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下，道：「萬易、萬喜，你們說丫鬟會伺候人，還是小姐會伺候人？」
盧通微微側頭，瞥了一眼。
盧通大笑道：「對！再好的丫鬟，也不如小姐。萬喜的如意使得就很好，不快不慢、不多不少、不濃不淡，正好夠用。」
長袍上掛了一些荊棘細枝，經過柱子時，細枝像被一股力量牽引，離開衣袍，鑽入柱子上的雕像縫隙。
萬易看了兩眼，縱身躍到高處，從最上面開始擦。
父母遺棄時的不舍，遺棄之後的解脫；嬰兒的飢餓、寒冷、恐懼等。
好壞先不論，單論得失，算是一員十分難得的福將。
一筆筆斬獲，全部與萬易有關。
萬喜捧著一個白玉如意，如意中飄出一朵雲彩，幫三人擋住了天上的陽光。
也是一個擦柱子的，多半是勾結過欲鬼。
一隻欲鬼，立下一個大功；
萬喜又拿出兩張，略做猶豫后，接著拿出一件雪絨大襖。
老人笑了下，點頭道：「我猜也是，師弟可以自由進出，肯定沒有犯大錯。」
「咦？」
盧通應付了一聲，不願意多接觸，hetubook.com.com轉頭看向柱子。
太髒了。
萬易這才道：「當然是小姐。小姐最懂享受，知道什麼才好。丫鬟沒有見過世面，只能幹些粗活。」
盧通立馬避開一些，有些心虛地看向鎮鬼樓弟子，又朝樓梯口看了一眼。
老狗源自於野獸的憐愛，十分清晰地湧入心頭。
火龍洞，洞內熱浪滾滾。
他伸手摸著狗頭，恍惚之間，似乎變成了一隻餵養狗崽子的母狗。
盧通全都收起來，道：「去，用手擦，鎮鬼樓不是投機取巧的地方。」
法力中裹了一道法門。
每部分都由數百個大小不一的雕像組成，像是七條繞柱神龍，糾纏在一起。
柱子內刻了陣法，縫隙里也全是污垢，半個時辰未必能擦完。
殺過不少人，其中殺于速的收穫最豐厚。
脫鹿劍，血劍。
老人閃身離開，落在不遠處一根柱子旁。
一個神色疲憊的練氣弟子走入樓內。
周老缸道：「這是神魂法寶？」
宗門讓欲鬼纏身的師兄、師姐擦柱子，其中必然有深意。平時可以偷懶、取巧，但是正事上不能馬www.hetubook.com.com虎。
「恕我無法相助，師兄找別人去吧。」
老人沒有放棄，輕輕笑了下，傳過一道法力。
「《犯妖八劍》，這一柄『脫鹿劍』，師弟先拿去修行，覺得好再來。」
「師弟真是了得，不到一年就湊齊了！以後還要法寶，儘管過來，師兄少收你幾個小功。」
另一面長滿了兩寸長的白毛，白毛軟中帶韌，很適合擦東西。
「這是什麼皮？」
一面光滑如皮。
「不錯，斬殺了一名邪修所得，可惜沒有祭煉法門。師兄，可有破解之法？」
萬喜低下頭，眉眼乖巧，彷彿真的成了丫鬟。
銀子，四十余萬兩；
萬喜沒有任何不滿，乖乖蹲下，主動選了最難擦的底部。
這一次，沒有心情體會雕像傳來的種種思緒，滿腦子都是「脫鹿劍」的法門。
周老缸神色欣喜許多。
「師弟，你犯了什麼過錯？」
盧通看見老人手裡的抹布，心裏有些忌憚。
盧通仍舊搖頭。
煉器的行家，一入眼就看出了幾分深淺。
法門不限數目，只要「血池」足夠，即便養一千口血劍也和_圖_書行。
他的眉頭又皺起一些。
盧通回想到此處，轉頭看向萬易。
