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沒吭聲，阮秀琴試探問：「你和董子喻？」
而陶歌壓根就不屑這手段。
他寧願相信陶歌給自己下藥，也不相信她會派人去家裡調查。
見狀，阮秀琴一臉慎重：「滿崽，文慧家不是我們能比的，能不惹就不惹，家裡的事就假裝不知道，就這樣讓它過去吧。
不過說到得罪人，他還真沒得罪誰啊？
不會是真的為了狗肉吧？
張宣沉思一番，覺得這主意不錯。自己親媽雖然一直希望自己做取捨，可這也僅僅是私下對自己說說而已，要是到了外邊，她老人家那肯定是最護崽的媽。
瞄一眼仍舊關著的浴室門，張宣再次打通親媽電話，一接通就問：「如果是文慧家裡做的，您老覺得我該怎麼做？」
米見媽接觸得相對少了些，但你對她如此上心，她如今又跟你在一起，這麼好的局面她不會傻到犯渾。
張宣老臉掛不住了：「老媽，口下留情。」
說得不好聽點，就一條狗而已，誰會為了一條狗去得罪如日中天的張家？
張宣迫不及待問：「哪裡動了？」
張宣沉默。
「媽不急，等有時間了再安排。」
張宣把手機交給剛從淋浴間出來的米見：「我老媽等你好久了，你跟她說幾句。」
兩秒后，他把簡訊刪除，重新編輯：沒有，剛才做了個夢，夢到文慧和她家裡鬧僵了，就心血來潮問一下。
光聽聽就覺得不可能。
聊了幾分鐘，見他要掛，阮秀琴提醒，「你聯繫一下希捷，這裏缺一本『西遊記』，我怕這些人會順藤摸瓜找到希捷。」
阮秀琴細緻地說：「滿崽，你身邊的人里，雙伶跟了你這麼久，她的為人媽很清楚，也很滿意，不會起這個心。
說罷，不等他回話，阮秀琴緊著問：「滿崽，你是不是在外面做生意得罪人了？」
進來一條簡訊，袁枚的。
阮秀琴告訴他：「沒有。」
就是不知道文慧跟他爺爺斗得怎麼樣了？
阮秀琴沒聽，接著往下說：「媽www.hetubook.com.com知道那個蘇瑾妤對你有想法，可她連雙伶都搞不定，自然不會去繞彎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誒。」
問題是，這還只是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判斷啊。
思及此，他對阮秀琴說：「媽，我手機沒電了，我等會打過來。」
媽跟她打過幾次牌，自信不會看錯。」
聽到這話，張宣腦海里立馬浮現出了董子喻的音容樣貌，但下一秒又否決了。
用大黃的死來警告自己遠離文慧？
盯著米見背影瞧了會，老男人最後閉上眼睛，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沒有僥倖。
張宣心慌：「這都看得出來？」
阮秀琴走兩步，糾結道：「意思是你們之間真的不幹凈？」
張宣迷糊了，不為財？
張宣下意識問：「那雙伶也知道？」
再說了，現在不是冬天，8月份也不是吃狗肉的季節啊。
這事他知道，何止蘿蔔白菜？田裡收割水稻，當天沒割完的話，都要特意割一個能辨認的形狀，目的就是想知道有沒有被人偷？
他一時間也有些拿捏不準。
阮秀琴嘆口氣：「都說兒大不由娘，我看中大那個董子喻以前就跟你走得挺近的。
阮秀琴猜到了他的心思，「好，等那母狗下崽，媽盡量捉一隻黃狗回來。」
身邊的紅顏知己，除了陶歌和莉莉絲有這個實力外，其她人都沒這能力。
要真的是董子喻，她就不會跑去蜀都。
張宣嗯一聲。
瞅著簡訊，張宣打字：有人摸進我家，我家裡的狗死了。
可就像阮秀琴同志說的，莉莉絲沒動機。
張宣嘴角抽抽：「這麼肯定？」
沒想到阮秀琴說得特別無情：「這誰知道呢？自從你的身體走向成熟后，在女人方面，媽就不再相信你的鬼話。」
這般想著，張宣沉著問：「老媽，您老怎麼看？您覺得是什麼人打的黃狗？」
掛斷電話，他找到袁枚號碼，發簡訊：文慧是不是和家裡鬧翻了？
張宣問：「是ｈｔtｐs://m•heｔubｏｏｋ•cｏｍ•ｃｏm被人打著吃了？還是怎麼了？」
