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忽然柳師也來了。肩膀上扛著一位剛剛被淘汰昏迷過去的同學。夫子好。這位同學剛剛非常不服氣要跟我拚命,給我給揍暈了。
不過夫子置身其中看起來倒是絲毫不覺得秋意濃烈。偶爾喝上一口酒,順手這下幾根桃枝,隨手一拋,恰好插在土地里,穩穩噹噹的,明年定然會發出綠芽,一年一年長成開滿桃花的桃樹。
沒人知道此時夫子在想什麼,哪怕安師慢慢走來,跟在夫子身旁。跟了夫子幾十年的安師此時或者說從來也沒有看明白過夫子。
而那極南之地,至今也沒有留下具體的記載。到底有沒有那個地方,並不能確定,唯一能確定的是,很多人都曾經立誓要去那裡尋找三十。但所有南去的修行者無一回來過。
「小安,你見過修行界的最高境界嗎?」夫子邊走邊說。
夫子希望的弟子,理想的弟子,應該是什麼樣的。是勇敢的無謂的或是現實的淡泊的?都是未知。
「夫子www•hetubook.com.com,我剛剛聽見您說您會比傳聞中的三十還厲害的招式,可以教教我們嗎?我們已經瓶頸了很多年了,真想再進一步啊。」柳師厚著臉說道。
與此同時,山中的其他小團隊,也在商量著這個問題。好像這些學子們都在冥冥中得到了上天的指引。
但關鍵在於,夫子要的是什麼。
這場鬥嘴中,夫子忽然又消失不見了。正如夫子無跡可尋的忽然來了,走的也是無跡可尋。
不過我會更厲害的。夫子接著又補了一句。
柳師道:「不打臉打哪,必須要打臉,讓他心裏不痛快,然後才能激發他努力向上的精氣神。不然被淘汰了很容易就消沉下去了。」
夫子忽然抬起一隻手,然後就只見下一瞬間柳師就已經在幾十丈開外了,只留下一句:「我得把這位同學送回去。」還漂浮在剛剛柳師所站的位置。
「那三十之地,難道真的存在嗎?那真是一處化解生https://m.hetubook.com.com命的地方嗎?」安師似乎是喃喃自語又似乎是在請教夫子。
安師嘿嘿一笑,方才要不是老柳見機的快,夫子這一掌肯定得讓老劉三五天胸口難受。
聖人能被凡人看明白嗎?當然是不能的。
李成俊和楊越山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很顯然,他倆對於這個問題的思考不比陳樂天少。
修行界一直都有個傳說,而修行界的書上則更多記載。說有一招叫做三十。不知道為什麼叫三十,是要真氣運轉三十輪才能發動起來又或者說的是有三十個小招,從來沒有人能解釋清楚。
安師點點頭:「是,夫子。」
沒人能猜出來。沒人敢說自己摸透了夫子的想法。
此時,在所有學子心心念念的夫子,正拎著酒壺在一片桃林里散步。秋天的桃林,沒有桃花,只剩光禿禿的枝丫,讓人看去只有一股蕭瑟之意。與春天的桃林千差萬別。
書中的記載很多,但真正可以確定的考證和圖書的,太少太少了。據說在極南之地,有一片雪域,那裡只有冬季,那裡只有一種顏色,白色。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只能靠自己。」
夫子想了想,搖搖頭。
「三十?沒見過,只在書中看到過記載,說是令萬物凋零,令生命結束,一定範圍內,再沒有任何生氣。」安師說著,遙想著,心中不住的翻湧。
三人長舒一口氣,悶頭在山洞里坐了良久。
安師猛然抬頭,與夫子目光對上。夫子微笑道,你們啊,就是這麼的現實。絲毫不掩飾心中對於實力的崇拜,我說我不會你就滿臉失望,我說我會更厲害的你們就滿臉興奮。做人做弟子恐怕不能這麼沒禮貌吧,畢竟我是青天閣的院長啊。
夫子想看到什麼?
「嗯,這話有點像陳樂天那小子的風格。哎,向來都是老師影響學生,老師帶學生,你們卻反過來被學生給影響了,真是難得難得啊。」
經過前段時間的相處,他們三人都早已知道夫子喜歡聽他們互相和-圖-書鬥嘴,像三五歲小孩一樣說著沒用的廢話。所以他們都不怕。
安師聽不懂,安師只能把夫子說的一字一句深深記下,記牢。「夫子,您……您會嗎?」說出最後這三個字,安師彷彿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敢問出來。
說那裡就是曾經修行界的高人,用一招三十而開創出來的世外之地。
陳樂天說,其實這場考試從頭到尾我們都是失敗者,我們所有的一切都是被牽著走。我想,如果真要考核,那麼夫子到底想考我們什麼?或者說,夫子到底是想要在我們這幾十人身上找尋哪種東西?你們有想過嗎?
「夫子不要這麼狠心。」
安師一看,這位同學半張臉都腫的老高,顯然給揍得不輕,不禁道:「都是有身份的人,你打他們臉幹什麼?」
安師目光游移開一下,繼而微微低頭,顯然有些失望。
安師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夫子說的哪裡話。那朝廷里的文臣武將,哪一個是我們的對手,可我們對他們不還是景仰敬和-圖-書
佩的很啊。就算夫子毫無修為,也是我等心中的聖人吶。」
所以我們一直都如此的被動,所以雖然我們已經被淘汰了不少人了,卻還是沒能知道到底在考我們什麼。我們如此的被動是不行的,李兄,小楊,咱們得改變打法了。我們北軍時常講求變化。對手強大,一個方法不行,我們就要改變方法。以最小的代價進行不斷地嘗試,直到衝破敵人的陣腳。兄弟們,咱們得開動腦筋了啊……
安師搖搖頭懶得跟柳師爭辯,反正也是爭辯不出個什麼結果來。
說完,安師看著夫子。
小安啊,回頭選拔完之後你隨我出去一趟,辦一件事。
夫子轉頭瞧了眼安師,道:「三十嘛……倒也並不是最厲害的,只不過因為太難,殺傷力太大,所有大家才把它給神化了,其實它只是……只是一種毀滅的手段罷了,毀滅的東西能是多麼好的東西嗎?」
「怕什麼,又不是要打他。」夫子把抬起來的手放下來,伸到後背撓了撓。
夫子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