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通過蛛網，鑽進大殿，衝著典四兒叫嚷。
「我跟隨此人三個月，略有感悟。」
盧通翻開賬本。
三桌客人正飲茶閑聊。
……
二虎猛得竄起來，坐正道：「頭兒，啥時候下來的？」
又是一個偷奸耍滑的傢伙。
盧通又問：「侯道友找我，什麼事？」
大角玉鯢？
一片空曠水域，水面鋪滿各色水草。
原本光禿禿的甲板，徹底變了模樣。
一聲清脆鳥鳴聲叫過，木樓前出現一個白衣、白髮、白眉毛的老太婆。
百鯉商會的主家——百里家，專門派人送來鏡心的回信。
不像來找事的。
桌上放了一壺酒，還要一個長盒子。
一丈多長的布幡下，另掛了一塊小木牌。
一口灌入腹中，滾滾熱氣涌到喉間。
船艙頂部，貼著一個同樣的水螺。
「……心孤多感思，心煩怒多起……」
各種靈草、珊瑚、礦石、水妖……
典四兒接過小鼎，道：「老爺，我又學會了一道菜，明天做給你吃。」
友老講得並非多麼高深的法門，而且經常東講一句、西說一嘴。
打魚船沒有賣銀子，而且換了一本食譜。
盧通心頭又是一跳。
m.hetubook.com.com太巧了。
附近的各色水草伸出，表面水珠滑落，彼此攀爬、纏繞、重疊，很快織成一個水草蒲團。
一個白衣小道童，見到來客，招呼道：「盧掌柜，您來了？」
鼎內，燉了幾株水草，和一隻拳頭大的粉色水母。
盧通搖了搖頭。
這裏的確物產豐富，而且遠比雲英城便宜。
生意不好，聊勝於無。
下一道菜，不急。
盧通心裏記下此事，擺手道：「回去躺著吧。」
二虎躺在一張空床板上，懷裡抱著本子，右手拿著毛筆。
盧通搖了搖頭，取出十兩銀子遞過。
片刻后，典四兒道：「老爺，那個客人要見你。」
盧通屏住呼吸，強壓一口氣下去，許久后長吐一口濁氣。
入口處，盧通取出一張紙條遞給小芙草，道：「小芙草，我修行上有些疑惑，麻煩替我轉給友老。」
中央一座白色的小木樓。
一個披著水藍色長袍的修士，獨自坐在桌邊。
「金胎藥酒。」
其餘修士、妖獸已經離開。
這世道，偷奸耍滑的傢伙，簡直是無孔不入。
「可是，勞管事說了，丫鬟們嘴巴多了不好，有和*圖*書我轉告就夠了。」
盧通笑了笑，搖頭道：「說吧。」
桃花水母羹，正是其中一道。
畢竟，信中除了一大堆廢話外，唯一的問題就是詢問白石是什麼，以及一些白石碎渣。
紅煙在口鼻、雙手之間，來回盤繞。
真的假的，不重要了。
「好，多謝。」
「我想在掌柜的這裏，賣一種藥酒。」
典四兒立馬遞過一尊小鼎。
水草分開一條水路。
客人變少了。
「不要錢。」
一根水草拉著蒲團，迅速接近白色木樓。
「什麼狗屁勞管事。」
典四兒為了掌握這道菜，學了半個多月，燉壞了上百隻桃花水母。
但是奈何盧通的根基，實在薄弱。
「今日講靜坐。」
盧通沒有理會下面，道：「四兒，今晚把學舌法術傳給老大她們。」
「我曾遊歷北境，偶遇一位專修『逍遙道』的修士。」
盧通伸手去拿盒子。
盧通臉色變了變，沉吟片刻后，搖頭道：「不急，先喝水母羹。」
盧通一襲黑袍，虎爪赤足，笑道：「小芙草，今天友老講什麼？」
上面亂七八糟的寫滿了字。
丁字木道上。
信中，內容極短。
不管友老講得什麼，他都能有所收穫。
小芙草稍作猶豫后，還是收起紙條，道：「我只保證交給友老，友老看不看就不知道了。」
他嘆了口氣，把本子扔回去，問道：「聽到什麼消息了？」
