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笙再也沒有忍住,嘟囔了一聲,「報應。」
曹笙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就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以至於旁邊其他人也都沒有忍住,窸窸窣窣的聲響涌動著。
靳錦忠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其他人,臉色一變,「你們!」
關鍵就在於,陸潛率先自我介紹,於是,所有攻擊也就演變成為暗勁。
他就沒有自我介紹。
靳錦忠看著眼前的陸潛,粗口和怒火已經如同火山噴發一般源源不斷地沸騰著,他怎麼可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靳錦忠顯然有些招架不住,張了張嘴,然後就著急了,「怎麼可以這樣?我們是一體的,我們應該同進同出。」
陸潛注意到,管舟有些著急,下意識地就看了自己一眼,陸潛給了管舟一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說到這裏,陸潛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帶著一絲扼腕——
靳錦忠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怎麼可以!」
「鑒於我已經擁有洪師傅了,所以,我只能拒絕靳當家了。」
「抱歉,請原諒我的魯莽,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是陸潛,一位和圖書導演。」
所以,怎麼辦?
靳錦忠的話語卡在了喉嚨里。
前一秒還笑容滿面,下一秒就天翻地覆。
陸潛眼底流露出一抹鄙夷和輕賤,「你怎麼不說了?因為我沒有將你算進來?你到底是擔心自己的生計,還是擔心弟兄們的生計?」
一句話,就能夠噎死人。
非常非常深刻。
可惜。
「責任?道義?」
儘管話語沒有說出來,但表情的歉意卻不會說謊,可以看得出來,洪元和對於今天的情況非常懊惱。
「包括洪師傅的善良和弟兄們的信任。」
急風驟雨,劈頭蓋臉。
「對於武術指導的專業工作,我確實沒有太多了解,我也不知道,一個劇組的武術指導班底是不是越多越好。」
「對你來說,一文不值。」
「當然,你幾乎就要成功了。」
「我對武術指導的動作一無所知,我就是一個拍電影的,那些專業工作還是需要交給專業人士來完成。」
不是洪元和,也不是曹笙,而是陸潛。
陸潛嘴角的笑容完全消失,眼神一凝,雷霆萬鈞地朝著靳錦和-圖-書忠傾軋下去,「你剛剛還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擔心弟兄們的生計,所以前來討一口飯吃,我滿足了你的想法,怎麼轉眼,你又認為不行了呢?」
「不如這樣,我再直白一點,我們二選一,要麼你進入劇組,要麼你的弟兄們進入劇組,你會怎麼算?」
話語,就在喉嚨卡住了,腦海里沸沸揚揚的思緒就要炸裂,但是,靳錦忠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表達方式。
風雲突變。
此時此刻,靳錦忠應該希望是前者。
「本來,你至少可以惺惺作態地假裝一下,願意為了弟兄們放棄自己的工作,這也許能夠為你博一些名聲;但是,你不願意,你甚至就連一秒都沒有想過,第一反應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們需要好好巴結、絕對不能得罪的對象。
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由內而外展現出來的沉穩和大氣,悄無聲息之間就控制住了局面——
「但既然有人提起了我的名字,我想,我還是應該說兩句的,洪師傅,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
陸潛卻好像全然沒有意識到剛剛這番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意味著什麼一般,始終面帶微笑,繼續說到。
「本來,我不想插手的,畢竟,這是洪家班的事情,我和洪家班只是合作夥伴,但我並沒有話事權。」
正如洪元和所說,管舟、曹笙這些人,全部加起來也抵不過靳錦忠一個。
緊接著,陸潛的臉色也跟著變了,「怎麼不行?」
「同進同出?你怎麼沒有詢問看看你弟兄們的意見?」陸潛直接還了一句回去。
「從頭到尾,你都是只想著自己,而為了自己,一切都可以利用一切都可以犧牲。」
陸潛是故意轉移話題的,稍稍晾了靳錦忠一下,讓空氣里的鋒芒沉澱下來。
但是,諸葛亮舌戰群儒,風度翩翩、有理有據,進退得當、以德服人,智慧與勇氣並存;眼前的靳錦忠,卻是頤指氣使、強詞奪理、橫行霸道,明明不佔理卻滿嘴仁義道德,假裝受害者對眾人進行道德綁架。
靳錦忠也不能多說什麼。
話語,如此輕描淡寫,卻總是讓人覺得話裡有話,隱藏在字裡行間的嘲諷,總是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來。
而且和*圖*書
,來來回回爭辯了那麼多,靳錦忠認為陸潛應該已經識別出自己的身份才對,結果還故意擺出如此姿態,反過來暗示靳錦忠沒有禮貌,綿里藏針的攻擊讓靳錦忠非常不舒服。
靳錦忠還沒有來得及想出一個辦法,陸潛的下一波攻擊就已經繼續到來。
「對,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但重點在於,事情已經這樣了。」陸潛的攻擊根本沒有縫隙,嚴嚴實實地宣洩而下。
「不過,如果靳當家的擔心手下弟兄們的生計,他們倒是可以進來劇組打雜,我不介意,靳當家覺得這樣安排如何?」
嘴角的笑容,輕輕上揚起來,宛若撥雲見日,剎那間,周圍的視線全部窸窸窣窣地朝著陸潛集中而來。
但是,眼前之人是陸潛——
但這次,靳錦忠沒有能夠來得及繼續往下說,就已經被陸潛抬手制止。
「我唯一能夠肯定的是,艄公太多的話,船會上山。」
「……導演的事情,自然有導演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充當導演的發言人了?」
靳錦忠的表情微微一頓,他總覺得,陸潛話中帶刺,似乎在針對他:
陸潛www.hetubook.com.com對著洪元和展露一個笑容,然後就轉頭看向靳錦忠。
恭維,就好像自動生成器一般,信手拈來。
應該是他多想了……吧?
靳錦忠:……
「功勞全部都應該是洪師傅的,我就不貪圖了,我想,靳當家自己也是專業人士,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
陸潛的視線重新看向靳錦忠,「當初洪師傅面臨你的處境,選擇了放手,現在輪到你做選擇了?」
卻不知道,靳錦忠是否後悔招惹陸潛了。如果沒有招惹陸潛的話,也許靳錦忠今天的意圖還真的能夠實現。
陸潛轉頭看了曹笙一眼,結果曹笙馬上乖乖地閉上嘴巴,低垂著腦袋,沒有再說話。
「靳錦忠,靳家班的當家。」靳錦忠展露一個大大的笑容,積極地自我介紹起來,「我們一直都敬仰導演的工作,如果沒有導演的話,我們什麼都不是,顯然,導演……」
短短一個碰面,靳錦忠就給陸潛留下了深刻印象——
洪元和有些局促,「導演……」
所以,今天靳錦忠出現在洪家班,是巧合嗎?還是算計?
靳錦忠試圖狡辯,「導演,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