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經修練,但生死關頭還是會被激發出來的。」
奪目的銀芒從懸崖下迸出,楊戩以比掉下時更疾更快的速度倒飛回來,乓地一聲正撞在石壁上,嘴角滲出血來。
三聖母等人跟在後面,小玉一撇嘴,說:「什麼跟什麼呀,從小就這麼彆扭,難怪長大了害人!」
話音未落,沉香已看到了結果。
楊戩有些不安了,楊震倒笑出聲來,說:「傻瓜,真以為大哥會計較?切,笑話,大哥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突然一塊青石一松,楊蓮身子一個不穩,驚叫聲中頓向崖下墜去!
三聖母手指前方,喃喃道:「前面……前面有塊山石鬆了,我差一點就……」
楊震引了弟妹,往打小爬慣了的後山而去。
你們三兄妹,從小就要好得像是一個人似的。」
楊戩將小妹放在竹椅上,一下一下幫她梳理著頭髮,挽了兩個角髻紮好,居然純熟之至。
瑤姬伸手便是一記耳光,怒道:「我叮囑過多少次?這麼小就這麼愛賣弄……你成心要害死一家人!」
楊父就勢一揚碗,戲道:「那好啊,我敬夫人一碗酒,先謝過
和*圖*書下廚之德,再謝你給了我這麼三個好兒女!」
待會在這兒沾了一身灰,你又有得麻煩了。」
楊戩天生神目,應是繼承了瑤姬的一些微弱法力。
楊震還待再問,他已負起妹妹,蹣跚著向村中走去。
沉香等人看得頗為不耐,卻也無可奈何,只有龍四呸了一聲,低聲道:「假仁假義,這麼小就這麼會哄騙人。」
楊戩皺眉道:「小蓮,你慢點,前幾天下了雨,山上路滑!」
沉香驚叫道:「掉下去了,娘,你掉下去了!」
三聖母看著年幼時的自己,一時竟有些痴了,喃喃道:「那是我大哥楊震,他一直在商隊里,難得回來一趟。今天是楊……是二哥十三歲生日?那嗎,這時的我該是五歲吧?」
楊戩垂著頭道:「大哥,我們快點下山,去見爹娘。我……我闖大禍了!」
鏡中景象隨著楊戩的腳步,轉到竹屋的另一間房裡。
連鏡外諸人都失聲驚呼起來,楊震大叫著伸手去拉,卻哪裡來得及?呼的一聲,一人從他身邊搶過,整個身子傾出了崖壁,堪堪抓住了小楊hetubook.com.com蓮的肩膀。
跟在後面的三聖母不禁有些臉紅,眾人忍了笑再看,見小楊蓮也讓大哥說得撅起了嘴,鬧著非要下地不可。
三聖母突然臉色發白,啊了一聲。
瑤姬笑道:「這丫頭真是的,成天就纏著她二哥。
小楊蓮仍賴在二哥懷裡不肯下地,十三歲的孩子到底體力有限,到了半山就已氣喘吁吁。
一家人在桌前坐定,桌上菜肴果然出奇的豐盛。
小楊蓮跑得也就更歡了。
小楊蓮猶賴在楊戩身上不肯起來,楊戩無奈,將這小妹抱了起來,歉然道:「哥,辛苦你了,我先幫這小丫頭梳洗去。」
楊震卻笑道:「加油,快點,蓮丫頭,看看咱們誰先上頂!」
眾人明白過來,哪吒道:「我說呢,要這麼掉下去那就什麼都完了。
楊震看不過去了,說道:「喂,我說小戩,你也不能這麼寵著她吧,都五歲的小姑娘了,還成天賴在哥哥懷裡,真是小懶蟲啊,害不害羞?」
卻見楊戩臉色竟比剛才撞傷時更為難看,不由驚道:「你哪兒不舒服嗎?身上難受?」
但手中仍緊抓嚇得說不和圖書出話的妹妹,不讓她磕著分毫。
