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人看著她,一種源於本能的恐懼立刻湧上心頭,他看著色孽的臉呼吸急促而恐慌,縱使享樂與狂妄數千年,但色孽的恐懼依舊深深紮根於他們心底。
他說著轉過了頭,看向那跪著的男人,他走了過來背著手一步步地走來,跪在地上的人害怕的不敢看他,但立刻就被邀請維托的禮貌靈族抓住臉,強行抬起來看著那走來的人。
「不,當然不會,我答應了你不是嗎?」他笑著說看向了一邊有禮貌的靈族副手,「羅尼,送他去門德賽汗·塞蘇姆醫生那裡,我聽說他最近需要一個靈族耗材,來製作新的血伶人野獸。」
這是一間內廷,一間高聳且宏大的內廷,一尊魁梧高大的色孽雕像聳立在這裏,維托驚訝的看著那雕像,其上的色孽面容並沒有像帝國側一樣極盡誇張之能勢,而是非常接近真正的色孽本尊容貌。
維克特滿臉微笑的說著,笑容讓人如芒在背,但維托依舊非常淡定的笑著,「時不時還會吧,他也許還挺喜歡我的,畢竟我很了解他。」
浮空車停在了一段台階前,懸浮的車體上車門再次被打開,那個彬彬有禮的,穿著黑色禮服的靈族微笑著向維托點頭致意,「請下車吧,梅麗莎小姐。」
「他讓我交給明天宴會的后廚,摻在酒水裡交給您喝下,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求您了!別讓我去見歡愉女士!」跪地的人哀嚎著說,維克特則笑著微微點頭。
維克特微笑著看向維托,「今天先住下吧,我這裡有很多房間,她們會滿足你的所有需求,任何需求都行。」
維托微微點頭,從車裡鑽了出去,他扶住那靈族的胳膊踩上了階梯,細長的高跟鞋踩在了大理石台階上傳來一陣噠噠聲。
「加博·范德海登讓我去找納垢惡魔交易一種病毒,一種被它們稱為『神m.hetubook•com.com瘟』的劇毒,聽說那東西可以殺死神,范德海登認為那東西可以徹底殺死你,甚至連血伶人都無計可施。」
維托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五彩的光芒還是透過眼皮照射入眼中,他再次睜開眼睛后看了眼坐在對面那個倒霉蛋,他靠在車門上嗚咽地低聲說這些什麼。
那色孽的最初形態,一個美麗的,但卻讓人覺得背脊發涼的靈族形態,她側腿坐在一根粗大的樹藤上俯瞰著走入的訪客。
維克特說著拍了拍手掌,侍女們立刻恭順的來到了周圍如迎接一個女主人,維克特看著她們昂起了頭,「在我離開時,梅麗莎小姐就是這裏的女主人,侍奉好她,不容有失,明白嗎?」
維克特則笑了起來走上去伸出了胳膊,「來吧,我們去走走,邊走邊聊點問題。」維托挽上了維克特的胳膊,兩人走到了內廷邊上的陽台上。
維托看著那些奇異的植物花園,各式各樣閃爍著光芒的植物在黑夜之中搖曳著,其中不乏一些卡塔昌上才能見到的食肉植物,不同於外面的科技絢爛,這裏的光茫更多是一種自然的美感,一種狂野的自然美。
窗外的燈光照在他們身上,如琉璃燈般一一劃過,維托再次看向窗外看看著兩側滑過車窗的街道。
維托走上了台階站在一邊,扭頭看著幾名靈族粗暴的將車裡的另一個人拽下車,他們將其抓起來連推帶踹的押向階梯盡頭的大門。
叫羅尼的靈族一把抓住了跪地之人的胳膊,招呼另外幾名手下把他架了起來,那人絕望的大喊著,「維克特大君!你保證會放了我的!你保證會寬恕我的!」
維托背著手走在盔甲之間,他看著一尊尊高聳的巨人戰甲聳立在兩側,前方那被押送著的靈族不停因為踹打而咒罵起來,和圖書維托跟上他們走入了走廊盡頭的拱門內。
