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卒分三部,一部休整,一部防備,一部挖掘塹壕布置鹿角。」楊崢下令道。
但一直若隱若現,彷彿嗅到了什麼,始終不肯進入包圍圈。
「再探!」
「報將軍,胡烈部追殺胡騎而去!」斥候匆忙來報。
若楊崢是郭淮,此時自然不管胡烈,繼續圍困麹山,如沨中之戰對待夏侯霸一樣,犧牲胡烈,然後郭淮出軍掐斷陰平道,陳泰出兵攻打牛頭山。
胡騎的騎射準頭非常差。
將士們倒是情緒穩定。
楊崢忍不住腹誹,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這廝活該!」劉珩哈哈大笑。
楊崢忍不住對蒙虓刮目相看。
中原的戰爭不比羌胡戰爭,與羌胡打,只需找准其破綻,一鼓作氣就行。
這才引來八王之亂。
然而胡烈越追越遠,最終消失在暮色中。
但,胡烈不是夏侯霸,胡家是司馬氏的紅人。
楊崢甚至懷疑姜維故意留了胡烈一命。
胡奮留在中樞,胡遵為征東將軍,鎮徐州,官位僅在三公之下。
性格決定命運。
楊崢六千人圍西城,徐質一萬二千人圍東城,
和_圖_書胡烈領數千安定精銳紮營于北面高嶺之上。
二人同為牙門將。
一些脾氣暴躁的羌卒在陣前大罵。
雖然都是狗腿子,但也分親生的和後娘養的。
句安守東城,李歆守麹山西城。
他本身也在被猜忌的狀態。
兩匹戰馬被射中了眼窩,在營中哀鳴。
楊崢感覺面對冶無戴、迷當的幾萬大軍,都不如姜維的這萬把人壓力大。
還有姜維在外虎視眈眈。
站在郭淮的角度,要考慮的不僅僅是眼前的戰爭而已。
歷史上若不是死的早,還不知道與司馬家走到哪一步。
表面看是堵住了麹山西城,實則也在李歆與姜維的夾擊之下。
一整晚,楊崢不敢睡,令士卒和甲而眠。
任誰被這麼襲擾,也不會有好脾氣。
過不多時,楊崢聽到北面一陣嘈雜聲。
還有鄧艾,不知潛伏在何處。
雍涼除了鄧艾,徐質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向司馬家邀功。
「遵令。」
胡家就是司馬家親生的鐵杆狗腿。
凡是領兵在外的宿將,要麼被召回洛陽,要麼直接和圖書被剪除,全部換成司馬家的人。
張角兄弟、董卓、袁術、公孫淵莫不如此。
但凡想出頭,想當皇帝,想造反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前呼後擁的就向西北殺去。
不僅要防敵人,還要防背後。
又是一陣箭雨淅淅瀝瀝的落下。
若廖化從陰平出擊,就算三面圍剿。
北面越來越熱鬧,暮色中,胡騎一個個栽倒在地。
「不痛快也要憋著。」楊崢掃了一眼劉珩。
「胡烈被蜀軍圍困於飛鳳嶺!」斥候帶回最新戰報。
一旦姜維進入麹山範圍,郭淮可掐斷陰平與麹山的聯繫,陳泰堵住牛頭山,到時候姜維插翅難逃。
坑還得繼續往裡面跳。
胡烈被圍,麹山之戰的局勢立即改變。
城中有三千守軍,加上一些民夫搖旗吶喊。
李歆屢次衝殺,都被楊崢擋了回去。
楊崢所部已經處在最前沿。
胡烈部出擊了?
性格也決定成敗。
若是強攻不知要折損多少人馬。
劉珩這種性格若不是跟著自己,墳頭草都長一人多高了。
「行了,守好你的營盤,我們堵住西
和*圖*書城即可,這點人馬,還不夠咱們塞牙縫的。」姜維也有些太看不起人了,千余胡騎就想勾引自己。
不過這陣箭雨倒是激怒了劉珩,提著狼牙棒就來請戰,「末將請求出戰。」
佛曉之時,殘兵敗將倉皇退回。
旋即被士卒砍下頭顱,哀鳴聲戛然而止。
胡烈與胡奮雖然是兄弟,但性格完全不同,也許是背後的靠山不同,胡烈對自己抱有天然的敵意。
畢竟他這個征蜀護軍是司馬家給的。
人不吃飯,還能支撐十天半月,若是無水,兩三天便精疲力竭。
這明顯是個坑,胡烈也敢去踩?
在西山與東山之間盤旋。
現在擺在魏軍面前的是救不救胡烈的問題。
彷彿一頭老練的野狼,不停的試探。
或許郭淮把自己放在西山前線,就是在借刀殺人。
「唯!」蒙虓和孟觀領命而去。
除非祖墳冒黑煙,不然正常狀態下,不可能被射中。
蒙虓也躍躍欲試,不過他性情較為沉穩,沒有說出口。
但與蜀軍對壘,爾虞我詐,各種鬥法,稍有不慎就掉進圈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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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騎日夜試探。
劉珩摸了摸腦袋,「這仗打得真憋屈,忒不痛快了。」
姜維麹山築城,欲以守為攻,卻作繭自縛。
七日之後,姜維大軍出現在麹山之東。
包圍圈也失去了意義。
但徐質似乎比自己更積極。
到了下午,郭淮的命令果然來了,令楊崢、徐質馳援飛鳳嶺。
前三位楊崢還是認同的,後面幾位不好說。
胡烈若是死在此地,郭淮的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自家人管自家事。
約莫一個時辰后,天色漸暗。
北面忽然人聲鼎沸,喊殺聲如潮水般湧來。
兩城依峭壁而建,險固非常。
楊崢也有幸上榜,排在第十一。
楊崢的西山抵在最前,受到的挑釁最多。
麾下不缺勇武之人,但最缺帶腦子的。
胡騎襲擾了七八次,見沒什麼收穫也就退下了。
曹爽對政敵最多也就削職,但司馬家要麼不動,要麼就誅人三族。
人動起了,想法就少了很多。
暗忖胡騎又去勾引胡烈了。
把姜維留在隴西。
一排羽箭斜斜的飛過天空,落在營地中,噼噼啪啪,彷彿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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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麹山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劉珩卻興奮起來,「何不跟在胡烈之後,殺他一陣?」
但幾千人,只憑這些雪水遠遠不足。
然後諸軍自東南向西北圍進,姜維無路可逃。
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楊崢知道姜維的厲害,也知道這年頭想命長一些,就要沉得住氣。
麹山二城仰賴陰平的糧草供給,取水也要到山下。
雍涼軍中曾有過排名,排在第一位的正是徐質,第二鄧忠,第三胡奮,第四胡烈、第五皇甫闓……
就算射中了,也穿不透皮甲。
郭淮領軍在東面石營,陳泰領兵在洮水之左。
「不錯,傳我命令,緊守營壘,再言戰者斬!」楊崢冷冷一道軍令發下。
一張大網已經鋪開。
從古至今,又有幾人是純臣?
魏軍的圍點打援,變成了蜀軍圍點打援。
上一次郭淮在沨中就是這麼坑夏侯霸的。
蒙虓低聲道:「胡烈恃勇追擊,必定吃大虧,我軍豈可浪進,而且郭淮的軍令是圍困麹山西城。」
僅僅圍困四五日,城上便受不了,靠山頂的雪水度日。
當然,這個排名只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