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領親衛營入榆中。
「報,涼州刺史有使者至!」
金城、西平、河曲、西海,加上一部分的高原,楊崢下轄領土其實不少於涼州和雍州。
「胡奮來作甚?」幾人更加疑惑起來。
不過這一次,鄧艾沉住氣了,既不叫也不鬧。
有杜預魯芝在,還有沙盤推演,楊崢自然進步神速。
斥候細作遍地亂竄。
豈料,羌騎當即撥轉馬頭,掉頭就跑。
「唯!」蒙虓與十幾名親衛同時領命而去。
一瘦瘦高高的文士被帶來,見楊崢身邊一圈的彪形大漢,個個都是滿臉橫肉目露凶光,長的也是奇形怪狀,當場就有些腿軟,「胡、胡刺史令、令楊太守協防隴西。」
「斥候有什麼消息?」楊崢警覺起來。
這便是制度上的優勢。
笑完之後,楊崢道:「不過還不夠,以石壘、鹿角、壕溝向前推進,方向圍困鄧艾的塢堡!」
第二日,羌騎們又來了,例行公事般的騎射一番,便退去了。
現在的楊崢也不虛胡奮與鄧艾了。
但拜楊崢、魯芝、杜預搭建的府兵、屯田系統,楊崢能完全調動這些人口,形成合力。
十二轉軍功刺|激之下,每名騎兵都如嗜血的野獸。
越是緩慢,越是能折磨敵人。
人喊馬嘶,長矛、https://www.hetubook.com.com長刀在晨光下泛著白光。
「莫非敵人夜襲?」龔羽疑惑道。
幾波稀落的箭雨下來,也就傷了七八個沒有低腰的倒霉鬼。
張特聽完楊崢的話,忍不住一愣,旋即對楊崢恭敬拱手:「領命!」
只不過經營時間尚短,人口略有不足。
驍騎營追了幾里,殺了幾騎落單的倒霉鬼,蒙虓恐塢堡出兵夾擊,引兵回城。
青營形同楊崢的子侄,但賨兵們也如楊崢的小弟一般,從隴西開始便忠心耿耿,每有血戰,皆擋在前面。
協防隴西,就是把自己調離金城,好讓鄧艾長驅直入?
「被鄧艾七座塢堡封鎖,斥候過不去,回不來。」孟觀有些焦慮道。
隨著地位的提升,龔飛稚、羅虎子、鄂山石這些名字就有些不合適了。
秦胡承秦人之猛銳,羌人聚金鐵之剽悍,胡人集廝殺之暴虐,漢人有昂揚之勇武,匯聚在一起,歷經血戰,淬鍊成這支騎兵的底蘊。
沒有喊殺聲,甚至戰馬都沒有嘶鳴聲,人馬在沉寂中奔向敵騎。
今年才勉強突破三十萬。
金城的形勢微妙起來。
蜀軍在漢中這麼大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郭淮與鄧艾。
偏偏鄧艾擅長的就是這個。
楊崢這和*圖*書才道:「用兵之道,虛虛實實,鄧艾在此修七座塢堡,或許是故意吸引我們精力,然後聲東擊西。」
「鄂山字翼遠,朴進字翼展,杜河字翼長。」
吭哧吭哧,東面又開始向前挖。
這樣的人,楊崢也沒有為難的興趣,「不得無禮!請回稟胡刺史,崢領命。」
土丘、溝壑、石壘、關卡層層疊疊,從北到東,從東到南。
幾條進出要道上,修建了一長串的塢堡。
「龔羽、字翼武。」這些天找楊崢求名求字的人不少,所以準備了些。
「繼續挖!」楊崢下令道。
楊崢笑道:「無妨。」
掘子軍與奴隸本來就處於壕溝中,騎兵難以攻擊到他們。
也不知道鄧艾看到后,有何感想。
屯田中的青壯奴隸配合掘子軍,開始土木石作業。
雍涼人口雖多,但胡奮與鄧艾能調動的人力其實不如楊崢。
「胡刺史令我們協防隴西,沒說進駐隴西!」楊崢笑道,「親衛、驍騎拔營至河關。」
鄧艾越是有這種反應,楊崢越是興奮。
無論鄧艾在玩什麼花樣,守好自己門戶再說。
別說鄧艾、胡奮,就是楊崢自己看了也覺得噁心。
使者拱手退走。
嘉平三年五月,司馬孚回鎮長安,幾乎是同一時間,姜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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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比誰會挖地嗎?
