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陳瑄已經稟告了事宜,但是下午還是來找朱瞻墡聊聊。
「殿下還是叫我陳瑄或者陳總兵,陳元帥聽著怪怪的,聽人叫我總兵這麼多年了,還是覺得總兵聽得親切。」
「閣下東瀛準備出借那塊島嶼?」朱瞻墡可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追問。
東瀛的制刀工藝很大程度上受到唐刀的影響,他們的基礎工藝肯定和大明沒法比,但是這柄刀的製作者想來手法確也高超。
男人有些錯可以犯,有些錯不行。
小生雙手捧著一把東瀛的太刀:「殿下,今日一早足利義教派人送來這把刀,他說是東瀛的寶刀羽村斬,特地來獻給殿下。」
「總要改口的,你也得習慣習慣。」
「五殿下不必苦惱,可以將事情說出來,我們三人雖然才疏學淺,但是多個人想總多個對策。」
太刀歸鞘,朱瞻墡微微笑著:「看來沒什麼可以壓榨的了,就這樣吧,小生讓人帶話給東瀛使臣,今晚秦淮河夜遊,幫我包個船,正經船。」
「我記得陳元帥之前就給皇爺爺上奏過,想要給軍隊中的軍戶子女提供上學機會,我覺得可以選擇軍隊中優秀的年輕人,讓老的將軍們教授他們戰術戰法,以經歷過的實戰來講解,培養一些懂得戰術的人分到各個隊伍中去。」
太子爺知道?陳瑄一腦門子的疑問,不知道這父子倆到底搞的什麼事情。
互換島嶼東瀛絕對不可能接受,實在談不攏的話三人也就打定了老死大明的準備。
青黃都不接的日子,可是苦了一眾虔誠的美人香香客。
話里話外的意思應該不是議論他以權謀私,畢竟這件事情都是朱瞻墡下的主意,而是議論紛紛朱瞻墡。
「恩,新式火器有著刀劍等兵器難以企及的優勢,將來訓練兵士,不單單要看中個人武藝,還得選擇對於這些新式武器使用能力強的人來,還得專門培養指揮人才。」
朱瞻墡糾正了他的說法:「是足以同時對抗這些國家的海軍部隊,我皇爺爺的行事風格你比我或許還了解一些,北方的韃子敢犯邊,從來二話不和-圖-書說就是御駕親征,雖說勞民傷財了些,但是打的北方那些韃子現在一個個見了咱們的大部隊就得躲。」
「談生意么,他越著急,越好談價。」
「陳元帥在早朝時候說,要以各地沿海衛所為主體建設海軍,我覺得挺好的啊。」
「陳元帥從來大公無私,旁人的議論不必理會。」
「來吧,坐吧三位。」朱瞻墡招呼三位使臣坐下。
「恭喜陳總兵了,哦不對,恭喜陳元帥。」海軍元帥就品級來說位居兵部尚書之下,但是因為海軍會是一個單獨的,龐大的部門,所以朱棣也有意將海軍與普通的兵部分開,這個職務也是個實權部門,而且將來發展前景巨大。
三人料想到了朱瞻墡不可能輕易鬆口,足利義教的身份在東瀛十分的尊貴,歷史上他以後也將會是室町幕府的第六代將軍,單獨留在大明,這是他們萬萬不能接受的。
曹家這等於是壟斷了軍需棉花生意,這難免引得別人紅眼,故意散布謠言的人也不少,這其中也有不少構陷的。
朱瞻墡看著情況差不多了,就嘆了口氣:「哎。」
足利義教等人畏手畏腳,等著朱瞻墡先落座,而後才敢坐了下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畢竟從漕運總兵官正式升任了大明海軍元帥,不管是從官職還是品級上來說都有提升,人自然開心。
「這有何可擔憂的,等過幾天,你去船廠隨便開一輛蒸汽戰船來試試看不就好了。」
簾後有人撫琴,琴聲裊裊,似清婉低述的姑娘。
朱瞻墡大大咧咧的說:「我肯定相信閣下的,只是旁人閑言碎語多,傳來傳去就變了味了,還是早點商量下來比較好,我們出舟山島,別看地方不大,和大明近的很,到時候來往也方便,你說是不。」
「我的意思是,殿下蒸汽戰船是您的想法,想必海軍的事情您也有了設想,我想聽聽您的想法。」
但男人犯的錯裏面,貪財好色應算是通病,也最好理解。
「誰留下有什麼差別,是留在我大明做客,又不是做人質?難道足利閣下還想和_圖_書
回了東瀛就不認這檔子事情了?不行,就足利義教閣下留下你們兩人明日就啟程回去。」朱瞻墡言辭堅定地說。
「這幾天我讓鴻臚寺去和他們商量了多次關於租借島嶼的事情,催著他們給答覆,我自己不露臉,他們急的不行,自然得想辦法找我。」
「三位可知道為什麼我們願意和你們互相租借島嶼,這天高路遠的,要去一趟都麻煩的很,只是為了完成陛下的旨意而已。」
老臉一紅:「前兩日風寒,怕傳染了其他人。」
就著春日的微寒喝一口熱粥,舒服!
