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再也回不去了。
「飛兒……」
楊飛兒搖了搖頭,「你知道不是因為電影,你不應該為此譴責陸潛,雖然我不喜歡他,但他真的是一個好導演,今天看到最後的時候,我的整個後背都是冷汗,真的被嚇死了。」
霍至往前追了兩步,「飛兒,至少讓我送你回家。」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大步大步轉身離開。
霍至注視著男孩和女孩消失的方向,一言不發,轉過頭就可以看到「愛人」的海報,思緒就這樣緩緩下沉。
「那麼就讓大家好好見證一下第一次,也正好徹底打醒我這個白痴。」
「你可以動手,正好讓我斬斷得一乾二淨,他們一直告訴我,你是為了我的錢、為了我爸爸的關係靠近我,但我不相信,我從來都不相信。」
「我喜歡你,我曾經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喜歡那個不會吃辣卻陪著我吃火鍋的你,喜歡那個細心幫助我把蔥姜蒜挑揀出來的你,喜歡那個因為陸潛電影而手舞足蹈的你。」
「哦,對了,她知道你和你的上司也會偶爾加班聊天嗎?聊著聊和-圖-書著就聊到卧室里?」
楊飛兒欲言又止,卻還是沒有能夠說出口,跟隨著霍至的腳步走了兩步,看著霍至伸出來的右手,似乎在等待著她。
「霍至,你喜歡陸潛,但其實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你知道的,我喜歡小鮮肉,我喜歡那些帥哥演員,陸潛的電影不是我的那杯茶。」
嘩啦!
咯噔。
霍至站在原地,注視著楊飛兒漸行漸遠的孤單身影,就這樣愣愣地站在原地,內心深處彷彿空了一塊。
說完,楊飛兒就再次轉身,淚水就如同短線珍珠一般掉落下來,可是,楊飛兒沒有悲傷,而是昂首挺胸。
「我喜歡那些無腦爽劇,不要思考也不要擔心,你喜歡那些能夠帶來思考和想象的作品,但你總是遷就我。」
霍至沒有能夠開口,最近一段時間,他承受了太多,太多太多,他真的沒有力氣也沒有能量再面對更多的悲傷。
以前,霍至總是習慣一個人在前面走,腳步又大又快,她跟不上,所以她抱怨了很多次,後來霍至終於養成了習慣,總是伸出和-圖-書右手,牽住她的左手,然後兩個人一起前進,漸漸地就已經成為一種慣性。
男孩非常非常窘迫,慌亂地看著四周,不斷示意女孩閉嘴,已經開始動手動腳,試圖採用物理動作。
千言萬語在喉嚨里涌動著,卻無法開口,眼淚就已經岌岌可危。
「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看陸潛的電影了。」
楊飛兒總是需要他送她回家,她從來沒有自己一個人回家過。
「怎麼?你還想動手?這倒是第一次。」
「但一切就到今天為止了。」
說出來了,終究還是說出來了,楊飛兒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就這樣掉落下來。
楊飛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楊飛兒轉過身來,柔順的髮絲在夜風裡飄散,看著霍至,她重新展露一個笑容,「霍至,我習慣了你送我回家,但從今晚開始,我要開始學習自己一個人回家。」
「但是,霍至,陸潛是對的,我們不應該讓彼此走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也許,現在說再見,我還能夠記住那些美好的模樣,不要讓事情變得更加醜陋也更加骯和圖書髒。」
「你的那些齷齪秘密,你以為我不知道,對吧?」
沒有人知道男孩和女孩之間發生了什麼,那些隻言片語也全部都是女孩單方面的敘述,但女孩的絕望和悲傷卻不會說謊,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崩潰和墜落,彷彿可以清晰看到自己整個世界的崩潰。
「我不是艾青,我不會為了一個垃圾犧牲我的時間,你喜歡那個十八歲的小姑娘?那你們儘快在一起。」
霍至有些慌張地收回視線,馬上對著楊飛兒露出一個笑容,「走吧,我們回家。」
男孩依舊在試圖挽回,「我們回去再說,乖,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你不要衝動,這不是你在說話,全部都是電影……」
女孩卻毫無畏懼,就如同世界毀滅了一般,不管不顧地爆發出來,不僅沒有迴避,而且還朝著男孩頂撞過去。
楊飛兒知道這很殘忍,但他們兩個之間,終究需要一方堅決做出決斷,然後,楊飛兒閉上眼睛再次說到。
「霍至……」楊飛兒的呼喚聲打破了霍至的思緒。
霍至出聲呼喚了一句,竭盡https://m.hetubook.com.com全力想要展露笑容,卻意識到,自己的笑容可能比哭還難看,早早就泄漏了內心的秘密。
在這之後,就是謊言和控制,就好像「愛人」一樣。
他沒有背叛,她也沒有變心,但他們都已經不再喜歡對方。他們可以繼續交往下去,就好像王斯和艾青一樣,但他們永遠都再也回不去了——
穹頂影院門口,風依舊在吹。
霍至有些痛苦,「……說因為今晚的電影嗎?我們就不應該來看的。」
有些事情,消失就已經消失了。
「不是我不知道,而是我愚蠢,我愚蠢到自己可以容忍可以接受,是我輸了,我輸給那個相信愛情的自己。」
然而,話語沒有能夠繼續下去就被打斷了。
男孩愣住了,不敢相信正在發生的一切。
話語,到這裏終究沒有能夠再繼續下去,因為女孩終究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淚眼婆娑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模樣令人於心不忍。
女孩直接將一瓶水潑在男孩的臉上。
「分手!我不是在詢問你意見,我是在通知你結果!」
女孩,爆發了,就如同火山一hetubook.com.com般,徹底失去控制,所有情緒全部宣洩出來,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揭開所有秘密。
「霍至,你知道我是對的。我們就到這裏吧。」
「謝謝,霍至。」
他知道,她也知道,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故事的結局,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女孩將礦泉水瓶朝著男孩砸了過去,然後快速退後,馬上就可以看到男孩握緊拳頭往前沖了兩步。
想到這裏,楊飛兒就再也控制不住,眼眶泛紅起來,指尖一陣冰冷酥麻。
霍至沒有察覺到楊飛兒的體溫,腳步往前走了幾步,停下來,轉身尋找女友,然後就看到楊飛兒滿臉的悲傷。
「但是,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女孩快速往後逃竄,但男孩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在眾目睽睽之下,鬆開拳頭,然後女孩就朝著男孩大聲喊到。
霍至心底一陣輕響,他也意識到了,事情,已成定局。
楊飛兒看著霍至那個伸出來的右手,卻忽然悲從中來,她忽然就意識到:
她需要開始獨立起來,不能再讓霍至擔心。
不等霍至回應,楊飛兒就已經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