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自成非常清楚，這一個勝仗根本就扭轉不了大局。
崇禎讓夷丁們換了馬，再次踏上征途。
餉銀髮放繼續，崇禎又把黃得功以及吳麟征等文官勛貴叫到跟前。
從北京撤出的大順軍老卒也就5萬人，加上劉芳亮2萬，總共也就7萬人，然而此時此刻擁擠在官道之上的人馬卻足足有50多萬。
這50多萬人中除了隨軍的家屬及百姓，
還有不少是大順軍從北京以及京畿各州縣搶來的女人。
「啊？」李自成聞言便愣在那裡，不是你自己想要出鎮河南？
「江都！」崇禎說道，「解揚州之圍！」
在兩百多年後，就真有這樣一支軍隊。
宋獻策立刻附和道：「臣附議。」
國不可一日無君，但國也不能有二主。
這是要去收拾高傑賊子？黃得功瞬間目露精光，道：「臣領旨！」
當下李自成盯著李岩眼睛問道：「何人可以分守河南？」
「臣等領旨。」孟兆祥領了聖旨，沒有片刻的耽擱就帶著吳麟征等同僚過江去了，因為他們已經聽說了朱由崧監國理政之事。
……
還沒發兵山海關之前，李自成對建奴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但是在山海關打了一仗之後他已經是知道了建奴的厲害。
一片石之戰，大順軍出動最精銳的中權親軍的騎兵老卒，以三堵牆戰術衝擊建奴的步兵方陣，結果建奴方陣竟然紋絲不動。
孟光祥應和*圖*書了聲是又問道：「臣等需要做些什麼？」
此外還有大量的財物。
劉宗敏也道：「是啊，這三人可是皇嗣，值錢。」
李岩再勸道：「聖上，如果換成是平時，朱慈烺兄弟三人當然不可輕易放還，但是眼下我大順軍正遭到建奴追殺，原本就兵力不足，卻還要分出相當數量的精銳保護朱慈烺兄弟三人，萬一戰事不利致使他們失散或者死在亂軍之中，則不僅錯失示好南明的機會，甚至還會反過來激怒南明，如此於我大順就殊為不利。」
李自成聞言，忍不住扭頭看了眼牛金星。
千萬不要小看這兩句話，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機械重複宣示下，為國家而戰、為皇帝盡忠的刻板印象一旦形成，再輔以足額發放的糧餉及嚴格的軍規條令，足以打造出一支能征善戰的精銳之師！
崇禎先對孟兆祥說道：「孟愛卿，朕就先不過江了，駙馬都尉還有新樂侯他們也暫時不過江，就由你帶著幾位同僚先行過江，去告知留都官紳，就說朕已從北京潰圍南下，並正在江北整頓軍馬，準備北伐。」
李自成已經正式登基，所以李岩等人都改稱聖上。
「吳三桂這個狗奴！」李自成臉色當即垮下來，旋即又對李岩說道，「右軍師，就依你剛才所言，將朱慈烺他們兄弟三個還有王家彥、胡心水等都放了。」
如果李岩敢推薦他自己和圖書，李自成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父皇。」李雙喜惶然道，「關寧軍和建奴又追來了！」
「何事？」李自成這會的臉色已經好看多了。
崇禎不知道關寧軍以前的餉銀具體怎麼發放，也不清楚其他邊鎮的餉銀髮放成例，但是從今天開始，大明軍隊的餉銀髮放必須統一標準。
李岩話音才剛落，李雙喜便急匆匆追上來。
這樣的軍隊，李自成真沒見過。
「嗯，有道理。」李自成點頭道，「看來確實應該跟南明修好了。」
一天行軍走不了十里，速度慢到令人髮指。
李自成就感覺快瘋掉，按這個速度一個月也到不了山西，回西安就更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建奴會給他們時間？
吃的誰家的糧？吃的萬歲爺的糧！
數以萬計的各種車輛，完全堵塞住了道路。
「聖上何出此言？」
這樣既可以避免邊鎮將帥剋扣軍餉，也可以避免邊鎮將帥藉此市恩，時間一長就能夠在明軍將士心目中形成為國家而戰，為皇帝盡忠的刻板印象。
李自成耐著性子問道：「該怎麼布局？」
所以，除非能在建奴反應過來前迅速滅掉南明，否則就要聯合南明共抗建奴。
不到一個時辰，近千名夷丁就全部領到了餉銀，領到銀子之後，因為長途急行軍所造成的睏倦也為之一輕，整支軍隊又重新變得精神抖摟。
牛金星嘴角則露出ｈｅｔｕｂｏｏk.com•coｍ
一抹微微的冷笑。
黃得功連忙說道：「這是大明的軍隊，並非臣的私兵。」
你數目都定好了，這個必須有，黃得功應道：「臣軍中尚有千余匹富餘的戰馬。」
「右軍師以為該怎麼辦？」看著英姿勃發的李岩，李自成臉色有些陰沉。