「此人，不著衣、不入屋、不與人言，身無長物、茹毛飲血。」
一邊想著附近有什麼來錢的路子，一邊走進船艙。
紙條與「三氣屍煙」有關。
角上沒有一絲瑕疵，隱隱散出一股奶香味。
「頭兒，回來了。」
甲板上。
友老立即停口，隨後閃身離去。
本錢變高了。
「說到雜念啊，我們這裏以西三百多裡外……」
一隻大蜘蛛，順著篷布爬上水竹。
小芙草收起銀子，朝手中玉符灌入法力。
「侯澈。」
盧通聽聞后如獲至寶。
布上五個大字「良妖茶酒館」。
一個多月來每次必到，已經和門口的小道童混了個臉熟。
茶棚下，擺著十二套水竹打成的桌椅。
半個時辰后，盧通收起法門。
一來一去，再算上大憨、二虎的工錢，入不敷出。
苦美芹不在附近，沒有免費的藥渣可用，只能買新鮮草hetｕｂｏok.ｃoｍ•cｏm藥。
進入仙船，已經一個多月。
半個時辰后，鳥叫聲又響起。
盧通盤膝坐到蒲團上。
除此之外，五老中的友老，每隔五日講法一次。
盧通盤坐在大殿內，看著下方客人，口中吐出滾滾紅煙。
船艙很大，一部分在甲板下面。
侯澈臉上的淡然終於消散，匆忙伸手擋住，道：「不要銀子，但是需要掌柜的幫一個小忙。」
看上去像一大張蛛網。
「高價收購，大角玉鯢獨角」
盧通也吃遍了，酸、麻、苦、焦、粘等，各種口味的水母羹。
一張米白色篷布，四角綁在水竹上，懸在半空形成一個略顯怪異的茶棚。
盧通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認真問道：「什麼藥酒？」
「沒啥有用的，都是在吹牛！不是賺了銀子、就是殺了妖獸。還有一桌小聲嘀咕，想用假的大角玉鯢，騙我們。」
客人陸續離開，最後剩下一個客人遲遲不走。
盧通猛得起身，大聲道：「大憨，送客！」
「說是講靜坐，不過等講開了，可說不好。」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入口了。
「靜坐，即養神除欲。」
「好。」
沒有了老熟人支撐，來往人流也不算密集。
ｍ•h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ｃoｍ很遠就能看見，一根白色布幡迎風飄蕩。
盧通轉遍了五老坊。
看了兩眼，一大半認識不出來。
但是補充血氣的效果，比八寶丹好很多。
「角，大角玉鯢。」
侯澈眼神沒有閃躲，開口也沒有猶豫。
木牌上寫了兩列小字，湊近了才能看清，上面寫著：
盧通擺了擺手，起身道：「這裏，老爺說了算。」
五老坊，最內層。
僅五個字：
大憨坐在櫃檯後面，瞪著豬眼，修行生鱗術。
盧通過去坐下，問道：「道友怎麼稱呼？」
盧通瞬間領會了，鏡心指得是白石。
四角，各有一根兩丈高的水竹。
幸好二虎在偷聽。
……
盧通坐在蒲團上，回味了片刻才站起來。
「怎麼樣？」
「多少錢？」
桃花水母羹，賣相不好。
水域入口處。
走到幡下。
侯澈伸手打開長盒子，笑著道：「請看。」
……
老太婆剛一出現，立即開口道：
耳朵邊放了一個白色水螺。
盧通心頭一跳。
五天前。
一尺長的雪白長角。
修士、妖獸陸續趕至。
他想起二虎偷聽到的話，不禁眼神一閃。
盧通沒有搭理他，一把拿過本子。
夜幕漸臨，茶酒館迎來一波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