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山根老壺要養后，每次泡茶都多泡一壺，放在旁邊慢慢養。
他臉色端正幾分。
換得值。
可是選擇多了，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取捨。
「知道。」
他翻手取出長槍，扔過道：「什麼時候能保住它了，再拿出來見人。」
可一旦路斷了，正路走不下去……
去火龍洞歸還飛舟；
忘秋一襲束身白衫，像一根槍。
「師弟獨自殺鬼，沒讓它逃走已經十分難得。」
「忘秋，把槍拿來。」
雙手也變為灰白色，表皮像風信子的皮、又像枯骨。此外，每個手指的最末一節，完全變為了錐狀骨爪。
盧通面露笑意，翻手取出一團鬼血。
經過幾日嘗試。
直徑兩寸的銅環，像是一條長蟲子，嘴巴咬著尾巴繞成一個環形。
鄭夫子用力搖頭，眉心擠出一條條褶皺。
一隙通光術，可以傳音、化影。
盧通看向忘秋。
「師父！」
盧通看向弟子。
燎山虎，御火不如回印黑虎、飛遁不如王羽虎、力量不如大威虎……
越神馭掃了一眼手臂，道：「師弟修為又有精進，這次入霧可有所得？」
鄭夫子和-圖-書喝了茶，臉色終於舒緩一些。
三天來，先後煉化了風信子毛髮、風蟬翅膀、連天雲鵬的空骨……
一個個三寸高的氣旋，從手臂各個角落鑽出，吹入手掌中聚做一柄長刀。
越神馭端過一旁的山根老壺，引出一滴茶水，細細品味，笑著道：「看來師弟一直記著之前的約定。」
忘秋本來有些緊張，此時也慢慢平靜下來。
盧通走到廳堂坐下。
大威虎，極大，乳虎生下來就有五、六尺長……
說實話，還沒人信了。
「師父，鄭夫子來了。」
鄭夫子上下打量一番，哼了一聲道：「不愧是親師徒，我真懷疑道友也修了邪法？」
摸起來十分奇怪，冰冷如鐵，可是恍惚間又有些柔軟，像抓著一條手臂。
鄭夫子瞧了忘秋一眼，搖頭道：「邪法，害人不淺卻獲益極大，以後說不準會再走上邪路。」
忘秋仍然站在椅子旁邊，神色十分不安。
「不錯，感覺如何？」
「盧師弟？」
他立即散開陣法，起身道：「師姐，請進。」
盧通返回廳堂。
拳頭大的鬼血。
「受教了。」wｗｗ•ｈｅtｕｂooｋ.ｃoｍ.com
他已經察覺出，演化血種時天材地寶和神女淚一起使用，進境遠快于單獨一種。
「夫子所言極是。邪法誤人，如今入了宗門，以後不會再沾染半分。」
深冬，寒風蕭瑟。
二人喝了一杯茶。
第一個洞里塞了一枚小圓蟲。
盧通神色平和，沒有任何波動。
盧通、忘秋，正坐在長几后吃飯。
他看著銅環。
忘秋帶著一個青袍修士進來，行禮道：「師父，鄭夫子來了。」
「眨眼兩年有餘，一百年彷彿近在明日，不敢有絲毫懈怠。」
盧通態度轉變的有點快。
盧通坐著斷口處，抬起兩條手臂。
「你……盧道友，不要空討口舌之利，免得耽誤了後輩修行！」
狡魚細虎，渾身披鱗、尾巴極長，外形如粗蟒，生來擅長御水；
回印黑虎，黑皮、白紋，每片紋路都像一個「回」字印章，腹內孕有一口黑炎；
「如此甚好。」
他有意前去，不過這幾天除了修行《正逆血錄》外，還遇上不少瑣事。
「這是……空隙蟲？」
一縷縷稀薄雲霧升起，過了十幾息聚成一枚寸ｈｔｔｐs://m.ｈｅｔuｂoｏk•ｃoｍ•ｃoｍ長短劍。
