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風暴
第九章 遺物之碑

「的確。」
「沒什麼,吾子,國教有很多東西很扯淡,但……他們的聖水的確在很多地方有用,比如清潔我們身上的污漬。」
維托和拉格納對視一笑,隨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後者雙手抱懷笑了笑后扛起自己的斧頭走向了教堂的方向。
基里曼的眼神中流露出疑問,以及更多的好奇,他就是這樣的人,面對疑問和可能的答案,總是毫無抵抗力,他渴望知曉世間的一切,從馬庫拉格,到太空之中始終如此。
天空中三架炮艇機正掛著一塊巨大的石碑飛過,七八根粗壯的纜繩綁在它下方,將那巨石從逐漸放晴的天空中放了下來。
維托轉過身來,他第一眼看上去就彷彿是那個男人,基里曼甚至一度出現了幻視,他沉默下來看了眼自己的手,那命運之手上乾淨無比。
「額,莫塔里安被你打出屎了?」
「怎麼樣?這趟還愉快嗎?貝爾。」
「你該毀了它,裏面的所有東西都會被一把火燒了。」
維托聳了聳肩,瞥了眼一邊忙碌的機仆,它們正在突擊隊的阿斯塔特們脫去盔甲,用水槍與抹布孜孜不倦的擦拭著盔甲,另一些則在裏面服侍修女們,這些沒腦子的傢伙,不用擔心他們的眼睛和手到處亂摸和看。
「為什麼?覺得這石頭很美?想放到馬庫拉格的博物館里收藏?你就不怕過不了衛生檢查?」
「不,我沒見到他,他不在在hetubook.com•com哪兒,但,這個東西在。」
納垢的液體黏在他們身上,戰團標誌,軍階,什麼都看不清了,某種程度上這實現了阿斯塔特之間真正的兄弟情誼,你懂的,天下大同。
「所以呢?」
「沒錯,它沒什麼威脅,我讓貝爾檢查過了,沒有感染性,寂靜修女們也查看過了,說沒有太強的靈能反應,只有一些很微弱的,但卻很特別。」
「該死,你們聞起來真是……」
「你好,米莉安,你們幹得不錯,去洗個澡吧,之後我請你們喝酒。」
「遵命大人。」
修女們向維托敬禮后便轉身離開了,她們背著武器袋,提著箱子馬不停蹄的走向了另一家蓄勢待發的女武神運輸機,禁軍的護民官與其他禁軍正在那裡等待他們。
「當我殺死那惡魔,真正殺死它之前,它很恐懼,我能感受到,當它轉身時卻並沒有逃跑,而是要摧毀它。」
那座教堂,準確來說,是教堂內那帝皇的神像,以及它腳下的棺槨,其中裝著活聖人的骸骨。
「我們返回馬庫拉格后,我會把它移交給研究所,安全具體的搞清除我的兄弟為我留下了什麼禮物。」
基里曼陷入了沉思,維托瞥了眼他隨後雙手叉腰的望向了天空,「它是真的該好好洗一洗,沒想到你還帶了紀念品。」
基里曼彎腰從機艙里鑽了出來,雖然藍寶石m•hetubook.com.com一號非常大,放在凡人戰機里可以讓一輛小卡車進出,阿斯塔特們也能從其中輕易的出來,但基里曼還是太大了,尤其是穿上了命運戰甲之後。
「聽起來不錯,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和見鬼了一樣。」
「不,它不會去凱旋式,雖然它看起來普通,但我不相信莫塔里安會喜歡一個普通的東西,你知道他,他的秉性。」
「所以,為什麼納垢惡魔會把一個普通的,毫不重要的石頭放在那兒,並且拚死保護它?當我要奪取時,又要將其摧毀,或者我們該問,我們的兄弟為什麼持有它。」
「相信一個神,一個強者,還是一個獨裁者?誰知道呢,人就是這樣的。」
「人類是簡單的生物,基里曼,他們只願意相信他們希望相信的東西,一個神,一個神子,諸如此類。」
基里曼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朝維托看來,後者聳了聳肩後轉過身去朝寂靜修女們吹了聲口哨,「怎麼樣,這樣還愉快嗎?我的小妞們。」
「沒想到你還是個哲學家。」
「真羡慕他們,但機仆們沒有思考,所以修女們不擔心他們會偷窺自己只屬於帝皇的身姿,連我都不給看,媽的,那老混蛋運氣真好。」
「順利完成您交代的任務,大人。」
「你和她們幾個上過床了?」
「但你瞧,人類就是這樣,為了避免焦慮和煩惱,他們可以忍受很多東西hetubook.com•com,冰冷的觸碰,冰冰的眼神,少吃一口諸如此類,但只要能讓他們的焦躁有所緩解,他們就會心甘情願地選擇相信。」
他們現在一樣了,不分彼此,尤其是在,味道上。
基里曼朝石頭看去,他的視野中維托也漫步了過去,他捏著自己的鼻子湊到石頭前打量了一番。
