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王還未開口。
法門不存在，相關來源更是繁雜無比。
缺一道分魂？
元術老君，術書仙船的主人，不收徒弟，只對有緣人傳法，麾下已有門人一百余個。
贊天育齜了下獠牙，悶聲道：「我有族人數千，每個都能以一敵十！」
那邊坐了一個熟人：風儀宗暖清。
「咯吱……」
闕玉道：「名字若是隱秘，司主也可以說一些字眼。」
盧通點了下頭。
盧通十分恭敬地耷拉下虎頭。
三名王丟出一柄金劍，扎在餘氣啼面前長几上。
「是。」
盧通緩緩搖了下虎頭。
沒有祖師出面，加到手腕；沒有一束鬍鬚，加到手肘；沒有諸多道友，加到肩頭。
「你認不認罰？」
餘氣啼看向兩旁道友。
餘氣啼拔出金劍，猶豫了許久，切下一根手指，緩緩捧起金劍、手指。
「沒有，剛學幾天。」
盧通走出兩步，問道：「那些夫子、師長什麼修為？」
闕神蓬，闕真人的信中除了說明派人襲殺臂猴外，還邀請盧通會面。
三名王轉動頭顱，最後用黃金嬰兒看向餘氣啼，道：「餘氣啼，你認不認罰？」
起步五根手指。
法源山上鴉雀無聲。
旁邊一個錦袍老者站起，道：「王上，余師弟不諳世事才釀此大禍。老朽受健鯉宗掌門委託照看余師弟，有看護不力之過。」
他有些意外。
「司主心智驚人，一字一句真假難辨，話中暗藏他意。闕玉分不清虛實，也不願為虎作倀，只好閉口不言，請司主見諒。」
鼓水小城位於交接地帶。
「不夠。」
可是他的胳膊是血種演化，一旦被三名王吞下去，不知道能否察覺出破綻。
盧通走出血軀，拱手道：「認罰！十年內拿不下瀑水小城，屬下提頭謝罪！」
二人一損共損，餘氣啼逃不掉，他也逃不掉。而且先開刀的一般是小角色，留在後面的才是重頭戲。
「拿你的命！」
盧通目送遠處，心中卻十分疑惑。
盧通笑了下，咧開虎口道：「我的和圖書救命之恩，你拿什麼還？」
「若非王上派我出手，道友的數千族人，恐怕已經淪為刀爪下的殘屍碎肉。」
「你爹要見我。」
他站在甲板邊緣。
「分魂？」
「我曾得了一道法門，可是遲遲無法修成，你來看看。」
盧通飛入鼓水小城。
盧通緩緩舉起金劍，一息后猛地一抖手腕，接著翻手一接。
盧通仰起虎頭。
……
三名王彷彿一尊玉臉美人，站在白雲上，笑著道：「既然來了，以後便是自家人。」
「她會棍法？」
一條胳膊不算什麼。
攻下鼓水小城，和芳、虹英找來一個懷胎女修，闕玉也一清二楚。
可以要人。
三名王道：「贊天育，魏虎救你性命功過相抵，等立下大功，闕玉自會送你。」
盧通坐在長几后，低下虎頭，碩大眼皮耷拉下去，心中有些忐忑。
最後，連人帶貨被吞得一乾二淨，其中包括一艘私自拿去運糧的象舟。
盧通坐在旁邊，聽到了每一句話，心中卻沒有絲毫擔憂，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不敢。只是……」
三名王冷冷吐出四個字。
三名王緩緩轉頭，用黃金嬰兒對著盧通，道：「魏虎，你認不認罰？」
闕玉十分僵硬地轉動關節，對向長几后，問道：「司主有什麼吩咐？」
「在。」
周圍氣氛一凝。
可是……
盧通吐了口氣，站起道：「假話遮不住真心，時間久了你自然知曉。你父親的事無需多慮，我生性小心，不會冒險得罪元嬰真人。」
三名王沒有催促。
「拜見王上。」
闕玉身子晃了兩下。
魚宮山根基雄厚，山內十九家宗門同氣連枝，這裏只來了九家，但是聯起手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三名王緩步離開。
「有過必罰！」
「求司主不要算計家父，司主有什麼需求，闕玉一定知無不言。」
