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尉因為是提前到來,有些東西還沒備好,隨後便有參軍與軍曹送來軍需,並且安排軍演校場一事。」
王玄聽罷有些無語,「你們神都人,可真會玩。」
太子詹事邱世元繼續說道:「王大人還是好的,還有偷花賊冒充涼州魏赤龍,聽說壞了好幾家小姐清白……」
那巡衛統領一聽,頓時滿臉尷尬,連忙拱手作揖,「二位大人,實在對不住,探子必定認錯了人。」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名錦袍男子帶著兩名太監匆匆而來,掏出手中令牌:「本官太子詹事邱世元,這位是真的王大人。」
「王大人玉面黑袍,攜帶神犬,特徵太明顯,這些天已抓住不少騙子,前幾天國舅爺都被騙得損失慘重。」
驍騎軍引以為傲的秘法,被自己指揮大軍輕易完成,多方誇讚的同時,免不了有人說三道四,輕視驍騎軍。
「別想了,這法門練了便要受制於人,即便軍士願意,王玄大度,皇族世家也不會大肆推廣。」
神都布局嚴謹,與前世長安頗為相似,各坊市皆有高牆阻隔,一座座高聳塔樓都有金甲驍騎軍監視四方,坊市外有騎兵巡邏,坊市內則有武侯四處游弋。
說罷,帶著手下匆匆離開。
王玄眼睛微凝,「兵家法寶?」
估計消息傳回,受了不少委屈。
「估計這會兒,邀請大人的帖子已經排了不少,等咱們住下后,便會有人上門拜訪。」
這位太子詹事也是個妙人,沿途講了不少神都趣事,不知不覺眾人便已進入皇城,來到東宮。
「也因此事,神都出現不少千門騙子,扮做各州英才模樣行騙,世家法脈自然不會上當,但那些想鑽營的商人卻是受騙不少。」
阿福:「……」
「嘿嘿,無論皇www•hetubook.com.com族、世家還是法脈,內部皆相互制衡,誰敢讓一家獨大……」
「為啥?」
天還未亮,營地中便已有鳴鼓喧囂之聲,處處炊煙,且有各個校場傳來喊殺聲。
不過這玩意兒十七國時便只剩下殘子,這吳都尉比自己還敢想……
器圖如山海書院《山海卷》《望海圖》一般,可瞬間布下山川大陣,以山川為圖,落子為兵,威力隨著軍陣數量而增加,著實恐怖。
說罷,領著二人繞過大街另一側,王玄這才發現還有條道路直通內城,不過有兵丁把守,往來全是官員。
「原來如此。」
他主要想趁機看看其他各州府軍秘法,但驍騎軍大營不允許鷹隼靈獸私自升空,御劍飛行也會觸犯軍令,只能等各州人馬到齊后,大校場演武再進行觀察。
話沒說完,立刻閉上嘴巴。
其中,或許有貓膩。
王玄立刻抓住了要點,沉聲道:「凡行騙之道,不離貪慾二字,王某與那國舅爺素不相識,更無交情,他為何會受騙?」
邱世元搖頭道:「皇上上元宮宴,遍邀天下英才,已在神都鬧得沸沸揚揚,市井間熱議不斷,還有賭坊以此設局,評門梨園趁著熱鬧宣揚。」
這都尉姓吳,聽罷微楞的同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王都尉過謙了,驍騎軍有十萬大軍常駐於此,且有法寶鎮壓,才有如此威勢。」
與莫雲霄交代一番,王玄便與蕭仲謀申領軍牌,換上常服,策馬離營直奔神都而去。
實際上,因為王玄名聲,自打永安府軍剛一進駐,便有不少人暗中關注。
他身懷軍牌,還有太子提前送來的令牌,自然無需排隊入城,和蕭仲謀從側門而入。
但剛進城便來和_圖_書這出,真當他王玄是泥捏的?!
