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歇腳的人也多了。
外面遇到了靜虛方丈。
徐默是真怕千手佛陀,或者靜虛、靜空兩個老和尚追過來。如此一直狂奔至天明,徐默在前面一個路邊茶水鋪喝茶時,突然反應過來。
說話時,相嬰神色黯然,似是想起了某些過往。
然後在京都之地,找找看有沒有過去的歷史,探索一下這八百年來發生的事情,能不能探查到那位『真仙』的線索。
「這樣,先去煉器閣,然後再拜訪哪位火腿大俠。」徐默拍板。
但徐默早有準備,三人順利進入。
煉器閣在大夏王都很有名。
顯然,她們來了有段時間了。
相嬰也很激動:「我以為你下不來了。」
不光修為達到了最高,而且探索的進度也是之前無法相提並論的。
徐默仔細琢磨他這個推測。
為什麼放自己走?
據說上一箇舊朝『大周』,只存在了一百多年就亡了。
隔遠望京都,城牆橫立於天地之間,左不見樓閣,右難見邊際,城之大,叫人嘆為觀止。
所以千手佛陀為什麼會放過自己這件事,徐默也就不去追究了。
因為這裏面,還牽扯到千手佛陀。
「走,連夜趕路。」
一直狂奔十里地,到了一處小村之外,徐默才停了下來。
但要更厲害,畢竟法禪寺還算不得佛門第一,但正乾教,目前是修仙者公認的道門第一。
「沒有,打不過仇家。」
「徐道友,你居然能……」他想說,你居然能活著出來?不過這話不好聽,也不吉利,所以又咽了回去。
幫了他不少忙。
相嬰搖頭:「我也是聽別的妖修說的,不過那個妖修,已經死了。」
「上次,也是這般和圖書
喧嘩熱鬧?」
可能性很大。
下山時徐默功力全開,一步十丈,速度之快,藉著月色,一般人根本看不清,可能只感覺一道風吹過。
雖說這些捕快行為粗魯蠻不講理,但徐默一點都討厭他們,和那些真正的詭異之物比起來,這些捕快的行為,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才有『烈火腿』的稱號。
而每次王朝的更新換代,必然是生靈塗炭。
路上相嬰說,很久以前,煉器閣還有別的名字。
「賺到了!」
怪不得相嬰說她打不過。
這樣可省不少麻煩。
旁邊林九淵也是一臉好奇的看過來。
「啥妖修啊,怎麼死的?你和它啥關係?親戚,還是以前的老公?」
徐默很清楚,他這一次算是歪打正著,運氣爆棚。
拜訪的也是一位武林名宿,徐默好像聽林沐塵提起過,叫什麼『神龍烈火腿』。
類似法禪寺。
不是有那句話么,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帶著不懷好意。
歷朝歷代,倒霉的都是最底層的人。
徐默呵呵一笑:「和佛陀聊了聊,聊完了就出來了。對了方丈大師,我突然想起來出門的時候,家裡門沒鎖,得趕緊回去一趟,咱們有緣再見。」
「熱鬧是熱鬧,喧嘩也是真喧嘩,不過就是情況不一樣。上次我來時,正是上一個王朝敗落之際,此處極為破敗沉淪,兵荒馬亂,路有屍骨,一些妖魔還暗中食人修鍊,哪有現在這般安寧。」
相嬰和林九淵都沒有意見。
徐默點頭。
事後相嬰和徐默說,當時要不是九淵拉著我,我非得砍死你。
以她這般性子,只有特別在乎,才會如此。
「不m•hetubook•com.com
知道。」
徐默一想,也對,大夏建國至今也就三百年,他研究過古代王權,能有兩三百年已算不易。
什麼階層的都有,腳夫、戲班、外出遊玩的官宦家眷,甚至徐默還遇到鋪頭查人頭,說是追捕要犯,拿著犯人畫像一個一個的比對。
能有個地方落腳,自然是好事。
相嬰對他不錯,雖說經常想著要吃掉自己,但本質上,他們是好朋友,而且還是知己級的好朋友。
「來過一次,那次也是為了煉器。」相嬰也是好奇的東瞅西看:「大概三百多年前的事兒了,我卡在脫胎換骨難有寸進,就四處走了走,玩了玩,順便來煉器閣,讓他們煉個法器。」
「正乾教主,鍾天臨!」
既然要走,那自然是連夜跑路。
相嬰和林九淵不明所以,這個事兒徐默也沒有仔細解釋,既然過了這一關,那就繼續往下進行。
按照原計劃,去大夏王朝的京都,找『煉器閣』把靈兆道人的元嬰和華蓋給煉了。
「屠仙閣!」
這傢伙,沒準兒真的能做到的。
林九淵這次還帶著林沐塵的親筆書信,要她送到神龍火腿大俠府上,還可以讓他們住到對方家中。
「徐師!」林九淵很激動。
繼續狂奔。
都說古韻王風見京城,基本上王朝如何,從這政經中心便能看出一二。
「我幫你!」
可他居然是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了。
「我能有今日修為,多虧了她,不過她被人扒皮抽筋,死的很慘。」相嬰語氣平淡,但熟悉她性子的徐默知道,她現在很危險。
「有點奇怪啊,不太符合對方的性格。」徐默心中十分疑惑,甚至想和-圖-書著,要不回去問問千手佛陀是怎麼想的。
今天晚上不睡覺了,能跑多遠跑多遠。
徐默走出去百步,才回頭看了一眼。
既然如此,那必須得珍惜,得保持住,能探索到更多的,哪怕只是多一步,都算是賺到的。
修法者、妖邪稱其為『煉器閣』,而尋常人,叫它『火工坊』,皆因這裡有好幾個大煙筒,有諸多火房,這才因此得名。
「這名字,有什麼名堂?」
就這麼看著徐默下山。
看他會怎麼回答。
「你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嘴上這麼說,但相嬰很認真的看著徐默。
「曾跟隨家父來過一次,那時,我七歲。」林九淵老老實實回答。
那漆黑的佛窟里,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正陰冷的盯著他。
林九淵把這事兒一說,徐默也沒意見。
不過林沐塵說,對方腿法極為剛猛,真氣之下,腿出如棍,變化似鞭,因為內力屬至陽至剛,所以十成功力對戰,可踢出烈焰火光。
趁著這個空檔,徐默走出寺外。
記下了。
片刻時間,徐默已經下至山腳。
這道門第一教的教主,豈是尋常之輩?