「師兄，用這個。」
盧通露出笑意，翻手取出一方黑印。
……
盧通看著柱子上的塵土、血漬等污垢，不禁皺起眉頭。
「一個大功、十個小功，分毫不少。」
盧通看了下左右，繼續擦拭柱子。
擦柱子時，一次次感受不同人、不同妖的思緒，磨鍊自身的心境。
二人叫來火龍洞的弟子，面對面交接完大功、小功，各自收回契約。
「他們啊，都是些榆木疙瘩，不開竅。」
他心頭跳了下，趕忙正色道：「鎮鬼樓內弟子上百，師兄怎麼不找他們？」
一瞬間突然有些明白了，當初越神馭面對他時的心情。
鎮鬼樓內。
之後，家中老狗把嬰兒抱回狗窩，偷偷養了起來。
很快，灰白色手掌沾滿了塵土。一道微弱法力隨著塵土散開，融入掌中。
萬喜很快回道：「丫鬟。丫鬟從小開始學，手腳靈巧，也懂規矩。」
背後傳來一個沙啞聲音。
柱子從最頂上開始分為七個部分。
把一頭鹿妖，活生生煉為一柄鹿劍。煉成之後，劍出m.hｅｔubｏｏｋ.cｏm•ｃom如鹿走，奔殺迅捷、閃動靈敏。
「雪獅的鬃毛。」
法力中裹了一道十分純真的思緒，開心、飢餓。
盧通走到洞穴深處，喊道：「周師兄，欠債的上門了，還不趕快出來迎接。」
盧通沒有立即動手，繞著柱子看了幾圈。
只不過，血池極耗精血。
他靜靜感受了一會兒，運起法力，盪開手掌上的塵土，收在一起，繼續伸手擦拭。
「師弟？」
盧通邁步走下最後一個台階，隨口道：「萬易，你不如萬喜。」
人、虎、蛟、鶴等，各種大小身影匆匆而過。
而且除了于速，還有運糧的兩筆銀子、孔家的化妖法術、祖家的一條礦脈。
下面幾個雕像，嬰兒被父母遺棄。
「嗯。」
「不錯，還有嗎？」
盧通伸手接過，獸皮入手很軟。
一根柱子旁邊。
午後。
手中粘上一層塵土，擦過的地方閃過一層法力光澤，一絲若有若無的法力散開。
其中一個部分，第一尊雕像是一個天生沒有手臂的小嬰兒。
……
沒有外面的精血補充，便會吞噬修士的精血。
一種種思緒湧入心頭。
萬易頓時心頭一惱和*圖*書。
盧通挑了下眉頭，又伸手擦拭過臉龐、胸口。
他騰空而上，伸手從小嬰兒的斷臂上擦過。
萬喜掏出一塊獸皮手帕，神色小心地遞過。
片刻后回味了一下，不禁皺起眉頭：「伺候人的勾當，她不稀罕。可是讓人爬到頭上，不舒坦。」
面好洗、縫難摳。
老人繼續追上一步，咽了咽口水，道：「不白幫，我傳你一道法門。」
盧通有些明白了這些柱子的用處。
如果不是萬易，也沒辦法找出於速。
盧通帶著萬易、萬喜，朝山下走去。
周老缸走出來，瞪著眼道：「這麼快就湊齊了？」
他略作思量，道：「沒什麼，過來磨礪心境。」
柱子表面五彩斑斕、凹凸不平，遠看時很乾凈。湊近了一看，每個地方都不幹凈。
萬易勾了下嘴角，不願開口。
還有一件神魂法寶。
他轉過身，只見一個灰袍老人站在身後。
洞內「咚、咚」聲立馬停下。
老人說完湊近一些，小聲道：「辛苦師弟帶兩隻懷胎母鹿進來，白色最佳、梅花次之，如果都沒有黃鹿也行。」
一連擦了十個雕像。
「師弟，師兄有件小事想麻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