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甲宗、解木宗、九游劍宗。
祖萬易手裡拿著一本賬冊，紙上標滿了貨物、銀兩，神色十分欣喜。
不單是嘴角彎起，眼角也帶著喜色。
這才移步到樓上。
他有些意外。
祖萬易看著一筆筆銀兩，盤算了一下，道：「再多走幾次，就可以著手煉製飄香血池。」
車廂內。
圓臉修士心中十分驚詫，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接著又重新眯起。
五萬兩比祖萬易算的少。
兇險莫測。
櫃檯後面響起一聲細弱蚊蠅的回應。
「欲鬼的邪法？」
盧通掃了一眼，神色毫無波瀾。
「嗯？」
……
祖萬易毫無反應，像是沒有聽到。
「道友客氣了。」
「看來祖明京說的對，你以前沒有接觸過祖家的生意。」
……
環視一周，櫃檯后、書架間全部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盧通聽了一會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略作思索后，側過身子看向一旁。
傲山城外，最少有一口鬼穴。
「二位道友專程過來誅殺霧鬼？」
櫃檯后，一個圓臉修士正躺在靠椅上眯著眼睛，懷裡ｈｔtps://ｍ.ｈｅtｕbook.ｃom.ｃｏｍ抱著一本破書，嘴裏咬著一條寸寬的紙條。
盧通有些捉摸不定，輕輕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
只是如今修為深厚，面相兇惡，在樓下坐了片刻竟然沒有一人敢吱聲。
「為什麼？」
酒樓客人不少，不過大部分都在一樓。
「買書，有沒有和孔家有關的書？」
灰霧朦朧。
一輛輛獸車停在倉庫附近。
這兩人氣息縹緲，有些捉摸不定，而且所穿白衫一模一樣，很像宗門弟子。
盧通取出一根肉乾，一手撐住櫃檯、一手伸出去，在圓臉修士鼻子前晃了幾下。
盧通走進書店。
一斤上面有兩個塗抹過的痕迹，原來是「五斤」、「二斤」。
「好。」
「他今天不來，休息一天。」
圓臉修士重新躺下去，雙目緊閉，嘴唇、下頜、腮幫子開始瘋狂蠕動。
「不知道，或許與鬼穴有關。」
一輛輛獸車，車輪深深地陷入亂石中，再次鑽入灰霧。
「多謝二位告知！」
鬼通過洞穴，蔓延向南北、東西。灰霧、霧怪和圖書、霧鬼，大多通過鬼穴遷徙。
盧通默默端起茶杯，心中開始斟酌。
祖萬易笑了下，沒有解釋。
門口沒有牌匾，而是掛了一條幡旗，旗上寫著「風中樓」。
他鬆開手指，肉乾掉下去。
現在看來，此路似乎行不通，得換其他法子。
他搖了搖頭。
「呦！哪個宗門的仙長，出手這麼闊綽？」
他笑了下，看見櫃檯下面的錢罐子，伸手拿起了搖了下。
「三子，猴兒呢？」
「欲鬼奸詐。」
「叮鈴……」
一群人晝夜不休，連著忙了兩天，所有東西很快置辦齊整。
盧通搖了搖頭，道：「可惜，這種生意賺不久，說不定這次已經是最後一筆。」
「這是你的那份，一共五萬兩，下次再出城時我去找你。」
找貨、比價、採買、搬運。
盧通現在顧不上幾千、上萬兩銀子，問道：「外面各宗門的道友已經趕來，還不徹底掃清霧鬼？」
「已有十三家宗門的近百弟子過來，尚未趕至的不知道還有幾家。」
一群群霧怪、一隻只霧鬼，雖然看不見，但是肯定潛伏在不遠wｗｗ.hｅtｕbｏok•ｃoｍ.ｃｏm處。
他本來也坐在一樓。
他回過身子，低頭思索。
「法甲宗。這位仙長明天還要去殺鬼，到時候一塊去？」
盧通拱手道：「擒氣宗，盧通。」
他接過儲物袋，沒有清點直接綁在腰帶上。
二人放下筷子，拱手道：「九游劍宗，新朝、新露。」
盧通靠坐在老位置，問道：「這兩天去哪裡了？」
大功還捏在手裡，等大局定下再殺鬼取血。
盧通搖了下頭，道：「我過來已久，此番奉燭宗請了多少同道？」
圓臉修士看著胸口上一指長的肉乾，咽了下口水，遲遲沒有伸手。
「咚、咚。」
書店還在經營。
城裡還沒到吃人的地步，只不過想吃東西，得放下一些臉面等。
二樓窗口處。
嘴唇緩緩噘起，緊接著眼睛睜開，從開始的一條縫很快變得滾圓，最後冒出精光。
幾個銅板滾動，發出清脆聲響。
奉燭宗下了大本錢，廣邀各宗弟子前來助陣，看來準備保下傲山城。
說話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祖萬易。
一座臨時酒樓。
「還有下次？」
「不想吃人、也和_圖_書不想被人吃，只能吃書了。」
盧通直接把錢罐放在櫃檯上，問道：「書能吃？」
「自己找。」
偏偏有些人把這些看得比命重。
盧通獨自坐在桌邊，聽樓下的修士談話。
「早不說！我都答應了解木宗的仙長，往後半個月隨時聽候差遣。」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平時有活兒搶著干，今天捨得歇一天？」
看祖萬易的模樣，像是真的有興趣打理生意。
他心頭微動，又問道：「擋得住修士，那麼奉燭宗的無夜燭呢？」
他走在街道上，經過一家書店時突然停下腳步。
傲山城是奉燭宗的地盤，所以這筆交易由搖星等人拿走大頭，盧通、祖家都是兩成。
小功已經收入囊中。
「這趟可以賺五萬多兩。」
二人分別。
他走過去，探出身子。
「嗯，真行？」
他敲了兩下門，喊道：「掌柜的？」
搖星微微皺起眉頭，低聲道：「有欲鬼在，怎麼會被襲擊？」
圓臉修士閉上眼睛，嘴唇繼續蠕動。
一大功、十小功，全了。
盧通長相兇惡，不似常人。
二樓除了他以外，還有兩個白衫女修正和圖書在吃東西。
本來打算先打聽一下孔家，然後趁破城的時候，混入孔家去找孔麟兒。
由一間間木屋互相堆疊、拼湊而成，木屋用料不俗，表面紋飾精美。
其中幾個車廂表面布滿傷痕，旁邊擺著一具具屍體。
傲山城內。
桌椅上還積了一層塵土，顯然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祖家的生意，當然不會交給一個即將外嫁的女兒。」
「換你你也捨得。昨天猴兒追隨的仙長殺了一隻霧鬼，一道法術都沒出，白得十兩賞銀。」
祖萬易錯開視線，低頭看向賬冊，道：「這種事情我如何知道？」
盧通微微點頭。
手掌閃過，肉乾消失不見。
「十幾個宗門派出弟子馳援，他們可不是來送死的，你們擋得住？」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開口道：「受奉燭宗所邀，前來助陣。難道道友不是？」
門口掛了一個白木板，上面寫著「一斤吃的一本書」。
「欲鬼，引一隻霧鬼過來，我還缺點鬼血。」
「一隻鬼，十個人。」
幾息后，兩人對視一眼，猛得轉過頭。
搖星遞過一個儲物袋。
正在一下、一下，十分緩慢的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