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濟旱一邊撫須點點頭，一邊淡淡說道：「小聖人的夜學學堂在其它作坊，基本上都有幾百之人。」
「當然可以。」雨濟旱只是沉思一會兒，就給出答案。
靈泉縣前任知縣梁山秋離開之時，倉庫可是整整一屋子的錢。
「徐大人已經答應了，只是一時虧空，以後彌補。」眾人一起大聲說道。
程亮只好強忍心裏不快，右手緊緊摟住她，但是沒有進一步動作。
「徐大人，話不是這麼說，除了這三個縣，其它縣的典吏雜吏，可是通過秀才方式公開考上來？」蔣明禮一邊行禮，一邊反問。
「雨老想到長遠，在下受教。」賈理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對著雨濟旱一禮。
當了一把手，不但要政績，還要滿足手下人的吃喝拉撒。
第一條是次要的，關鍵是第二條，他終於體會到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的那種感受。
他掃視兩人一眼，淡淡說道：「這個夜學雖然說是學堂，目前只有兩人，哪裡能夠稱為學堂，與私塾差不多。」
「雖然是小聖人定下的規定，但是整個大宋除了少數幾個縣典吏小吏硼俸祿，其它的根本就沒有。」秦閑眉眉緊皺，擔心不已。
徐謀放下茶杯，扳著手指一一舉例。
看到賈理一臉不解，雨濟旱知道自己必須解釋清楚。
「竟然有得有失，得失各在哪裡？」聽到徐謀是有得有失，徐躍眼睛一亮。
徐躍點點頭，同意了徐謀的看法。
而且錢少了還不行，必須投入大量的錢。
但是剛剛喝茶不久，雖然強制壓制下去，還是有些酸澀。
雨濟旱雖然也是典吏，但是他沒有參与鬧事。
徐躍躲在桃源山山上沒有臉下來，所有擔子壓在程亮身上。
徐躍點點頭，只得答應下來：「確實，靈泉縣為了修建這個積善積德路，一時虧空各hetubook.com.com位，以後必定彌補。」
此時天氣正是陰天，陰沉的老天彷彿猶如現任知縣徐躍臉一樣。
蔣明禮點點頭，對著一起來的各個典吏、雜吏、小吏說道：「各位，爾等聽清楚徐大人話沒有？」
為了這個大宋第一個萬民積善積德路，官府倉庫積蓄抖空，百姓積蓄抖空，甚至就是俸祿也發不出來。
雖然預計要求的讀書的歸化人越來越多，但是也不知幾時能夠實現。
想了想，蔣明禮來到趙平牌位面前，恭恭敬敬上香，口裡念念有詞：「請小聖人保佑小人。此事成功，小人必定天天燒香，香火不斷。」
「其一，現在靈泉縣已經是一個爛攤子，要錢沒錢，要物沒物，要人沒人。」徐謀壓下一個手指說道，「現在倉庫能夠跑老鼠。人呢，除了在趙家莊作坊謀生的，其餘大部分在馳道服役。」
陰針則與徐躍提拔上來的，心裏雖然有怨氣，也不敢表露出來。
徐躍沒有料到蔣明禮來了這一招，臉色鐵青。
現在徐躍躲在桃源山山上不下來，好幾百典吏雜吏小吏找到程亮。
娘子程馮氏用手指不斷點他，他彷彿沒有知覺。
「那徐大人承認小人們的俸祿，只是暫時不發了？」蔣明禮拱手一禮，心平氣和問道。
想到這裏，徐躍點點頭，心裏平靜了一些。
程亮此時心裏極為煩燥，一把推開她：「為夫心裏實在難受，改天，改天。」
程亮心裏不禁一驚，難道雨老也沒有法子？
李四郎不禁大喜，干爺爺確實對自己好。
楊真這個雜房典吏家境不錯，加上他一心追求上進，不敢討要俸祿。
他只好出來，對著屋子外面的眾人一禮：「本縣既然已經答應了，只要有錢，必定彌補齊全。」
「當然嘲笑，嘲笑官人沒hｅtｕｂooｋ.ｃｏm•ｃｏｍ有找到那一把鑰匙。」程馮氏又是噗嗤一笑。
在兩人帶頭之下，不久他們聯合起來，在公房找到徐躍。
