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這玫瑰花怎麼賣？」
李文棟哈哈大笑：「今天北大舉行畢業典禮。」
「29號。」杜雙伶在他懷裡小幅度動了動，找個舒服的位置。
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但他不能承認啊，問：「她們去宿舍幹什麼？」
挺好就好，快三個月沒見米見了，他的思念就像野草一般，瘋了一樣地長。
鄒青竹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揭穿你，我是真的特別特別好奇，很明顯雙伶和慧慧都知道彼此的心思，可就是沒鬧起來，這讓我很佩服，你是怎麼做到的？」
張宣筷子頭敲了敲碗：「你既然敢說，就要敢認，我張某人沒有賊眉鼠膽的朋友。」
鄒青竹問：「誰贏了？」
幫他弄了一束最鮮艷的玫瑰花，龍百靈拒絕收錢，「在京城的四年，我和米見親如姐妹，怎麼能要你們的錢，你們好事成了，回頭別忘了請我吃喜糖就成。」
知道他臉皮厚，卻沒想到這麼厚。
「你好像瘦了。」
張宣喊，「你要是再調皮，我就派人送你去威海。」
「誰啊？」鄒青竹的聲音。
龍百靈聽笑了：「人家是大作家，想法多，可能是有我們不知道的用處吧。」
凌晨三點過。
龍百靈把錢推回去：「好很多了，今天又去醫院複查了，估計再吃一個療程葯就全好了。」
鄒青竹沒那麼好忽悠：「就算沒帶錢，憑你這張臉到校外飯店隨便佘一頓，也不算個事情吧。」
張宣哪會信：「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希捷心裏一頓，努力維持面上的笑容，「這位大作家還真上心，飛大半個中國來參加畢業典禮，米見好福氣。」
老鄧一開始拉陶歌過來，只是為了讓張宣安心。
聽完，杜雙伶又安靜休息了會，然後伸手圈著他脖子說：「親愛的，我還沒吃飽。」
拾掇一番，張宣問：「我臉上干不幹凈？人精不精神？頭髮亂不亂？」
希捷眼睛眯成了彎彎的月牙：「都說文人風流，買個玫瑰花就是同我們不一樣。」
張宣眉毛擰成一團，感覺飯一下不香了，死死盯著對方。
「老闆，快到京城了。」
張宣：那下午見。
張宣換鞋進門，打量一番：「雙伶不在你們這？」
進入6月份以後，時間過得很快，不過張宣的日子也非常充實。
鄒青竹睜大眼睛：「你要殺人滅口？」
陶歌點頭，轉身回了自己房間，拿起桌上的手。
路過一家花店時，張宣喊停車。
「這是好消息，你媽病好了，你以後也不要這麼累了。」
「最近比較費神，確實瘦了些。」張宣如實說。
張宣問：「你家什麼時候搬來京城的？」
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
希捷歡快地表示：「生孩子。」
希捷說：「就是因為不同意，所以媛媛姐決定生米煮成熟飯再告訴家裡。和_圖_書」
這就有點恐怖了。
「去哪？餓不餓？要不先帶你去吃飯？」李文棟建議。
聽到這話，張宣有點迷糊，下意識看向了裏面，頓時驚訝不已：
嘴裏有食，張宣含糊說：「我想念你們的味道了。」
真累，眼睛一眯，睡著了。
「好。」
這幾年她一直在花店做事，我看她蠻喜歡花，去年我就慫恿她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門店。」
挑好玫瑰花，希捷把錢給她：「你媽病好些了沒？」
希捷把錢放櫃檯上：「錢你拿著吧，我們倆你就別客套了。」
陶歌退出簡訊界面，起身去卧室換衣服、收拾行李。
張宣迷糊中哦一聲，睜開眼睛就聽到了空姐語音廣播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飛機正在下降……
張宣嘆口氣：「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能不能給點面子？」
「切！」鄒青竹進了廚房。
才見識了珠江的淡水，又要去渤海灣檢測鹽度，一天天的奔波忙碌，活得比狗還累。
他知道老賈同志以前手寫每天一萬多字，不間斷持續了一個多月，那時候非常佩服人家，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活著活著也成了這樣的牛逼人物。