楊戩低聲道:「我闖禍了,娘不准我用的……」
瑤姬搖頭,笑道:「震兒你就別逗你弟弟啦,他從小死心眼兒,家裡人裝作不高興時他都當真上心,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
楊戩應了一聲,抱著妹妹出房進了外面的堂屋。
沉香看在眼中,失聲道:「娘,那,那小女孩就是您?」
一家人談談笑笑地,一餐飯只吃到日過晌午,楊父將三個孩子趕出去玩耍,說:「今天的碗筷,我和你們的娘來收拾。
楊震戲道:「爹爹也偏心得很,小戩,那金鎖可是他老人家趕了一天的山路,拿著娘的金釵去鎮里改做的。大哥小時候可沒享受過這待遇啊,那時生日,能多添幾筷子肉吃,就很不錯了。」
楊震駭得面色青白,扶起弟妹,查了半天確定無恙后,才算定下心來,突然想起,奇道:「小戩,你……你怎麼會飛?」
楊戩放下妹妹,跪倒在地,說道:「對不起,娘,是我錯了。您罰我吧!」
其時已近中午,楊父的聲音傳了進來:「小戩,帶蓮丫頭出來吧,開飯羅!」
楊父笑和圖書道:「今個兒是小戩生日,難得震兒你也在。一家人能這麼聚上一聚,那是比什麼都強了。」
一名青年跟了進來,手上猶自拿著把梳子,無奈地道:「小戩,可不是大哥偷懶,蓮丫頭死活不肯讓我幫她梳發,非找到這兒不可。」
剛順了山路回到竹屋前,大家又是一呆,瑤姬已和楊父背著小包裹,在等著兄妹三人了。
沉香一愣,道:「娘,怎麼了?」
楊戩本來就要抱不動了,她再這麼一鬧,只好將她放下,小楊蓮跳著蹦著自己個兒往山頂上跑去。
但楊蓮下墜之勢何等速疾,只帶得那人也向懸下跌去,卻正是楊戩。
瑤姬含笑看著丈夫,嗔道:「你呀,就你得意,這一聚比什麼都強?當然強了,害我下了一上午的廚。」
楊震愣愣地道:「不準用?不準用什麼?」
楊震忍不住失笑起來,說:「小妹真是偏心,就知道對小戩好。幸好俺不常在家,要不嫉妒也嫉妒死了,哈哈!」
震兒難得回來一趟,好好陪弟弟妹妹玩罷。
果然,上山的路轉了個彎,一面臨著懸崖,一面是高高的石壁。
小楊蓮取了個蜜餞的果和圖書兒吮了幾口,覺得好吃,轉身便向抱著她的楊戩嘴裏塞去。
小戩,你先哄好妹妹罷。
小楊蓮把玩著哥哥的衣角,喃喃呢呢地說著些什麼,楊戩耐心地陪著她低語。
小楊蓮從哥哥懷裡探出頭來,向娘做了個鬼臉,又伸手環在楊戩頸上,粉聲嫩氣地道:「我就要二哥,哼,大哥手好重,沒二哥細心!」
楊震接過楊戩手上的活計,又將梳子塞入他手裡,笑道:「好,好,反正你就認得二哥。大哥來燒火,把你的二哥還給你,成了吧?」
他額前正中的金痕猶散出異芒,籠罩了他的全身,也正是這道異芒才生生將他從必死之地救了回來。
房間不大,布置得極富童趣。
瑤姬滿臉怒氣,全不找不出剛才飯桌上的慈愛了,對楊戩厲聲道:「說,剛才你做什麼了?後山的異芒是怎麼回事?」
一邊的三聖母目光中露出迷茫之意,這才想起小時候最離不得的,居然確實是這個二哥。
青石鋪成的路上,楊蓮向前一塊一跳地向前邊玩邊走。
就在這時,奇變突起!
用紅楓葉在牆上綴出風景,又用樹根雕了點小動物靠在風景前,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