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義助井研(三十二)

「官人,你想過你走後,兒子成為叫花子,女兒成為青樓女子嗎?」他的髮妻一邊哭泣一邊訴說。
雨黃氏如釋重負,一邊大口大口吸氣,一邊氣沖沖問道:「你想把老娘捂死?」
李四郎深有同感,點點頭感収說道:「郭官人小聰明還可以,但是大場面不行。」
谷深遠繼續大聲念道:「表哥,趙官人心胸寬廣,海納百川。表哥能力是有的,只要表哥好好乾,谷家必有騰飛一天。弟昭。」
「表哥,弟在保安團已經升為營領,你的侄兒也是陣長。」谷海明的夫人觀察他,只見他淡淡喝茶,若有所思。
谷海明沒有說話,而是一邊喝茶,一邊發獃。
看到谷海明的茫然表情,谷深遠乾脆大聲念道:「表哥,弟知道這次對你打擊甚大,不必灰心。」
「那麼看來是真的,」雨黃氏眼裡閃爍著亮光,說道:「看來花兒與平兒確實有緣。」
沒有料到,他的批霜被髮妻看見了。
「這個花兒好久沒有來看望為娘了,」這不,現在雨黃氏口裡念念不忘就是她的雨墨花,「官人,你說說,平兒與花兒在身邊多好。」
面對前來摘桃子的人,趙平當然不甘束手就擒。
谷海明從隱形知縣跌落下來之時,飽受了人間冷暖。
此次,趙平給了他一個能夠實現他願望的真正的身份。
「從這一點而言,趙官人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此其三。」谷深遠扳著手指說道。
趙平是現管,但是徐躍是參政知事的堂侄,讓他不得不考慮這https://m.hetubook.com.com些。
「臨安為何叫做臨安,就是它是臨時京城,朝廷如何要收復東京,也只有趙官人了。」谷深遠扳著手指說道:「這是其二。」
母親家庭強大,父親這一邊相對弱小,父親豈能說得出硬話。
別人是嚴父慈母,雨家恰恰相反,嚴母慈父。
雨奇石調到井研之後,那個接替他任雜吏呢?
「好的,小聲點,這個事情是真是假?」雨黃氏也打量四周一眼,小心翼翼說道。
雨奇石打量四周,發現沒有人,才把手放開。
看到兒女一雙又一雙哭泣變紅的眼睛,看到他們眼裡無比期待的神色,谷海明最終還是把批霜當著家人扔掉。
看來還得想其它法子一一解決,雨墨硯不停思考。
「與大帥不同的是,趙官人不但有防禦能力,」谷深遠繼續說道,「進攻能力更是不錯,甚至還把胡人的西縣打下。」
「原來以為郭官人才能遠在我等之上,沒有料到考試出來竟然連我等也不如。」張三郎私下對李四郎說道。
雨奇石再次打量四周一眼,食指堅在自己的嘴巴面前,說道:「噓,小聲點。」
他當過雜房典吏,應對著最複雜的局面,應付井研學堂問題不大。
雖然是小吏,但是金堂縣果然是天堂,他有十幾個未成年的子女,就有十多貫官府補助。
看到父親不停圍著茶几轉來轉去,谷深遠不解問道:「爹爹,你已經成為靈泉縣第五官,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有了www.hetubook.com.com表弟黃之昭這一封信,他多多少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谷深遠搖搖頭,說道:「趙官人具有一呼萬應的能力,這個才是朝廷忌憚的。」
「官人,奴家只是不想讓花兒在趙家受氣。」雨黃氏打量雨奇石的樣子,搖搖頭嘆氣說道,「讓花兒與平兒在這裏,恩恩愛愛那應該多好。」
谷海明羞愧見人,偷偷購買了一包批霜。
此時,他的長子谷深遠目瞪口呆看著哭泣的家人,彷彿明白什麼的似的。
雨墨硯的舅舅及外翁都大有來頭,舅舅是寨主黃之昭,外翁是工房郭敬。
谷深遠也喝茶一口,說道:「此其一。」
趙家莊井研學堂太複雜了,必須要有要有一個人能夠鎮得住場子。
谷深遠急忙替他撕開火漆,看了父親一眼。
「爹爹,這是黃表叔給你的信。」谷深遠向谷海明深深一禮,恭恭敬敬遞過一封火漆信。
谷深遠也是兩屆舉人,今年二十四五頭,頗有一番見解。
谷深遠念完之後,大聲說道:「爹爹,趙官人是看好你的。」
谷海明點點頭,示意谷深遠繼續說下去。
「上次從河南來了兩萬人,」谷深遠眼裡全部閃爍出奪目的光芒,「如果不是趙官人,哪個還有這個能力?」
雨奇石點點頭,但是沒有說話。
「遠兒,你覺得為父跟著趙官人好,還是跟著朝廷好?」谷海明突然停止,打量兒子問道。
「朝廷猜忌?」谷海明敲著桌子深入沉思,「那麼趙官人豈不是危險了?」m.hetubook•com•com
如果趙平不強大,難免會步雨奇石的老路。
「唔,唔,唔。」雨黃氏突然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嘴巴及鼻子突然也被捂住。