張宣大爺樣子地道：「看過歷史片或者黑幫片沒？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
這裏待不下去了，娘希匹的！這怎麼像在說老夫呢？
關於她爸爸的事情，張宣有所耳聞，好像是十多年前戰死了，龍百靈屬於烈士家屬，上面一直有照顧。
回到教師公寓，想都沒怎麼想，張宣直接上了三樓。
李文棟回答：「成。」
龍百靈再次把錢放她兜里：「你別寒磣我了，這花才值幾個錢。」
「在家好好照顧自己，有事打我電話。」
「咱媽什麼時候過來？」地心探險交流討論活動結束后，張宣一把抱住杜雙伶，親她一口問。
又抱了會，龍百靈才鬆開手，拉著她問：「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畢業典禮嗎？」
張宣伸手緩緩撫摸著她的後背，說：「明天早上我要去京城，那邊的第二期工程結束了，我過去驗一下質量。」
等他吃了小半碗，坐在邊上的鄒青竹問：「蘇謹妤把你叫出去，沒請你吃飯？她怎麼會放你回來的？」
老鄧黑眼圈很重，似乎一夜沒睡，「這邊的局勢現在很緊張，每天千變萬化，你什麼時候過來？」
「龍百靈，你怎麼在這？」
看到他大口大口吃，鄒青竹問：「你怎麼這麼餓，蘇謹妤那麼喜歡你，不管飯？」
天毛毛亮，張宣洗個冷水澡就下了樓。
張宣問：你熬夜？
龍百靈說：「你知道的呀，我爸爸去的早，我是單親家庭，我媽一直陪我讀書的，我去哪個城市，她就跟去哪個城市。
杜雙伶也跟著下了樓。
見她不耐煩，張宣直接說目的：我今天去京城hetubook.com.com，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請你堂姐吃頓飯。
「咦！」
「雙伶家男人？」
不該要臉時，張宣絕對不會要臉，打字：你是我姐。
「是。」
「希捷，你來了！」見到希捷，回過神的龍百靈小跑過去抱住她。
張宣趕忙找個要寫作的借口跑路了。
趙蕾中肯地評價兩個字：「挺好。」
「知道，但我沒跟她說什麼時候到。」
張宣插嘴：「怎麼都輸了？」
希捷幫著選花：「男方來自川省一個農村家庭，條件並不好，所以這些年一直不敢接受媛媛姐的感情。
張宣恬不知恥地說：「雖然狼狽為奸用得不好，但意思大差不差。」
「米見不知道你要來？」
希捷甜甜一笑，一副八卦的樣子說：「你不提他，我潛意識裡都快把他忘記了，他這是去北大找女人？」
陶歌：姐又不是你保姆。
張宣看看手錶，剛剛8點過。
鄒青竹回答：「不在，她和慧慧回宿舍了。」
登機之前，張宣給李文棟打電話。
咚咚咚……
打個哈欠，張宣把筆擱下，揉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后，他開始統計數字。
鄒青竹點頭：「非常優秀！」
鄒青竹右手嫌棄地扇了扇：「你是想你家慧慧的味道了吧，不要把我拉進來當借口。」
張宣問：「文慧優不優秀？」
龍百靈點點頭：「我問了他，是去找米見。」
「不要嘛……」
張宣明知故問：「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京城？」
龍百靈問：「你是送給米見吧？」
陶歌問：那希捷你怎麼處理？
……
可合作三個月後，老鄧發現陶歌的管理能力比他強了不止一截，整個團隊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條。幫了他大忙。
龍百靈有些驚奇他為什麼要買兩束？但畢竟這幾年見得少，雙方地位懸殊，倒是沒好多問，又幫他挑了一束玫瑰花。
「對。」
原來是這事，他也不感覺怪異，女生為男生吃醋撒潑的事情他見多了，麻木了。
鄒青竹說：「我們寢室有人跟隔壁宿舍的女生打架，她們回去勸慰了。」
鄒青竹擔憂地開口：「你說雙伶和慧慧看完後會有什麼感受？會不會也打起來？」
陶歌問：你是去找米見？
鄒青竹搖頭：「我都替你想爛了，也沒想到好辦法，我感覺慧慧對雙伶存在一種內疚心裏。」
鄒青竹再次點頭：「非常非常優秀！」
一時沒注意，詞彙超前了，張宣解釋：「就是手撕的意思。」
不過這讓他生了警戒心，以後自己的子女取名絕對不能跟「深淺」有關。
龍百靈問：「什麼叫生米煮成熟飯？熟到那個程度？」
張宣問：「你想學？」
「嘖嘖嘖……」
就算他引以為傲的金融領域，陶歌的悟性、敏銳性和嗅覺也讓老鄧非常欣賞，現如今早已收起和*圖*書