朱瞻墡不出意外的變得惱怒:「那這樣吧,你們兩人回去問清楚了再來,足利義教閣下就在我大明多留一段時間吧,等到有消息了再回去。」
「還請殿下明示。」
「殿下今日起早了些。」楚兒端過來一碗溫水,朱瞻墡含在嘴裏咕嚕咕嚕而後吐掉。
朱瞻墡並不准備這麼早和東瀛使團聊,而今日陳瑄求見。
秦淮河上一艘遊船,船上站著不下二十個精銳錦衣衛,全是來保護朱瞻墡的。
清倌人,紅倌人近來接待客人都少了,他們不知道朝廷在查什麼,人人自危。
幾番勸說無果,足利義教心灰意冷。
「殿下可別取笑我了,現在一頭思緒理不清,最近都快愁死了。」陳瑄嘴上這麼說但是帶著笑容。
朱瞻墡也不避諱,點了點頭:「恩,她們做的很好。」
「是,是。」足利義教只得硬著頭皮先應話。
朱瞻墡親自給陳瑄沏了一杯茶:「陳元帥,行得正坐得直,便不必怕了。」
陳瑄這般虛心求教,朱瞻墡頗為欣賞:「陳元帥那句海軍得圍繞新式戰船建設,我萬般贊同,其實也不必如此苦惱,只需明白陛下建立海軍的初衷和海軍的發展方向兩件事情就好了。」
進門的陳瑄笑呵呵,難得見他這樣一個人如此笑呵呵的模樣。
足利義教想好了一套說辭:「五殿下,租借島嶼的事情還等我等回到東瀛之後稟告了天皇陛下才能做決定,畢竟我等只是使臣。」
「殿下,人言可畏,怕是這些議論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時候傳到太子殿下或者陛下耳中變了味,有人存心構陷也並非不可能。」
秦淮河最近因為查姦細的事情慘淡的很,生意也不好做,還得時常被人盤纏。
「殿下何故嘆氣?」
「殿下,聽聞新式的火器威力極大,不管是北方戰場還是舟山海戰都顯了神威。」
「也對。」朱瞻墡賣完關子這就說了起來:「我皇爺爺就是想要讓周圍所有的鄰國能夠和我們友好和睦的相處,想要讓其他國家的人學子也可以來我們大明考科舉,考中的進士還能在我國當官呢。」
朱瞻墡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怎麼?你們有權利可以像我們租借,就沒權利可以租借給我們?」
朱瞻墡搖著頭說:「陳元帥,明人不說暗話,與我就不用了說這些客套的東西了,你是當真不明白嗎?」
「我們還得到島嶼上去建立學堂,勞心勞力的,請人都得不少花費。」
三人眼神閃爍,足利義教忙不迭的笑臉相迎:「這可是大好事啊,大皇帝陛下不愧是大皇帝陛下,能為周圍四鄰著想,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曠古之賢君啊。」
「我等二人留下吧。」另外兩人說。
見一個抓一個,進了大牢僅次於進變態老爺的房。
陳瑄點了點頭,朱瞻墡繼續說:「陳元帥,部隊操練時要事事配合戰船演練,將來海上最大的依仗還是戰船,以及火炮,火器。」
奉命督建海軍的陳瑄實則剛從濟南府回來,之前都在協助運送物資事宜。
配備了新式戰船,新式武器,能夠跨海作戰長線補給的海上部隊。
三人尷尬對視了一眼,今日是來找朱瞻墡商量取消互相租借島嶼,但是朱瞻墡這表現,如果直說肯定會得罪這位五殿下,自己幾人有沒有命回去不知道,東瀛也會和大明交惡,畢竟租借島嶼的頭是他們自己起的。
為了招待東瀛使臣朱瞻墡包了一艘遊船,當然不是二叔帶自己去過那種,最多只有彈彈琴的樂師而已。
陳瑄有些激動:「殿下此想法與我不謀而合,我準備上書陛下。」
「那殿下和圖書您見他們嗎?」
兩人達成了共識,新建的海軍部隊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
足利義討好的笑著開口:「五殿下,之前在新年宴會的時候您曾說要與我們東瀛互相租借一座小島。」
「陳元帥可知陛下建立初衷?」
院內也已長出了些許青蔥嫩苗,萬物一切向好。
「是何旨意?」
陳瑄不知道朱瞻墡是真不懂還是不在意,那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讓他有些著急。
