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移，點開第一條簡訊，看完。
陶歌人前知性的很，優雅地跟大家打完招呼才走。
米見回：我猜的。
坐了這麼多年車，終於碰上了傳聞中的狗男女，真是不虛此行啊，開眼界了，開眼界了。
張宣留心，發現廖芸很會吃，先吃幾口不辣的，然後來幾口辣的，交換著吃說不膩。
楊蔓菁說：「哥，我要去美國留學了。」
下午跟米見簡訊聯繫一番后，他目前對其她女人都沒太大興趣。
簡訊編輯完，摁發送鍵，張宣把手機放到了茶几上。
廖芸沒做聲，慢慢走到一邊開始翻看他書架上的「潛伏」樣本。
楊蔓菁蹲下身子，立馬從床底下把行李箱拉出來，打開，拿出兩瓶八寶粥擺兩人跟前。
楊蔓菁眼睛翻白往上睜，往上睜，一直快要睜到額頭上時，猛地跳起來一拍小手：
張宣抬頭說：「新書。」
還是卧鋪車。
後來廖芸發現了這一幕，悄然問張宣：「新書。」
陶歌為他解惑：「野山參這玩意兒，姐從小到大見過不少，自然是能分辯一二的。
大白天的，廖芸似乎也睡不著，倚著窗戶望向外面，中間還和張宣說了會話。
見狀，這回陶歌終於有反應了，起身走過來問：「你這是哪裡來的？」
心裏岔岔不平，老男人慢慢又恢復了情緒，繼續寫作。
楊蔓菁這時拿著兩桶泡好的方便麵過來，狗腿似地招呼兩人：
張宣打字：把「猜」字換成「算」，我會更喜歡。
廖芸問：「保持感覺？」
見廖芸走了，張宣催促陶歌：「你也去睡吧，孤男寡言容易讓人誤會。」
我就懟了你一句，你就用行動把我懟到死？
這回她換了行頭。亮紅色斑點短袖很是吸人，黑色超短裙，黑色絲|襪一拉到底。
看了幾個小時書，廖芸放下手稿時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凡這兩貨說是懷孕了，都可能把位置讓了。
劉怡推開門探頭進來。
蔥白的手指放到發送鍵上，望著簡訊內容，她忽然輕抿嘴笑了起來，不過接下來又猶豫了。
張宣回答：「馬上就好。」
張宣想了想開口：「應該不會超過一周。」
「哥，吃面。」
陶歌說：「姐也不知道，不過可以幫你問問。」
說到解膩，陶歌直接要了酒。
理由很簡單，要是她想坑害自己，當初完全可以把「發條女孩」的定稿稿件據為己有。
「還在睡覺。」從書中世界驟然退出來，原本精神奕奕的陶歌一下子感覺有些困了，忍不住打個哈欠。
heｔuｂook•cｏm.cｏｍ張宣說：「還喜歡聽好話。」
然後用手把嘴巴拉長，問：「哥，我這嘴型好看么？」
第二次說謝謝了。
張宣指出：「要笑。」
那算了，他對所謂的專家沒好感。
不過票並不在一起，張宣和廖芸在一個車廂。
火車一路往北。
可是最後，她回復的是：你挑東西的眼光很好，就是禮物有點貴。
張宣說：「嗯，這是我見過最長的人蔘。」
這頓飯吃得時間比較長，回到中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聲兒還挺大。
張宣轉向，直往海珠區最有名的粵菜館去。
楊蔓菁果然笑：「嘻嘻……」
張宣：「……」
不過也說不上什麼失望，這才是米見。
一眼望去，腦袋黑乎乎的，衣服灰撲撲的，天南地北的口音夾雜著各種汗味，張宣瞬間無比懷念高鐵時代。
「阿姨，吃面。」
情侶看看張宣，又看看廖芸，可能是覺得廖芸面相清冷不好說話，就開口問張宣：
張宣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有點擔心：「你一個人在這邊不安全，要不你把稿子拿回去看吧。」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又不去美國。」