這叫《三才兩儀陣》,乃是以小三才陣為根基,各設陰陽兩種變化,環環相連,可使十萬大軍軍陣連為一體。
太子詹事邱世元苦笑道:「太子知道王大人今日入城,特命在下前來相迎,只是路上遇到江湖人士械鬥,耽擱了功夫,咱們邊走邊說吧。」
皇族大軍中,貔貅玄鳥是絕對精銳,虎賁次之,御林拱衛皇城,都是皇族子弟,唯有驍騎軍乃是世代招募神都周圍百姓,數量最多的同時,戰力免不了為人詬病。
進了城門,便是百丈寬的神都天街,筆直通向內城,那裡是三部六院及皇城東宮所在。
王玄自然也已察覺,不過並不在意,永安名頭不小,府軍種種手段根本瞞不住。
話說得客套,但味道卻有些不對。
核查軍令,登記造冊后,吳都尉便帶他們來到一處空置軍營。
神都內城那巍峨大門還在三十裡外,這距離說實話王玄御炁凌空片刻即至,但必定會成為驍騎軍靶子,只得順著人流緩慢前行。
王玄一頭霧水,下馬後拱手道:「見過邱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待吳都尉走後,蕭仲謀若有所思道:「饕餮軍乃重中之重,即便各方勢力複雜,皇族也應出面籠絡,毅王爺卻忙得見不著人,有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
王玄聽罷一臉羡慕,「聽聞有古兵家法寶《兵弈圖》,為大魏擎天大元帥諸葛玄所得,想不到竟落在你們手中。」
這一下頓時引來不少目光。
但即便這樣,各種隱藏炁息的異術也能躲過探查,許多世家法脈駐地也會布置陣法,所以魏幽帝才能在周家隱藏許久。
營中自有規矩,到了亥時便不得隨意離營,出入需得有軍令,且有一隊隊https://www•hetubook•com.com騎兵在各個營地大道間巡邏。
吳都尉不好意思道:「王都尉莫在意,這些空置軍營數十年未用,輔兵另有要事,各地來的府軍皆是這種條件,還望體諒。」
當王玄與蕭仲謀看到遠處巍峨城門時,前方已密密麻麻排起長龍,送糧的大車、運酒的小販、原來的游商以及附近城鎮百姓,風雪中車馬喧囂,熱鬧非凡。
帶隊的巡衛首領毫不理會,攤開圖紙看了看,「玉面黑袍,攜帶黑犬,沒錯,給我銬起來!」
他當時只凝聚幾名金甲神人異象,但這驍騎軍大營卻有數百之多,著實驚人。
天街不許經營商貿,茶樓酒肆以及各類買賣都在坊市內進行,天街兩側唯有高聳巨樹與排水渠。
他說的是實話,這種氣沒必要斗。
滿布塵灰,不少木架已有些腐朽。
說話間,大軍來到轅門。
《兵弈圖》乃兵家上古秘寶,十七國亂世時便有記載,而且是成套法寶。
次日,大雪依舊。
街上車水馬龍,既有各色行人挑擔步行,也有王公豪車,世家公子鮮衣怒馬。
這東西王玄很熟悉。
吳都尉也是微微一嘆:「諸葛玄所得也不過數枚殘子而已,若完整兵圖與棋子都在,我驍騎軍戰力豈止如此……」
永安府軍自然也是早早起床,在莫雲霄指揮下進行例行訓練,打熬鍛體。
蕭仲謀笑道:「每年這時候,神都反倒是最熱鬧,從年前一直到上元節,大小廟會不斷,酒肆客棧皆已爆滿,別說青樓勾欄,就是各個高門大院,也是各種宴會不絕。」
其中還有不少江湖人士,僧道乞丐、江湖藝人、佩劍持刀的俠士,甚至還有人牽著靈獸,周圍百姓只是好奇打量,並不驚慌。
他們提前到達,要做的事還有hetubook.com.com
許多……
蕭仲謀臉色一陰,「你們要做什麼?」
「圍起來!」
王玄一琢磨便曉得其中因果。