「行否？畢竟徐大人是從外地調來，他也許不會按照靈泉縣的規矩來。」秦閑沒有蔣明禮那麼樂觀。
聽到蔣明禮成算在胸的樣子，秦閑心裏多了幾分勝算，拱手一禮，去找其它小吏去了。
現在他終於體會了徐躍當初那種一把手的感覺，屁股下面就坐著火山口。
與此同時，他只得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向娘子一一說了。
「確實目前歸化人不多。」雨濟旱點點頭，接著突然把話題一轉，「隨著這一批歸化人學會之後，會有越來越多的歸化人加入讀書行列。」
其實他與李之豪等，是有底氣的，他們在趙家莊作坊有股份。
但是蔣明禮、秦閑等人就不幹了，紛紛商議，必須要把俸祿爭取到手。
「官人，難道你嫌棄妾身了嗎？」程馮氏眼睛頓時紅了，嗚咽著問道。
「族叔，現在整個這樣子，讓朝廷與百姓如何樣？」徐躍一邊喝茶，一邊皺眉，一邊唉聲嘆氣。
……
程亮翻身過來，雙手緊緊摟住她，想了想問道：「鑰匙是哪個？」
他為了修建這個馳道，不但把靈泉縣的官府倉庫掏得一乾二淨，就是民間所有積蓄也掏得一乾二淨。
徐躍振振有詞，語氣果然沒有出秦閑所料：「除了靈泉縣及金堂縣、昌元縣之外，其它縣的典吏小吏根本就沒有俸祿。」
兩人本來是少年夫妻，正是好得蜜裡調油時候，程亮竟然對此沒有絲毫興趣，讓程馮氏頓時覺得非常奇怪。
特別是典吏雜吏，已經幾月沒有俸祿了。
「靈泉縣有人不是有四輪馬車嗎？他自然有法子。」程馮氏提醒一下。
「確實有理，但是目前來學習的歸化人不多。https://m.hetubook.com.com」賈理當然不會反對，只是提醒一下。
他如果不答應，就是犯了眾怒。
李四郎高興了，但是有人不高興，而且非常不高興。
「官人想多了，官人是小聖人之人，他也是小聖人之人，不妨探聽一下口氣。」程馮氏又用手指點了點程亮的額頭，繼續提醒。
徐躍跑到桃源鎮上面去逍遙，暫時解脫。
李四郎不禁大喜，兩個同窗有了出路。
蔣明禮喝了一口，聲音極為鎮定：「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呢？」
蔣明禮搖搖頭，胸有成竹說道：「這個讓老夫來解決，但是前提是各位小吏必須團結起來，這個由你出面。」
在他看來，其一可以打擊趙平的威風，畢竟這是趙平搞出來的。
徐躍一眼一轉，搖搖頭：「三縣乃是特例，但是典吏雜吏沒有俸祿，乃是整個大宋如此，也是官場慣例。」
李四郎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情，沒有料到雨濟旱竟然答應。
他心裏雖然極度不爽，但是表面上還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
他想起此事，白天想破腦袋，晚上翻來覆去無法睡覺。
看到雨濟旱陷入沉思，李四郎心裏忐忑不安。
「改天，為何改天。妾身知道，官人現在外面一定有了外室，開始嫌棄妾身了。」程馮氏說著說著，就開始嗚嗚哭泣起來。
徐躍眼睛一轉，雙手一擺：「本縣也知道各位難處，但是目前倉庫確實沒有錢了，就是本縣也沒有領到俸祿。」
他知道，自己乃是利用與干爺爺之間關係，有些以權謀私的味道。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一邊吟誦李清照的詞，忍不住搖搖頭，心裏都是酸澀的味道。
特別是政績，與手下吃喝拉撒恰恰相反。
自己如果還在靈泉縣，天天必然受到沒有錢的痛苦煎熬。
但是接著程亮搖搖頭：「為夫當初也想過，可是這是求人之事，難以開口。」
以前沒有當一把手，只是一個副手，他對這樣情況還沒有體會。
