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寶刀

他瞥了一眼床上,道:「走了,隨我回府。大過年的,讓人知道了像什麼話,別給司主添堵。」
盧通緩緩收回視線,把三天前的事情轉述了一遍,最後道:「我擔心被看出破綻,要不殺了?」
他死死盯著黃裳雀。
侍女一葉正站在門外。
他心頭一跳,立即伸手一抓,一隻巨大風手飛出,瞬間破空而過,探入風中撕碎風鳥。
船上布了陣法,外面看不進來,裏面卻可以看出去。
盧通一把揭開輕紗,挑起戴七憫的下巴,道:「我有今天都是拜兄長所賜。當年要不是兄長說合,司主也不會把你嫁給我。」
第二天一早。
沒有人搭理。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不錯,此事不要聲張,容我先上稟妖君。」
盧通獨自進入府邸,餘光掃了一眼,看見庭院的外牆上站著一隻黃裳雀。
「對。」
仍然沒有人理會。
朱東壁便道:「你被盯上了。」
盧通剛進去。
歸慈湖,一艘花蝶船停在湖邊。
床上坐起一個人和*圖*書影。
商桃的鎖鏈,累計煉入了上千條蛇蛟的骨、皮、鱗,還有上萬斤蛇血。
陣法內。
……
「妖君?」
他站起身,取出一面鏡子。
手臂上,透明鱗甲變為了白色,手肘后多了一小撮白毛。五根手指長出尖爪,形如鷹爪。
兩人進入船樓。
牆壁上被吹走一層石屑,房內也變成一團亂遭。
除了麒麟腿、翅膀、以及一些細微之處外,其餘地方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樣貌。
「你敢!」
「房間里亂了,去打掃一下。」
「好。」
「是。」
張口一吞,一枚血種落入口中。
朱東壁走到桌邊,一邊沏茶、一邊問道:「怎麼回事?」
花蝶船駛入湖泊,距離岸邊越來越遠。離開三十丈后,岸上一棵樹上飛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黃鳥,迅速靠近過來,落在甲板上。
尾巴,變成了亮金色,上面長出一行鋸齒狀的白色鱗甲,看起來十分鋒銳。
「什麼?」
除了墨麒麟的血種外,其餘血種上hetubook.com.com多了一些白色紋路,像一條條白蛇。
門口的鈴鐺突然響了一下。
朱東壁站在窗口。
戴七憫離家出走了。
「你等著!」
魏府。
緩緩平靜心緒,運起《正逆血錄》,一指點出,打出一道法印。數百道法引之後,鎖鏈潰散,飄出一點點血霧,鑽入血種。
黎吉春如願了,以退為進,成功從魏府脫身,搬進了剛買的別府。
戴七憫瞳孔一縮,心神猛烈顫動,連嘴唇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你!」
島上,一處洞府。
法寶很好,可是不適合他。
「應該是一隻黃裳雀。我進出魏府近百次,除了門口的鷺鳥外,從來沒有見過一隻鳥獸,今天有一隻停在魏府牆上。」
年節,家宅不寧。
「不急。」
又吞下一枚血種,頭髮迅速變白,幾個雪白電光閃過,髮絲揚起,像一捧風草。
「回來了一下,又出去了。」
「魏虎!你別忘了,你有今天是誰提攜的!」
朱東壁立即起身,嗔怪道:「魏hetubook.com.com師兄,好絕情的人,憫姐姐在我那裡住了三天了,連句話都沒問過。」
翅膀,半實半虛,火焰依然五彩斑斕,不過火苗隱隱化作蛇形。
鏡子中人影,上身白、下身黑、背後一團彩色火光。
殘風席捲。
盧通運起最後一絲法力。
「老爺,朱東壁師姐來了。說夫人在她那裡,讓老爺跟她走一趟,把師姐接回府上。」
走進庭院。
「沒忘。」
盧通剛坐下。
一枝已經提前等在門口,道:「老爺,夫人在卧房。」
衣衫整齊、妝容精緻,頭上還帶著髮飾,明顯提前打扮過。
盧通拉開門。
盧通等了兩息,起身拍了下衣袖,道:「碩大的府邸,沒人管可不行。既然你不回去,我只好叫吉春回府了。」
他立即看向朱東壁,道:「我們聽令於一尊妖族大能?」
一枚枚血種沒入體內。
「娘子?」
盧通起身過去。
他瞥了左右一眼,沒有看見外人,沒有心思做戲,隨口道:「她怎麼樣了?」
「怎麼https://m.hetubook.com.com,夫人沒回來?」
盧通正在靜室休息。
他蹙了下眉頭,道:「去哪裡了?」
二人隔著一層輕紗對視。
下一刻,鼻頭迅速鼓起,嘴角長出兩個肉疙瘩。臉上冒出一片片白鱗,表面凹凸不平,像壓了許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盧通走到殿外。
「斐英粼。」
雙腿,麒麟腿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深夜時分,法力幾乎耗盡。
盧通想了一下,眼中生出一點亮光,道:「借刀殺人?」
「說是……說是去找司主。」
「在前廳。」
他祭出一枚枚血種,取出一條赤紅鎖鏈。
……
進入卧房。
「斐英光的弟弟,他怎麼會盯上你?」
盧通樂得如此,獨自一人享受了兩天清凈,進入偏殿閉關。
盧通打開窗戶,一股輕風吹散房間內的香氣。
「才拜入書院沒兩年就如此張狂,連戴善都敢小覷。既然主動送上門來了,我們就幫他一把。」
盧通收斂法門,看著一枚枚血種,斂起魏虎的相貌。
……
引入手臂,圖騰亮起,www.hetubook.com.com幾隻鳥頭、蛇身、鳥翅的怪異風鳥飛出。手臂一揮,一股狂風捲起,風鳥鑽入風中,風速驟增,眨眼便吹到牆壁前。
盧通一動不動地看著鏡中人影,許久之後,輕輕吐了口氣,喃喃道:「寶刀鋒銳、日月無光,不知能否開出一條通天大道……」
朱東壁雙目閃動,端著茶杯坐下,思索了許久,嘴角露出笑意。
盧通搖了搖頭,收回手,道:「回去嗎?」
「誰?」
「叮!」
他有些意外,下一刻立馬想打了斐英粼。
廳堂。
「她人呢?」
「餓了一天,胡吃海塞了一天,又發獃了一天,現在正等著師兄去接呢。」
「走吧。」
「嗤!」
他立馬站起,對著鏡子檢查了一番相貌,收起鏡子,走出房內的陣法。
他笑了下,走到床邊,道:「吉春是聰明人,估計不出一個月,下面人只要提起魏夫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其次才會想起有個姓戴的。」
戴七憫氣沖沖地下床,大步離開房間。
……
一葉站在院內,神色有些不安,道:「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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