要知道做任何事情都會留下蛛絲馬跡，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買賣怎麼看都不划算！
再者你不是在金陵投資建了商業綜合體中心嗎？媽要是沒猜錯，你是跟莉莉絲家裡達成了默契吧？
「叮！」
除了羊城建商城時和孫家父子起過齷齪，還真沒跟人有大的利益衝突。
張宣不以為然：「老媽，事情到了這地步，不是我說算了就算了的。」
而陶歌……
原來是這樣，袁枚鬆了一口氣，還真怕外公找他，發簡訊：你上午間新聞了，來了滬市怎麼不找表妹？
不過他也不是迂腐之人，文慧對自己的態度從拒絕到接受就經歷了360度的變化，凡事不能絕對，誰也說不準？
可問題是，要是真的想吃狗肉，村裡那麼多狗，打別個的不比打自家的風險小很多？
事業上沒衝突，難道問題出在感情上？
「嗯。」
張宣：「……」
阮秀琴心裏一嘆，這多情種子明顯是捨不得文慧。
但第三個問題……？
張宣：時間比較緊，明天就要走，所以沒打擾她。
自顧自說著，阮秀琴又問：「你跟媽講實話，除了這幾個，還有沒有招惹其她女人？」
媽雖然沒見過希捷真人，但看她照片以及她做過的事，媽相信這世界上除了雙伶，沒有其他人會像她一樣對你無私了，我不懷疑她。
等了兩秒，沒等到兒子回復的阮秀琴再次問：「文慧這姑娘是不是為了你跟家裡鬧僵了？」
阮秀琴今天一直在想這事，見兒子提起，當即敏銳地問：「你也猜到是文慧家了？」
前面兩個問題，他認可。
感覺自己對不住董子喻，張宣沒把事情咬死：「她在蜀都，要是真這麼有心，也不會離我這麼遠了。」
張宣啞了，雙伶知道，那文慧和小十一是不是都知道？
張宣氣結，感覺百口莫辯。
但按道理她掌握了你那麼多底牌，想要逼www.hetubook.com.com你就犯不是難事，你也拒絕不了。
文老爺子是知道自己感情狀況的，有動機，有實力，一切都講得通。
阮秀琴矢口否認：「媽防誰也不會防雙伶。」
不過簡訊剛寫完，袁枚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沒發送出去。
難道是有人覬覦老張家寶貝，鋌而走險翻進了別墅？
所以排除一些人為貪吃而打狗的可能。
聽到不是防雙伶，他不想再問了。
張宣沒否認：「我覺得您分析的挺有道理。」
要是真見了人，日後相處久了……那不得？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讓人暗地裡調查下孫家父子。
事情到這，很多東西就解釋得通了。
張宣發怔，下意識問：「您為什麼認定是文慧家？」
另外就是希捷和陶歌了。
電話到一半突然沒了聲音，阮秀琴心思流轉，催促他：「把電路給米見，媽跟她說會話。」
阮秀琴不信：「真沒了？你玩過的也算。」
張宣不敢置信，「一件都沒有？」
因為實在犯不著啊，除了董子喻外，他的私生活陶歌都了如指掌，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
正當他腦筋在滴溜滴溜轉動的時候，阮秀琴猶豫著又說話了：「滿崽，不知道有件事該不該告訴你？」
張宣問：「防誰？不會是防雙伶吧？」
阮秀琴氣得抖三抖，深吸口氣，說回正事：「你和文慧到什麼程度了？」
難道這是一次警告？
點開，簡訊內容：你今天怎麼想起問這事了？是不是我外公找到了你？
張宣聽得眉毛緊蹙，以目前老張家在上村的地位，怎麼會有人這麼不開眼去打大黃？
「好。」米見沒怎麼遲疑，接過手機就去了外邊陽台。
張宣暈了，沒想到親媽不聲不響把自己身邊的女人分析得這麼透徹。
阮秀琴問：「文慧家人是不是曉得你倆的事情？」
阮秀琴想了想：「雙伶應該是知道的，只是她不會去捅破。」
莉莉絲人在英國，每個星期都會跟我準時通電話，以媽對她的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了解，她要是想耍手段，也會明著跟你來。
莉莉絲沒那動機。」
阮秀琴壓低聲音說：「媽白天把家裡的東西清算了一遍，發現沒有丟任何東西。」