這兩句口號也是為了強化這一刻板印象。
建奴確實比明軍強出許多。
「聖上明鑒。」李岩又道，「臣還有一事。」
對於李自成來說這並不是一道很難選的選擇題。
大順軍撤離北京時，不光是那些大戶人家的丫鬟小姐夫人啥的，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大姑娘小媳婦也被擄掠一空。
就在剛才，牛金星跟他告密說，李岩想要獨自領兵出鎮河南，然後擁兵自立，李自成原本還不信，可是現在卻不由得不信。
所以最終的答案也就不言而喻，聯合南明共抗建奴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聖上。」李岩拱手道，「這樣下去不行。」
李自成的「大軍」已經撤退到了定州。
李岩道：「還可以讓朱慈烺給崇禎捎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南明與我大順之間乃是兄弟之爭，但是面對建奴這等蠻夷兄弟兩個就應該聯手，共抗外虜！」
「安民即可。」崇禎說道，「再讓南京戶部籌集500萬兩餉銀解送揚州。」
大順軍打明軍跟砍瓜切菜似的，但是打建奴就極為吃力。
李岩道：「殘明龜https://m.hetubook.com.com縮江南半壁，已經不足為懼，所以眼下我大順朝的心腹之患已經從南明變成建奴，為了分擔建奴的兵鋒，臣以為應該與南明修好。」
「對對。」李自成連連點頭，現在他根本沒心思顧及這些，「就跟崇禎說，共抗外虜。」
李自成問牛金星道：「丞相以為呢？」
真正的戰馬大概也就兩千多匹。
李自成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
我又沒帶過兵，你讓我分守河南？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
「好，這千余匹戰馬朕徵用了。」崇禎說道，「你的七千騎兵朕也一體徵用了，黃愛卿你不會有意見吧？」
「必須捨棄所有的輜重，包括財物！」李岩肅然道，「另外還要未雨綢繆，為將來局勢提早做好布局，以免徹底崩壞。」
當的誰家的兵？當的大明朝的兵！
「好，愛卿公忠體國，朕已銘記在心。」崇禎又道，「朕率領騎兵先行開拔后，愛卿也要即刻拔營跟進。」
北洋軍在沒有分裂之前，絕對是一支精銳之師。
當然，這七千騎兵的質量就參差不齊。
「遣一重臣分守河南。」李岩肅然道，「中原膏腴之地，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更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說，所以河南斷然不可有失。」
牛金星皺著眉頭道：「放還王家彥、胡心水以及俘獲的明軍戰俘沒什麼問題，但是就這樣放還朱慈烺三兄弟是不是有些草率？」
所以現在最要和_圖_書緊的就是解決這件事。
因為有劉芳亮的2萬生力軍突然加入，前天在保定大順軍終於打了個勝仗，擊潰了建奴的一路騎兵，斬首八百多。
只不過這次，崇禎麾下多了七千騎兵。
眼下必須得集中全部兵力應對建奴，確實顧不上朱慈烺兄弟三個。
這支軍隊就是袁世凱編練的北洋新軍。
李岩又說道：「所以臣以為，應該放還俘獲的王家彥、胡心水等明軍戰俘，最好能把南明太子朱慈烺三兄弟也給放了。」
崇禎又問黃得功道：「黃卿，你軍中可有千余富餘戰馬？」
相比打建奴，肯定是打明軍更容易，所以建奴才是頭號勁敵。
結果李岩卻說道：「非丞相不可，其他人挑不起這擔子。」
牛金星也是瞠目結舌，好個李岩，合著昨晚跟你說的話都白說了？我不是讓你主動向聖上請求出鎮河南，誰讓你推薦我了？
就是不再經由邊鎮將帥，而是由皇帝或者皇帝委派的欽差直接發放。
那麼，大順朝有可能在建奴沒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滅掉南明嗎？顯然是不可能。
李岩，你這不是想分守河南，是想造反啊。
好半晌，李自成才道：「丞相與右軍師乃朕左臂右膀，不可或缺，分守河南的重任還是另外選一人，就還是讓袁宗第去河南。」
騾騎兵還算是好的，甚至還有驢騎兵。
與此同時，在北直。
黃得功問道：「去何處？」
這時候，李岩也找到了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