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一個月之前,目前我們國內的一些設備維修,國外都已經把專家團撤離了,對外說的是,他們要縮減市場,以後不打算做華國市場了,但其實,就是對我們國家的一種封鎖。」
「好的技術,未必就是好商品,不是好商品的東西,在國外就未必能行得通!」
有戰鬥的地方,就會有人死。
這是他見過的,資質和天賦僅次於楊弋風的人,臨床天賦,可能比羅雲與楚含泊都要強,就是搞科研,稍微弱了點,現在被安若帶著正在做課題的數據。
否則,就只能被扼住喉嚨,任人宰割!
「據我目前了解的,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的數據顯示,因為抗腫瘤藥物的價格提升,替補藥物未能夠及時成為指南,目前中重度腫瘤患者的死亡率,在全國範圍內,已經提升了百分之一個百分點。」
很多東西,國內的價格和國外的價格,是翻天覆地的!
在這樣的條件下,周成所進行的基礎解剖課題,必須要加速,只有加速,被全國認可,才能夠當面去掀翻現行的所有一些外科的基礎,然後重新立下自己的標準,讓他們忌憚。
羅雲這一句提醒的莫忘初衷,讓周成的靈魂,都跟隨著在顫動。
「莫忘初衷。」
聽到周成用鑰匙開門的聲音,方雲趕緊站了起來,問:「周老師,您上完課了?」
「小方,正好,你跟我一起去吃個午飯,我都快被我那些學生氣死了。」
方雲是懂的人,他知道,目前,現代醫學裏面,甚至於連一顆最基礎的縫針,國產的縫針,就是不如進口的縫針好用。
而且,維修只是一個方面,如果不想花費數十倍甚至更多的價格,去再次進口的話,那麼就只能是,自己開始生產相應的設備。
那自己呢?
曾地緯回的是桃李。
……
旁邊也還有一個小夥子說:「周老師,我們也問了內科學的老師,她說周老師你講的是假的,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知道得越多,就知道自己越是渺小,也越知道其中的無能為力。
「省衛生健康委員會已經專門立項了,進來課題組,不管是誰,底薪一萬。貢獻越多,拿的錢越高。」
一些從國外到國內來訪問,交流的老師們,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方雲則道:「周老師,今天這一頓,能不能我來請?」
「小周,我們之前的那個腫瘤純技術課題數據,已經收攏了,這是一個好消息,不過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和_圖_書
投了幾家雜誌,對方說我們的數據不太真實。」
方雲的臉色,逐漸開始凝重起來:「周,周老師,這?這是真的嗎?」
技術、專利封鎖就算了,撤回一些東西就算了,現在竟然連發表文章,都要受到限制,那這還談什麼學術自由?世界是醫學的?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孩子整了整自己的眼眶:「周老師,這臨床中,每一種技能,真的有周老師您所講的那麼玄幻嗎?」
但,這些人,也是華國人,他們生病,是無奈,並不是註定要被淘汰!
方雲就趕緊走出了書房,然後趕緊說:「周老師,您給我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其實我用不到這麼多的,周老師,您也還沒成家。」
「你們覺得有就有,覺得沒有便沒有,先把基礎打好,把課本裏面的知識釐清吧,如果對今天我授課的清創術這一章,有什麼疑問的話,先看書,然後嘗試性地找資料,然後再沒找到的話,才來問我。」
不過,這幾個比較好奇的孩子,好奇心還是重,一邊不信,一邊偷偷地打聽到了自己的名氣后,便有些好高騖遠地來套近乎,以為自己藏了什麼武功秘籍。
「目前,我國國內攜帶腫瘤的人數,是千萬級別。」羅雲的聲音有點緊,呼吸都有點凌亂。
「MMP,整天不幹正事,問我那非雄安的事情。」周成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適合當一個好老師。
方雲聞言,馬上調整了一下表情,他也是知道周成遭遇的學生們,趕緊勸說:「周老師,您消消氣,可能是他們的學制不夠,胡填海塞,覺得太過雜糅,沒有基礎,所以不懂精髓。」
他在這一刻,有些明白了,在半年前,他答辯的時候,曾地緯在離開沙市時,曾地緯老師給他說過的一句話。
「他們在面臨困境的時候,希望能夠多讓我們出五倍以上的技術維修以及耗材進口的費用,來貼補其他地方的虧損,沒談攏,他們就直接將了一軍。」
但是,這樣的變故,也是引起了一個比較好的消息,那就是,陸乾州,目前已經回國了,而且陸乾州老師還聯繫過他,也有一些老師也是陸續回歸了國內,目前正在潛伏期,正在伺機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和再次著手出力的方向。
他只是聽卜浩然老師說,這個基礎解剖課題十分重要,目前非常被重視,他暫時短時間內的目標,就是擠進去,早點把它做出來。
「你請,你和_圖_書點菜,我去接電話。」周成沒和方雲多啰嗦,他希望,羅雲老師,能夠帶給他一點好消息。
然後,周成立刻就伺機開溜了,趕緊打車回到了宿舍里。
他私底下問過這些專科生的輔導員以及班主任,聽說的事情,讓周成覺得三觀有點毀。
「羅老師。」周成的語氣仍然畢恭畢敬,即便他現在的江湖地位,已經比羅雲更高,甚至可以不去理會羅雲。
然後周成又問,桂元平執筆為何?