好在雙伶一直拴著他的心，這種情況沒發生。
由於有雙伶平時做保養，盒子上的灰塵倒不厚。
張宣忍住一指頭撮死她的衝動，不再搭理。
「所以啊，你能不能跟你舅舅說說，把你表妹送去英國？」
但前生就一直是這樣。每次和米見在一起，他可以慾望橫飛，也能做到清心寡欲。
楊蔓菁送完面就不走了，從兜里神奇的掏出兩個雞蛋給兩人。
張宣點頭：「對，保持感覺很重要。」
最後他還要了個蛤蜊湯。
還是一夜未眠的陶歌開的門。
我又不是外人。
粵菜嘛，燒鵝和白切雞總得點一樣，廖芸對著菜單琢磨一陣，要了燒鵝。
稍後摁返回鍵，回到了手機「簡訊箱」的界面，細細數了數，發現他剛好給自己發送了10條整。
跟大伙兒說喲，那個味道喲，嘖嘖，真難聞，這不，這位光頭老闆看不下去了。」
把鬧鐘調到7：20，累癱了的他倒頭就睡。
眼皮是睜了又閉，閉了又睜。
贅蝦，上。
三面是書牆，進到裏面就能聞到一股書卷清香。
呸，是真不要臉！
有魚有蟹怎麼可能沒蝦？
你看這表皮多顯老黃，應該生長在朝陽坡；整個主根起伏不平，橫向生紋成螺旋狀，整體來看不光潔。
抬頭打望一眼陶歌，還在認真看書。
張ｈttps://ｗww•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ｍ宣無語：「才8個菜系，哪裡來的9個菜系？」
廖芸望了望書房門，笑著看向他。
張宣後面煩了，「為什麼不找你媽？」
「我知道。」
「成，我們進去了，你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情侶又看了看廖芸，走去了隔壁。
張宣側頭看她。
「美國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是怕。」
哭聲、喊聲，慘叫聲一片。
包括莉莉絲。
張宣無奈：「說吧，什麼事？」
外面有響動，張宣被提前驚醒。
猶豫十來秒后，米見手指往右移動，放到了刪除鍵上面，頓了頓，接著一口氣刪掉。
楊蔓菁果斷賣了親媽：「我媽偷偷跟我說，要我來找你。
他知道以米見的性子是不會輕易回復這條簡訊的。
這般思緒著，米見心情特別好，拿起手機開始編輯簡訊：你讓我休息，我哪還有時間。
她問：「誰送給你的，這般捨得？」
男子說：「上鋪空間太小，我們兩個睡不下。」
羊城。
把菜單給陶歌，她要了烤乳豬。
張宣無奈，直接出了書房，對這姐們他還是放心的。
得，想進去看看就直接跟我說行不行？
張宣：「……」
這姑娘又迴避了自己，張宣愣愣地看著手機。
張宣回答道：「只要條件允許，我每天都會抽空寫一會。」
陶歌放下手裡的稿子，開始甄別。
一看，原來是之前的年輕情侶被人鎮壓了。
再次瞄一眼陶歌，還在埋頭讀。
張宣同廖芸打過招呼后，回簡訊：家裡有客人，我帶他們去吃晚餐，今天先到這。
沒辦法，只有這樣才能有4個下鋪。
「我哥呢？」楊蔓菁進門就問。
陶歌沉思小會，還是搖頭：「稿子不能出你的房子，不然容易出意外。」
張宣刻意盯著她的胯部：「穿了安全褲？」
他媽的是真服氣了！
張宣如數家珍：「1289冊。」
旁邊一油膩大叔哈哈大笑：「過過水就好了。」
張宣眼睛睜大幾分：「你確定？」
好像米見能調控他的情緒一樣。
但楊蔓菁顯然不想放過他，一直叨逼叨逼個不停。
陶歌沒像廖芸那樣漫無目的，她直接向張宣索要了「人世間」手稿開始查看。
怕廖芸清湯寡水吃不慣，他特意要求店裡調味一個辣椒油碟放她跟前。
楊蔓菁說：「我會做月子餐。」
