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毀滅風暴
第六十三章 丑角劇團

他靠在巷子的末尾看著那前方不遠的船塢,整個船塢依舊完全在烈火中坍塌了,屋頂上只剩下光禿禿的鋼架聳立著,玻璃全部在高溫中碎裂爆炸,牆壁也完全被燒得焦黑,連周圍的鋼鐵支撐架都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他走到了船塢的廢墟邊上,大副向前靠近一扇打開的捲簾門,入口已經被傾倒的廢墟層層疊疊地擋住了,一條條鋼鐵橫條宛如監獄的鐵窗般堵死了入口。
大副走出了狹小的碼頭小巷,兩側那些空空蕩蕩的倉庫幸運的沒有被燒毀,但其他的倉庫有些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大副試圖鑽進去失敗的同時,他的腳尖踹到了倒在門前的一具屍體,那是一具被燒得焦黑完全看不清臉的屍體,他倒在地上,腦袋上似乎挨了一槍。
兩個身影突然從頭頂的廢墟頂端落下,兩個身材高挑,穿著一身戲劇舞團般衣服的小丑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
「如果我們需要救走她,那我們需要一個大傢伙,這個大傢伙。」
這倒不是說沒有秩序的維持者存在,維克特手下的陰謀團會在任何人,想要把科莫羅攪得天翻地覆時動手幹掉這種野心家,或者純粹敢和黑暗大君造次的白痴,但除此之外,陰謀團就幾乎不干涉科莫羅的其他事了。
藍色面具丑角輕聲笑了笑,他微微點頭示意維薩奇可以放下武器了,他會告訴他的,也如他所願地維薩奇放下了刀和圖書刃,但依舊緊握著刀鞘隨時可以把他的腦袋瞬間斬落,連眨眼的工夫都不需要。
「吾主無所不知,吾主無所不能。」黃色面具丑角說著,維薩奇看著他,又扭頭看向面前的藍色面具丑角依舊緊握著刀鞘。
藍色面具丑角從維薩奇身後飄過,就如同一個虛無縹緲的無聲幽靈,「那時伊尼耶德將會朦朧初醒,但卻不會導致我族的隕滅,祂將會復活伊芙蕾妮,屆時她將無上的力量成為死神的代言人,她將會重獲新生。」
「她的復甦將會導致一場混亂,于混亂中她將離開科莫羅,她的命途並不在這裏。」「而屆時我們,丑角劇團將會協助她離開,而你維薩奇大師。」
大副愣了一下,突然立起長刀頂在了丑角的脖頸上,那銳利的刀鋒幾乎完全貼合在了丑角的喉嚨處,只要向前輕輕一推就能讓他當場斃命,「你們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丑角劇團,你們有何所圖?」大副說著緩緩站了起來,手掌握住劍柄將其銀色的刀身從鞘中緩緩抽出,他面對著這兩個丑角,他們彼此都戴著頭盔與面具都無法看清對方的臉。
自然的,一場火災在科莫羅居民眼中可能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只要火沒燒到自己家,那誰會關心和在乎呢?
「這是便是你的命運,你的道途,你的終點。」兩個聲音齊聲說道,維薩奇看著眼前這兩個丑角,他https://m•hetubook•com•com們剛剛說了一大堆信息量爆炸的內容,就算是他也無法短時間內明白,但是維薩奇知道伊弗蕾妮需要自己的幫助這就夠了。
說起來科莫羅真的存在任何市政系統嗎?我的意思是,碼頭一個船塢著火燒了一晚上,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半個天空卻沒人來救火,只是任由火焰燒毀了整個船塢,甚至波及了周圍幾個倉庫。
大副的頭盔左右轉動了一下,他摁著那把刀刃寬大而鋒利的長刀走出了巷道,鋼鐵的腳步從空無一人的碼頭上走過,高聳的建築群聳立在周圍,與這些廢墟相比大副看起來是那麼渺小,宛如一隻爬過地面的小螞蟻。
他現在知道他的身份了,拉法葉,大副看著這個死去的叛徒一言不發,這倒不是因為他對此沒什麼感想,而是因為他察覺到了身後突然出現的兩個不速之客。
但維薩奇完全沒有去欣賞他們巨富藝術性的表達方式,而是瞬間暴起將刀刃死死頂在了藍色丑角脖子上,另一隻手拔出槍指著黃色丑角的腦袋。
「她會死去,然後復活,屆時她將不再是之前的伊芙蕾妮。」藍色丑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輕盈而細長,宛如從遙遠虛空中傳來的一樣,而另一側黃色丑角的聲音也傳來了。
