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京城老王肯定會破口大罵，可他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張宣如今走哪都是各地大老闆的座上賓，在國內有無數青年人視他為偶像，勢已成，自己不論說什麼都討不到好。

希捷幽幽地道：「說和做是兩碼事，很多時候身不由己。」

聽到這話，文瑜直接攤開來講：「那你這算是如了老爺子的意了。」

米見答應了。

「你要的書給你帶回來了，你怎麼還沒睡？」

那這是為什麼？

很多學者和作家都發了聲，雖然有好有壞，意見不一，但總體上好評佔據絕大多數。

……

希捷哦一聲，然後道：「杜鈺早就知道這事了。」

龍百靈愣了愣，稍後不敢置信地低聲驚呼：「她、她、她知道？」

「沒什麼，有段時間沒看到大哥了，忽然想到了小時候。」文瑜沒打算把慧慧感情的事情告訴大家。

她對這侄女很喜歡，這種喜歡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過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見到這幅樣子，文瑜也沒再多問，憑欄遠眺一會外面的街景后，忽然嘆口氣：「其實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心想事成，不要因為猶豫害怕就獨自把自己架在火上煎熬。」

看到記者用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來攻擊自己，京城老王臉色瞬間黑了，脾氣頓時上來了，「什麼怎麼看？我沒看過『人世間』。」

用光頭葛的話來說：這些個錢能嚇死我！

龍百靈慎重地點點頭：「你幫我拿個主意，你說我該不該告訴她？」

所以他乾脆裝傻充楞不提張宣，直接對記者開啟了血噴模式：「你算個什麼東西？有資格在我面前犬吠？……」

應酬回來的文征把一本嶄新的「人世間」放廖芸跟前：

希捷拿起報紙大致掃一遍，隨後放下：「這種闊太生活表面看起來光鮮亮麗，背後到底是個什麼樣？有誰能理解？」

那邊激動地說：「張宣上新聞了，你哥掐了時間，整整10秒。」

雖然幾人同和圖書老王關係一直很鐵，可記者的話太過尖銳，涉及到那位大作家幾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能摻和。

所以文瑜一經確定了慧慧的心思后，反而想幫她保密起來。畢竟前有杜雙伶攔路，後有老爺子拖後腿，這份感情已經被現實折騰夠了，她不希望慧慧更累。

劉怡回到家就對正在雕刻的丈夫說：「最近有些怪怪的。」

導師點頭又搖頭，笑了笑：「是有點事，但也不是什麼值得提的事。我也不怕你笑話，最近我家子一直在沉迷看你男朋友出的新書，今天吃早飯時突然發感慨，說『人世間』看得很有感觸，問我能不能向你要一本張宣的簽名書。」

那邊拍手說：「對，就是這本書！媽跟你講，現在我都不敢出門了，老是有人問見寶和張宣的事，哎喲呢！那叫一個熱情，這家倒杯水，那家拿幾個桔子，另一家還硬要拖著我吃飯……」

文征挽起襯衫袖子說：「今晚在招待銀泰地產一行人，所以比較晚。」

對這話，導師信，畢竟那大作家身份太多，每個身份都是那麼牛。

接著她看看手錶問：「現在都快11點了，怎麼忙到現在？」

……

一電影片場。

龍百靈媽媽羡慕道：「最近新聞報紙都在議論你們的同學張宣，米見那閨女的命真好。你們倆也都是一個高中出來的，一樣來了京城，怎麼就沒這麼好命唉。」

慧慧既然願意為人家下廚四年，想來沒那麼簡單，現在倒是說得通了。

希捷歡快地問：「張宣腳踏兩條船的事？」

廖芸打量丈夫一番，問：「在等你，擔心你初來乍到不習慣。」

京城老王十分鬱結，本想罵幾句街泄憤，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現在很明顯可以確認一點的就是，那位大作家，也即張宣，絕對對慧慧有想法。

