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還沒有說完,就注意到眾人的視線朝著陸潛投射過去。
「這次的事情,我們也是為了配合流媒體平台在鋪墊,我們需要那些獨立電影人們知道藍鯨影業的立場,相信我們,支持我們,但如果我們事到臨頭卻出爾反爾,事情又應該如何收場?」
如此一來,藍鯨影業未來在頒獎季可能遇到的阻擾和障礙,就難以想象了。
只有白誠滿臉心疼地將哈密瓜撿起來,其他人全部都驚呆了,因為他們從來不知道藍鯨影業的野心。
現在就是時候站隊了,沒有中間選項。
蘇子一手裡的哈密瓜直接滾落到地上,瓜掉了。
但金雀獎頒獎典禮的舉行,就剩下不到兩周時間,人們需要儘快做出決定。
作為首席執行官,修仲均相對而言更加穩妥也更加保守,否則紀敘和陸潛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可能轉手就將藍鯨影業敗了也沒有人踩剎車;自然而然地,修仲均需要扮演那個唱反調的,不斷提出意見。
紀敘成為矚目焦點,看了陸潛一眼,但終究還和圖書
是把話語吞咽了下去——
事情,也就沒有了轉圜餘地。
不僅不會,而且還發動了雷霆萬鈞的反擊。
紀敘嘴角的笑容輕輕上揚起來,「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成為第二個大門影業?」
紀敘沒有著急說話,而是看了陸潛一眼,那傢伙依舊是老神在在、不緊不慢的模樣,他就已經明白了。
修仲均一直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以蘭川記者協會在業內的人脈,號召一批頂尖演員和導演們無視爭議繼續出席頒獎典禮,根本就不是難事。
於是,事情也就進入刺刀見紅的狀態。
紀敘卻沒有受影響,繼續往下說,「而且,我們一直在為獨立電影說話,試圖為藝術電影贏得更多生存空間。」
紀敘又重新看向修仲均,「如果我們現在鳴金收兵,你覺得記者協會的那群老傢伙就不會記仇了嗎?」
畢竟,陸潛只是在馬達的私人派對里說了這件事,暫時還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表態,藍鯨影業也還沒有發動進攻,懸崖勒馬、和-圖-書調整策略,一切都還有挽回餘地。
「導演成立流媒體平台,就是想要打破行業話語權,將主動權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陸潛滿臉無辜地舉起雙手,「好,很好,所有黑鍋全部都由我來背就是了,但其實我就只是一個導演而已。」
蘭川記者協會否認了所有指控,並且展現強硬姿態,發動雷霆萬鈞的反擊。
不管怎麼說,殘酷的現實就是,蘭川記者協會在行業內部耕耘多年,樹大根深,深根蒂固,確實沒有那麼容易撼動。
「但是,業內話語權依舊不在我們這裏,因為他們才是佔盡優勢的一方,他們已經在這裏耕耘了半個世紀,我們想要打破保守傳統的金字塔利益結構,僅僅依靠這些電影作品可不夠。」
不過,這一招恐怕要失敗了,眾人的視線餘光全部悄悄朝著陸潛投射過去。
陳慕就已經在旁邊拍手叫好了,「這場戲好看,我想看,請問哪裡買票?」
這些想法,全部都是陸潛的主意,只是藍鯨影業需要紀敘坐和圖書鎮,所以紀敘將功勞攬過來,這樣才能夠鎮得住修仲均。
啪嗒。
修仲均看了陸潛一眼。
滿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讓蘇子一和白誠交換了一個視線,竊竊私語地交換意見。
首先需要意識到的是,七名記者的指控,需要通過法院審判,短時間之內很難有答案,甚至可能持續一年半載,這也意味著,通過官方裁定板上釘釘地定罪,以此來確定事情走向,需要更多耐心。
而且,藍鯨影業聯合的全部都是金字塔底層的力量,想要穿透層層束縛,傳遞到金字塔頂尖並且改變格局,難度也不是一點兩點。
原因很簡單,他們已經在金字塔頂尖站立如此多年,呼風喚雨、養尊處優,經歷無數大風大浪的考驗,習慣強硬習慣主動也習慣發號施令,又怎麼可能因為「區區幾隻小蟲子」就低頭妥協呢?
他們一一銘記缺席金雀獎的嘉賓名單,羅列一個黑名單,不僅是拉黑,而且未來還可能進一步打擊報復。
修仲均所擔心的,則是蘭川記者協會秋和-圖-書後算賬:
修仲均的擔憂,紀敘全部都懂。
非常簡單,金雀獎,參加還是不參加?
「否則,我們就是第二個大門影業。」
「我們退讓一步,他們就會咄咄逼人十步,一定要見血才行,可能需要陸潛上門賠笑,這件事你自己和導演說。」
修仲均:……
「阿潛應該在憋大招,我猜陳慕等會可能會把拳頭吞下去。」
但是,蘭川記者協會拒絕了——
紀敘身體微微前傾,「看,我們可以順應行業規則,當然,這是保險做法,整個行業人人都是這樣做的,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辦法,但如果我們按照他們的規則來玩,這也意味著主動權就在他們的手中。」
「表面看起來,我們現在順風順水,但這和大門影業的處境沒有本質不同,我們能夠拍攝出賺錢的電影,我們能夠在暑期檔和冬季檔佔據一席之地,我們甚至準備在春季檔和秋季檔開發出一片天地。」
正如修仲均所說,面臨考驗,蘭川記者協會展示出自己的肌肉,深厚底蘊和強大能量毫無保留和-圖-書地釋放,他們肯定不會束手就擒——
相反,面對事態不明的情況,陸潛想要聯合一批具有話語權的演員和導演以缺席金雀獎來表示抗議,這就非常困難了。
修仲均卻不會因為紀敘的短短兩句話就退縮,「但是,現在的局面對我們不利,我認為人們依舊會出席金雀獎,然後我們頑固不化地表示立場,就這樣被推向頒獎季的邊緣,和大門影業一樣。」
當初公司會議,他們就已經討論過了,而且不止一次;但紀敘和修仲均的區別在於,他骨子裡也還是無法無天的,他相信陸潛的計劃。
紀敘根本不理會,豎起中指表示回應,繼續說道,「現在也同樣如此。機會出現了,我們就應該把握住。」
「那傢伙今天特別嘚瑟,你說他什麼時候會被教訓?」
紀敘攤開雙手,無辜地看向陸潛:我可什麼都沒說。
所以,只要蘭川記者協會願意稍稍妥協,讓出一些利益,事情很快就能夠解決,不會有多少波瀾。
「成,不成,全部都由他們說的算。」
也許,現在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