「靈泉縣離不開趙官人,金堂縣離不開趙官人,成都府離不開趙官人,成都府路也離不開趙官人。」谷深遠扳著手指說道:「因為趙官人有趙家莊在手,走到天下哪裡都受歡迎。此項四。」
「趙官人聞名天下,乃是小宗師,讓天下天下文人景仰不已。這一點甚至就是胡人大汗也佩服不已。」谷深遠眼裡全部是崇拜的目光,說道:「如果朝廷做得過分,必然寒了天下仕子的心。」
谷深遠一邊念著表叔的勸慰之詞,一邊觀察父親反應,只見他一臉的茫然。
畢竟,徐躍是朝廷派來摘桃子的,而趙平抬他出來用意不言而喻。
谷海明又喝了一口,示意兒子繼續說下去。
雨奇石急忙認錯,「是,是,是,家裡還是離不開花兒,也離不開娘子。」
「調在下加靈泉縣當雜房典吏?」谷海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下沒有聽錯吧?」
「胡人進攻大宋,唯有四川一條路可以走,現在能夠抵抗胡人入侵了,除了大帥就只有趙官人。」
谷海明沒有說話,示意兒子繼續說下去。
此時,梁山秋已經被朝廷安排他到井研任鹽司判官,即將赴任的則是徐清叟的堂侄徐躍。
谷深遠略一思考,並沒有回答父親的話,而是說道:「孩兒感覺朝廷既在打壓趙官人,又不得不重用趙官人。」
谷海明眼裡有和_圖_書吃驚的神色,他還沒有意識這一點。
不過他認為這是表哥安慰他的話,因為他不敢奢望,畢竟他當時給新任知縣梁山秋做得太過火了。
雨黃氏思考半天,突然說道:「如果真的有了那麼一天,奴家怎麼也要給花兒爭取一個貴妃。」
她急忙雙手用力推開,卻發現無論如何用力也無法推開。
娘子不要臉,官人怎麼也要臉面。
待遇倒也不錯,加上過去多多少少還有一些銀兩,基本上還是能夠維持一家人開支。
自己的老師袁濤如果還在學堂,他一心一意沉醉於教學,肯定不行。
此時,她也不管雨墨花是否受到委屈了,眼睛望著天空半響,若有所思。
錢紹呢?剛柔相濟,但是不會協調。
他的髮妻一邊帶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兒女哭泣,一邊說道:「官人,你如果去了,這麼兒女怎麼辦?」
谷海明以前實際上就是乾的是這個雜房的活,但是並沒有官方任職文件。
過去對他恭恭敬敬的胥吏,雖然口裡表面客氣,但是眼裡怎麼也忍不住鄙視。
想來想去,還是自己一個小妾的父親雨奇石勝任。
「當初娘子應該阻止花兒獻祭的。」雨奇石鄭重說道,「或者給花兒另外找一個婆家的。」
聽到雨黃氏要把雨墨花與趙平拉到家裡居住,雨奇石不禁掩面。
這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娘子就做夢考慮到這些,雨奇石不禁搖搖頭,嘆了口氣。
他的金堂縣的同事們上前祝賀,說這個是真的的。
而且真的到了那一天,雨墨花面前還有翠竹、王m•hetubook•com.com十九娘等人。
井研趙家莊學堂,趙平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呼萬應?」谷海明一邊喝茶,一邊談之色變說道:「怎麼不是一呼百應?」
還好,他留住了最後顏面,亭長再小也是吃皇糧的吏。
不但過去的同事瞧不起他,而且他的年輕小妾及外室也紛紛跑了,剩下的都是髮妻及兩個年齡大的小妾。
谷海明一邊看著子女痛哭失色的面容,一邊冷冷喝著自己的茶,依然不為所動。
雨墨之所以花敢愛敢恨,歸根結底還是受娘親影響。
聽到是表弟黃之昭寄來的信,谷海明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畢竟程亮剛剛上任,而且是縣丞,是知縣佐官,先天不足。
雜房被稱為縣級第五官,僅僅次於主簿,由此可見權力之大。
谷海明思考一會兒,長長嘆息一聲,搖搖頭說道:「為父在靈泉縣左右為難。」
「你,你,你……你想氣死奴家是否,如果沒有花兒,你們爺孫三人哪裡有今天?」雨黃氏怒不可遏,雙手叉腰望著雨奇石問道,「天下哪裡還有比平兒更加能夠配上花兒的?」
「聽說雲家人說平兒是上天安排的?」 雨黃氏突然問道。
不但如此,這個家還是女人當家,雨墨硯的婚事基本上就是祖母與娘親決定的。
藉著井研成鎮的東風,趙平乾脆把雨奇石調到趙家莊井研學堂任山長。
嚴格呢,剛烈有餘,柔性不足。
雖然靈泉縣上上下下包括程亮都是他的人,但是還不夠。
「如何能夠說明這一點?」谷海明來到茶几坐下,喝茶一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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