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看著維托,後者也看著自己隨後轉頭看向了噴泉,貝爾則繼續說著,「你手中很多書的歷史幾乎與馬庫拉格圖書館中的一樣古老,我也看見上面的記錄時間,其中有一些甚至是……不,那太古老了,絕不是帝國所擁有的古籍。」
無限邊疆號停靠在這裏的確非常安全,至今都一切正常,維托操作著方向舵飛向漫長的艦體,他打開了面前的通信頻道,「無限邊疆號,這裡是維托·康斯坦丁審判官,我準備登船。」
他們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這裏曾經是戰艦上的星空觀望台,船員們休息時有時會有很優雅的人來到這裏,一邊吃飯聊天再看看壯美的星空,很多貴族出身的軍官都喜歡這麼干。
貝爾站在了維託身邊,他高大的身軀聳立在觀望台上,「不,不是,宿敵刃的研究分析還沒有新進展,歐米伽在嘗試別的方法,我是為了別的問題。」
維托苦笑了起來,無奈的揉了揉後腦勺,「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歡開玩笑,所以我相信你,然後呢?」
「其中的內容只有親歷者可以寫出來,很多事帝國都完全沒有記錄,也不可能有記錄,書寫的口吻也是親歷者的自述維托,那不是查閱資料后的研究筆記,那是一本本日記。」
維托因為那輕微觸電的麻痹和_圖_書感輕微抽動了一下,他和奧拉夫看著走遠的莉莉絲,就在兩人還準備說些什麼時貝爾走了上來,他背著槍走到了兩人身邊。
但是嘛,這裏曾經還被維托拿來泡過一名女行商浪人,貝爾還記得她緋紅色的捲髮,維托曾和在這裏進行了……徹夜長談,很費體力的那種聊天。
貝爾說著隨後單膝跪在了地上向維托垂首,就像是一名星際戰士面見他的原體般尊敬,但我敢說如今帝國的任何人在知曉這一真相后,也都會毫不猶豫地跪下。
貝爾的腦海里迅速的思索著這一系列的對話,他是個聰明人,是個博學的極限戰士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讓貝爾不敢置信的可能性。
奧拉夫看著那精美的,幾乎稱得上是藝術品的提燈全都明白了,「看起來全父保佑,一切順利。」
維托走到一座小巧的噴泉前看著上面的天使,他背著一隻手看著從水壺中噴出的水柱,「你找我聊什麼?宿敵刃研究有進展了?」
「什麼?」維托看起來毫不在意的問道,貝爾看著眼前維托沉默了片刻,隨後長長的舒了口氣,「我在你的船艙里看見了很多書,非常古老的捲軸與書籍,其中有很多內容非常……令人驚訝。」
維托快速的關閉了面前儀錶盤上的大量推進和圖書器,雷鷹開始迅速減速轉向,機翼兩側的副推進器讓雷鷹滑入了緩緩打開的機庫裝甲艙門。
莉莉絲笑著湊上前摟住維托胳膊,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隨後便轉身輕快的走開了,手指還在維托的下巴上挑逗似的劃了過去。
維托靠坐在駕駛椅子控制著雷鷹,他駕駛著雷鷹從密集的隕石帶之中穿過,這些大大小小的碎裂星球板塊漂浮在恐懼之眼的混亂渦旋周圍。
貝爾思索了片刻,隨後抬起了腦袋,「那些古籍的作者都是你,維托,所有的作者名都是維托·康斯坦丁,而且我認識你的字跡,我知道那些都是你寫的。」
「他如果真的在保佑我們,那我覺得他可以大方點,比如不讓我吃發核彈啥的。」維托說著將提燈側身遞給了莉莉絲,「拿到導航聖所去,你知道該怎麼做對吧?」
這令人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很久,貝爾在深吸了一口氣后微微點頭,「我明白了。」
「很榮幸真正認識您,至高元帥維托·康斯坦丁。」貝爾垂首說道,維托則淡然的轉過頭看著面前的星際戰士苦笑了起來。
