生後來回想,鐵頭幫之所以放自己,並不是因為自己認識縣衙的人,主要是因為自己在巴中城的地位足夠高,大約是屬於僅次於官員下的那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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