其二，倉庫確實沒有錢了，就是欠工段各個掌柜的錢，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還清。
想到這裏，他恭恭敬敬對著雨濟旱以手加額深深一禮，鄭重表示感謝。
然而徐躍上任之後，僅僅一月時間，不但倉庫空空如也，而且還欠各個工段至少上萬貫錢。
但是他又沒有法子，這兩個同窗不但一起長大，而且還一起中舉，一起上過青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請上天保佑小人。」秦閑離開之後，蔣明禮臉上再也沒有剛才那麼一份鎮靜。
程亮感覺的腦袋都大了，明明是徐躍這個知縣惹下的事情，為何要他來解決？
他剛才對蔣明禮一人說話，就是想使用一個拖延法子。
賈理更是目瞪口呆，難道雨濟旱為了這個干孫子，竟然想以權謀私嗎？
靈泉縣只有雨濟旱有四輪馬車，程亮頓時明白了。
更關鍵的是，他與賈理兩人掌管著馳道修建，千萬不能出差錯。
他未置可否，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
徐躍雖然答應，心裏還是不想給這些雜吏小吏的俸祿。
蔣明禮對著秦閑說道：「子悠（秦閑字），這是小聖人定下規定，絕對不能讓徐大人壞了規矩。」
「一把鑰匙開一把鎖，自然有開鎖之人。」程馮氏搖搖頭，嗔道，「官人果然是一個榆木腦袋不開竅，放著好好機會不會利用。」
「程縣丞，再也不發俸祿，小人只有出去乞討。」一個小吏擦了擦紅紅的眼睛，極為悲痛說道。
「徐大人，秀才考試可是得到朝廷承認的，而且前三名還被進行賜予同進士。」蔣明禮並沒有氣餒，依然一邊行禮，一邊耐心給
和*圖*書徐謀擺道理。
徐謀想了想，說道：「也不完全是這樣，在這裡有得有失。」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靈泉縣知縣徐躍。
不過他想了想，這個錢本來就是趙家莊出，官府只是挂名而已，不知是否是以權謀私呢？
徐躍在桃源鎮醉春風茶樓二樓雅間喝茶，整天無所事事。
現在自己雖然離開靈泉縣官府，手裡失去權力，但是也從沒有錢的痛苦煎熬之中解脫出來。
程馮氏轉怒為喜，用手指點點頭他額頭，噗呲一笑。
官府幾乎放不出俸祿，整個靈泉縣生意一片蕭條。
「程縣丞，求求你了，小人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一個小吏跪在程亮面前。
這些股份收入，遠遠超過俸祿，這也是他能夠大大方方給了干孫子十貫提貨卡見面禮的緣故。
沒有料到，蔣明禮當前他面子，給所有典吏、雜吏小吏宣布。
徐謀壓下第二個手指：「現在靈泉縣已經是一個火山口，而且已經爆發。不但典吏小吏沒有俸祿，現在就是官員也發不必俸祿。」
另外一個小吏眼睛也紅了，苦苦哀求：「小人沒有錢了，向宗親借，宗親沒有。向岳父借，岳父家裡同樣空空如也。」
他也想逃避，但是他不能，必須面對。
看到程亮提著禮物來找他，他哪裡不知程亮所想。
徐謀當然知道他所想，安慰他一下：「大人，想開點。」
她乾脆又撓了撓他要害部位，想找他親熱，但是他今天彷彿變了一個人。
政績不是那麼好創造出來的，而是依靠錢投入出來的。
程亮不禁愕然：「娘子，看到官人無能，難道你也嘲笑官人？」
徐躍聽到此話，心有餘悸。
徐躍眼睛一轉，非常想說趙平搞出來，我們去找趙平好了。
他們從來沒有提過要求，就是這唯一一次要求。
程亮撓了撓頭部：「什麼機會，為夫怎麼不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