維托愣了一下,俏皮地笑著轉頭看著貝爾,「介意我問問你是咋跑進我房間的嗎?」「如果我說是我半路上追蹤一個黑影,然後隨著他到你房間里的呢?和圖書而且我還沒抓到它。」
維托笑著看了眼正在揮舞鏈鋸斧,和地勤人員們吹噓自己在惡魔星球上砍了多少怪物的拉格納,他吹的神乎其神的,吹鬍子瞪眼相當有畫面感。
雷鷹噴吐著氣流與減速的火焰緩緩下降,起落架的液壓緩衝結構伴隨著沉重的轟響下沉后漸漸抬起,白霧般的冷卻氣體從雷鷹機翼下方噴射而出。
「我相信拉格納會非常樂意在航行時下去解決掉剩下的,還有什麼事嗎?」「的確還有,但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如果可以的話兄弟。」
奧拉夫站在甲板上看著降下的艙門,機艙內四個人都走了出來,拉格納渾身都是乾枯的血跡從頭到腳都是,加上他改裝后的盔甲讓奧拉夫一度以為他是真的吞世者。
但看見自己兄弟摟著蘭斯洛特的肩膀,一邊大聲侃大山一邊揮舞受損嚴重鏈鋸斧的樣子,他就知道那絕對是拉格納,連阿爾法都無法偽裝出他那沙雕樣子。
他愣愣的看向維托,遲疑的開口問道,「你……的名字。」
貝爾沉默了下來,令人不安的沉默持續了許久,只有噴泉水柱落入水面的啪嗒聲,兩人就這麼站著一言不發。
維托沒看他,依舊看著噴泉非常的淡然,「維托·康斯坦丁,從來沒改過。」
貝爾目送著奧拉夫離開,他看和-圖-書著老狼吆喝著把拉格納與蘭斯洛特也帶走後轉頭看向維托,貝爾側身示意維托一邊請,「我們去僻靜點的地方聊吧。」
雷鷹穿梭在閃爍著五彩光芒的太空隕石帶中,雙翼兩側的輔助推進器噴吐著藍火,協助雷鷹靈活的穿梭在那些漂浮於碎裂星體周圍的隕石帶。
雷鷹從星球邊緣繞行過,駕駛艙的玻璃上那停泊著的無限邊疆號躍然出現,雷鷹飛向了那艘停靠在幾塊巨型碎裂板塊環繞區的巡洋艦。
無限邊疆號停泊在這裏,按照莉莉絲的說法這裡是亞空間混亂能力渦流的邊緣,加上靈族星球本身碎裂后無數靈族殞命的靈能衝擊,讓這片區域完全被一層亞空間陰霾籠罩惡魔無法發現這裏的東西。
但現在這裏很安靜,沒有任何人在這裏,自從進入恐懼之眼所有窗口關閉后這裏就冷清了下來。
「貝爾,船上一切還好嗎?」維托笑著問,貝爾則微微點頭看著維托,「一切順利,混沌獸基本都被狩獵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些漏網之魚了。」
貝爾向前一步看著側臉的維托,「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古老往事與真相秘密。」
「對於一般情況來說,是的這沒什麼奇怪的,但維托,我曾博覽了整個馬庫拉格大圖書館的書籍,其中藏有幾乎所有的帝國文獻,其中和*圖*書
不少還是孤本,但我從未見過你所撰寫的哪些內容。」
「我是個審判官,貝爾,記錄與研究稍微異端點的內容很奇怪嗎?」
貝爾對奧拉夫說著,老狼微微點頭拍了下貝爾的手臂,「當然了兄弟,我帶小狼崽和小獅子下去洗個澡,他們身上的惡魔臭味我隔著半個甲板都能聞道。」
貝爾欲言又止,他沉默的思考了片刻再次看向維托,「多老?」「非常老。」
維托抬起手在頭頂的控制台上扣下了幾個開關,雷鷹的末端推進器迅速加速,從星球的外地軌道上方雷鷹飛行而過,長長的尾焰因為星球引力的原因被拉扯成長長的弧形。
他轉回頭看著面前的天使噴泉苦笑著,「元帥嗎?這稱呼,真是滄海桑田啊。」
「我知道你年齡比我們都大,但你怎麼會……」「我很老。」
「歡迎回來,審判官,請於3號機庫降落。」「明白,開始著陸。」
維托奇怪的翹起眉頭,但還是輕鬆的聳了下肩膀走向了哪個方向,貝爾也在環顧四周後跟在維託身后。
「你好審判官,一切還算順利嗎?」奧拉夫問道,維托笑著從機艙里走到了奧拉夫面前,他取下了腰間的提燈搖晃了起來。
維托沉默了片刻,看著那滴落的水柱,那水柱在燈光的照射下宛如晶瑩剔透的水晶,「我很老,貝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