如果是純粹地第一種，文瑜覺得老爺子沒那麼無聊，那第二種可能性就更大了。或者說，這兩種可能性加在一起更大了hｅｔuｂｏok•ｃｏm•cｏm。

這些錢如果用火車裝，要裝多少車廂？

希捷看向她：「什麼事？」

第一種可能是老爺子不放心，拿這事試探慧慧和張宣的關係？

但這邏輯不通啊？

文征說：「今天中午到的，我一直忙，沒顧得上給你電話。」

想通所有關節，文瑜暗自哂笑，原來這是一曲你情我願的戲碼啊。

文慧掃一眼客廳里眾多的人，走到陽台上才說了自己的心聲：「我不想摻和這事。」

龍百靈回答：「米見和她室友有約，來不了。」

隨即龍百靈又搖頭：「米見不是這種人，憑她的條件，就算沒有張宣，找個優秀男人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第二種可能是，老爺子從慧慧身上察覺到了什麼？慧慧心裏裝著張宣？

等到媽媽去了廚房，龍百靈問希捷：「你看了張宣的新書沒？」

文瑜搖搖頭：「慧慧你這般聰明，我不相信你看不出老爺子的意圖？」

龍百靈拿一份報紙擺她跟前：「你看看吧，昨天的消息，說銀泰資本又在東南亞斬獲5億英鎊，前後加起來28億英鎊了吧，這樣的闊太生活難道你不嚮往？」

劉怡問：「媽，今中午才打得電話，這個點是不是有事？」

「啊？」

米沛抬起頭，關心問：「發生什麼了？」

廖芸關心問：「此次銀泰地產投資規模有多大？」

文瑜沉思半晌，她忽然腦瓜子一動，福至心靈地想到了兩種可能：

這時旁邊另一個記者見縫插針問：「王先生，你是由於害怕水平不夠沒臉看？還是躲起來偷偷看？」

人家手下一個公司，半年多就在東南亞撈錢28億英鎊，這是多大的身家？他們在劇組閑談時都在討論這些錢自己等人不吃不喝要掙多少輩子才能掙到？

劉怡嘆口氣：「十有八九是這樣。」

米見知道導師不會無緣無故提張宣，於是問：「老師，你是不是找他有事？」

希捷沒有就這個問題直說什麼，而是問：「你聽過和-圖-書『不怕賊偷，就把賊惦記』這句話嗎？」

劉怡和米沛對視一眼，眼裡滿滿地都是無奈。

廖芸眼睛一亮，放下報紙問：「他們什麼時候到的？我怎麼沒聽到風聲？」

龍百靈大驚：「那你也早就知道了？」

文瑜眼神灼灼地問：「這事你怎麼看？」

仍會「砰」地一一聲巨響，大魚小魚全被炸出來了。

剛探訪好友出來的京城老王就被一些聞風而來的記者堵住了。

聽到這話，後面一起出來的才女和光頭葛等人自動停住了腳步，不敢靠太前。

文瑜對自己父親還是非常了解的，不可能為了手稿就把家裡人往外推，而且這個家裡人還是他最喜歡的寶貝孫女。

劉怡有點懵：「什麼事？」

京城另一邊。

……

長市。

接著她又講，「我知道你的顧慮是什麼？可你要弄明白一個道理：人生幾十年說短很短，但如果意難平就會很長，為此失去一個閨蜜換來一生自在幸福是很划算的一件事。」

米見好看地笑回：「他最近比較忙，可能沒空。」

文慧會心一笑：「小姑你這套糊弄人的方法在我這不好使。」

希捷笑問：「你覺得米見希望我告訴她嗎？」

廖芸又問：「張宣今天來了？」

聞言，米沛立即反應過來問：「是不是大家知道見寶和張宣的事情了？」

「你在笑什麼？」林遠盛現在還有點鬱悶。

下課時，導師對米見說：「米見，你男朋友什麼時候過來看你？」

龍百靈身子前傾：「你知道我前段時間回了趟邵市的吧，沒想到我在大巴車上聽到了有關張宣和杜雙伶的傳聞，好像兩人還沒分手，可現在張宣和米見又、又……」

「哦。」

龍百靈有自知之明：「命好是好，但米見自身條件一般人也比不上，就算沒有米見，張宣那樣的人也輪不到我們。」

提到這個，一向平靜的文征臉上起了波瀾：「同滬市規模差不多，預算110億左右。」

文征搖頭：「他今天www.hetubook.com.com沒有來，是銀泰地產的考察團過來了。」

文慧瞳孔升起一股火焰，但隨之又熄滅。

但事實就是如此。