維托用手指彈了下固定著巨石的纜繩,它下方石頭上雕刻著的細小符文震落下一片灰塵,它看起來的確就是塊在普通不過的石頭了。
基里曼來到石碑邊,他撫摸著石頭的外表,那些脆弱的血絲依舊全部乾涸在了上面,變成了許多纖細的線條,真菌孢子依舊生長在上面,生機勃勃,但卻又不同了,它們失去了力量。
「米莉安·杜比,大人。」
他知道維托是在說笑,自己根本不用洗澡,命運之甲上光鮮如新,任何的納垢造物都沒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包括氣味在內,他就方式是整個突擊隊中的另類,好像,他從未去過那裡一樣。
「它很奇怪,當烈焰劍釋放的火焰燒毀了一切污染物后,唯獨它安然無事,它並非亞空間造物。」
維托托著下巴,打量著石頭上的符文,他歪了歪腦袋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標誌,我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但,好吧,它感覺上來的確沒什麼可怕的地方,當作戰利品帶上吧,弄回馬庫拉格去,用馬車拉著凱旋式時也更熱鬧一些。」
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火焰噴射器的修女停下來,所有的修女都提著自己的武器箱子,在不戰鬥時,她們會把自己的武器裝起來保管好,只在戰鬥時拔出,說是,這樣武器的魂魄才會意識到她們的尊重,在戰鬥時無往不利。
「的確,我敢肯定,大主教會很樂意親自為你洗禮的,還會一直在你耳邊念誦最新的讚美詩,我記得叫《天佑的神子》」
那裡有一間大帳篷,洗浴設備在外面架設完畢了,勤勞的機仆們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阿斯塔特們在外面洗澡,而修女們們則放好武器後去了裏面,她們脫掉盔甲的婀娜身姿在帳篷上投射出了剪影。
藍寶石二號的艙門放在地上,其中的阿斯塔特乘客們正從其中源源不斷地下來,它們的盔甲無論曾經是什麼樣式的,是MK4型,還是最新的MK5型,是原鑄的紅白頭盔,還是原版星際戰士的純色,現在都已經分不出來了。
維托看著基里曼的背影,他的手似乎下意識地摁在了烈焰劍上,他與阿斯塔特們交談時,眼神卻始終保持在一個地方。
維托看著那雙眼睛,那看似無神的眼睛,默默的豎起了中指,「讓我讓他接受自己的身份?去你媽的,老混蛋。」
基里曼皺眉說道,維托也笑著聳了聳肩,拍了拍那石頭,「開個玩笑,我當然知道,這東西得找個安全的地方放著,研究研究。」
那尊金色的雕像站在棺槨后的石台上和-圖-書,端坐于那周遭雕刻著眾生萬物的王座上,昂著頭,金色的瞳孔凝視著他的子嗣,以及,他。
它落座在了教堂前的廣場上,石碑很快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只有無魂的機仆們沒有投去目光,也難怪,畢竟它們聞不到其上那股酸爽的味道。
「我不是神,我說過,就和你告訴你的一樣。」
「所以你把它帶回來了,還準備一起帶走?」
「你也得去洗洗,你這身,回船上給人們看見,信仰就崩塌了。」
「我得洗個澡……用聖水洗,抱歉,基里曼大人,請原諒我的用詞。」
「像。」
「我怎麼說也是個古希臘人對嗎?亞里士多德和蘇格拉底,柏拉圖什麼的,而且那老混蛋和我認識夠久了,他的瞎逼逼我不想聽,也聽的夠多了。」
基里曼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不語,在維托打斷後才抬起頭來,他搖了搖頭後走了過去,「沒什麼,我們走吧,命令艦隊準備啟航,我回來時在天上看見納垢的惡魔都消失了,死亡守衛也撤回了。」
「太香了,我知道。」
「的確。」
「我看著像是那種人嗎?」
拉格納笑著撓了撓自己的頭髮,他編成辮子的鬍子上沾滿了粘稠的液體,一種酸爽的味道正從其中散發出來,字面意義上的「香氣逼人」
維托不知道這管不管用,但這小妞長得還不錯,銀色的頭髮,這在寂靜修女們可不多見,「你叫什麼?」
「我起初是這麼想的,但後來,我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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