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卷
第二十五章 信王朱由檢

陸文昭頓時炸毛,呵斥道:「師妹,你別被江帆蠱惑了,當今皇上寵信閹黨,弄得朝堂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只有眀公繼位,才能撥亂反正,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終究還是錯付了啊!
朱由檢面露一絲痛苦掙扎之色,最後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給她一個痛快吧,她活著,就是讓千萬人去死,本王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讓朝中忠臣心寒!」
而且丁白纓的弟子不少,還是戚家軍一脈之人,日後江帆抗擊后金,需要軍事方面的人才。
貪婪權勢,讓曾經的陸文昭蒙蔽了雙眼,居然沒有看出朱由檢乃是涼薄之人。
他如今的處境和北齋相同,如果信王不顧及舊情,要對北齋動手,那麼就代表著信王將來也會將他與師妹一併捨棄。
到時各地藩王必然會乘機打著「勤王之師」的旗號,來攻打京城,爭奪皇位。
否則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不是師妹丁白纓,而是東廠的鷹犬。
「至於《寶船監造紀要》,若是無法取出,就把案牘庫全燒了!」
和-圖-書陸文昭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絕不。
見陸文昭到來,朱由檢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江帆莫非是仙人不成,還會道術?
陸文昭心情煩躁,在房間中來回踱步,考慮著如何善後。
另一邊。
此時如夢初醒,卻早已身不由己!
在江山和美人之間,朱由檢顯然是更愛江山。
不過朱由檢的城府頗深,面上不動聲色:「陸大人,這麼晚前來,是有何事?」
看著陸文昭低著頭離開的背影,在外恭候的王承恩眯了眯眼,似乎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師兄,你別自欺欺人了,他為了當皇帝,連一母同胞的哥哥都殺,更何況是我們!」
「此外,案牘庫已被東廠接管,不知道他們是否注意到了《寶船監造紀要》,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被東廠鷹犬發現,只是遲早之事!」
反而想要招攬自己,這麼看都透著古怪。
陸文昭也不錯,是個會做事的人,有野心,有手段,只要能為自己辦事,江帆就可以包容對方的過去。
這些話是陸文昭和丁m•hetubook•com•com白纓提前對好的口供,為的就是隱瞞郭真還活著的事實。
「殿下。」
丁白纓任務失敗,帶著受傷的丁泰和丁翀回到清風茶樓。
相比一心想要攀附權勢,獲取從龍之功的陸文昭,丁白纓看事更加透徹。
如果這些話不是出自丁白纓之口,陸文昭都覺得是天方夜譚。
即便聯合東林黨發動政變成功,也會落一個叛逆的名聲。
「師兄,事情有變,郭真被錦衣衛鎮撫使江帆帶走了!」
他想試探一下信王的口風,看看信王是否也將自己當做一顆可以隨手拋棄的棋子。
丁白纓聞言,猶豫片刻,還是開口提醒道:「師兄,那江帆實力深不可測,我們根本不是對手,而且你可曾想過,眀公……並非明主?」
丁白纓嘆息一聲,她知道自己的師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並沒有阻止,但也沒有逃離京城的打算。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丁白纓將金陵樓中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包括江帆拋出的橄欖枝,以及御使飛刀,虛空https://m.hetubook.com.com生火的手段,聽得陸文昭一愣一愣的。
沉默半響,陸文昭如夢初醒,用低沉的聲音對丁白纓道:「師妹,我要見眀公,探探他的口風,如果沒能回來,你就帶翀兒他們離開京城,永遠都不要回來!」
聽到朱由檢的回答,陸文昭明白自己再跟著信王做事,北齋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鑒。
「殿下,北齋已經暴露,她知道的太多,還請殿下決斷。」
眼前的少年,心比他想象的要狠太多,讓陸文昭不得不在心裏重新審視朱由檢一遍。
朱由檢比朱由校小几歲,看上去有些文弱。
朱由檢到底是個少年,聽到陸文昭的話,不免心驚。
「這個江帆到底有什麼打算,不行,他的威脅太大,必須儘快將他除掉,絕對不能因他而耽誤眀公的大計。」
「你是說他知道北齋、郭真和我都是信王的人,還打算招攬我們?」
到時天下大亂,非朱由檢樂見!
丁白纓的話,直擊陸文昭的心防,破碎了他的幻想。
眼下京城暗流涌動,朝堂局勢不穩,陸文昭身為錦衣衛千和圖書戶,明面上為東廠魏忠賢效力,如今匆忙來見,多半不是好事。
「遵命!」
在此等候的陸文昭一看丁泰和丁翀受傷,頓感不妙,當即問道:「出什麼事了?」
陸文昭喬裝打扮后,急匆匆地來到信王的居所,通過層層設防的關卡,最後跟隨著王承恩見到了年僅十七的信王朱由檢。
一旦真被查出他暗中讓人弒君,下場可想而知。
「住口。」
看著坐在太師椅上挑燈夜讀的朱由檢,陸文昭行了一禮。
江帆抓住了郭真,知道寶船案的內幕,卻沒有第一時間告發他。
就比如他那個野心勃勃的皇叔慶親王,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陸文昭試探性的說道。
郭真一旦交代寶船案的涉案人員,陸文昭的下場可想而知,由不得他不急。
儘管朱由檢面上表現得很痛苦糾結,可是他想除掉北齋的心卻無比堅定。
其實在串供的時候,陸文昭就做出了選擇,執意來信王府,只是因為不死心,想試探一下信王的態度。
看著眼前陰鬱的少年,陸文昭組織了一下語言后,說道:「今天卑和_圖_書職布局殺郭真,有人突然闖入金陵樓,雖然郭真已死,但卻被那人給跑了,還殺了我們幾個人,交戰之中,師妹為了毀屍滅跡,引燃了金陵樓,可能會引來東廠和其他錦衣衛的介入!」
若是陸文昭真有不測,她會讓信王付出代價。
陸文昭強自鎮定地離開,回想起自己曾經的幻想,不免覺得可笑。
北齋或許不會背叛朱由校,可他不能,也不敢冒險。
「那我們呢?師兄你可別忘了,在那些東林黨人的眼中,你我皆為鷹犬,我們為眀公做了那麼多見不得光的事,眀公繼位,我們便成了他的破綻!」
可陸文昭心裏清楚,丁白纓絕對不可能騙自己,所以他才更迦納悶。
陸文昭聞言,心中一沉,瞪大雙眼看著丁白纓,接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眀公雄才偉略,自有容人之量……」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江帆絕對不是魏忠賢的人。
聽到丁白纓的話,陸文昭如遭雷擊,心膽俱寒,疑惑道:「江帆怎麼會去金陵樓?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說明。」
此時的陸文昭就像是輸紅眼的賭徒,想要最後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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