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完我附和道：「是啊，夜間明軍無法視物，我大清兵也一樣無法視物，無法視物就無法利用炮兵摧毀明軍的偏廂車陣，總不能直接讓八旗滿洲或八旗漢軍強攻吧？如果不先摧毀明軍的偏廂車陣就發起強攻，傷亡將會超乎想象。」
「主子，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只能是徒勞無功。」
「你什麼意思？」寧完我愣了一下反問道，「夜間如何能視物？」
下達完命令，鄭森對對鄭喜說：「喜子，上升到一百步，目標建奴本陣，走！」
巴牙喇兵擴充之後，質量有所下降，但是相比普通旗丁還是強出不少。
鄭森在高空中看見，不由得眉頭一皺。
「護駕！速速護駕！」
……
但是乘坐在飛車上的空軍將士為了減輕負重，不要說是棉甲披膊或者笠形盔，甚至於就連襕衫和方巾都沒有穿戴。
薩爾滸之戰，老奴就是靠著三千巴牙喇兵攻破明軍大營。
「對，夜間。」侯方域說道，「到了夜間，明軍的孔明燈既不辨東西南北，也是難以分清高低上下，甚至看不見我大清兵在何處結陣，還怎麼扔萬人敵？」
「這？」寧完我皺眉道，「想法雖好，明軍又豈會坐視。」
「嗻！」曹爾玉恭聲應諾。
但是多爾袞在對八旗進行改制之後，為了安撫各旗旗丁，就將所有的余丁升為步甲，步甲升為馬甲，馬甲升為紅甲喇，紅甲喇則全部升為巴牙喇兵。
「建奴的駱ｍ.ｈｅtｕｂｏok.ｃom.ｃoｍ駝炮如果不停下來，就算追上了也炸不著它們。」
在幾個鐵杆漢奸的寬慰之下，多爾袞很快就又恢復冷靜，狂怒、焦躁還有沮喪只會讓局面變得更加糟糕，這個道理多爾袞還是很清楚的。
當下多爾袞黑著臉，快速下了巢車。
「不好！」
即便是重箭能射到這個高度，也成了強弩之末喪失了殺傷力。
鄭森不怕車身被射穿，主要還是擔心傷著人。
「速召巴牙喇護駕！」
但他還是有些小覷了建奴的白甲兵，還沒等飛到建奴本陣上方，一支支拇指粗的重箭就已經斜著射到了吊籃附近。
重新恢復冷靜之後，多爾袞腦子也恢復運轉，很快就做出正確應對。
所以每個旗的巴牙喇數量就一下從十幾個增加到四五十個。
順便說一句，關於這個，鄭森還專門請物理學院的院長卡斯帕給他們計算過，手榴彈從三十步空中落地，需要將近三秒鐘。
還有不少輜重遭到炸毀，甚至開始起火燃燒。
多爾袞皺眉道：「可問題是，夜間如何進攻？」
……
一邊命鄭喜繼續升高二十步，鄭森一邊又給後面的飛車打出手語，提醒他們也跟著升高二十步，以免被建奴的重箭傷著。
但是好在，重箭都已經勢竭。
多爾袞雖然不情願，但是考慮到自己一旦有個好歹肯定會對這次大戰造成致命影響，甚至有可能動搖大清根基，所以只能忍。和圖書
「這倒也是。」鄭喜有些不甘心的道，「那就這樣算了？」
「真可惡！」多爾袞臉色再次垮下來。
急回頭看，只見中軍本陣已經騰起數團煙塵。
所以鄭森挺擔心空軍將士會被殺傷。
好在這個時候，侯方域忽然說了一句：「主子，明軍的孔明燈雖然厲害，但是也不是沒有弱點，到了夜間，孔明燈也就成了擺設。」
幾十個巴牙喇紛紛挽弓放箭，伴隨著「梆梆梆」的弓弦震動聲，一支支拇指粗的三棱或者四棱重箭紛紛射向空中的飛車。
這個距離，巴牙喇兵的大稍弓也只能幹瞪眼。
欺負人啊，為什麼偏偏是朕遇著悟道的崇禎？
十架飛車很快就上升到了一百二十步的高度。
鄭喜也問道：「鄭給諫，現在建奴的駱駝炮已經四散跑開，而且已經跑遠了，咱們還要追著炸嗎？」
「就這樣算了是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的。」鄭森目光陡然轉向建奴的中軍本陣，獰笑一聲之後說道，「咱們空軍好不容易才撈著仗打，那還不得殺個痛快？」
看著鑲黃旗的巴牙喇兵和隨軍包衣在手忙腳亂的救火，多爾袞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幾乎能夠刮下一層霜來。
很快，剩下的三百五十多頭駱駝就四散開來。
說到這一頓，鄭森便逐一向著另外九架飛車的車長打出手語。
古往今來，就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
其中一團煙塵就在巢車的底下炸開，下一刻，高聳的巢車就嘩啦啦的ｍ•h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塌下來，守在巢車上挽弓放箭的幾十個巴牙喇頃刻間摔下。