張宣開口：「等我完本，第一時間邀請阿姨看完。」
楊蔓菁挽著他胳膊：「哥，只要你把我送去英國，我就努力學習做菜，做和-圖-書9個菜系。」
要不是第三岳母娘在隔壁，說什麼今天也非得教你做做人不可？
6點半左右，廖芸走出了卧室。
陶歌沒反應。
由於婷婷的原因，廖芸讀過他的所有小說，包括哈利波特和發條女孩。
確切地說，男的被一個光頭佬壓在地上打，女的縮在一邊哭。
太不把老夫當回事了點！
張宣打量他們一番，默默躺了下去。
張宣：「……」
女子又掏出1張5塊的，「10塊。」
凌晨三點過，張宣反反覆復修改了2遍。
聞言，楊蔓菁把嘴皮子往上拉了拉，「現在呢？」
張宣還是沒做聲。
楊蔓菁偷瞅一眼廖芸，討好道：「把我送去英國對你有好處啊，我可以幫你照顧嫂子。」
他也弄不清這是為什麼？
這次看得很慢，足足花了3分鐘才閱讀完。
「喔……懂了，懂了，嘻嘻……」
楊蔓菁想再問時，楊迎曼給她使了個眼色，楊蔓菁立馬識趣地住嘴。
張宣支招：「你問我沒用，你爸比你想象的還無情。
只見她把門反鎖，坐在沙發上繼續看「人世間」，翹起二郎腿，看都不看他一眼，全程把他當空氣。
張宣熱情地把書房門打開，請廖芸進去參觀一番。
又看第二條……
楊蔓菁高興問：「還有呢？」
果然不愧是喜歡吃生魚片的人，廖芸也好，陶歌也罷，都愛吃海鮮。
「對喲，還是哥聰明。我怎麼就把姑姑給忘了呢，嘻嘻，哥，姑姑的愛好是什麼？」
廖芸望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要想搞定他，回去討好你姑姑。」
張宣尋著位置剛坐下，就一對情侶走了進來。
就問：「今天這麼晚了，還要寫作？」
就算是暑假，這裏也是密密麻麻的洶湧人潮。
馬上，文人眼裡的馬上，廖芸在倫敦早就領教過了，沒再多說，出書房準備睡覺。
一問緣由，有大媽就指指點點：「這對狗男女不要臉，天一黑就窸窸窣窣在被窩裡做那事。
「見寶，陪媽出去散步。」
張宣把這種現象歸結為米見的獨特魅力。
張宣回：你也是，早點休息，要是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偷偷想下我，不要告訴我。
阮得志說：「9點的票。」
翻來覆去查看一番，陶歌抬頭說：「這應該是頂級野山參。」
張宣說：「缺少弧度。」
她用手大致丈量一番，驚訝道：「這有80多厘米長。」
張宣問：你怎麼知道？
廖芸聽笑了，差點被方便麵嗆到。
陶歌說：「過來打我電話，我老頭子要你和_圖_書
去家裡吃個便飯。」
張宣貓一眼廖芸，「幫我拿2瓶八寶粥出來。」
張宣打字：我請你吃干鍋鴨，你帶我去兜風。
她有些意外，問阮得志：「你們這是要回邵市老家？」
楊蔓菁吐吐舌頭，「不是我胡言亂語，你舅媽猜的。」
接著米見又發一條過來：你回國了？
進屋簡單洗洗手，廖芸見他要去書房。
廖芸拿起一本稿子，封面寫有「人世間8」的字樣。
一男一女擠一個鋪位，想干甚？
時間不是很寬裕，一行人收拾一番，就去了校外吃早餐，隨後馬不停蹄往火車站趕。
眼裡的笑意擴撒到了臉上，米見再次回：好。
三人洗漱完后，張宣開車帶兩人出了中大。
雪蟹，點。
名貴的老鼠石斑魚，點。
老男人不能再為難她，適可而止問：吃晚餐了嗎？
泡麵豐盛，裏面不僅有榨菜，還有火腿腸。
張宣問：「理由？」
接下來，陶歌和廖芸在看人世間，張宣開始寫作，這個樣子持續到凌晨才結束。
火車上總是無聊的。
廖芸在，老男人都不好為所欲為地把目光放在苗條的姑娘身上。
目送陶歌消失不見，楊蔓菁忍不住問：「哥，她家是幹什麼的？」
米見在窗前站了會。
最後菜單回到了張宣手裡，他負責點海鮮。
