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劍侍、道兵

……
信的內容很簡單。
二人坐下。
他端起茶杯一口飲下,拋掉心中雜念,問道:「她怎麼幫我?」
箭塔上。
她放下空茶杯,道:「白巧可以幫你。」
盧通搖了下頭,手指捏住茶杯,道:「如果是真司主,當然不需要擔心,可惜是假的,我要用銀子把這支鬼兵變成自己人。」
盧通放下書,獨自進入後院,左右看了兩眼,走到院子角落,順著一條卵石小徑進入另一個院落。
門內是一個面積狹小的廳堂。
號稱兼顧防禦、美觀。
「好。」
運過去很容易,賣出去卻很難,需要有人、有路子,還要有足夠厲害的靠山。
當時盧通留下等候朱家弟子化作霧鬼,而朱東壁「為情所傷」提前離開了朱家。
「到了自然知道。」
……
盧通伸手揉了下小男孩的腦袋。
沙地旁邊擺了一套桌椅。
陣內。
第二天一早。
分開時朱東壁說,以後沒有事情不要聯繫,免得一個人暴露了,牽連另外一個。
遙隼心頭一熱,額頭上又冒出一層汗珠,兩層汗珠疊在一起變為一串串汗水,順著臉頰流下。
朱東壁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陷入思索中。
中野殿。
小男孩讓開門。
「好。」
一頭丈高的虎獸躍出,在圍欄、柱子、屋脊上幾個閃動,踞坐在箭塔最高處。陽光灑落,虎獸表面光澤流轉,彷彿裹著一層血玉。
「有勞師妹。」
沒膽子,不敢販運禁物;沒背景,即便幹了也干不久。
盧通蹙起眉頭。
盧通收斂法門,從虎獸胸口破出。
盧通放下筆,捲起一道風吹乾墨跡,直接遞給斐英光。
「有勞。」
「我讓錦兒去。」
盧通收斂念頭,抬頭看了一眼,不禁眼神微動。
斐英光錯開眼神,接過信紙直接折起,道:「我回去便裝入信封。」
「師叔?」
蕭木的鬼軀中煉入了許多法寶,虹英則煉入了各種銀礦。
搬入穆島后,黎吉春只呆了半天。費盡心思挑了半天住處,最後撞見霧鬼們煉化鬼軀,嚇得晚飯都沒吃,直接逃回懷珠城了。
盧通點了下頭,和-圖-書道:「我想問下英粼近況如何?」
許久之後。
「無妨。」
小男孩丟下盧通,獨自走進後院。
陰陽本相合,歡好勝良藥。
盧通擺了下手,道:「我要一件蒼龍劍袍、五件青鷹飛刃甲。」
「好,拿來看看。」
「司主,去哪兒?」
黎吉春掏出一個木匣,道:「四首司送到府上的,說十分重要,讓我儘快送來。」
他拿出紙筆,坐在花叢旁的石桌上。
盧通不在乎斐英光回去看不看。
價格很貴,可是防禦不如鎧甲、美觀不如法袍,因此一般人買不起,買得起的人中捨得買的也不多。
廳堂本來不小,只不過三面擺滿了書架,上面滿是書本。旁邊一張方桌子也堆了許多書。看起來十分狹窄。
一次六件,很少遇見的大主顧。
相識一場,陰差陽錯竟然走到了如此地步,一時間心中冒出一個念頭,或許當年不該幫白巧逃婚。
盧通應付了一句,道:「我想給英粼寄一封信,可是不知道交給誰,能不能麻煩師妹?」
魏府,戴七憫死後,黎吉春成了女主人,不光搬進了魏府,還搶走了一枝、一葉、美人貓等所有東西。
「有!」
她分不出真假。
盧通直接進入陣法。
他看了許久,收起紙張,縱身飛出大殿。
斐英光也意識到了不妥,道:「借師兄吉言,英粼說還只是記名弟子,不好張揚,本打算成了真正的弟子再通知師兄。」
盧通離開銜甲天樓,一路向下,最後停在一棟臨街木樓前。
片刻功夫,遙隼重新梳妝打扮了一番,汗水沒了、妝補了、衣裳也換了,從上裳下裙,換成了高腰襦裙,露出大片雪白。
蒼龍劍袍給甘果,青鷹飛刃甲給劍侍,這份見面禮應該足夠了。事情能不能成,最終還要看法寶。
……
黎吉春長吐一口氣,臉上的余驚還沒有散去,又浮出一抹嬌嗔,道:「師叔,你嚇壞我了。」
「司主,劍袍夠了,不過青鷹飛刃甲只有三件,司主能否等兩天?」
「臨時動念,我現在就寫。」
「師兄見外了,把信交給和圖書我便是。」
白巧,抱容真人的女兒,追隨白華書院弟子的甘果,進入了重華府。
盧通點了下頭,察覺到了機會所在。