他要在這京都辦的事情,一兩天肯定辦不完。
一般人,看到這個肯定就不問了。
對方迎了上來,雙掌合十,剛想說話。
「對,我,徐默,會幫你報這個仇。」徐默的確是認真的。
「我明白了!」徐默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放,一臉恍然。
但徐默不是一般人。
之前徐默讓相嬰先下山,找到林九淵,然後在這裏等自己。
「說吧,仇家是誰?」
按照這個來看,之前種種也都能對得上了。
「你明白什麼了?」相嬰問。
「不可思議,意外之喜!」
雖說現在看,這條路根本毫無頭緒,連鏡中花水中月都不算,但至少得開始朝著這方面努力了。
「九淵你來過嗎?」徐默是話癆,基本上路上九成以上的話題,都是他發起的,什麼都聊,要不就別理他,一旦接上話,那能聊個沒完沒了。
就例如,他知道正乾教是什麼存在。
反正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發善心,必然有別的原因。
排隊入城。
徐默也是熱心腸,能幫一把,肯定得幫一把。
「明白了,那這個事兒,還真得仰仗你了。」相嬰是目前知道,且相信徐默在循環當中的存在,所以她知道,徐默說的這個,還真不是大話狂話。
「他以為我有靠山,所以才不敢動我,最後那一下,只是為了敲山震虎,或者,虛張聲勢。」
雖然有些晦氣,但都是關心之言,徐默不和她一般見識。
說完,徐默道別,直接下山。
徐默搶先道:「大師,你皮裂開了!」
話雖這麼說,但相嬰還是告訴了徐默。
她說的,是她頭上的那枚發簪。
前面有棵樹,徐默走進,輕喚一聲,樹上樹葉晃動,兩人悄無聲息躍下,正是林九淵和大青蛇相嬰。
對方看到徐默,那表情和見鬼沒什麼兩樣。
徐默覺得,自己最終,還是要走那真仙之道。
應該是一個以腿法見長的武林高手,可徐默每次聽到這個總能理解為是某種『食物』,沒法子,這個綽號太齣戲了。
靜虛方丈想攔,但沒這麼做。
換作旁人,聽到徐默大放厥詞,說將來要乾死道門第一教的教主,必不會信,還會認為徐默是善於吹噓之輩,或者,乾和_圖_書
脆就是一個瘋子。
還得查一查是什麼地方的人,籍貫憑據。
按照林九淵的說法,他們那次是來訪友。
「你?」相嬰看樣子想笑,但問題是,徐默說這個的時候相當的認真,完全不像是在說笑。
越接近京都,路上的人越多,沿路也有關卡,都有披甲帶刀的軍隊鎮守。
出來了。
畢竟是大夏王都,在這裏住店,審查是頗為嚴格的。
「報仇了嗎?」
越是在乎,越要裝作不在乎。
很嚴格。
她以前有個姐姐,亦師亦友。
頭一次見這個,徐默還覺得挺有趣。
真回去,徐默覺得自己必然得回八角亭。
他現在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
可即便是偽仙,那也是仙。
這次循環明顯有了巨大的突破,創了紀錄。
不是運氣好,只能說明是千手佛陀放過了他。
她的確不是對手。
這會兒天已大亮,日頭升起,茶鋪就在官道邊上,來往的人也多了起來,顯得熱鬧非凡。
正因為是知己,剛才相嬰提這個事兒的時候,能看出來她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靜空和尚一愣,嚇的立刻轉身走,一邊走,一遍還摸著臉,試圖找到是哪塊皮給裂開了。
當然這念頭也就是想想而已。
「相嬰,你以前來過京都嗎?」徐默問了一句。
「管他是誰,我若要殺他,他死只是遲早的事。」
但相嬰知道,徐默是真有可能做到的。
佛陀都讓對方離開,自己再攔,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相對來說,還是寧做盛世狗,不為亂世人。
不過在徐默眼裡,這個世界里的仙人,多是偽仙。
估摸,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仙人』。
快到法禪寺門口,徐默看見了靜空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