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臭不可聞

看看鄂王了牛氣衝天《滿江紅》,你這個進士丞相也未必能夠寫出。
「難道汝想賴賬不成?」李四不幹了。
張三笑容越來越神秘:「沒有,根本就沒有,汝猜測錯誤。」
「馬車勢利眼。」李四嘆息一聲,搖搖頭。
謝雲還沒有死心,又是恭恭敬敬一禮:「稟告父親,這是民心。」
次日,謝方叔打開《大宋中華報》,頓時驚呆了。
上了牛車之後,李四指著兩邊的牛車、驢車,奇怪地問道:「天色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去棲霞嶺?」
張三右手拍了拍李四手掌,輕蔑地說道:「話還沒有說完,你就定了輸贏不成。」
「鄂王當然崇拜,奈何吾天生膽小。」李四不敢抬頭與張三對視,只得低頭喝茶。
關鍵的是,他是父親,是家裡權威,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堅持不懈,真正讓秦鬼遺臭萬年。」張三冷冷說道,語氣卻不容置疑。
「說。」看著謝雲不去換衣,而是說出此話,顯然是比較緊要之事。
而且在這五鬼身上小便,自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有晚上偷偷摸摸出來。
秦檜五人跪在鄂王墓面前,被臨安人稱為秦氏五鬼。
「這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們五個跪在那裡,難道不是遺臭萬年嗎?」李四右手一伸,「拿來,汝已經輸了。」
張三望著李四,臉上露出神秘笑容:「汝知道嗎,秦氏五鬼已經遺臭萬年。」
回去之後張三不想繼續出車費,這次李四沒有堅決不同意。
車夫大怒,但是想到自己拒絕,顯得自己無禮。
早知道這個兒子如此讓人失望,就不應該把他生出,謝方叔心裏這樣想到。
他不但是一個父親,更是一個丞相,這個形象必須維持。
棲霞嶺附近就只有一個福禪寺,也沒有人居https://www.hetubook.com.com住,這是為了給鄂王一個安安靜靜的環境,不敢打擾他的在天之靈。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馬車在御道跑來跑去。
「為父位及人臣,又是進士,豈能向一個粗鄙武夫行禮,這是丟朝廷的臉面。」謝方叔瞪了他一眼,出聲制止了他。
張三向著李四使了一個眼色,臉上帶著笑容:「如此多謝,車夫請隨便。」
他們從嚴官巷出來,又來到御街。
晚上雖然沒有白天多,但是老遠就聞到一股臭味。
也許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沒有料到這個兒子竟然成為朝拜鄂王墓的一員。
謝雲不知被同窗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公開與老子唱對台戲。
父親今天喜怒無常,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行事。
「秦氏五鬼做了這些缺德之事,確實應該受到這些報應。」李四點點頭,贊同車夫的說法。
李四拍了拍胸口,高興地說道:「吾以為晚上人很少,沒有料到晚上人也不少。」
官家愛長子,百姓愛幺兒。
雖然前面有人打著燈籠,但是僅僅能夠照著他們而已。
謝方叔想了想,沉聲說道:「此事不能怪汝,起來吧。」
三人在秦氏五鬼遺臭之後,又來到鄂王墓面前,上香之後恭恭敬敬一禮。
「膽小鬼。」李四雖然膽子,沒有料到馬車車夫如此膽小,忍不住說道。