「難道現在,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么?」周成不解地反問。
大概意思就是,周醫生,咱們要不還是去做回臨床醫生吧。
這不是駭人聽聞,也並不是長他人之志,滅自己的威風,這是一個事實!
這群學生,不僅不相信,也不自己去體悟,反而是去問內科的授課老師,那內科的授課老師自然免不得對自己狠狠地批鬥了一番,甚至,前段時間,外科學的教研室,都找周成談話了。
周成看了方雲一眼,覺得他的臨床天賦簡直是科研天賦的百倍以上,雖然科研天賦也不錯,比自己都還要高,但是,卻仍然還不夠。
「而不是一味的不勞而獲。」周成也開始和他們打太極。
沒有足夠的基礎數據支撐,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也不敢這麼大胆的冒險,去博弈一個可能性!
而且,這一次,出奇的一致!
國外的一些器械,維修撤離之後,那麼國內的很多器械,如果出現了損壞,那麼就得自強自立,自己維修了,一些核心的技術,國內會的人,並不多。
然後把更加大的困難,交給高個子去做,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把教育教學的理論完善,然後加緊把基礎解剖的課題,給做出來,然後才能說,參与到這樣的封鎖應對之中!
「羅老師,他們不是自詡為人權么?」周成仍還是不解,在之前,他所了解到的世界,並非是這樣的。
他很久以來,都一直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而且他盤算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好事,是沒有私心的,他甚至於,沒有搜刮任何人的一丁點錢。
周成就說:「你別說錢的事情,好好學,把理論和科研的基礎,早點補上來,楊弋風那邊,還等著你過去幫忙的。」
「再放大層面之後,那就只有數據和利益了,個人,無法左右的。」
他這幾個月,經常蹭飯就算了,還拿這麼些,方雲覺得內心不好受。
時間如水,一晃而過,便又是兩個多月過m.hetubook.com.com
去。
醫學是一門學科,是極為嚴謹的學科,到目前為止,周成甚至都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應對如今的局面,只能說,做自己能做的,勉強出力。
周成一邊與方雲往外走,表情一邊開始凝滯起來,搖了搖頭:「不是,拿不拿獎,已經不重要了。這是另外的事情。」
周成所講的東西,是他都夢寐以求的,是目前周成唯一對他保留的東西,說是暫時還沒完善,不想教給他,誤了他。
殘酷的事實!
「你這邊,沒意見吧?」羅雲在電話里問。
「當然沒問題,羅老師。」
更加離譜的事情,還有膽子大的直接在宿舍裏面生孩子的……
而且,聽師兄和師姐們所說的國外,留學回來的那些老師們,說法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呀。
的確,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是有鬥爭,就會有付出,各種各樣,各個層面,只看你眼界高低而已。
「所以,我和老楚商量過後,我們決定,先不往國外投稿了,我們直接投自己的國產雜誌!」
「也就是周老師您不同意,不然的話,我都想去蹭蹭課。」方雲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暗罵那些學生不懂得珍惜學習的機會。
「你應該知道,目前,我們國家的現代醫學,雖然應用層面已經追到了國際的先進水平,但是在基礎開發領域,卻還是遠遠不達標的。」
這是血淋淋的事實。
「好的,周老師,我一定儘快努力!」方雲鄭重地點了點頭。
曾地緯回答的是燈火,萬家燈火!
「如果這個理論成熟了,我肯定第一時間教給你,走吧,不說其他的,我們去吃飯吧。」周成把教材放了下來,搖頭嘆氣。
可以說,除了學習之外,啥都搞……
「小周,人都是人,醫生也都是醫生,但是,其他方面,卻不是這樣,這是從古至今都會存在的問題。」
「好的,羅老師,謝謝。」周成後背一驚,羅雲的話,仿若一語驚醒夢中人。
安若還沒回來,不過今天,方雲因不在手術日,也沒有其他事情做,就一直在安若的家裡幫忙安若整理資料。
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就是涉及到了其他的利益,有了糾紛在的地方,就會有戰鬥,不管是有形還是無形。
「也不要忘記,即便是我們在為人謀福利時,也是有人會死在這個過程中的,得時刻謹慎。」羅雲的語氣微顫,說了這麼一番話。
「周老師,能好奇問一句,這個基礎解剖理論的課題,為什麼目前m.hetubook•com.com這麼被重視么?難道就只是因為,想要拿得一個獎項?」方雲略有些不解地問。
「有你知道的時候,現在還不是時機,我不能害了你。」
「醫者父母心,華國人去了國外,只要有錢,你仍然能夠享受到同等待遇,那是對個人!」
看到方雲后,周成才終於是在自己的教學身上,找到了那麼一絲自信,方雲跟他兩個月,成長速度和成長空間,格外之大,如今已經能夠在臨床上,獨當一面了。
方才在一個館子里坐下,周成還沒來得及點菜,羅雲的電話就到了,周成把菜單遞給方雲:「你看著隨便點,我去接個電話。」
而且,這樣的撕破臉皮,必須要有足夠的基礎數據支撐!
