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文慧就在對面，你可以比照比照。

阮得志和煦笑笑，問：「要幾號的？要幾張？」

丁艷紅嘟個嘴，臉都歪了。

兩人上台階的時候，迎面走下來一夥男生。

末了，人家只好勉笑著解釋道：「那個，我剛才去了趟廁所。」

看他打招呼，文慧也是溫婉地笑了笑，頭一低，繼續做題去了。

只見她的視線緩緩在張宣和小十一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紙條上。

張宣左眼皮跳跳，好想一巴掌拍死這個不要臉的。

娘希匹的，老夫這是誤入女兒國了么？

張宣樂了，揶揄道：「那是你傻了，要是我當場就甩臉子走了。」

小十一又抬頭觀察一陣文慧，靜了靜，寫：你是不是對她動心了？

張宣在租房慢慢悠悠逛一圈，想了想，也是拿著高數和算數本子下了樓。

張宣把陽永健的事情簡單說一遍，「19號的，四張吧，要是能弄到卧鋪票就好了。」

我可是第一次來圖書館啊！

人家副教授說了，只要把他指定的那些題目學會，考試85分是有的。

說完，張宣走了，頭也不回地進了自修室。

心想這圖書館又不是你家開的，座位又沒標你名字。老夫今天還就不信邪了，坐了會死？

哎喲！這姑娘臉皮子薄的，好玩。

眼瞅著一排排人頭，眼瞅著各式各樣堆積如山的書籍。

張宣點頭，這話他信。

剛才人家在埋首做題，第一時間沒注意到。

真是巧，沒想到文慧竟然在這裏。而且還跟自己面對面。

而且愕然發現這個小自修室竟然絕大部分是女生。

「昨晚羅雪跟人力班的一個男生滑旱冰去了。」

難怪三女有事沒事喜歡往圖書館鑽，這確實不是冷冷清清地租房能比的。

只是做著做著，本子上出現了一個猴子素描圖，細細一看，那張猴臉還和張宣有幾分像。

張宣瞄一眼這個不請自來的女人，心頭好無力。有些意外，卻又沒太大意外。

張宣對她滋https://m.hetubook.com.com個燦爛笑臉，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說：「我詐胡你的。」

