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封侯?封王!

便正是這兩位丞相與大繡衣一起,輔佐煕元帝托起了大夏的泱泱山河。
此刻,一名老者微微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事起奏。」
曉色朦朧下的京城街巷之間,一乘乘車馬緩緩駛向大夏皇宮,在宮門處停下。
夏宮之內,文武百官立於殿下,煕元帝高坐龍椅。
只見出聲那人,正是禮部尚書錢雪為。
兩相無言。
於是,煕元帝緩緩開口,「可還有愛卿進言?」
禮部尚書以後,吏部尚書吳佢也是上前一步,
話音落下,戶部尚書也是開口。
「劍廬一向與我朝關係甚佳,但劍首一至京城,便遭皇子所陷害,若是陛下再收回侯位,劍廬怕是會頗有微詞。」
「如此,便也就罷了。」
但繡衣府吃癟,他們心頭就暢快。
無人應答。
一邊兒以禮部,吏部,戶部三位尚書為首,堅決反對江南封侯。
但令人意外的是,本該反應最為激烈的刑部,卻是一聲不吭。
「陛下,雖說孫侍郎乃是受人指使,誣陷於江繡衣,但即便有罪,也應當以律法處置,而非私刑。」
李左丞相則稍顯年輕,身形壯碩,如巍峨鐵壁,面兒上也是不怒自威。
當然,因為江南劍廬劍首的身份,基本不可能治罪就是了。
煕元帝卻是有些失望,「你們統領朝堂多日,眼觀大局,卻看不到了細微www•hetubook•com.com之處。」
兩相皆是一愣。
眾官員循聲望去。
眾官員面面相覷。
以他多年早朝經驗,如此多的官員共同反對一件事兒,這江繡衣封侯之事,多半是黃了。
如今找到了江南破綻,自是毫不猶豫地踩了一腳。
周右丞相是個年逾古稀的老者,身形清瘦,鬚髮皆白,眉宇之間,自有一股難以琢磨的味兒。
而此時吏部尚書又站出來,不僅要取消封侯,還要治罪。
煕元帝卻緩緩搖頭,「你們只看到了劍廬,看到了劍首,難不成便未曾看到他本人?」
話音一落,無數官員心頭一動。
此刻,整個朝堂分為兩個陣營。
直到日上三竿,各種雜事才算基本處理完畢。
這又是更進了一步。
江南乃是繡衣府之人,滿朝文武大部分都對這個部門沒有任何好感。
「今日便到這兒吧,朕乏了。」
彙報完情況的官宦吉祥,便告退了。
片刻后,周相才道:「陛下說的是,此人能退散天譴,自然有莫測之手段,如此便更應該封其為侯。」
聽煕元帝問話,早有準備的官員們也是各抒己見。
「江繡衣殺害孫侍郎一案,臣認為必須嚴肅追究其罪,打入天牢,年後待審!」
煕元帝出行多日,初上早朝,自然事務繁多。
「是為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侍女。」
論完江南之事,煕元帝緩緩搖頭。
這是朝堂上極為常見的話術。
「周相此言差矣,我巍巍大夏,律法如鐵似鋼,即便是劍廬劍首,也不應當有所例外。」李相赫然反駁,中氣十足。
另外則是兩相,其餘三部尚書等諸多官員,未曾就此事進言,當做旁觀。
他也沒說話,就看著他們表演。
「你們再想一想,他為一萍水相逢的侍女便甘願如此,若是朕一國之君誠心待他,又當以何報之?」
「只要這些人還在,無論他是劍廬劍首也好,還是其他也罷,始終都會站在大夏的同一陣營。」
緊接著,便有更多的官員進言。
至於方才那些作壁上觀的,便眼觀鼻,鼻觀心,不露喜怨。
翌日五更兩點,鼓聲震響。
禮部尚書先提出取消封侯,這乃是他們根本的目的。
李相沉吟片刻,道:「陛下,劍廬終究是外人,正好可以藉此機會,以謀害刑部侍郎之罪,撤下他的侯位。」
剛把自己兒子送進冷宮的煕元帝,徐徐一嘆:「煜兒之事,尚且如此定下。」
他在得到煕元帝的首肯后,才徐徐開口,
而這一切,都被一旁老神在在的大繡衣看在眼裡。
煕元帝沉默片刻,也不答,而是問道:「諸位愛卿,你們認為此事當如何https://m.hetubook.com.com處置?」