了當初的「吉祥物」心思，早已把陶歌當成了真正的合作夥伴。
能和這位拉進關係，龍百靈求之不得，很高興地答應了。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6月份每天保持有1.3萬＋的數字。
劉雅菲自覺資歷淺，沒搭話。
龍百靈附和：「是啊，我剛才還很是羡慕來著。就是有些不懂，他為什麼買兩束玫瑰花？」
張宣順嘴問：「你怎麼沒一起去？」
趙蕾和劉雅菲默默注視著自家老闆，心裏很是佩服京城這位，和自家老闆相隔那麼遠，一年見的次數遠不如其她幾個女人多，但地位卻是最高的，時時刻刻牽動著老闆的心。
杜雙伶和文慧相視一眼，搖搖頭：「都輸了。」
「老公……」
鄒青竹比劃下手指：「我男朋友的姐姐去香江旅遊，路過羊城來看看我，晚餐我是跟她一起在校外吃的，剛好遇到你和蘇謹妤過馬路，這也是我沒和你兩個老、兩個女、兩個……」
機場，接機的李文棟第一句話就是這5個字。
張宣乾脆利落地說：「三個小時后見。」
希捷說：「是她。」
一個雙伶，一個慧慧，還有一個蘇謹妤，這不是標配的和三個女生曖昧么？
鄒青竹裝傻：「什麼什麼時候發現的？」
希捷解釋：「畢業典禮9點半開始，還有時間。媛媛姐今天要向一個男生表白，我替她買一束玫瑰花。」
思緒到這，張宣說：「幫我拿一束玫瑰。」
張宣抬頭看看窗外：「還一個小時就天亮了。」
鄒青竹：「……」
鄒青竹一臉困惑：「什麼叫撕逼？」
「不用，趕時間，先送我去北大。」張宣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望向窗外，白雲飄過地平線不斷後退，在金燦燦的陽光下，張宣張開十根手指發獃。
可能是這幾年頻繁坐飛機的緣故，張宣發現除了爬升階段還有點頭沉、想嘔吐外。
不過隨即一想，要是臉皮不厚，也追不來慧慧。慧慧可不是那麼好追的。
龍百靈確認問：「你那學姐趙媛媛？」
龍百靈問：「那女方家裡會同意嗎？」
鄒青竹搖手：「我不想學，不過我以後可以充當你的潤和劑，額……不是給你當潤和劑，是給雙伶和慧慧當和事佬。」
由於心無旁騖地創作，「人世間」精修版竟然突破了67萬字。
張宣指指自己：「我優不優秀？」
「我有點事回一趟京城，這邊你多擔待下。」陶歌見面就說。
張宣翻翻白眼，把碗一放：「我看你真是太閑了，給我裝碗飯吧。」
同雙伶抱一抱，張宣轉身帶著趙蕾、劉雅菲走了。
鄒青竹脫口而出：「泰山。」
張宣說：「後天早上的飛機。」
「不要錢，送你。」從屋裡走出一個人。
看到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客廳瞬間只剩自己一個人，鄒青竹哎喲哎喲地嘆口和圖書氣，暗道我這嘴快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張宣說：「當成就達到我和文慧這個地步時，就相當於站在了泰山之巔，世界原本很大，可卻發現身邊已然沒有幾人，我們互相吸引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龍百靈說：「我媽有點事不在，我得守店。」
鄒青竹說：「那個男生家裡條件好，可以安排很好的工作。」
今天媛媛姐生日，她覺得兩人年紀都不小了，打算捅破這層窗戶紙。」
「撒手撒手，快把我的細柳腰抱斷了，我還沒嫁人呢。」希捷淺個小酒窩，一臉歡快的笑。
希捷不動聲色地問：「張宣？哪個張宣？」
掛斷電話，張宣給陶歌發簡訊：你醒了沒有？
鄒青竹告訴他：「好像是兩個女生搶男朋友吧，打起來了。」
張宣應一聲，問：「今天魏仁傑畢業，你怎麼不去北大？」
張宣語噎，說：「你別想歪了，就是人與人爭鬥的意思。」
陶歌把手機放下，開始翻看最近的日程安排表，隨後去隔壁找老鄧。
鄒青竹掩嘴笑，連忙抱歉：「sorry，真真sorry，我剛才是口誤，說快了。」
「我。」
鄒青竹說：「我去了誰給你開門？」
鄒青竹連著嘖嘖幾聲，說：「臨近畢業了，我就是好奇。在文慧走之前，我特想問你一句：你真的就這樣放慧慧走了？」
希捷適時露出驚訝：「兩束？這是要拿花瓣炒菜嗎？」
張宣回：對，今天她畢業。
「百靈，你這是怎麼了？大早上的，怎麼在門口當起瞭望夫石？」隨著公交車停邊，一個精靈般的人從車上下來。