羊城火車站。
張宣心說回去再教你：比如米見嫂子好看，莉莉絲嫂子也不錯。
就在楊蔓菁領悟人生訣竅時，隔壁突然爆了戰鬥。
把人蔘收回盒內，張宣說：「你繼續看，我休息去了。」
不一會兒后，一個身材苗條的姑娘帶著行李搬了過來，去了上鋪。
洗漱一番就問：「老舅，幾點的火車？」
「怕什麼？」
接著他問：「這玩意我不懂，你會不會？」
米見眼帶笑意閱讀完這條簡訊，沒回。
米見盯著手機，靜了半分鐘后，回：謝謝。
米見回：吃了。
他起身說：「我要去睡了，你也去睡吧。」
廖芸點頭，囑咐：「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張宣沒做聲。
陶歌還是不搭話，只是把二郎腿放下，身子往後靠著沙發，併攏的雙腿稍微留出一點空隙，示意他自己低頭看。
廖芸緩緩環視一圈，問：「這裏面有多少書？」
阮得志扶扶金絲眼鏡道：「對，好久沒回去了，這次回去看看。」
但你再細看任意一個局部卻都是光潔細膩的，這是足夠老的山參獨有的、典型的老皮特徵。」
「老鄉，這個下鋪可以讓給我們嗎？」
劉怡不著痕迹地掃一眼抽屜，假裝沒看到
和圖書，也不去問，母女倆出了房門。
說你現在今非昔比，隨隨便便說一句話我爸都會認真考慮一番。」
張宣要開車，沒喝酒，要了可樂。
楊蔓菁問：「還有，還有嗎？」
女子掏出1張5塊的：「補償你5塊。」
米見回：嗯，你早點休息。
沒得說，又返回書房，從書架最底層把長方形盒子擺在桌上。
廖芸看他一眼，微笑著沒拒絕。
「行吧。」張宣把鑰匙放到書桌上，回了卧室。
張宣：「……」
張宣說：「別個送的。」
張宣回：我一直有個夢想，如果我有能力了，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女人經過身邊時，一大媽天生具有正義感，捏著鼻子指桑罵槐：「海鮮味。」
嚯，有熱鬧看，老男人最愛看熱鬧了，當即聞聲而去。
服氣了！
張宣說：「她老人家喜歡牛皮糖。」
對張宣說：「這書好，阿姨很喜歡看。」
後面人民同志來了，帶走了三人。
他問廖芸：「阿姨，吃湘菜還是粵菜？」
張宣低頭仔細瞧，覺得有點門道，確定地問：「真是野山參？」
打開，張宣再次見到了這支塵封一年之久的人蔘。
次日。
廖芸：「……」
邵市，米見看著最後這條簡訊，輕輕抿嘴，隨後閉上眼睛想象張宣發這條簡訊時的心思和表情，他應該是不抱希望我回復的吧？
等了一分鐘，張宣打字：我今天到了羊城，過幾天來看你。
陶歌聽完，直接起身走了。
太陽跟著過韶關、郴市、衡陽，到達株洲時，這水貨估計是累了，躲山下去了。
在客廳喝了幾口水，張宣打算回主卧時，忽然想到人蔘。
張宣當然不能告訴她是誰，他也羞於開口。
不是說說的，他有時候很害怕和米見呆久了，會對雙伶失去興趣。
陶歌伸手：「把你房間鑰匙給我。」
陶歌點頭：「是野山參，而且還是百里挑一的精品，很值價。」
10分鐘后，陶歌又進來了。
廖芸看著外面的街景：「試試粵菜，還沒吃過。」
這時廖芸從浴室出來了。
阮得志一家三口來得挺早，不到6點就趕過來了。
凌晨一點過，張宣寫完了6000字。
問：「你覺得大概值多少錢？」
阮得志一家三口在隔壁。
分開時，陶歌問他：「大概什麼時候過來？」
「我怕。」
米見回：好。
廖芸輕點頭：「山村的景色好，偶爾回去一趟，也是非常不錯的。」
張宣回答：「吃國家糧的。」
「好。」米見把手機放抽屜里，走了出來。
張宣看向兩人，沒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