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裡外。
軍師氣的咬牙切齒,大當家的卻微微一笑道:「二當家的是個有福之人,人人若都能像二當家這樣,這世上便沒有那麼多爭執了,哈哈。」
陳樂天對大部隊里的那些個校尉還是很有興趣的,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被游弋的校尉發現。
「當然不算好官!」應勝和于厚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讓他們休息時間長,那麼衝鋒到最後都是一個沒用,如同飛蛾撲火,只得自取滅亡。
劉大狀見李萱兒不回應,以為她不高興自己隨意評判她的話,趕忙轉口說道:「李姑娘,在下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他們在書房裡坐著,傭人們端上茶,他們不停地喝著。
劉狀師笑笑,對李萱兒拱拱手,還是要聽李萱兒的意見。
陳樂天從鐵頭幫寨子外回到大部隊附近。
大當家道:「軍師坐。」
所以沒有陳樂天那種騷氣走位境界和本事的封首領,必須老老實實的離大部隊遠https://m.hetubook.com.com一些,方不至於被發現。
人在等待憂心中,就會忍不住喝水,似乎喝水能緩解一些焦慮。
李萱兒這才回過神來,「啊?劉狀師方才說什麼?」
二當家嗤笑道:「你們跟縣尊魚死網破跟我有啥關係?殺不殺我都一個樣吧。」二當家有些醉了,抬手拍拍軍師的肩膀,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搖搖頭。
軍師道:「二當家的你別高興,大不了我們就把你給殺了,跟縣尊大人魚死網破。」
「大當家的,我要看看你這手棋怎麼下,哈哈。」二當家的喝口酒,滿臉奸笑。他因為縱慾過度,臉色常年蒼白如紙,奸笑起來實在是顯得非常奸。
二當家一口乾掉壇中酒,咳嗽著大笑說:「軍師可真會算賬,只可惜啊本公子只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如今更是不行了,恐怕跑個三五里路就躺下了,哈哈,可惜可惜……」
劉大狀師和_圖_書道:「在下想請教李姑娘一個問題……李姑娘認為,曹縣令在巴中城這十幾年,到底算不算一個好官?」
——
李萱兒想了想,道:「算不得好官。儘管這些年來曹縣尊確實讓巴中城百姓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從這方面來講,一個縣令,只要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那他就能算得上一個好官。但評價一個官是不是好官,不能只單看一方面,而應該整體來看……」
而官兵已經在此休息了小半個時辰。
軍師嘆口氣,瞅瞅二當家,道:「其實這事本來二當家做事最好的,二當家做,一來,縣尊放心,畢竟是縣尊派來的心腹,二者,就算二當家被抓了,咱們鐵頭幫照樣持續下去,絲毫不受影響。」
軍師看著大當家,道:「大當家的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我們這邊都好辦,倒是大當家的,對面可是有幾千人馬,你可千萬要小心,不行換個人吧,你去太危險了,萬一……」和_圖_書
要不是他現在身負修行者的境界,恐怕很難在縮短與大部隊距離后而不被那些校尉發現。
李萱兒點點頭,心想,這位劉狀師真的要推薦給樂天哥哥呢,樂天哥哥這麼累,需要多點幫手才好。
眾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劉大明是最先想明白的,贊道:「李姑娘所言甚是,往往人最害怕的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譬如說考過試之後,不知道會不會中。譬如說走在山野中,不知道會不會有劫道的……」
二當家對大當家豎豎大拇指道:「沒錯,還是大當家最懂我。」
——
「李姑娘……」劉大狀尷尬的又喊了聲。
軍師有些疑惑的看看面帶微笑的大當家,在旁邊坐下。
她的字不算好看,只能算一般,但勝在認真。一篇論語為政篇下來,一筆一劃,如銀鉤鐵划般刀削似刀林立。但看上去在細節處又能感受到女子的那種柔美。
大當家道:「軍師,計劃已定,敢死隊由我帶隊。和-圖-書你跟二當家負責把所有幫眾全部轉移,你們的任務是重中之重,咱們鐵頭幫能不能過的了這關,就看你們的了。帶不出去人,全軍覆沒,那咱們鐵頭幫也就完了。」
而隊伍左邊的封首領就不敢靠的太近,始終保持一兩里的橫向距離。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武藝雖然高,但在軍伍中的斥候和厲害的校尉眼中,能發現他是不難的。
李萱兒坐立難安,最終在桌子旁站定,提筆開始寫字。
其實陳樂天並不知道,廖大人不是不懂,而是這些鄉勇太弱了。
他在屠戶的大宅子里,和劉狀師、應勝、于厚,一起等待消息。
想到陳樂天的李萱兒,又一次陷入了對陳樂天的思念中,根本就沒聽見劉狀師的問話。
此時此刻,正在家中坐鎮的李萱兒,雖然表面上很輕鬆淡然,但其實還是很擔憂的。
陳樂天見大部隊還在休息,不禁想,這廖大人難道是不太懂帶兵?讓兵卒歇息這麼長時間,兵卒再衝鋒起來https://m•hetubook•com•com的衝擊力至少要減弱一半。
軍師瞅了眼拎著個酒瓶大清早的就喝酒的二當家,暗暗冷笑然後對大當家的道:「估摸很快就能準備好。大當家的,還有什麼吩咐?」
你無法要求這樣的兵卒只歇一會便發動衝鋒。
軍師轉了一圈后,來到會議廳,大當家和二當家都在。
大當家抬手道:「換誰都不行,這寨子里我武功最高,再說了,我下手有輕重,換個人能不能衝到縣尊面前就不說了,就算衝到縣尊跟前,一不小心沒輕沒重把縣尊給殺了,那就好玩了。你放心,我死不了,我算過命,還有三五十年活呢。至於活捉我,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不知道指揮使大人手下那些兵,一個個的,真的是沒法看。」
探報斥候來回傳遞消息,已經傳了第四次了。
寫完一篇字,長舒一口氣,李萱兒道:「你們不要急,我們只是作為旁觀者而已,人最恐懼的,其實是未知,是沒有發生的事,是不知道會怎麼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