謝雲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父親,孩兒有一件事,不知應該稟報?」
「車夫明明不想拉吾等走那裡,只找了一個由頭。」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李四頓了頓腳,恨恨說道。
「為何會如此,難道那個壯士把秦檜老鬼屍體從應天府了?不對,應天府屍體搬到這裏,來來回回沒有半月時間無法完成。」李四搖搖和-圖-書頭,不敢相信。
看到兩人爭執不下,車夫呵呵一笑:「順路,半價。」
叮叮噹噹,張三向著一個牛車招手,兩人上了牛車。
「敢問三郎,是怎麼回事?」李四被張三把胃口吊得高高的,著急得不得了,只好央求,拱手一禮問道。
「父親,孩兒去看書了。」謝雲起來對著父親恭恭敬敬一禮,小心翼翼說道。
畢竟,謝方叔雖然沒有拿得出手的詩詞,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進士,還是丞相,這一點無法否認。
「嚇人,嚇人,太嚇人了,這裏離那裡有二十里路,從這裏到那裡遺臭之後再晚上回來,差不多亥時(晚上十點左右)。」李四臉色蒼白,身上顫抖著,茶水差點抖了出來。
謝雲又是恭恭敬敬一禮:「稟告父親,孩兒覺得父親您也應該去一次鄂王墓。」
作為大臣的一員,謝方叔同樣沒有例外,他極愛這個幺兒。
「坊間傳言多的是,吾怎麼知道汝是哪一條?」李四輕輕打量他一眼,淡淡回答。
張三饒有興趣地打量李四,看著他有些發抖的手,感覺有些好笑。
現在五人的姓名在逐漸淡忘,但是說起秦氏五鬼,臨安沒有人不知道。
鄂王哪裡是一個粗鄙武夫,文武雙全好不好。
聽到此話,車夫勃然大怒,他雖然拒絕,但是他也解釋清楚,而且還給他們想了法子。
張三輕蔑看了他一眼:「汝不是一直崇拜鄂王嗎?怎麼膽子變得如此之小?」
「非常簡單,這裏到處都是青草,讓土地更加肥沃了吧。」車夫淡淡一笑,平靜說道。
張三眉頭一皺,盯著他說道:「關撲如何?既然汝不相信。」
「怎麼好說呢?有水把五鬼當夜壺。」張三見到吊足李四胃口,終於給出一個答案。
李四不禁捂著鼻子,和*圖*書作嘔不已:「好臭,好臭。」
「孩兒豈敢隱瞞。」謝雲依然捂著火辣辣臉,小心翼翼抬頭望著他。
「為父自有分寸,還不去更衣。」聽到謝雲說出此話,謝方叔手裡的巴掌揚了起來,胸口起伏不停,最後還是放下。
張三搖搖頭,說出車夫沒有說出的話:「馬車不去那裡當然有他的道理,跑棲霞嶺一趟,在城裡已經能夠跑兩趟甚至三趟。」
馬車當然也有燈,有的掛著一個燈籠,有的掛著兩個燈籠。
謝方叔的耳光響亮,但是謝雲回答讓他驚呆了。
「車夫,為何不去鄂王墓?」張三不解,拱手一禮問道。
「汝不是欺騙吾吧,每次都是這樣。」李四不為所動,一心一意對付茶水。
「關撲就關撲,哪個輸了就開茶錢。」李四不甘示弱,但是他家境一般,乾脆以茶錢為賭資。
「對付這個大漢奸,人人得以臭之。」車夫爽朗大笑,取下另外一個燈籠照著兩人。
晚上來到這裏,感覺陰氣森森的,膽小的人根本就不敢過來。
靜遠茶樓,張三與李四喝茶。
張三也覺得有些臭味,情不自禁跟著捂著鼻子。
父子兩個關係極好,但是由於鄂王墓的事情,心裏竟然種下一根刺。
張三不禁愕然:「汝不走了?」
此時,燈籠已經掛起,將御道照得曖昧不明。
謝雲是謝方叔最小的一個兒子,三十五歲才得到,比他長孫還小,對他極為寵愛。
「那麼,在下洗耳恭聽。」聽到張三如此說法,李四隻得表態。
車夫一副為張三著想的樣子,拱手一禮一本正經回答:「客官,不是小人不去,而是那裡一片漆黑,容易出事,對客官不好。」
謝雲雙腳已經跪麻,揉了揉大腿之後才慢慢從地面起來。
李四真的不想去,抬頭一看張三一本https://m•hetubook•com•com正經的樣子,知道逃不過了。