「很熟嗎?那戰法是他教你的?」維克特問道摟著維托的腰,後者則聳了聳肩,「挺熟的,各種意義上的。」
「哦?多了解?」維托笑著扭頭看向維克特,露出了微笑,「像他自己那麼了解自己。」
在黃金時代維托去過很多這樣的城市,一座座恢宏的,象徵著人類文明巔峰的城市上演著永不落幕的狂歡,也是這樣燈火通明,歡聲笑語,承載著人們最瘋狂,最深沉的慾望,但那也是一個文明最後的絕唱。
「我想你也許認識他?你認識維托·康斯坦丁嗎?」維克特微笑著看著維托,後者則笑了笑雙手撐在陽台的扶手上,十分淡然的笑了笑,「認識。」
維托跟著靈族們走入了宏偉的柱廊,從萬柱廳堂間的巨門外走入,走入大門后維托就環顧著周圍的一切,看著那些融合了靈族風格與帝國哥特風的奇怪建築形式,靈族的驕傲與帝國的深邃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獨一無二的風格。
維克特冷笑著送走了這個絕望的傢伙,他被幾名屬下架走了,絕望的哀嚎回蕩在大廳中回蕩不息。
毫不遮掩的雕像用盡一切方式展現著武力,力量與權威,它們站在周圍手持各種駭人的武器,連牆壁上的壁畫都是一幅幅狩獵的畫面,在森林,高山與草原上野獸們互相獵殺,將大自然的原始野性展露無遺。
「我希望你不會拒絕,因為拒絕的話,我會很失望的。」維克特輕聲說道,那笑容如一把匕首般閃爍著凶光,維托則淡定的笑了下,「我希望你沒打什麼歪主意,大君,你知道維托不喜歡那樣。」
但考慮到是維克特,那種感覺立刻變成了警惕和不安,他看向了身邊靠著自己的黑暗大君,他微笑著俯瞰著自己主宰的城市。
這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主人將這些不知如何獲得盔甲展示著,用武器甲將其如穿戴時一樣站立在走廊兩側,維托甚至在走廊末尾看見了一台冥府型終結者盔甲。
「這邊請,維克特大人在內廷等您。」禮貌的靈族微笑著說,示意維托請跟上,維托再次點頭跟著他走上了台階。
他站在了跪地的人面前,背著雙手俯瞰著他,「恐懼讓我記住我是誰,我的身份與地位,而你,我的朋友,你好像忘記了恐懼。」
侍女們都點了點頭,維克特隨後看向維托禮貌地笑著,「那麼明天見,希望會喜歡這裏。」「祝你好運,大君。」
「啊,我每天都會來這裏看看她,歡愉的女神,讓我時刻銘記什麼是恐懼。」那站在宏偉雕像前的男人說道,他戴著一頂高大且誇張的頭盔,身穿著一件灰黑色的疊層式盔甲,一層層的盔甲層次重疊在一起,搭配上頭盔上兩側的彎曲刀鋒犄角,讓他看起來像是某種直立行走的甲蟲。
維托跟著他們走入了側翼的長廊,在走廊兩側是一件件盔甲,維托驚訝的發現那是帝國所有星際戰士戰團的盔甲,十八個,甚至連叛變方的都一個不少。
「維克特大君,我……」「噓噓噓,小聲點,別打擾歡愉女士。」維克特說著低下頭靠近他的耳朵,「看著她,告訴我有沒有感覺到恐懼,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我在角斗場里見到你的戰法了,梅麗莎小姐,那戰法讓我想到了一個朋友,一個我的老朋友。」維克特的聲音拉得很長,他的笑容掛在臉上,但那笑容只讓維托感覺這天氣更冷了。
「弒神的毒藥?我該感到榮幸嗎?」維克特笑著說,但那笑容卻一點都不讓人笑得起來,他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笑著,「你把毒藥給他了嗎?」
維托看著她微微皺眉,他扭頭看向那和*圖*書被押送來的訪客,他顯然待遇就沒自己好了,一下子被踹在後腿上被迫跪在了潔白的石英石地面上,他的嘴角滴落下一滴鮮血落在地面上。