遙隼快速應下,道:「箭袖鋒脊甲,比青鷹飛刃甲更好,司主要的話,我按照青鷹甲的價錢算給司主!」
眾多鬼影轟然散開,下一瞬各種金屬撞擊、血肉震蕩聲響起。
中野殿,造型古樸。
盧通眨了下眼睛,道:「師妹,怎麼了?」
廝殺越慘,越顯得法寶重要,有膽子買禁物的人就越多。
飛出近七十里后,靠近天水島附近,島嶼西邊的彩虹已經消失,不過彩虹下方一座陣法仍然放出七彩光芒,看起來十分醒目。
其中,西面有三十畝旱田、七十畝水田,水田再西就是歸慈湖。
遙隼的眼睛里有光,光里別有意味。
這封信本該昨晚寫的,可是昨天色|欲熏心、火氣正盛,耽擱了正事。
盧通道:「今天怎麼敢過來了?」
「我需要一個人。一個有膽子、有背景、還缺銀子的人,可以一起合作,暗中販賣象山府的法寶鎧甲。」
便宜的,幾十兩金子就可以買下;貴的,幾十萬兩金子也未必能搶到。
善德司的新規矩:只要司主在,必須請早。
一個人影盤坐在白沙地上,面前各色光芒閃爍,化出各種人影、獸影、樓閣等。
進入房間坐下。
盧通看向樓梯口,道:「吉春?」
遙隼神色匆忙,額頭上掛著一層細密汗珠,一進門立即賠笑道:「魏司主,實在抱歉,您久等了。」
箭塔頂層,一尊猩紅虎獸盤踞在中央,口中吐出兩條血蛇,正在大肆吞噬精血。
「司主。」
左側站著一尊丈半高的黑影,狼、虎雙頭、兩側胸前各有一面塔盾,四個手中拿著雙劍、雙槍。
下方:
二人一起回到魏府,又耳鬢廝磨了一番,一直到日頭高照盧通才走出府邸。
「你先回去,三天內給你送去。」
「寵辱不驚,難得。」
自從在朱家分別後,二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木樓大門緊閉。
「不得進一寸,便是退一尺!開始操練!」
「多https://m.hetubook.com.com謝師兄挂念。英粼已經是黃鬃真人的記名弟子,一直在真人身邊修行,過年都沒有回來。」
「白巧在什麼地方?」
朱東壁側頭盯了一息,緩緩收起法力,道:「你怎麼來了?」
走到桌邊坐下。
他有些意外,沒想到書屋裡還有這種書。而且從書頁上的痕迹看,不是擺設,而是有人翻閱過很多次。
他搖了下頭,道:「錦兒哪裡知道我喜歡什麼,你親自去一趟,再要兩壇好酒,今天我們喝個痛快。」
斐英光一直背對著石桌,轉身掃了一眼,不禁眼神一動。
黎吉春也臉色紅潤,像熟過了的軟桃,從內到外,全都散著一抹醉人韻味。
「哦,請進。」
他拿出信,看了許久,臉色幾次變化最後恢復平靜,打出一道火焰把信燒成灰燼,喃喃道:「邪修,欲鬼,小褚村,巧劍……」
可是販運禁物不是小事。
「師叔!」
門上掛了一塊古樸木匾,上面寫著「斐文書館」。
「是。」
「事情已了,魏某告辭了。」
有人買就有人賣。
一頭虎獸盤踞在主位上,隨著精血煉入,血軀的視覺、聽覺、行動等越來越隨心,雖然不如化妖,但是已經可堪一用。
「是我。」
「魏師兄。」
「不行,來不及。」
遙隼神色一急,走近兩步,道:「最遲後天,後天晚上妾身親自送去府上。」
「鬼兵籌齊了,需要很多銀子才能一直抓在手裡,我準備販運禁物。」
朱東壁微微眯了下眼睛,道:「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重華府修士,這兩年一直在追殺我們的人,比書院弟子還賣力。」
一陣腳步聲靠近。
「師兄……」
盧通一杯茶還沒有喝完,一個人影快步走入房間。
盧通十分意外。
「很好,今晚別回去了。去客宅酒樓點一桌酒菜,讓他們送到中野殿。」
陰靈是套在鬼身上的韁繩。
正午時分,銜甲天樓。
匣子里放著一封信、一個玉盤。
前兩點很容易找到。
鎧甲……
或許已經有人先一步動手了。
開頭勉勵過去的修行,然後講述https://www•hetubook.com.com最近的變故,包括鬼兵、變局等,最後提了一下需要一些鎧甲,邀請斐英粼回來一趟。
「明白,妾身記下了。司主稍坐,我這就去拿法袍。」
一刻鐘后。
他一路向南。
「恭喜,看來英粼距離傳承不遠了。」
二人實力大漲。