「還有輔兵,連修葺舊營地都顧不上,莫非是要修建……」
二人相視一眼,皆心中有數,如果他們猜測是真,那麼燕皇的身體,恐怕比想象中還要差……
「站住,就是他!」
……
「聽聞此法玄妙,永安府軍迅速崛起便是軍紋法為根基,但好像弊端不少……」
入鄉隨俗且旅途勞累,王玄也不想惹麻煩,吃過晚飯便令軍士們早點休息。
「無妨,多謝吳都尉。」
營地雖舊,但對永安府軍將士並不是事,野外行軍常與輔兵配合搭營建堡,更別說還有不少石匠白家老兵。
邱世元苦笑道:「神都卧虎藏龍,那些個千門高手可不簡單,不僅會偽造軍令,還有人易容配合,連幻術都精通得很,著實令人頭疼。」
驍騎軍主帥乃是當今燕皇胞弟,名叫獨孤毅,掌管驍騎軍多年,身受燕皇信任,是皇族真正掌權大佬之一。
當然,最強大的還是皇族社稷祖廟,浩瀚香火神力籠罩全城,若有妖邪作祟,頃刻便會有城隍陰兵與太一教高手降臨。
……
吳都尉點頭低聲道:「王都尉是自己人,倒也無需隱瞞,驍騎軍中有《兵弈圖》殘子作為鎮壓氣運之物。」
「誤會,誤會!」
「是軍紋法!」
王玄面不改色,「哦,原來如此,也好。」
王玄與蕭仲謀自然無心看景,策馬隨著擁擠人流前行。
而王玄進城的消息,也傳到了不少人耳中……
說話間,便已將二人團團圍住。
吳都尉猶豫了一下,「大帥近日有事,並不在營中,估計等各州府軍到達時,才會與諸位相見。」
蕭仲謀樂了,「小商富戶見識少倒也罷了,國舅府hetubook•com.com上高手眾多,怎麼也會上當?」
皇後母族,乃是一江湖法脈,與錦繡閣關係緊密,按理說跟他並無太多利益牽扯。
此時,那引路的驍騎軍都尉突然轉身微笑道:「聽聞王都尉於九龍嶺下半日結陣,著實令我等佩服啊……」
王玄笑道:「只是不知大帥可在,我等遠道而來,總要拜見一番。」
王玄:「……」
九龍嶺圍剿血月魔軍時,并州王賜下兵圖,他指揮并州數萬大軍結陣,便曾激發出此金甲異象。
誰知太子詹事邱世元聽罷,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那位國舅爺性喜玩耍,飛鷹斗狗,古玩字畫無一不精,聽聞王大人有神犬,便想拉過去配個種……」
就在這時,一隊武侯和巡衛分開人群直衝而來,各個殺氣騰騰。
僅僅半日,營地便煥然一新,夜幕降臨之時,他們已在大雪中點起篝火,埋鍋造飯。
加上特製軍陣法器,便可激發出金甲神人異象,一擊而出,有摧山之力。
想到這兒,王玄微笑道:「只是照虎畫貓而已,不得神韻,哪有如此威勢。」
王玄微微搖頭,「走,先去東宮!」
王玄眼睛微眯,心中升起殺意,神都風雲匯聚,他已做好準備應對各種危機。
驍騎大營佔地廣闊,以九宮八卦布置,各營之間互不干擾,井井有條,雪夜中篝火點點如繁星,一眼望不到盡頭。
伴隨著龍虎軍紋法運轉,一時間校場上空血色玄虎與修蛇異象翻騰。
王玄聽罷有些無語。
吃過早飯,與前來運送軍需的軍曹交割,一番忙碌后,軍務才算理順,永安府軍將待在這裏,一直到上元節大軍演。
邱世元樂了,微笑道:「王大人莫怪,你若在這神都待得久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遇到……」
「到時再說吧。」
漫漫古城,繁華熙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