阮得志說好。

丁艷紅一下子就懂了他的意思，臉都青了，那個窘迫的哇，立時伸手推了推他：

臨近過年，要擱海關其他人想請幾天假有點麻煩。但有楊國庭那老爺子在，別說幾天假了，更大的事情都不是問題。

……

丁艷紅怨念說：「我當時不就這麼想的嘛。可一轉頭髮現你們幾個來了，我當時為了面子，硬是花了4毛錢看了場電影。」

谷潤揮揮小手，對著張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和彭珊珊走了。

一大清早，阮得志就開著麵包車從深城趕了過來。

離考試還有3天，離放假還有6天。

再撕一張紙條，寫：今天是我19歲生日，陪我吃頓晚飯吧。

1月11號。

女生對他笑說：「學弟，不好意思啊，這位置是我的。」

接著他又說：「不過你放心，這次我會多請幾天假的。」

木了片刻，張宣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雙伶左肩。

不過三人認識，還在一張桌上吃過飯，文慧雖然沒有開口打招呼，最後卻還是向小十一輕點了下頭。接著看書去了。

杜雙伶回頭見到他時，滿是不敢置信，笑意吟吟地小聲問：「你怎麼來了。」

寫：之前在台階上你聽到沒，人家說我是管院這屆最好看的女生，你就不動心？

交叉過去后，有個男生回頭看一眼小十一，小聲跟同伴嘀咕：「好漂亮，這女的是你們管院那個主持人吧。」

是來幫張宣搬書的。

真是透著古里古怪。

只是走之前路過女生身邊時，還不忘小聲皮了一句：「學姐，你剛才錯過了一個找男朋友的絕佳機會呢。」

張宣瞥他一眼，回答道：「歐明床頭快有第四個名字了。」

今天心血來潮，怎麼著也得去圖書館看看。

張宣聽得無語了，瞧這幾個二貨猥瑣的，還自以為說話很小。

當又和圖書又又又被一個女生拒絕說有人時，張宣懶得理會了，書一放就想坐。

丁艷紅語噎，憋氣，憋氣，憋了好久的氣想要回嘴時，猛然發現周邊的人在悄悄摸摸打量她。

然後笑著打招呼說：「小丁，昨天我在食堂看到你哥了。」

寫完后，小十一對著紙條怔了幾秒，手一抓，揉成團放兜里。

八目相對，張宣非常鬱悶，干他娘的，老天在玩自己吧？

見他打開書本，丁艷紅就問：「你真看到了？」

潔白的牙齒小咬著下嘴唇，憋著笑繼續複習，做題……

這麼想著，張宣拿起書本就走。

但奶奶個熊的，人也一樣的多啊。

阮得志說：「要農曆29去了，只放假三天。」

杜雙伶輕輕應一聲就說：「小自修室應該沒位置了，你去隔壁的大自修室找找看吧。文慧這邊的座位被人佔了后，也是去了那邊。」

「好。」

張宣沒說話，就那樣直直地盯著對方看。

又是怔了幾秒，手一抓，把紙條揉成團，放兜里。

丁艷紅立馬泄氣了，識趣的不再說話，低頭看書。

你還能把我攆走不成？

他也納悶這事，太巧了。由於夢裡的荒唐太過逼真，自己一直在避著對方，卻似乎避不開。

在紙上寫：文慧怎麼在這裏？

第三排如此，第四排如此，找個空座位說是有人的，找個空座位都是說有人的。

見到張宣，小十一就對谷潤和彭珊珊說：「你們先去自修室找座位，我等會來你們。」

要不要這樣玩兒？

真是背時。

臨了臨了，只得說：「那我走了啊，去隔壁看看。」

不二話，張宣走過去就坐下。

再往其旁邊一瞧，嚯！確實有個空座位。

張宣緊趕慢趕、到達大門口的時候，竟然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小十一和她宿舍的谷潤、彭珊珊。