他一說話,周相卻緩緩搖頭:「陛下,此舉不妥。」
江南怎麼樣,他們不大在乎。
而正在三部尚書勝券在握之時,只聽煕元帝再道,
「陛下,繡衣府外指繡衣江南,在您出行之際,目無王法,殺害朝廷命官刑部侍郎孫楚陽,此舉是為對律法之踐踏,臣懇請陛下收回封侯之令!」
畢竟,他們爭來爭去,煕元帝便高枕無憂。
「一個剛結識不足月余的侍女。」
「……」
「江南封侯之事,細細想來,確有不妥,便就此作罷。」
他們雖所言不一,但大家都是官場老油條。
兩位丞相也是恭敬離去。
周相捋著蒼白的鬍鬚,道:「封侯已昭告天下,三聖地與天機閣皆是送信恭賀,便說明此子人脈甚廣。如此,還不入你李相法眼?」
「陛下,是臣等眼拙。」
見無人應答,煕元帝緩緩開口。
聽著兩位丞相的爭論。
反正江南封侯與否,與他們沒什麼關係。
吉祥離去之後,房內只剩下一帝,二相。
李相又道:「陛下,正因如此,此人來歷不明,手段不清,才更要提防!」
「然,繡衣府外指繡衣江南,功勛卓絕,闊我朝疆土三千里,救洪州萬民於水火,朕不可不聞。」
他的唯一任務,便是待在二皇子身邊,當二皇子生了魔障之時,報告煕元m.hetubook.com.com帝。
但無妨,反正也只是說說而已。
「那劍廬劍首,又當如何處置,兩位愛卿有何見解,但說無妨。」
但對那些忠義之輩,卻是無形的鎖鏈。
「朕問你們,此人是為何殺害刑部侍郎?」
「但他為了復活那侍女,卻是引來天譴,也在所不惜。」
他也不在乎。
煕元帝身旁,當值的太監聽到這一致的進言,心頭一動。
一夜無話。
因為接下來,戶部尚書立刻又說,可以不治罪,但絕不能封侯。
兩人爭得不可開交,兩股巍然氣勢對峙,誰也不服誰。
「李相,你不在乎劍廬,那可在意三聖地?可在意天機閣?」
「陛下,封侯乃是大事,江繡衣身有污穢,其形不正,還請陛下三思!」
三部尚書,挑釁似地望了一眼大繡衣。在他們身後,餘下諸多官員也是面露喜色。
幾個回合下來,滿朝文武已經有一大半出言,最後匯聚成一句,
「一個為了侍女,能怒斬朝廷命官,引來天譴的人。只要大夏朝上還有他所著眼之人,如那衣府的季柯,簡潯,王淳允……」
「茲以封神武鎮西王,食邑五萬戶,布告遐邇,咸使知悉!」
「陛下,還請收回江繡衣之侯位!!」
「更令朕嘆為觀止。」
即便如此,煕元帝對這卻是樂見其成。
「陛下,律不可違,刑不可亂,當追究其罪。」
兩相如此說和圖書道。
「李相,你說他手段不明,但朕卻覺得此事無妨。」
皇宮。
那是瘋子才幹的事兒。
兩相沉默。
「陛下,事出有因,其罪可免,但還請收回封侯之事。」
「但念及事出有因,臣認為江繡衣殺害孫侍郎,罪行可免,但不宜再行獎賞,應當功過相抵,便不再行封侯之禮。」
所以二皇子在對付江南的時候,他即便知情,也未曾阻止。
.
對薄情寡義見利忘義之人,沒有半點用處。
而這些官員,向來是與繡衣府水火不容。
開啟了一天的早朝。
短短片刻,六部尚書已經有一半,跳出來指責江南。
一位位官員,身著朱紅官服,手持笏板,以左右二相為首,如流火一般匯入夏宮中。
「若是你們在他的位置,可會為了一個侍女,斬殺朝廷命官嗎?」
「眾位愛卿之意,朕知曉了。」
「陛下,臣認為吳尚書所言極是。」
一來二去,三言兩語之間,便把「是否封侯」的爭論點,移到了「以取消封侯為前提,是否治罪」的商討之上。
「臣等告退。」
煕元帝此乃陽謀。
來了!
其聲之響,震動朝綱,遠傳宮外,響徹朝野!
所謂帝王心術,平衡之道,莫過如此。
自然看得出這三位尚書大人定是早就有所商討。
話音一落,整個朝堂上,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至於其他,則與之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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