才女一臉憂愁地看著京城老王，擔心他如同以往一樣口無遮攔，那後果就不敢想象了。

龍百靈說：「我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米見？」

見這侄女回答的滴水不漏，文瑜失去了繼續暗暗試探的心思，伸手挽住她，「『人世間』手稿的事情你聽說了？」

就在兩口子說事情的時候，客廳電話響了。

叮鈴鈴……叮鈴鈴……

龍百靈這次沒辯駁，思索一番跟她說起了另一件事：「我現在有件事很猶豫，很糾結……」

希捷啊一聲，假裝一副我很忙的樣子說：「我最近都在忙著學習攝影，沒怎麼關注這事，你是一天吃飽了撐的嗎，天天關注別人男朋友幹嘛呀？」

看到文慧，文瑜就走過關心問：「換個環境，在復旦感覺怎麼樣？習不習慣？」

希捷露出尖尖的虎牙，眉眼彎彎地說：「知道啊，所以說闊太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一不小心就給你找個姐妹，一不小心就把你按門板上摩擦。」

希捷淺個小小的酒窩：「你嚮往闊太生活？」

而這僅僅只是人家手下的一個公司而已，還不算主業小說，以及副業商業綜合體中心和小靈通帶來的滾滾金錢。

可現在三月的新書『人世間』具備了你說過的所有優點，甚至在這些方面做到了近現代文學史上的極致，對此你怎麼看？」

文圖遠工作的地點不在滬市，所以每次回來，一大家子人都會在一起聚聚，熱鬧熱鬧。

接著她又道：「這棟樓有很多湖大的老師，上次張宣上門，可能被人認出來了。」

文征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思：「銀泰地產負責人說張宣手頭有事，要過兩天才到。」

廖芸問：「可有說張宣什麼時候過來？」

難道老爺子為了這珍貴的手稿，願意拿孫女換？

龍百靈沒聽懂，迷糊問：「什麼意思？」

「人世間」就像和*圖*書一顆原子彈，驟然投進文學界這一潭平靜的湖裡。

文瑜盯著她側臉，好奇問：「能不能跟小姑說說？你什麼時候動的凡心？」

文慧回話：「思思已經告訴我了。」

龍百靈媽媽問：「今天米見怎麼沒來？」

文慧巧笑著點頭：「還好，這邊有詩清陪著，沒有想象中的陌生感。」

有記者大聲問：「王先生，眾所周知，你以前批評三月『潛伏』時，說不管是諾貝爾文學獎還是矛盾文學獎，都熱衷於那些有著宏篇敘事的著作，其中必然涉及人性、自由、社會、重大歷史時代等因素，並用『文以載道』指責『潛伏』的不足之處。

車內，光頭葛遞一瓶水給他：「嗨！你跟記者較什麼真？他們靠嘴皮子吃這碗飯的，你應該早就習慣了不是？」

劉怡問：「人世間？」

一接聽，是郴市老劉家打來的。

劉怡想了想：「我感覺走哪，周邊人似乎都在議論我，似乎都在看我，今天領導還找我談話了，意思是問我想不想挪挪現在的位置。」

有報紙統計，「人世間」的好評率之高在近現代文學史上是少有的。

龍百靈家，希捷來做客。

問話的記者頓時被打蒙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京城老王已經被同伴火速架進了車內，急急離開了。

文慧安靜沒做聲。

那邊反問：「你不知道這事？」

聽到這話，廖芸鬆了口氣，既然張宣要來，就代表事情已定，此次考察團只是走走過程。

……

文慧不上當，明顯不想在這事上多說。

旁邊的人見狀，趕忙換一話茬，商議今天去哪裡吃夜宵？

回娘家的路上，文瑜一直在思索這件事的始末。

金陵。

龍百靈聽暈了，「那你為什麼不告訴米見？」

龍百靈道：「其實我也蠻羡慕米見的，她22歲就富貴一生，正是我非常嚮往的生活。」

噴著噴著，對準記者就是一拳。

看來自己以前的判斷是對的！

到這，文瑜又確定了一點：慧慧可能心裏真的裝有張宣。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