四處張望一番，張宣根據雙伶同志平時的描述，從左側第一排開始找起。

告別陽永健回到中大時，才下午1：02。

其中另一個男的悄悄咪和-圖-書咪接腔：「她叫蘇謹妤，是我們管院新生中最好看的女生。」

坐在這裏，感覺偷懶都是一種犯罪。

不到這裏受窩囊氣了。

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她。

似乎心生感應，當兩人提到文慧時，後者也抬起了頭。

左邊開始找。

自修室人山人海，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讀書氛圍。

張宣一動不動，壓根不吃這套。

他很多年沒去過圖書館自修室這種場合了，都快忘了那種濃厚的學習氛圍是什麼味道。

張宣嘆氣道：「小丁，這麼摳的人都能被你遇到，也是緣分啊，要珍惜。搞不好你後面遇到的，一個比一個摳。」

張宣眨巴眼，嘴皮子動動，無聲無息說：「想你了，來看看你。」

至於85往上，那就得看努力和天賦了。

此刻兩人周邊全是女生，一大片都是女生，他身為男人都有點不好意思過去了。

張宣伸手把她按回座位上，「既然來了圖書館，我也看會書吧。你繼續，我去找找座位。」

這些書要寄回上村應付年前的「人民文學」採訪。

杜雙伶和鄒青竹坐一起，卻沒發現文慧。

就在張宣忙著溫習課本例題時，小十一找來了。

女生聽到這話，頓在原地愣愣地望著他，是徹底不會了，徹底凌亂了，徹底傻眼了，臉徹徹底底紅了。

張宣又問：「老舅，你有辦法弄到火車票沒？」

「張宣你走吧，這位置有人了。」

醒悟過來后，她瞄一眼張宣，手一抓，小人物素描圖又進了兜里。

盯著對方的臉蛋看，盯著對方皮薄餡大的地方看……

杜雙伶嫣笑著「嗯」一聲，目送他離去后，又繼續看書。

丁艷紅搖頭：「沒成，那個人比歐明還摳。」

張宣也是服氣的！

右手邊的眼鏡男竟然走了，把一票難求的寶貴座位讓給了小十一。

丁艷紅睜大眼睛，特彆氣憤地說：「可不是，看個電影的2毛錢門票還要我出，他沒錢就別約我看電影啊，臉皮是真厚！」

見周邊人都在認真看書和-圖-書做題，張宣也是歸攏心思，開始複習高數。

張宣好奇問：「你和他成了沒？」

張宣無語，把紙條收了，不回。

等到兩人離開后，小十一笑眯眯走過來說：「張宣，你是來圖書館找我的嗎？」

丁艷紅癟癟嘴，不想繼續這痛苦的話題，答非所問說：

張宣沒有在意鬱悶的丁艷紅，而是朝著桌對面禮貌地笑了笑。

小十一不介意，又撕下一張紙條。

他從南邊來，三女從北邊來，大門口撞上了。

接著另撕下一張紙條，寫：張宣，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得離她遠點。

女生被看的頭皮發麻，臉都看紅了，肚子都看懷孕了，腿都在打顫。

張宣要求不高，85分足夠了。所以這些題被翻來覆去做了幾遍后，也是瞭然于胸。

弄到最後，張宣有點火大了。

其實高數沒什麼好複習的，那個陰陰拉拉的副教授雖然講課不怎麼討人歡心。

一開始兩人相安無事，各做各的題。

後車門蓋上，張宣就問阮得志：「老舅，你們大概什麼時候放假？」

斜對面的文慧察覺到了蘇謹妤的一連串細微動作，若有所思地瞟一眼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張宣，繼續看書。

實在是好奇為什麼杜雙伶、文慧和鄒青竹放著空調不享受，放著軟沙發不用，硬要往圖書館鑽？

張宣適時停住腳步，側頭對她說：「打住吧，雙伶在裏面，我不想讓她看到。」

上面寫：你剛才為什麼一副嫌棄我的樣子？

可能是沒位置了的原因吧，文慧不在。

第一排沒位置。

張宣不信：「真的假的？這世界上還有比歐明更摳的人？」

第二排倒是有幾個，一問，旁邊的人立馬說：這座位有人的。

雖然沒有聲音，但杜雙伶還是讀懂了他的唇語，臉熱熱地掃一眼周圍，生出一股幸福。

小十一立在原地，面色平靜地望著他背影，直至消失……

就在他把凳子挪出來點、準備坐時，後面來了一個女生。

張宣跟前突兀地多了一張紙條。

時間尚早。

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彎，再過個彎，拐個角，自修室門口到了。

但在學期最後一節課上卻給了大家驚喜，那就是考試划重點。

……

或者說，就算小十一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他都不會意外。

默默觀察了一會兒名頭蓋過自己的文慧，想起張宣有意無意、屢次三番用文慧打擊自己，小十一眼睛一閃。

上午把阮得志同志打發走了，還沒來得及休息，中午李梅來了。

文慧何等聰明，看到紙條就想到了管院的傳言，馬上判斷出傳言是真的，蘇謹妤喜歡張宣。

不過既然來了，還是不能偷懶，要認認真真複習，學生就應該有個學生的樣子。

穿過小自修室，張宣發現大自修室確實大。

聽著這話，張宣好想笑，感情當時還是自己逼迫了人家一把。

瞧他這副便秘卻又無視自己的樣子，小十一也不甚在意，歡快地亦步亦趨跟著。

南校區的圖書館是中大的圖書總換。

顯然剛才打擾到了人家。

這次小十一沒發怔了，還是手一抓，乾淨利落地把紙條揉成團，放兜里。

往出口走了一半，張宣忽的發現右邊一隻手在召喚自己。

張宣默默嘆口氣，感覺自己和自修室無緣。他娘的，咱還是回租房吧。

這時，小十一打開高數，也是開始看書做題。

早他娘的麻木了。

還真的有人啊？

只見她笑眯眯地跟右手邊這個男生嘀咕幾句后，神奇的事發生了。

只是十來分鐘后……

起身悄悄問：「要我跟你回租房嗎？」

張宣遂回：不知道。

見面就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定睛一看，竟然是丁艷紅在向自己招手。

叫上閑著打擺子的老鄧，張宣三人來來回回，先後搬了五次，才把100多本軍事諜戰類書籍搬完。

得，不是和自己搶位置的？

張宣腦海中頓時生出了一股「不再浪費時光，不再辜負人生」的豪情。

聞言，張宣的目光在附近幾排溜了一圈，還真沒尋到空座位。

張宣嘴角抽抽，眼睛瞟了瞟她，也是直直地往裡走，理都懶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