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熬煉

「不敢斷言。」
「好吧,告辭!」
盧通掃過一眼,不禁心頭一顫。
白如雪銀的蛛腿、豐如穀倉的絲囊……
親身經歷一次,他才明白,二虎當初為什麼變化那麼大。
金胎丹。
沒有立即拒絕,說明本來就有人考慮這件事了。
「帶過來。」
……
盧通眉頭緊皺。
這種事情不是侯澈可以做主的,甚至都不是他可以主動提及的。
盧通百思不解,坐著牛犢子慢慢返回茶酒館。
一間丹藥鋪。
周雙山緩緩搖頭,道:「不妥,此事看起來雖然小,但是背後牽扯卻頗大。」
「什麼?」
侯澈扯了扯嘴角,乾笑道:「盧掌柜,您應該聽說了,乙字區歸丹老管。」
穿法衣、住大船、煉法寶、服丹藥,最後竟然受制於妖獸發|情。
兩家互不干涉,又互相惦記。
最小的綠豆大,最大的拇指大。
短短三天。
「老爺,出什麼事了?」
眼睛里,爬滿了血絲。
「金胎丹,也只能丹老賣。」
乙字區,所有丹藥鋪都歸丹老,而且也賣金胎丹。
「盧供奉,久m.hetubook•com.com等了。」
「盧供奉缺銀子?」
事情成了。
遇到合眼的女修就盯著看,遇到不合眼的也忍著多看幾眼。
和當初二虎發|情時,一模一樣。
他心裏悚然一驚,低頭看了看雙臂、又看向虎爪。
「坐。」
周雙山收回眼神,起身道:「請用茶,我稍去片刻。」
盧通心思躁動。
「對,可惜,茶酒館快倒了!那伙烏眼水豹子,謠傳我那裡賣毒酒,現在整天不見一個客人!」
大太陽出來的格外早。
「少爺,我感覺像是針對丹老。」
盧通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現在卻十分平靜。
「哦,是否方便透露一二?」
「良妖茶酒館的掌柜,如今是坊市供奉。」
……
不一會兒。
盧通苦笑道:「賺錢。」
侯澈快步離開。
盧通盯著丹藥看了許久,問道:「這些丹藥怎麼賣?」
都家的丹藥鋪,每逢月中,每人可以便宜買一枚金胎丹。
盧通笑了笑,重複道:「我想賣金胎丹,在乙字區。」
若是之前,見和-圖-書到周雙山一定十分欣喜。
「好。」
「最小的五錢銀子一枚;最大的是上等貨,練氣後期金鱗靈駒孕育的,七兩銀子一枚。」
他翻身躍下牛背,踩著雲朵闖入殿內。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
「本來不缺,最近很缺。」
周管事說得牽扯頗大,他根本不信。
今時不同往日。
盧通皺起眉頭。
現在機會送上門了,反而沒成。
清晨。
二虎上來,喊道:「頭兒,有人要見你。」
盧通盤膝而坐,和三天前相比,瘦了一大圈。
金胎丹,很便宜。
太陽剛剛升起。
丹藥鋪藥房,一陣低語。
盧通吸了一口,微微皺起眉頭。
此人行跡如同野獸,可是卻能養神除欲。
盧通肉身損耗頗多,心神卻幾乎脫胎換骨。
「一位專修逍遙道的修士,不著衣、不入屋、不與人言、茹毛飲血……」
盧通搖了搖頭,道:「不是直接賣丹藥,是藥酒,金胎藥酒。」
一個瘦長臉中年人進來,抬手道:「請。」
血變了,心也就變了。
「老爺,回來了。」
……
和_圖_書去茶酒館後面,分別坐下。
丙字區,則是都家大少爺的地盤。
走上甲板。
涼爽清晨一閃而過,太陽剛升起,就像直接到了大正午。
「見過周管事。」
最終反覆回想的,竟然是當初友老講法時的一幕:
盧通嘆了口氣,道:「周管事,是否知道我幹什麼的?」
躁動的血氣,似一把熊熊火焰,反覆熬煉心神。
「好。」
不因喜、悲而動。
不對。
侯澈瞳孔一縮,沉默片刻后,道:「我請示一下管事。」
「可是因為分成?周管事說個數,我絕不還價。」
盧通點了點頭,道:「進去說。」
「不像二老爺的人,他的茶酒館確實沒有客人,如果受器重,下面人自然會去喝酒捧場。」
一路上抓耳撓腮,左顧右盼。
「也不像針對我們,此事對我們有利無害。」
周雙山仍舊搖頭,繼續道:「此事關係重大,容我們再考慮一二。」
「哦。」
整整一面牆壁,都是大小不一的金色丹藥——
盧通沒有理會,兩步衝到鏡子前,把頭伸過去。
情有可緣。
m.hetubook.com.com麼多年,都家已經推演出法門,可以讓金鱗靈駒不停地孕育精胎。
除了喝水、服丹藥外,再沒有入口任何東西。
大殿三層從來沒有外客。
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靜坐。
侯澈打開店鋪大門,看見門口的人影,笑著道:「盧掌柜,許久不見了,來買丹藥?」
「盧掌柜,買點兒什麼?」
「恕不遠送。」
以前侯澈只是個跑腿傳話的,現在已經成了丹藥鋪的掌柜。
盧通點了點頭,又問:「你這裏一天能賣多少枚?」
「我知道。」
雙眼最嬌弱,所以跡象最快、也最明顯。
血香味淡了,草藥味重了。
殿內。
藥鋪外。
周雙山進來,看見盧通后,不禁道:「盧道友,你受傷了?」
侯澈臉色稍變,略作猶豫,問道:「盧掌柜,您想幹什麼?」
簡直荒謬。
丙字區,都家大少爺的地盤。
盧通笑著道:「無妨,周管事考慮的如何?」
進入丹藥鋪,一股濃香撲鼻而來。
……
「四兒,出去,讓二虎每天送一壺水。」
中年男人道:「盧供奉,鄙人姓周名雙山,https://m.hetubook•com.com大少爺手下的管事。」
妖獸血氣膨脹,肆虐的血氣會損傷身體。
丹老忌憚都家大少爺。
「好,我命人去查。」
盧通回頭看去,心口砰砰直跳。
盧通回顧自身。
盧通臉色變幻不定,猛得一揮袖子,盤坐在塌上。
「我想賣金胎丹。」
三天來,他沒有移動分毫。
對彼此都有利的一件事,竟然沒有成。
都家大少爺忌憚丹老?
盧通抬手示意。
五色魈、燎山虎,都有可能。
榻上。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
搶佔丹老的生意。
盧通看向左邊。
炎炎夏日。
這股味道和金鱗靈駒丹十分接近,不過裏面加了很多雜亂草藥。
周雙山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根本不信這套說辭。
「少爺,此人另有所圖。」
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
不至於。
幾乎擺明了,在搶丹老的客人。
典老二、典老三,和以前一樣趴在篷布上。
周雙山略作沉吟,道:「恕我冒犯,盧供奉為何想賣金胎藥酒?」
一息后,盧通猛得一驚。
很不對。
血乃心之本。
盧通坐著椅子上,心裏有了些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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