烏篷船上一團金光翻飛，無數棍影化作一朵丈許金花，在甲板、船樓、半空等各處閃動。
「父親跟隨老君修www.hetubook.com.com行時，受父親餘蔭，得了一次指點。老君讓我先保一、而後再使全，可惜天資駑鈍，遲遲無法收心。」
山巔大殿內走出一群女修、鬼影，四下散開開始奏樂、起舞。
「是。」
「先且記下！」
盧通收回虎爪，道：「你出去。」
「是又如何？」
「法門叫什麼名字？」
盧通暗咬牙關。
盧通也心頭微顫。
盧通瞥了贊天育一眼，道：「王上賞罰分明，贊道友才剛加入鬼城，寸功為立，此時重賞恐怕無法服眾。」
闕玉閉上嘴巴、眼睛，站在長几邊一動不動。
金劍脫手飛走。
餘氣啼垂下頭顱，道：「認罰。」
「餘氣啼！」
盧通踞坐在長几后，探出虎爪，抹去長几上的斑駁血跡。
餘氣啼率領魚宮山的諸多宗門，與截水湖內的幾個仙船交易糧食、丹藥等，從中謀取巨利，上百次交易後生意越做越大。
船艙深處。
他小心瞥了一眼面前的嬰兒面孔。
闕玉略作沉默，輕聲道：「虹英的法門也是如此，我為傀儡、她為分魂。」
「是嗎？」
贊天育人立而起，抬起四條手臂拱手。
筆墨落下，在紙上化出一個模糊小妖、一捧煙霧、還有一個水滴。
三名王直接看向盧通。
闕玉沉默不語。
「算是。」
「好了！」
餘氣啼肩膀猛得一抖，哆嗦著站起，道：「健鯉宗餘氣啼，見過王上。」
盧通拔出金劍，心中念頭翻滾。
「魏虎，臂猴一族有債必還！有仇必報！」
「無妨！」
今日天氣難得晴朗，暗金色夕陽灑在荒村、野山、廢墟上，看起來竟然略顯安詳。
金燦燦、肉嘟嘟的嘴唇上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餘氣啼嘴唇動了動，又切下三個手指。
日暮黃昏。
「練氣、築基、金丹、元嬰等不一而足。」
虹英收起棍影，行禮道：「見過司主。」
三名王幽聲喊道。
「先留在城中養傷，三日後率領族人前去萬舟集，日後沿湖左右三百里，歸你和_圖_書們所有。」
一個肉球落入手心。
說著打出法力卷過金劍，割下一把鬍鬚，道：「求請王上恕罪！」
「屬下認罰。」
「我曾聽父親說過一道分身之法。分出分魂，再煉製血肉傀儡，最後的分身與活人無異。此外……」
眾多人、妖、鬼，紛紛看向三名王。
《赤雲真經》、《秘妖緣身功》、《正逆血錄》、諸多化妖法術、還有成丹時的萬魔化泉返生大陣。
贊天育低眉、順眼，神色十分乖巧，絲毫看不出先前的凶厲。
闕玉微微搖了下頭，道：「司主，我不敢斷言為何。不過這道法門似乎是再造生靈，有血肉、法門，可以生出血肉傀儡，距離轉死為生，還差一道分魂之術。」
小有宗、弈法宗、象射宗的金丹大修是由他親手誅殺，破開鼓水小城時又連累了四個金丹境。
他點了下頭，張口吐出法力，擺出一頁白紙、一個筆。
幾息后，闕玉行了一禮，道：「回司主，闕玉自幼貪多，曾跟隨多位夫子、師長修行，所學繁雜，可惜雜而不精。」
分魂遁入其中，轉死為生，多出一具身外分身。
「幾天就到了如此地步？」
盧通一人折損三成，餘氣啼一人折損了兩成，兩人加起來連人、帶鬼，一共造成了上萬死傷，還毀掉了兩艘象舟。
算下來，起碼要一整條手臂。
三名王臉色十分平靜。
核桃大小，一側裹著些許紅肉、一側黑白分明。
盧通心頭微動，看著紙上的圖畫。
「敢問司主，這道法門可是殘本？」
盧通心頭沉入谷地，小心瞥了左前方一眼。
他只能多、不能少。
餘氣啼提著金劍，許久沒有動作。
從萬欲窟學棍起，經歷無數廝殺，好不容易才有所小成，達到了如臂指使的境界。
健鯉宗，餘氣啼。
他心頭微動，問道：「元嬰之上也有？」
而虹英才剛開始學棍，看起來已經相去不遠。