「見,不過不是現在,再拖他兩天。」
「沿海倭寇滋擾多年了,皇爺爺能忍下這口氣?還不是因為太祖有令,東瀛等地為不征之國,我國在北方有強敵的情況下,也確實不宜再跨海而戰,空耗國力,但是蒸汽戰船初顯威力,這就使得至少我們不用再受氣了,按照皇爺爺的脾氣,等騰出手來,倭寇們還敢鬧事肯定是要教訓一番的,這時候海軍可不能落了後腿。」
下午在屋內躺椅上歇著的朱瞻墡咧著嘴一笑:「終於是熬不住了啊。」
「還不是我們大皇帝陛下對東瀛的旨意。」
朱瞻墡依舊是不在乎的模樣:「沒事的,父親那邊知道是我讓曹家去做的,若有構陷你的摺子,我會扣著的。」
不得不說東瀛人忠心程度上來說還是可以的。
「殿下……曹家負責人是我的妹妹,我有督管漕運,議論紛紛的人不少。」
「護衛大明沿海,不被倭寇海盜所滋擾,護衛沿海居民。」
陳瑄帶著甜蜜的苦惱一笑:「殿下,實話說,蒸汽船我坐過了,蒸汽戰船我也就見過,沒有使用其戰鬥過,這新式的海軍肯定得圍繞著新式戰船建設,我這個做元帥的都還沒試過,心裏沒個概念。」
朱瞻墡接過刀,拔刀出鞘,東瀛的刀和大明刀有極大的差別,東瀛的刀細,這柄刀陽光下刀刃仍有寒芒閃爍,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現在蒸汽船數量增加之後,糧草運輸變得簡單了許多,陳瑄也在新年之後就趕了回來準備督建海軍。
陳瑄苦笑一聲:「不敢妄圖揣測聖意,但是我私自想,或許陛下是想要組建一支足以與東瀛,朝鮮,甚至西洋諸https://m•hetubook•com.com國開戰的海軍部隊,存在於大海之上的威武之師。」
「對啊,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安排下去了,前幾天他們來說我說,尋了足利閣下,但是閣下一直未會面,一直沒商量個結果出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正規的酒肉場所都還好,倌人們都是登記在冊,持證上崗,賺到也都是辛苦錢,那些不正規一點,或者有些沒登記在冊的,就沒這麼好過了。
聊完了正事,陳瑄猶豫了一會,有些尷尬還是開口說道:「殿下,聽聞您將北線採購棉花的事情交給了湖州曹家來做。」
聽著朱瞻墡話鋒的轉變,三人機敏的察覺到可能還有餘地,本來已經死去的念想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長腿小廚娘準備了清粥,朱瞻墡早上最是喜歡吃清粥。
「殿下,您怎麼猜到東瀛使團會來找您?」正在剝水果的楚兒不解的問。
「不,不,不,五殿下別誤會,我等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做不了主,還得回去稟報。」
畢竟是送皇孫禮物,總不好送金銀,只得忍痛將自己的名刀送了出去,求見朱瞻墡。
「殿下這是為什麼?」
春寒似水,比起嚴冬溫柔了些,化了的雪浸濕了宮內的各個角落,陽光仍穿不透這份寒涼,朱瞻墡打著哈欠,伸著懶腰。
「事是好事,但是有朝鮮考生的先例在前,考中了進士,連大明話都不會說,這不是白搭?所以陛下要求我等去鄰國建立大使館,建立學堂,教授學子文化,再進大明考科舉,這便是我們願意和你們互相租借小島的原因了。」
但是這些人膽子小,正面議論朱瞻墡是不敢,就只能誹謗曹家母女對朱瞻墡下了迷|魂|葯,曹家母女以色侍人這種亂七八糟的話。
足利義教眼珠子一轉,自以為非常聰明的說:「殿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有一辦法。」
「哦,原來如此,他們還和我說東瀛使者避而不見,有失禮節。」
警告了一番朝鮮使者,朱瞻墡剛歇了一天就接到了東瀛使臣想要拜見他的消息。
「五殿下明鑒,我等萬萬不敢。」
「三位使者找我何事啊?」朱瞻墡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