維克特哈哈大笑起來,他鬆開了維托的腰抬起雙手在頭兩側,「不,你是維托的女人,我怎麼會碰你呢?事實上剛才的事我還有很多細節需要處理。」
維托抬頭打量著這座建築,那是一座在籠罩在黑夜之中難以真正窺探地建築,但其宏偉的深邃建築風格卻讓人印象深刻。
某種意義上科莫羅還真像人類的城市,維托靠在車窗邊看著外面燈火通明的高樓,街道與路燈,各式各樣的燈火交相呼應在一起從車窗投入,照射在這昏暗的車體內。
浮空車來到了一座高牆外,維托聽見車窗前側駕駛員和守衛嘰里呱啦說了些什麼后,便繼續駕車前進駛入了這座高牆之內的巨大花園。
維克特笑了起來,微微點頭,「我明白了,你是他的女人,我能問問你們上過床了嗎?」「上過。」「他還會找你嗎?純屬好奇問問。」
「讓你的手下去拿不就好了?我相信你有足夠多的手下供你差遣。」「不,這種問題我更喜歡自己動手,如果你是維托的女人,了解他的話,你會理解得對嗎?」
「不!我會把一切告訴你!別把我的靈魂給她!」他恐懼地說著,發瘋似地求饒著,維克特則笑著站了起來俯瞰著他的眼睛,「很好,那麼就告訴我。」
兩人在陽台上俯瞰著下方的科莫羅,那壯美的夜景在這高處一覽無餘,維托看著那絢爛的燈火,維克特的手則摟住了他的腰,這還是維托第一次被人摟腰,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維克特看著他笑了起來,轉身看向那色孽的雕像「我保證不會送你去見歡愉女士,我沒有做到嗎?血伶人會保證你的靈魂不去哪兒,只不過會遭受……和圖書永恆的折磨而已。」
在無窮無盡的享樂中自我麻痹,遠離塵世,當時的人類大量用鐵人替代了肉體勞作,沉迷於歡愉之中最終迎來了毀滅,而靈族又和人類區別有多大呢?這倆在黃金時代打了幾十年啟示錄級戰爭的死對頭,幾乎都一起邁入了文明的毀滅。
精美的雕花,惡魔雕塑與一根根巨大且直衝天際的石柱與尖塔,一切的一切都讓這裏看起來像是這黑暗之城的心臟,某種意義上這話也沒說錯。
「告訴我,加博·范德海登執政官,讓你去和亞空間里的惡魔做了什麼交易?告訴我,我便不會送你去見她。」維克特微笑著說,聲音冰冷又讓人膽寒,跪地的男人看著色孽恐懼佔據了一切思緒,他瘋了似的看向維克特。
維克特笑著走開了,維托目送著維克特的背影遠去,身邊的侍女靠了上來萬分恭敬的低著頭輕聲詢問,「您有何吩咐?女主人。」
維克特扭頭看向維托露出了微笑,「啊,親愛的梅麗莎小姐,很抱歉我先才能和你相處。」「維克特大君。」維托禮貌的屈膝致敬。
「女主人嗎?還挺有意思的。」維托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笑著。
「哈哈哈,我懂了。」維克特輕笑著,他摟著維托的腰看向內廷,他打了個響指很快就有一名漂亮的靈族侍女走了上來。
面對維克特的笑容維托微微點頭,隨後聳了下肩膀,「當然,如果是他,他也會這麼做的。」「非常好。」
區別僅在於,如今的人類還擁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帝國,靈族文明則躲藏在網道深處,乘坐著方舟浪跡天涯,或者拋棄一切文明成果躲入一顆原始星球而已。
維托靠在車門上看著這座迷幻的城市,這座不夜城永遠都在歡愉狂歡,彷彿一場永不落幕的派對一樣,在光鮮照人的外表下隱藏著機遇,危險與陰謀,很像人類的城市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