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守本心，隨性而為……」白雲樓甚是欣慰地點頭回道。
「一直感覺小猴兒心性未定，在山上鬧騰鬧騰還好，這下出了山還不知野成什麼樣子。」回想這兩年間金靈兒的表現，夏朝陽很是有些不放心。
話方出口，夏朝陽已然有所明悟，隨即接著嘀咕道：「如此說來，金靈兒勤修這些神通道法，只是不想做那羸弱的鳴蟲，煉體如是，修鍊隱遁化形之術也是如此。」
「問題也出在這裏，這小猴兒幾乎從不與人論道，卻時常找同門師弟師妹切磋較技，大半都是暗中偷襲，還美其名曰幫師弟師妹們養成警惕習慣。」
「鳴蟲立道心？自是記得……」
有弟子隨性訓導，更有兩位道童于身旁相伴，白大仙師在觀霞山的授徒之行，愈發像是養神之旅。
……
「下山？」
四下觀瞧一番后，楊戟好奇地問道：「流雲前輩，這洞天外透入的氣息極為熟悉，難道前輩也煉化出了一座試煉塔？」
清風明和圖書月兩位小道童相視一眼，眸光中皆有異彩閃動。
順便磨礪仙劍內封存的至陽劍意。
稍稍一頓后，夏朝陽有些疑惑地問道：「修行這些神通道法還能理解，他一個金行天賦的，為何非要執著修鍊長青術，就算每日這般勤修，估計數十年內也難以大成……」
「過了嗎？還好吧……」白雲樓隨口回道。
白大仙師這話說的極為隨意，台下弟子們面上大都有些茫然。
此次破境，如同人間修士破入了地仙境，是以耽擱了不少時日，卻也實力大漲。
「如今也算是各有所得，金靈兒法眼大成，那幾個女弟子在陣道上同樣收穫頗豐。」
金靈兒恭聲應下之時，其餘弟子這才反應過來，場中頓時嘩然一片。
「曾經出言點醒過幾次，這小猴兒嘴上應的歡快，卻依舊我行我素……」
「少些顧忌……」夏朝陽似有所悟，當即恍然道：「我就說這一兩個月來，這小猴兒和同門師弟們切磋之時，和-圖-書下手愈發沒有輕重了，原來是順便練手來著。」
望著遠方天際，白雲樓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期待。
……
正在這時，觀霞山的一處洞府內神光乍現，原本收斂的氣機倏然爆發，一道身影破空遁出，正是域外修士楊戟。
靜極思動，這天早課之時，白雲樓未再傳授新的神通道法,而是一展袖袍，散出雲霧陣陣，轉瞬之間，迷濛霧氣充滿了整個流雲洞天。
「如此說來，他勤修法眼神通，也是為了明辨善惡，免得脾氣上來傷及無辜……」
聽到提及自己，一向清冷少言的明月小道童接話說道：「其實金靈兒心思甚是單純，並無半點邪念，那幾個女弟子在洞府外設下重重防護法陣，引起了金靈兒的好奇，正好借其修鍊法眼神通。」
「在修鍊法眼神通上，小猴兒的天賦倒是不錯，僅僅用了半個月，就修到了破妄的大成境界，只是那半個月可算是將山中上下鬧得雞飛狗跳，那幾個女弟https://m.hetubook.com.com子都不敢隨意出洞府了，如今幾個月過去還是心有餘悸，每次沐浴都找明月師姐幫忙護法，哈哈哈……」
聞聽至此，白雲樓也有些忍俊不禁，順口感嘆道：「那幾個女弟子時常來找明月之事，我倒是知曉，還以為在請教神通道法，整的神神秘秘，沒想到卻是這個……」
片刻之後，數十弟子紛紛結伴告辭離去，金靈兒則帶著土靈兒一道下山,峰頂大殿上最終僅剩白大仙師三人。
「那……金靈兒既然如此聰慧，也當知曉專精修行之理，他倒好，每日都是隨興修鍊，除了一直堅持煉體外，一會修鍊隱遁術，一會修鍊化形之法，根本沒個定形……」
「苦修終有盡，親歷方見真，時機已至，都下山歷練去吧。」
這兩年來，楊戟進出流雲洞天數次，在人間遊歷之時，一旦有所感悟便會回到觀霞山閉關一段時日。
白雲樓微微點頭，隔空望向遠去的身影，輕聲感嘆道：「清風，可和*圖*書還記得金靈那晚的悟道之言？」
見師兄面露好奇之色，夏朝陽接著說道：「師兄，你平日醉心推衍大道神通，對金靈兒少有關注，這兩年來，金靈兒修習了非常多的神通術法，看著似乎極為勤勉。」
隨後的日子，愜意而舒心。
自從那次遁去洞天之外領悟了至陽真意，白雲樓的太虛化身便再未出過此間。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夏朝陽不禁感嘆出聲：「沒有規矩約束，這些小弟子會不會亂了心性，尤其是那金靈兒，這兩年可是被師兄縱容的有些過了……」
「他還不是擔心自己日後無意間闖下了禍端，若是修鍊好了長青術，便能少些顧忌。」白大仙師隱約猜到了金靈兒的意圖。
如此隨性的回話,頓時讓楊戟震驚當場,醒神后當即興沖沖地告辭離去。
大弟子金靈兒最先醒過神來，眼中透出幾縷金芒，轉頭向霧氣漸消的殿外看去。
時光如水，四季輪轉,轉眼間流雲洞天已然熱鬧了兩年有餘。
晨至朝霧峰，和_圖_書暮歸聽風軒。
聽到師兄如此維護自家大弟子，夏朝陽不由撇了撇小嘴，隨後忍不住鼓著小臉，輕聲數落起來。
講道，悟真，靜心，蘊神。
「如此不是好事嗎？」
「特別是其木行天賦極為有限，卻偏偏喜好長青術，那長青術施展的簡直慘不忍睹，十成靈力難有一成生效。」
似乎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所在，隨即出言問道：「師尊，這次下山不知有何叮囑？」
「那倒沒有……，不過是將流雲洞天投影到了試煉塔內。」
此番閉關已有近月，應是受到方才霧氣的影響，赫然一鼓作氣，破境出關。
這一通數落之言，夏朝陽說得甚是暢快，到了最後，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理由……似乎也算合理。」順口回了一句后，白雲樓略一沉吟，繼續幫著金靈兒解釋起來：「平日我所講之道，大多淺顯易懂，以金靈的聰慧，想來是覺得無需討論吧。」
隨著霧氣融入法體，眾弟子只覺渾身一輕，似有無形枷鎖隨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