二人對視一眼，闕玉慢慢張開嘴唇，道：「司主說的第二名道侶，可是那日被帶上和_圖_書烏篷船上的懷胎女修？」
去年鬼城折損不小：修士六千余，霧鬼逾萬，包括一位元嬰真人、二十七個金丹境。
走到長几旁，略作猶豫后，開始褪去鞋襪。
三名王輕輕吐出兩個字，贊天育立即停止咆哮。
無聲無息間，一柄金劍扎在長几上。
「是！」
「不願意。虹英是屬下心腹，捨去此人，猶如斷我一臂。」
四根手指，一一沒入口中。
另外還有唯二折損的一艘象舟。
其中近三成與他有關。
「重要。名字是點睛之言，一字之重不弱於文中千言。」
「什麼？」
虹英祭出四臂金甲，遁入鬼軀內退出房間。
三名王臉上流過一層玉光。
他心頭一松，道：「血、妖、正逆、生……」
三名王看似溫柔，但是性情十分霸道，贊天育言辭不敬，隱隱逼迫三名王履約，必然犯了忌諱。
虹英搖了下頭，道：「司主，不是我，是闕玉運使法力助我。」
「魏虎？」
這步邁出，或者可以真正比肩書院內身具備傳承的弟子。
贊天育眼神含恨，用力低下頭顱。
「啪！」
「是！」
虹英進入房間。
「無一精通。」
「是。」
餘氣啼罪過略小，付出了四根手指、掌門出面、一束鬍鬚，還有魚宮山道友求請。
贊天育繼續道：「多虧了王上相邀，魏司主及時出現，助我趕走了對手。」
盧通終於放鬆下來，回身鑽入血軀中。
三名王收回金劍等物，張開小嘴，緩緩捻起一根手指。
「魏虎，今日起鼓水小城南北各一百里由你把守，不容有失，能否做到？」
盧通搖了下虎頭，徑直走入船艙，道：「晚飯之後過來見我。」
「名字很重要？」
「你想讓我食言？」
「當初王上派人說過，只要投靠鬼城就把闕玉給我。如今此人在魏司主手下，我與她有血海深仇，求王上履行諾言。」
剛剛聽三名王講述才認識的修士。
暖清左手邊，一個頭戴魚唇冠的青年修士坐在長几后，嘴唇緊繃，也正看向盧通。www.hetubook.com.com
盧通問道：「以前學過棍法？」
南、北兩側也是廝殺最多的地方，一直是鬼城攻、洞海宗守，聽三名王的命令，鬼城似乎要轉攻為守。
三名王神色不變。
他輕吐一口氣，仰頭露出空洞洞的左眼框，屢屢鮮血留下，很快染紅半邊臉頰。
許久沉默后。
「是。不知為何，今天早晨一群獵猿雕、一夥修士，還有一頭狡魚細虎一起殺入領地。」
盧通放下筆，道：「這是妖法、法力、精血，本應該化作一頭血妖，可是卻無法融合，你覺得為何？」
在場眾人中有這個資格的只有一個。
「可以。」
法源山，三名王說了許久終於停口。
他是故意為之。
一道金光飛出。
幾人緩緩搖頭。
他思索了許久，張口吞入紙、筆，又問道：「我曾有一名道侶，懷胎時旁觀胎兒生長，可以清晰察覺到腹中胎兒的吞吐、成長。後來又納了一個道侶，懷胎之後為何察覺不到變化？」
「謝王上！我有一事想求。」
但是不可以這麼要人。
「不夠。」
自從上次試過後，這個念頭一直縈繞在心頭，功法為骨、血靈為種、法術為引，或許真可以化出血妖。
三名王拍了下手。
盧通心頭一沉。
盧通心裏有些佩服。
「不必。」
三名王道：「虹英是你的手下，她與闕玉合為一體，你可願意割愛？」
大年初一，三名王大張旗鼓地責罰二人，真正用意應該是殺雞儆猴，這一遭混不過去。
而餘氣啼……
「還有九年。」
盧通陷入沉默。
「魏虎！真當我矇昧無知，你和那些雕鳥、修士……」
「棍法、修行之法，更擅長哪個？」
盧通抬起手掌，一口吞下手中肉球，用力咽入腹內，然後小心擦拭乾凈金劍，行禮道：「十年內拿不下瀑水小城，魏虎猶如此眼，萬死謝罪！」
若是此法可行，彈指便是一頭血妖，實力大進一步。
三名王的三個身體分開，飛入眾多長几間。
盧通立馬起身。
虹英閉上嘴唇。
「來時遇到襲擊了？」