這些倒是其次,他是被太學生的舉動氣得頭昏眼花,身上站立不穩。
作為文人,謝方叔那種溺愛,而是愛在心裡,一邊給他最好的教育,一邊對他是最嚴格的要求。
明明知道老子不喜歡武將,偏偏還跟隨同窗去朝拜那個粗鄙武夫。
謝方叔打量他衣服上面的泥巴,還有幾根青草,哼了一聲:「汝這個樣子,哪裡還像一個讀書的樣子。」
車夫一笑,取下牛車的燈籠,遞給張三。
所謂夜壺,就是便器。
張三與李四下了牛車,一看糟糕,忘記帶著燈籠。
要從其它地方來到這裏,然後就回到家裡,沒有半個時間左右時間難以完成。
李四聽到這裏,嘴巴張大了,幾乎能夠塞進一個雞蛋。
張三淡然一笑,語氣充滿了不屑:「本郎君從來說話算數,幾時賴賬了?」
「客官就不知道了,現在棲霞嶺遊客特別多,不但白天有,晚上也不少。」車夫一邊駕車,一邊回答。
張三又是神秘一笑:「最近幾天去看五鬼之人,個個不得不捂住鼻子,因為那是確實臭不可聞。」
他雖然家境不如張三,但是窮得有志氣,堅決要出車費。
「那好吧,不過要早去早回。」看到張三表情,只得勉強答應。
李四一邊小心翼翼走路,一邊好奇地問道:「為何會如此呢?」
張三看了李四一眼:「知道不,又有傳言了。」
牛車雖然速度不快,但是勝在穩當,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鄂王墓前面的馬路。
他鄭重地說道:「這個也不是汝單獨去,吾陪著你一起去。」
「雖然臭,但是如果沒有遺臭,用不了幾天,臭味就沒有了。」車夫一邊給他們照著燈籠,一邊笑道。
「父親,孩兒如果不去,他們就說孩兒是姦細https://www•hetubook.com•com。」謝雲捂著自己的臉部,委委屈屈地說道。
張三點點頭,他也不是非要關撲一個輸贏,主要是引起李四的關注。
這還沒有完,張三在他耳邊悄悄問道:「今晚有膽量試試不?」
李四不禁大驚:「如此而言,吾等要長期來遺臭,才能繼續臭下去。」
李四點點頭:「秦鬼做盡壞事,也只有如此才能與身份匹配。」
但是讓謝方叔更加失望的是,這個兒子還有話在後面。
他拱手一禮,耐心說道:「客官,請容小人把原因說明,馬車速度較快,適合白天及比較明亮的街道跑,不太適合跑那些黑暗偏僻地方。客官如果確實要去,可以喊牛車或者驢車。」
「是的,父親,孩兒立即更衣。」謝雲又是恭恭敬敬一禮,這個父親要求極為嚴格。
「狡辯。」李四哪裡相信,一口斷定。
「豈有此理?」謝方叔右腳伸出,已經差不多挨著謝雲,最後還是收回,「你那些同窗真的是這麼說的?」
今晚沒有月亮,只有少量的星星,地面根本就無法看清。
酉時末,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秦檜不但遺臭萬年,而且臭不可聞。
張三攔車馬車,車夫一看有人招手,本來高興,可是一聽要去鄂王墓,竟然搖頭。
可以說,這些人為了真正讓秦氏五鬼「遺臭萬年」,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
張三神秘一笑:「這個消息絕對勁,讓汝想不到。」
「秦氏五鬼太可惡了,也是他死了,如果沒有死,這些人絕對會剝其皮,食其肉。」車夫哈哈大笑,「這些人都是去讓秦氏五鬼遺臭萬年的。」
謝方叔感覺自己心裏有盆熊熊怒火,但是他不能在兒子面前失態。
謝雲心裏嘆了口氣,搖搖頭,如此一個增加聲譽的大好機會,父親竟然視而不見 。
謝雲張了張嘴巴,但是最終不敢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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