張宣一愣，抬頭問：「你看到了？」
同時也存有養一個吉祥物的想法，為今後國內投資鋪路。
推拉一番，見希捷堅持，龍百靈只得說：「剛才張宣來買玫瑰花我都沒收他的錢，我們關係這麼好，你覺得我會收你的錢嗎？」
最後一個字到了嘴邊都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隨後她的臉比猴子屁股還紅。
張宣神棍地說一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你知道這說得是那座山？」
龍百靈說：「還能有哪個張宣？我們高中同學。」
「老李同志，忙不忙？」
陶歌說：「最遲後天過來。」
杜雙伶閉上眼睫毛，輕輕地說好。
陶歌秒回：正在喝咖啡，還沒睡，有事就說。
杜雙伶坐在他旁邊，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那個男生在外院還有一個女朋友，鷸蚌之爭漁翁得利，那個女生贏了。」
時間尚早。
張宣繼續吃飯：「你覺得我能有更好的辦法？」
張宣說：「要麼把你變成自己人，要麼殺人滅口，你自己選？裝飯就是納降禮。」
陶歌：最近比較忙，說事。
「哦……」
話到這，鄒青竹「啊呀呀」一聲，說不下去了，自己被她自己給繞暈了。
htｔps://m•ｈetｕｂoｏｋ.com•ｃom打架？女生撕逼？這個他感興趣啊：「為什麼撕逼？」
不過鄒青竹稍後又想，張宣和蘇謹妤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那男人一走，門一關，三女人面面相覷一陣，文慧跟兩人打聲招呼后拿著換洗衣服去了淋浴間。
「嗯，你到那邊也照顧好自己，一定要按時吃飯。」
只是走到一半時，他想到了龍百靈和希捷的閨蜜關係，立即調頭說：「老同學，還幫我拿一束。」
「哦，好。」
發簡訊：姐等會坐飛機去香江，大概下午三點左右能到京城。
見她這麼說，張宣沒再堅持，把錢收了回去。
杜雙伶有氣無力地說：「親愛的，讓我休息會。」
張宣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們兩個都沒帶錢。」
「啊？我現在就去廚房。」
鄒青竹驚訝地合不攏嘴：「這麼厲害？在中大同時和三個女生有曖昧關係？」
這倒也是，他直接來到餐桌邊，一看，菜還有好多，豐盛。沒得說，他娘的都快餓死了，趕緊跑到廚房盛碗飯吃了起來。
鄒青竹口快：「手撕……？」
「嗯？」
電話一響，李文棟就秒懂是什麼意思：「不忙，你什麼時候到，我來機場接你。」
裏面正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學，龍百靈，也是魏仁傑的女朋友。
這時間段比老鄧猜得要短，於是痛快地答應道：「我去洗漱一下，馬上送你去機場。」
就這樣一晃兒功夫，到了6月25號。
一手一束花，張宣說：「今天大家都畢業了，晚上我們幾個一起聚聚。」
龍百靈匪夷所思：「她條件不差啊，還是京城本地人，她為什麼還要主動表白？男方條件很好？」
晚點杜雙伶和文慧回來了。
張宣直言不諱：需要你幫忙。
雖然有點困，但還是強打精神趕去機場。
鄒青竹打開門，笑嘻嘻地表示：「那正好，我連路費都省了。」
鄒青竹右手撐著下巴，嬉笑道：「繞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我，你們眼光高，能入眼的異性不多了，高處不勝寒，所以本來是狼狽為奸的你們卻變成了秦晉之好，金玉良緣。」
鄒青竹下意識拿碗起身，接著懵逼：「你吃飯，為什麼要我裝飯？」
張宣詫異：「都要畢業了，還搶什麼男朋友？」
「啊！……」
上午寫作，中午練練拳擊，下午寫作，傍晚散散步，晚上繼續寫作，深夜隔山差五向陳清泉同志致敬，學學外語。
已經不暈機了。
「老闆，醒醒。」
過了會她問，「什麼時候回來？」
「是啊，看到了啊。」
立在門口看著車子離去，龍百靈有些發怔，心裏非常羡慕米見。同樣是女人，人家一出生就註定了這輩子受寵。
「名滿全球的大作家？」
龍百靈揮手打招呼：「我已經畢業了，昨天離開地學校，這花店是我家裡開的，我現在沒事就在店裡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