「夫子是指？」
忘秋奉上茶水。
盧通略作沉吟。
鄭夫子站著不動，冷聲道：「盧道友，你這位弟子修過邪法，你知不知道。」
忘秋如遭雷擊，雙目無神地站在原地。
有平坦大路時，自然不會放著正路不走，去走邪路。
歸還奇朋的屍體，賠了一筆銀子，又見證奇朋兒子拜入二虎門下；
「鄭夫子，請坐下說話。」
「帶他進來。」
越神馭內披一襲白甲、外套一件青袍，正踩著青風懸在陣法外。
盧通忍不住又是一笑。
還去了一趟鎮鬼樓，驗明鬼血後記上一小功。
「僥倖殺了一頭霧鬼。」
鄭夫子愣了一下，搖頭道：「宗門弟子也有人修邪法，若要徹底根除，必須斷了念想才行。」
王羽虎，毛長、四條腿的關節處長有一叢羽毛，極擅長飛遁；
冊內一共十頁，每頁都有一種虎妖。
盧通揮手散去風刀、雲劍，低頭看向長几上的一本圖冊。
二人分別坐下。
「傲山城被霧鬼圍了十七天，千峰師兄正在廣邀同門前去守城，師弟可有意前去？」
靛藍毛髮，變和圖書為灰白、淺藍夾雜。
「盧道友，此事不可輕放。處理妥當，忘秋改邪歸正，以後未必沒有一番成就。若是置之不理……」
他屈指彈了下槍身，道：「夫子放心，我會把此槍送到該去的地方。」
「不錯。千峰師兄托我送來此環，以免師弟離開宗門，耽誤宗內事情。」
「人心善變，道友可以料定眼下，能料定十年之後？若是有朝一日，忘秋遭遇強敵，是否會重修邪法？」
越神馭邀請一起守城、殺鬼。
「忘秋不會。」
「無妨。」
邪路，也是路。
法術十分玄妙，遠超築基境、甚至金丹境的手段，因此需要藉助空隙蟲施展。
他笑了下，道：「你怎麼知道？」
「難殺。鬼軀有真有假，手段也是層出不窮。還有霧怪相助，比妖獸、修士難纏百倍。」
「借師姐吉言。」
……
又試著凝聚雲劍。
他掃了一眼。
任何演化都能更進一步。
此蟲，一小功可以換一隻。
歲數不大，眼睛略小，眉頭處皺紋很多，看著有些古板。
五色魈的手臂，如同脫胎換骨。
「坐！」
越神馭取出一個中空的銅環，擺在長几上。
盧和_圖_書通沏了兩壺茶，道：「回來后諸事繁瑣，耽擱了幾天，請師姐見諒。」
忘秋收走碗筷。
盧通微微點頭。
「那柄骨槍，必須毀掉！槍在一日，看見它便會念起邪法。一千次、一萬次壓下邪念，只有失手一次，便前途盡毀。」
一尺、三尺、一丈、三丈……
他只有一個小功，得來十分不易，沒捨得兌換。
風強了、雲弱了。
他陷入思索。
煉製大日金龍，還欠一個大功、九個小功，得抓緊殺鬼才行。
鄭夫子又看了一番師徒二人，走到一旁坐下。
「師弟謹守當下，不虛度歲月，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有所成就。」
他嘗試匯聚風刀。
環上七個綠豆大小的凹洞。
鄭夫子臉色稍緩，端起茶杯。
短短几息，長度超過五丈。
在鎮鬼樓內登記過小功之後，鬼血從無色染上了一抹淡紅。
他抬頭朝外面看去。
忘秋繃著嘴唇，一步一步走過去，遞過白色骨槍。
這個鄭夫子，真有幾分為人師長的模樣。
骨槍，長一丈。
欠債還錢。
還有百余滴神女淚。
「儘快。」
又談了一會兒忘秋的修行，鄭夫子告辭離開。
「什麼時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