「是！」鄭喜聞言頓時精神一振，以雙手同時轉動手柄，吊籃尾部的螺旋槳便立刻飛速轉動起來，迅即給予了飛車一個推力。
想到這裏，多爾袞的心態差點又崩掉。
十架飛車直撲建奴中軍本陣而來。
「主子勿憂，孔明燈不過是奇技淫巧，不足為慮。」
剛才這片刻的轟炸，就損失了四十多頭駱駝。
看到明軍的飛車突然捨棄了綠營，轉而向著清軍的本陣猛撲過來，巢車上的寧完我、範文程等幾個鐵杆漢奸一下子就慌了神。
五十步高度，則需要四秒多鍾。
要不是這樣，鑲白旗也湊不出三千巴牙喇兵讓鰲拜帶去朝鮮。
局面明擺著，如果建奴的駱駝炮沒有俯卧在地，而是一直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就算他們空軍的投彈再准，也是炸不著它們。
鑲黃旗的幾十個巴牙喇卻逆行上了巢車。
明軍利用孔明燈從高空中投擲萬人敵確實讓人十分頭疼，但也不是全無對策，只要讓綠營動起來，不要長時間呆在一地，明軍也就拿他們無可奈何。
「傳朕旨意，綠營即刻疏散，也不要長時間的呆在一地。」
飛車迅即開始升高並且往前滑行。
「護什麼駕，主子速速離開此地！」
侯方域哼聲說：「誰跟你說我大清兵夜間就無法視物？」
這一切說起來話長，其實也就片刻。
「是啊主子，我大清兵佔據絕和-圖-書對的兵力優勢，此戰必勝。」
……
「唔，有道理，言之有理。」多爾袞臉上的神情終於好看了些。
洪承疇等幾個鐵杆漢奸也都跟著離開。
看來建奴那邊也不全是蠢貨，也是有聰明人。
隨即十架飛車就開始了投彈，鄭森更是將剩下的幾顆手榴彈全都照著底下的那架巢車扔將下去，萬一還有建奴的重要人物留在巢車上呢？
但是鄭森仍被嚇一跳，當即大喝道：「喜子，再升高二十步，快！」
洪承疇也是進一步提議說：「主子，明軍可乘坐孔明燈從天上扔萬人敵，白天進攻的代價太大了，不如改在夜間進攻。」
也意味著損失了四十多門駱駝迴旋炮。
看到多爾袞心態崩潰，洪承疇幾個趕緊好言相勸。
「嗯，夜間？」多爾袞不由得神情微動。
這幾十個巴牙喇就算不死估計也殘了。
聽到這，多爾袞就有了心斷，沉聲道：「傳旨，各旗後撤五里，只留科爾沁蒙古各旗輕騎監視明軍，待天黑后再做計較！」
這仗還怎麼打？已經沒法再打下去！
轉眼間，飛車就已經巢車的斜前方。
順便說一句，八旗滿洲的巴牙喇稱號逐漸有了泛濫趨勢。
只有洪承疇沒有亂，厲聲大喝道：「主子速速離開此地！」
直到跑出數百步外，多爾袞才敢停下來。
鄭森其實已經很小心，在空襲建奴本陣之前先爬升到了一百步。
火爐中的火焰也被風箱鼓得更旺。
……
一百步高，差不多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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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車的車身被射幾個洞其實沒什麼，並不會影響升降或飛行。
因為在手榴彈落地之前，駱駝早跑了。
這麼多時間，駱駝早跑到幾十步外了。
「放箭！」瓦星阿厲聲喝道，「射死這些明狗！」
「還追個屁。」鄭森沒好氣道。
再看大清兵的中軍本陣，卻已經一片狼藉。
鑲黃旗的這幾十個巴牙喇就個個都是神箭手，手中拿的大稍弓也基本都是一石強弓，射得又遠又准，十分厲害。
多爾袞帶著洪承疇、範文程等幾個鐵杆漢奸匆匆下了巢車后又向著遠處躲避，然而走了沒多遠身後就傳來「轟轟轟」的爆炸聲。
明軍坐著孔明燈，從天上打大清兵，大清兵卻打不著明軍，這已經不是誰強誰弱又或者誰更善於用兵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對等。
在老奴和黃台吉時代，巴牙喇的名額是有著嚴格限制的，每一個牛錄通常只有十人，最多也不超十二人，所以八旗滿洲的巴牙喇兵總共也就三千人。
「如何就不能？」侯方域哂然說道，「可令包衣趁夜色在明軍陣前縱火，亦可以馬車裝載引火之物到明軍陣前點燃，如有必要，甚至於可以在馬背上包裹引火之物，點燃之後再驅趕至明軍陣前以為照明之用，如此不就可以夜間視物了嗎？」
巢車巢車被炸垮塌，巴牙喇巴牙喇死傷不少。
再回頭看時，只見明軍的飛車已經飛回去。
侯方域冷然道：「即便明軍加以破壞，我大清兵亦可予以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