張宣也想到了這事，「行，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希……」
張宣欲哭無淚，「有雙伶、米見和文慧她們了，您覺得我還會去外面玩？」
張宣頭皮發麻：「還留香灰？」
在屋子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她最後無力地說：「有時間，安排媽見一見文慧。」
她是個聰明人，慧慧和張宣之間的感情，她可以順水推舟，但不能過多干涉，要不然費力不討好不說，說不得還做了惡人。
這一刻，他感覺身邊漏洞百出，沒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想想就有一種莫大恐懼。
阮秀琴說：「應該是被人打了。可大黃比較通靈性，晚上它一般不會出家門，媽猜測是有人進了我們家。」
阮秀琴如實說：「媽這麼做，也是防著一手。」
袁枚：現在滬市這邊的電視報紙都有大量關於你的報道，我這麼忙都看到了，估計慧慧早就知道了，你確定不聯繫她？
難怪上次去瑞金醫院，袁枚沒避開自己，原來那文老爺子早就知道自己在和他孫女糾纏不清。
知道親媽在擔心什麼？不求財卻進門，還把狗弄死了，家裡明顯是來了有心人。
阮秀琴又問：「她家裡人是不是反對你們？」
陶歌要是有其它心思，媽也攔不住。
想到文老爺子，張宣就忍不住渾身打個寒顫，夢過這老頭兩次，兩次都要自己生死。
張宣撒謊：「沒了。」
可孫家父子如今搞得紅紅火火啊，且自己收購他的商城時也是秉著「做人留一線」給足了他們活動空間，兩年過去了，犯不著吧？
所以，排除掉其她人，就只剩下文慧這邊了。
張宣嗯一聲后，又多說了一句：「黃狗是小賣部的種吧，挺不錯，老媽你要不要再捉一隻養？」
阮秀琴溫溫地說：「我看文慧那閨女各方面都挺好的，就眼光差了點，難和-圖-書怪她家裡人不放心。」
因為在他心裏，文慧一向是個比較理智的人，跟家裡的關係一直維持得不錯，可如今為了自己……
阮秀琴繼續分析：「而你大學裏面的女人……」
袁枚秒回：舅舅一家還不知道你倆的事，但外公知道了。
「文慧目前在抓緊時間練習鋼琴，短時間內恐怕沒時間。」
張宣有點懵：「什麼意思？」
不怪阮秀琴同志多心，而是村裡這種小偷小摸的太多了，你前腳去地里拔蘿蔔，人家後腳跟著去地里拔蘿蔔了，每次獨有的小土塊都能起到警示作用，如果被人渾水摸魚了，心裏自然能明明白白。
阮秀琴回憶一番董子喻的模樣，很篤定：「不算很明顯，但逃不過有心人。」
阮秀琴聽得唏噓：「真是可惜。」
張宣一口否定：「沒有。」
如今好了，自己還沒出事，狗倒被弄死了。
何況陶歌跟在你身邊那麼久了，她要有心，也不急在這一時，有的是更好的機會和時間。」
阮秀琴來到卧室，打開木製收納箱：「希捷寄給你的四本書被人翻過，媽以前在裏面留了一點香灰，不見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手機鈴聲響了。
阮秀琴在屋子裡走兩圈，臨了壓低聲音道：「你從小就知道媽的習慣，地里每次扯完蘿蔔白菜都要用小土塊做記號，家裡值錢的地方媽心裏都有數。」
張宣心神一凝，「什麼事？」
逮著簡訊來回琢磨了五次，老男人不傻，頓時把來龍去脈猜了個七七八八。
你現在家大業大，要關心的人也多，平平穩穩才是最大的福報。」
張宣想到這時，阮秀琴同樣想到了這點，問：「會不會是文慧家裡派人來的？」
阮秀琴心情沉重地說：「你的書房被人進過，媽的卧室被人翻過，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我做的那些記號全亂了。」
那可是活了幾十年的精怪，他還真有些擔心文慧吃不消？
不想讓親媽反悔，張宣厚顏無恥地鎖死兩人關係：「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張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