「她會被刺穿,死亡后卻並不會前往色孽手中,而是前往另一個神,死神身邊。」他說著,維薩奇hetubook•com.com皺起眉頭看向黃色丑角,他從身旁一閃而過,「你是說死神伊尼耶德?我聽說過他的傳說。」
「我們不能閉嘴,我們必須踐行吾主所看見的未來。」藍色丑角開口說著,全然不顧脖子上的刀刃,而黃色丑角一樣堪稱無懼地繼續說著。
只要你不是腦子抽了在城裡召喚惡魔,釋放靈能,抑或者想炸死維克特和上層權貴,那麼你在城裡干任何事都可以,什麼殺人,槍擊,嗑藥吸毒,縱慾享樂幹啥都行,他們管科莫羅叫自由之城可能也不是沒道理的。
兩名丑角走了上來,站在薩維奇身後一起看向那大傢伙,那是一艘懸浮於虛空中的巨大艦船,一艘有著銀色船帆的巨大龍船。
「你所珍愛的伊芙蕾妮,你所默默暗戀著的,促使你帶上頭盔隱藏身份也要追隨與保護的伊芙蕾妮。」黃色丑角走到夥伴身邊說著。
除了船塢以外火焰也波及到了周圍,周圍的幾座倉庫被燒毀了,垮塌的屋頂砸入其內部,有的鋼架和棚屋頂還有一部分暴露在外面,這讓那些倉庫看起來像是一個個巨型垃圾桶。
「你無需擔憂,大師,此處的所有海盜已經消亡。」「他們有的葬身火海,有的死於吾之手。」兩人互相交替著說著,就像是兩個雙胞胎那樣。
但細細想來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科莫羅是一個,你出門買個夜宵或者單純買瓶啤酒都可能挨槍子的https://m.hetubook.com.com地方,所以這裏大概是不存在常理中的消防局和警察局的。
「告訴我你們的意圖,丑角,否則你將血濺當場。」維薩奇的聲音低沉地說道,宛如他肩上那頭白色的雄獅在咆哮。
他身上騰起熊熊殺意,那暴起的怒火透過頭盔的眼睛看著他們,但兩位丑角則十分的淡然,黃色丑角將一隻手放在胸口微微點頭致敬,「我們是傳諭者,我們將即將發生的未來告訴你,而且你無法改變這一命途的軌跡。」
雖然這種自由似乎有點……過於「自由」了,但從靈族帝國末期開始靈族社會就是如此,無窮無盡的慾望,混亂和瘋狂縱慾,想象一下,千萬座科莫羅存在會是如何的,你知道答案,色孽由此被催生,靈族自己溺死在了自己的狂歡派對中。
一唱一和的二人轉停了下來,兩位丑角都回到了維薩奇面前,幾乎同時看著他開口說道,「而你,將與我們一起帶走她,你的命運與她相連,你將追隨於她,無論生死與否都將追隨她。」
大副蹲下身子看著那具屍體,他掀起了那具屍體讓他仰面朝向自己,他檢查著那具屍體上的穿著,很快便從其焦黑的脖子上發現了一條銀色掛墜,他將其慢慢抽出來看著躺在手掌中的掛墜主體。
他轉身走向了船塢邊緣,走到了那虛空的邊緣扭頭看著那船泊位置上的東西,他看著那東西,周圍傾倒的廢墟並沒有摧毀它。
「我們來此www•hetubook.com•com是為了將命運之路告知於你,因你也在其中佔有一席之地,你是否願意傾聽命運的低語呢?維薩奇大師。」黃色丑角透過那面具看著維薩奇,那藍色的眼睛在面具上看似一顆鑲嵌的寶石。
維薩奇沉默了片刻,隨後放下了刀刃與槍口看著眼前的兩個丑角點了點頭,二位丑角也恭敬地微微欠身圍繞著維薩奇走動起來。
「你也許可以騙得過伊芙蕾妮,騙得過船員們,但卻騙不了喬高奇的追隨者。」另一個戴著黃色面具的小丑說著,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某個馬戲團的小丑,但當維薩奇看見他腰上的兩把彎曲匕首時,他可以肯定他們不是那種小丑。
「傳說當他蘇醒時會殺死色孽,但代價是所有靈族都會死去,玉石俱焚一樣的方法。」「傳說基於故事,而故事基於事實,大師,但故事有時也不完全會如書寫的那樣發展。」
「她將在下周的大亂斗中死去,死於一場驚險的對決。」藍色丑角再次說道,兩人一唱一和地說著。
「我們來此是為了告訴你一項事實,一項你應當只曉得事實。」藍色丑角擺手說道。
「她必死無疑,你不能阻止命運的發生。」黃色丑角說著,維薩奇扣住了扳機怒視向他,「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選擇閉嘴,丑角。」
「維薩奇大師,我們很高興能和你見面,事實上我們已經等候您許久了。」戴著藍色小丑面具的丑角說著,他綠顏色的眼睛從面具上的空洞中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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