就這麼一顆獨苗苗!
「小周,既然你也同意的話,那我們課題組的意見,就達成一致了,我和老楚後續打算把這個課題理論,延續到其他腫瘤的診治中。」
華國,是一個人口大國,龐大的人口基礎之下,每一種疾病的患者計數,也是格外龐大。
於是又轉了一個說法:「等你積累到了一定的層次后,你就能自然明曉了,現在知道太多,反而對你的發展不利。」
那時候,他問。
這樣的基礎,讓周成教學的時候,就開始懷疑人生了。
方雲最近這段時間,也寫了幾篇文章,發表了出去,但是周成給他轉過來的錢,稍微有點多,有兩萬,他覺得太多了。
「好的。周老師,我一定努力。」方雲有些意動。
這是無法避免的。
所以,在那之後,周成就停止了在他們身上的嘗試,而是原原本本的開始對他們進行基礎知識的教學,選擇了成為一個純粹的工具人。
他們是專科的學生,目前才大二,就必須要學完內外婦兒,然後在大三的時候,去實習,大一時,則是填充一般地塞完了各個醫學基礎科目。
可方雲是真的好奇啊,這麼一身本事的周成老師,放著連諾獎都不要。而要去深化成熟的,陳學良教授的教學理論,他是真的好奇得很。
覺得任重道遠。
「其實最好的,是創辦一個雜誌,但是目前沒這麼多精力,所以,這篇文章,可能最終的成果,還沒有前期實驗的結果投的雜誌好。」
如果失敗,那麼可能還是只能夠在老路上走,花錢消災,繼續把人和技術、設備花錢請進來,讓他們在我們的身上刮骨、吸血!
周成在不斷地警醒著自己,有些時候,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八個字,是無www.hetubook.com.com法做到的啊。
屬實帶不動,周成覺得自己真已經儘力了,大班總共一百二十個人,沒一個可以入得了周成法眼的,就勉強有一個,態度還算端正!
有些領域的降維打擊,就是這麼的無能為力!
百分之一的百分比,那就是十萬數計,分佈而立,看似微不足道,不過全國總人口的萬分之一,而且也都是老弱病殘!
當然,周成也不敢確定,這些人裏面,有沒有人正在錄音,這群專科的屁孩子,周成是真的帶不動。
某一日,周成剛好從常市職業技術學院的臨床醫學系大教室走出時,有好幾個學生,把周成圍住了。
可是,現在要做的事情,必須要去做,這是對的。
「自然是真的,不過,這些東西,你如今不需要接觸很多。」周成這麼說著,然後又想到,這種話,他以前也聽了很多次。
「小周,你要學會明白,你不管在網路上也好,在哪裡也好,所看到的每一串數據,其中必然是伴隨著一部分人的血和汗,乃至於是生命的代價的,不管它顯示的是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
自己現在的科研底蘊,全都是靠著模擬器灌出來的。
「目前為止,整個大課題組,就你和他的基礎解剖理論,是最為完善的,但是你現在基礎科研的積累還是太單薄了。」
這件事的嚴重性,已經是超乎了周成的想象,而且,這次事件的變故,也是之前模擬器里,都沒有預料到的,就是在最近幾個月內,才出現的,具體是因為什麼變異因素引起的,周成目前還沒想到。
老師您執筆為何?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是無機物,是冰冷的。我們生命體,不過是意外情況下,有無數無機物,組成的有機物結合體!」
陸成授課的內容是整本外科學,他嘗試性地在教學中,結合自己打算搞的那個技能等級理論,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是醫學院的學生,聽說有搞詐騙的,有被詐騙的,還有賣保險的,有專門給駕校介紹生意的,還有專門給學校搞招生的。
不然的話,這是很可怕的。
周成看著這一群二十歲出頭的『學霸』,覺得很為難。
「在這樣的困局下,我們必須要自強自立,努力發掘我們的基礎領域!」周成語氣沉重起來。
「就好比我們的基礎檢查以及檢驗的設備,目前為止,沒有一家公司能夠做出來,與國際先進水平設備平齊的。」
方雲不該和自己比科研天賦的,自己是開了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