遙隼拿出手帕迅速擦了一下汗水,一瞬間已經算出了這次的賞錢。
象山府會煉製鎧甲類法寶的宗門、法器鋪很多,可是煉得最好的只有一個地方——甲象書院。
穆島。
盧通盤算了一下時間,眼神微動,接過匣子檢查了一下鎖扣、封蠟。
黎吉春離開房間。
「是,您先歇息下,我這就傳訊。」
他笑了一下,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斐英粼成了記名弟子,竟然沒有告訴他這個兄長。
「怎麼,怕師叔吃了你?」
紙上是各府限制的禁物,大到法寶、符籙、丹藥,小到蔬菜、瓜果等,幾乎無所不包。
穆島四面環田。
《軟木靠椅的三種手法》
殿內。
盧通取出兩本冊子,丟給蕭木,道:「這是《衝天拳》、《破山刀》,都是善德司的殺伐之術,你傳下去。」
盧通準備離開。
「有陰靈還擔心抓不住?」
黎吉春登上頂層,轉頭看了一眼,看見巨大虎獸臉色瞬間一變,慌忙喊道:「師叔!」
一夜荒唐。
「叫遙隼過來。」
斐英光的神色十分複雜。
「沒,沒事,師兄慢走。」
他敲了兩下門。
他又看向銀影,道:「虹英,等下交代一聲,讓班宇他們跟著蕭木學拳。你隨我出去一趟。」
盧通露出笑意,走過去一把摟在懷裡。
夜色無邊,只有極遠處亮著幾個「火星」。
盧通心中一沉,輕輕嘆了口氣。
盧通眼神轉了一下,道:「有沒有其他劍袍、劍甲可以湊齊五件?」
無論是欲鬼、霧鬼,又或是鬼使、鬼王,全都一樣。
盧通站在旁邊。
「古仙正在攻打重華府那裡的通天絕壁,廝殺十分慘烈。白華書院門下的弟子召集了三十六支道兵、十五支妖兵、九支鬼兵。甘果率領其中一支道兵,而白巧是甘果的劍侍。」
「我找斐英光www.hetubook.com.com。」
演武場上,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鬼影屹立如林,身上泛著一道道金屬光澤。
他回憶起當年對抱容真人的允諾,一定把白巧送回一頁宗,問道:「白巧現在怎麼樣?」
「很好。」
盧通在屋頂踱了幾步,道:「蕭木、虹英,來中野殿見我。」
樓梯下響起一聲呼喚。
「是。」
右側站著一尊丈高的銀影,渾身寶光閃爍,頭上還帶了一個美人面具。
朱東壁端起茶壺倒茶,問道:「什麼事?」
盧通精神煥發,整日與霧鬼、鬼軀、血軀為伍,不知不覺間纏上心頭上的凶厲思緒一掃而空。
四根石柱、一個「人」字屋頂,四面沒有牆壁,看起來像鄉下堆積雜物的木棚。
「遵命!」
盧通習慣了這幅軀體。
面前的人,既是好友的夫君,又是弟弟的兄長,而且似乎還與丈夫之死有關。
「斐姐姐讓你去花園。」
盧通盤坐在一張長几后,面前擺著一摞紙張。
銜甲天樓的甲袍,最便宜的也要一件千金。
盧通震開封蠟,打開鎖扣。
「好。」
盧通坐在書堆中,隨手拿起一本書。
一個小男孩拉開門,仰頭看著盧通,雙眼睜得滾圓,一聲也不吭。
法寶,貴賤懸殊。
花園很小,還不如中野殿大,一個清瘦身影站在花叢中。
「拜見司主!」
遙隼眼神一急,額頭上又冒出一層汗跡。
沒有裝入信封、也沒有對摺,甚至直接正面對人。
最難的是第三點,畢竟只要有背景,哪怕沒有膽子,一般也不會缺銀子。
盧通走入樓內。
「哈哈。」
一個小廝迅速迎上去,道:「魏司主,您來了。遙隼管事今天休息,您是換個管事,還是等她過來。」
盧通穿過田地,飛入湖中。
盧通坐在房內,心中開始盤算。
斐英光張了張嘴,想問清楚丁寓之死的真相,可是一種莫名恐懼籠罩在心間,準備好的話遲遲說不出口。
第二天,大日東升。
朱東壁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有事。」
「她?」
盧通看出了其中含義,可是此時心裏沒有多少邪念,更不會因此耽誤正事。
一刻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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