「起來,起來。」楊崢扶起這生猛而靦腆的壯漢。
修建七座塢堡,耗費的民力資源也不算少了。
楊崢親自進駐河關,擋住金城的南面缺口,靜觀隴右之變。
現在的西平不怕跟敵人硬橋硬馬的過招,整個金城郡都成了戰爭堡壘,而楊崢對府兵和自己的部下有絕對信心。
見賢思齊之心,楊崢還是有的。
都是一些小名。
使者的臉皮不停抽搐,雙腿顫抖。
宛如潮水般洶湧。
先立於不敗之地,以觀敵之敗。
站在城牆上,向東眺望,就可以看見鄧艾的七座塢堡,彷彿七匹餓狼,蟄伏在晨曦之中。
「見。」
「那也不應去隴西。」孟觀道。
用後世的話來說這叫積極防禦,不主動開第一槍。
當然,鄧艾背後是整個關中在支撐,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麼。
三人還在頗岩谷,龔羽代為致謝,「多謝將軍!」
拜井噴式的英雄豪傑所賜,三國時代的戰爭,充滿各種不可能。
不是野雞虎崽兒,就是山裡的石頭。
春耕之後,隴右的局勢逐漸緊張起來。
「將軍!」龔羽拱手道。
有去南安的,有去漢中的,有去天水,也有試圖滲透金城西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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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和東面,不斷向前推進,抵進胡奮的營壘與鄧艾的塢堡。
然而當夜明月高懸,沒有任何動靜,風平浪靜,只有野狼在荒野中呼嘯,甚是蒼涼。
「噗通」一聲,羅虎子雙膝跪地,給楊崢磕了三個響頭。
對手是鄧艾,楊崢的心懸起來。
「屬下以三千掘子軍配以五千俘虜,辛苦一年,方有此等效果!」張特站在土丘上笑道。
掘子軍是鄧艾的,塢堡戰術也是鄧艾的。
孟觀、蒙虓也投來錯愕的眼神。
七座塢堡寂靜無聲,只有七面鄧字大旗迎著東風招展。
這一年多以來,金城郡到處都在挖和建。
使者與周圍將佐同時驚訝起來。
這些年,楊崢武藝雖然落下了,但兵法韜略卻在不斷提升。
吱呀吱呀聲中,榆中城門打開,蒙虓領驍騎如同一柄長劍刺出。
所有府兵處於戰備狀態,集結在各折衝府。
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出城,便有排山倒海之勢!
「求將軍賜名賜字!」沒想到龔飛稚見到楊崢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些。
最怕的就是各種奇襲,各種爾虞我詐。
退一步海闊天空,東面有張特在,足夠了。
真把楊崢逼急了,一道軍令,境內男女老少人盡皆兵。
「胡、胡刺史、史算個鳥!」長得最兇惡的劉珩跨和*圖*書
前一步,怒喝道,還學著使者的口吻語氣。
有優勢就要拿出來用。
「羅虎,字翼威!」
北面胡奮打出南下討伐蜀軍、支援前線的旗號,聚兵于媼圍,再召匈奴、鮮卑、羌胡兩萬餘眾。
「多謝將軍!」龔飛稚大喜。
「令掘子軍與奴隸暫避,蒙虓領驍騎軍接應。」
這就像調戲美女一樣,叫的越大聲,反應越激烈,男人越是興奮。
「小心防備。」楊崢也覺得鄧艾夜襲的可能性大。
就在此時,遠方馬蹄聲轟鳴。
經歷過數次血戰的洗禮,驍騎營越發煞氣逼人。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甚妙。」楊崢也笑了。
一條黑線在山巒之下顯露。
「南安羌騎!」龔羽沉聲道。
一輩子玩心眼的曹操,在赤壁也陰溝里翻了船。
一旁的羅虎子眼巴巴的望著楊崢。
既然他二人有了名和字,楊崢順便也給鄂山石、朴進、杜河弄一個,御下之道,不外乎一碗水端平。
金城郡頓時又忙碌起來。
雖然明知胡奮是虛張聲勢,但楊崢不能不集中全部精力應對,五月下旬,盡起親衛營、驍騎營一萬一千精銳入允吾,也打出討伐蜀軍、支援前線的旗號。
河關懸在隴西頭頂上,卡住黃河渡口,一旦周圍有不測之變,騎兵朝發夕至,也不算違背涼州刺史胡奮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